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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
两人闯入之后发现她们似乎是闯入了一个河谷,远处一条河流在无声地缓缓流动,河水是带着猩红的土黄色,天色也是如同带着橙红的厚纱,更让人震惊到喘不过来气的是满地盛开的一望无际的红花,瑰丽到让人垂泪。两人先是被这惊人的景色震住,接着便恍惚起来,慢慢地身体也不再受控,四肢慢慢地松弛,意识慢慢地模糊。涵犀看到最后的场景是自己和旻娘都漂浮在空中的场景,她努力睁眼要往地上瞧,却最终看出了红花的形状……这不是自己和旻娘戴在头上的红花吗?然后她慢慢地合上眼睛,感受身体内疾速流失的意念与力量,最后长睡不醒。
而此时的容府上下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容家小姐一夜之间失去意识,并且变成了一个白发苍苍的小老太婆,容府不敢声张,悄悄地派人请来伏羲地庙的唯清道长,唯通道长驱邪襄助。擅长扶乩的唯通道长在通过沙盘只得到了“人在红尘,身入黄泉”的乩语,因果推算居然是个寿终正寝的气运。唯清道长认为这是魔邪作怪,但是几经动用神通查探,竟是不能查出魔邪正身。一向对伏羲帝庙道长很信服的容夫人也开始怀疑这些道长是不是没有什么真本事,一直都是在招摇撞骗。
有容夫人贴身的老管事妈妈提醒她:“夫人,您先别难过。听镇上的人说隔壁齐大公子很是有起死回生的高明医术,不然就请齐公子也过来瞧瞧,说不定能有什么转机。”容夫人尽管不太信齐公子会让她女儿恢复正常,但“起死回生”这几个字结结实实地打动了她,犹豫了一会儿,她就起身带着容涵雍到隔壁齐家请齐烜来诊治。
齐家因为齐家老爷至今尚未归家忧心不已,全府上下都在沉闷地忙碌着。容夫人也顾不上照顾齐家的情绪,见了齐夫人就把容涵犀的情况说了,说得两个夫人在屋里只摸眼泪。齐夫人说:“可怜的犀儿,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呢?连唯清道长他们都没有办法的事情,煊儿不知能不能……”容夫人一下子抓住了齐夫人的手,恳切地说:“就让煊儿来看看吧,如果真的没有用,也只是我家犀儿命苦罢了。”齐烜很快从医馆赶了回来,听了容夫人的话后,也非常焦急,便从墨竹轩抓出了正在打盹儿的凌天逸一同赶往容家。
两人到了容涵犀的闺房,凌天逸一进门就瞅了瞅鼻子,小声地感叹:“好大的引沉香的味道。”齐烜瞥了他一眼,大脑飞速转了一圈,没有搜索出引沉香的资料,他也没有嗅到任何异常的味道。齐烜抬手把脉,乃是心气将绝的解索脉,张口看舌,舌尖已发黑,歪头看脑后,耳廓已发黑,竟然皆是濒临死绝之像。齐烜大惊,明明昨天还到他家做客的一个美丽小姑娘,今天如何成了这种情况,更不要说她那如同鸡皮的肌肤及满头的白发了。满头白发中却有一抹红分外惹眼,原来那朵涵犀极爱的那朵红花仍然没有摘下。齐烜越看那朵花越觉得那朵花儿诡异,转头问容夫人:“为何妹妹还带着这朵花儿?”容夫人抹着眼泪说:“她喜欢这朵花喜欢的不行,她都已经这样了,我实在不舍得拿走她最喜欢的花儿。”齐烜回想起昨日家宴时凌天逸看向花儿的意味不明的眼神,忽然想到:“不会是这朵花儿有问题吧?”想着他就伸手去摘花儿。凌天逸阻止了他,对他说:“既然小姑娘这么喜欢这朵花儿,你就让她戴着吧,说不定还能让她舒服些。”
齐烜开出一剂独参汤吊着涵犀的心气,然后和凌天逸走到角落里询问:“涵犀不是生病,对吧?”凌天逸眉毛一挑:“你怎么知道?”他没好气地回答:“我看见你昨天老盯着涵犀的花儿看了。”凌天逸老老实实地回答:“是的,那朵花儿确实有问题。”齐烜更气:“你看出来有问题,你怎么昨天不说?”凌天逸很不服气:“那是彼岸花,又叫曼珠沙华,谁知道她会带了朵这样的花儿?既然带上了,就与彼岸有了纠缠,如果不解了这段因果,那么这纠缠会至死不休。强行将花儿摘下,会让问题更严重,甚至灵魂会永远迷失在彼岸,永不入轮回。”
“那你有什么办法解决没有?”齐烜听到问题原来这么严重,担忧地询问。“从她目前的情况来看,她的灵魂已经是迷失在彼岸了,只不过是她年轻,勉强撑着一口气身体生机还没有断绝罢了,她的身体目前只是一个没有灵魂的空壳。想让她活过来,只能想办法把她的灵魂从彼岸接引回来。”凌天逸回答。
“如何接引?”齐烜急忙问,
“当然是到彼岸接引了。”凌天逸浑不在意地回答。
齐烜快气死了,这种生死关头,这个好吃贪睡的货居然还是这副无所谓的样子,简直气煞人也。凌天逸看他瞪着自己一副要痛殴自己一顿的样子,立即正经了起来,“我可以作法去接引涵犀。”齐烜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一些。
凌天逸悄悄地扯了几根涵犀的头发藏在自己袖子里,又用法术设了几处禁制,防止有其他邪物觊觎涵犀身体趁虚而入。齐烜则跟夫人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承诺说自己一定会想办法尽力去挽救涵犀妹妹的。容夫人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掉,朝齐烜一弯腰:“煊儿,有劳你了。”齐烜赶忙去扶容夫人。
回到墨竹轩,凌天逸开始着手准备接引的事宜。他拿出涵犀的头发,两手变换出一处光球团团围住头发,几根白色的头发悬浮着上下浮动,忽然一道白光从光球射出,往轩外奔去。凌天逸提脚便追了出去,齐烜勉勉强强地跟在凌天逸身后也追了出去。
两人奔跑着穿过乌镇的大街小巷,最后停在了一处集市。这里熙熙攘攘的都是来购置年礼的乌镇百姓,他们非常好奇地盯着这两个面容俊秀,衣饰不凡的公子来来回回地在集市上似乎是在找什么东西。“可恶,这个地方人气太旺,掩盖住了涵犀的气息。”凌天逸低声抱怨,随即他抽了抽鼻子,带着齐烜开始逛街,从街头逛起,一直逛到街尾,都没有发现。他皱着眉头思考自己到底是在那个环节出了纰漏,齐烜则来回打量着大街,突然他脑子里灵光一闪:“天逸兄,我们确实还有一个地方没有去逛。”“哦?哪里?”凌天逸询问。“那个十字路口。”齐烜的手毫不迟疑地指向路口。
两人来到十字路口,凌天逸的脸色明显高兴了起来:“没错,就是这里!”
但是这里人来人往,并不适合作法,在反复权衡后,两人决定在夜间再过来。
转眼天黑了下去,冬天日头总是短一些的。凌天逸带着齐烜再次出现在了这个路口,周围静悄悄的,附近店家的门也关得紧紧的。凌天逸从怀里掏出了一盏造型古朴带着青绿铜锈的油灯,他擦了擦油灯的表面,用手凌空一指灯便亮了起来。身为凡人,齐烜再一次被他震了一下,这也太高了,不用带火石,灯就亮了,比杂耍好看多了。凌天逸把灯递给齐烜,然后开始施法。齐烜拿着油灯在手里才感觉到,这灯的火焰没有任何温度,而且隐隐地还有一股奇特的香味。凌天逸一阵忙活后,突然凌空好像是拽到了什么东西,然后他凌空一撕,面前的夜色居然被撕开了,透过那被撕开的可以被称作口子的东西,齐烜发现对面影影绰绰的好像是一片绿色的稻田。没等他打量清楚,身体便被一推,跌跌撞撞地摔进了那个口子。
一阵头晕目眩后,齐烜发现自己摔在了一片稻田中间的乡间小路上,没等他起身一个身体卡地砸进齐烜怀里,吓了一跳后齐烜一打量,原来是凌天逸那个货。他没好气地把凌天逸从自己身上揪下来推在一边,质问他:“你是想砸死我吗?”凌天逸一本正经地回答:“不想。不过地上太硬了,摔到上面会很痛。”我去,齐烜无语了,感情您这还是瞄准了砸的。
齐烜爬起来,一手端着灯,一手拍打身上的尘土,眼睛也不闲着打量周围环境,典型的江南水乡农田的样子。稻秧经风一吹,齐齐倒向一侧,轻微地点着头,路旁还开着黄色的小花儿。天空很蓝,太阳也很大,这让穿着冬装的齐烜顿时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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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成了恐怖片儿,齐烜麻麻表示,这纯属意外啊,昨天写完麻麻怕得不得了,开着灯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