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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9 订婚（上）
所谓的贵族也有身不由己的事，像提线木偶被摆布。
——蔷薇公爵
在文艺部全员的努力下，新生晚会如期上线，虽然称不上好评如潮，但总体反响不错。几次排练下来，节目被砍了几个，好在蓝天翊处事圆滑，没有落下太多话柄，学长学姐们的怒火基本都转到了院团委身上，但毕竟院团委权力极大，众人敢怒不敢言，也就随便过去了。
在此之后，军训也迎来尾声，各个学院在中心校区举办军训“阅兵”典礼，冷星原本想凑个热闹，但她既不属于军体拳表演队，也不属于方阵队，最终没能入场。
于是她拉着自己在休息时间聊天时结识的好基友汪亦悦在中心校区四处乱逛，最后干脆跑去了泉城最有名的小吃街。
“不是我说啊，芙蕖街的人也太多了吧！”冷星一手拿着糖葫芦往嘴里塞，一手端着刚出锅的爆肚，黑色毛肚丝上点缀着芝麻酱、辣椒和香菜，让人看了食指大动，“我要被挤死了啊！”
旁边的汪亦悦则是左手鱿鱼串，右手大杯coco奶盖绿茶，一口肉一口茶又吃又喝不亦乐乎：“很正常，毕竟明天就国庆节了。”
“之前听小萝莉说，来泉城一定要去芙蕖街转转，不过来了感觉和鹭岛的曾厝垵也差不多嘛~”
“曾厝垵是？”
“也是文艺青年很喜欢的地方吧，我去过一次，那里同样是很多小店，也有各式各样的好吃的。不过大家去鹭岛旅游都很喜欢鼓浪屿，我倒是感觉曾厝垵好玩一点吧。”
“说起来，泉城最有名的就是那个天下第一泉了，我们十一要不要去看看？”
“十一很多人旅游欸，应该会游客爆满吧？我之前去鹭岛是暑假，人都够多了。说起来那几天在曾厝垵玩，我和闺蜜到处吃到处逛，喏，你看。”
冷星一鼓作气解决了糖葫芦，摸出手机给基友看相册照片。屏幕上，两个女生每人叼着一个“血袋”，朝着镜头比出V字手势。
“这个东西是什么？你俩看起来跟吸血鬼似的。”
“啊，是我们买的血袋饮料，看起来红红的对吧？其实喝着酸酸甜甜的，跟果汁差不多。欸，你看前面那个店好像也有卖这种！”
冷星顺着人流走过去，拿起摊位上的“血袋”查看。旁边伸过来一只苍白细长的手，刚好碰到她的手背，温度极低，像是一块寒冰。
她抬起头看手的主人，发现是个面色苍白的女人，长得相当不错，至少达到了娱乐圈二线明星的对准。对方朝她绽开笑容，露出了两颗闪着寒光的尖牙。
冷星莫名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她扯了扯基友的袖子，汪亦悦一脸疑惑地望着她。
“那个……那边有长沙臭豆腐，我想买一份尝尝。”
她不由分说抓着对方往远处走，基友被她一拽，鱿鱼串都差点掉在地上。等出了那个女人的视线，她才舒了一口气。
“怎么，有小偷吗？”
“倒也不是小偷，我只是觉得刚才那个女人对着我露出尖牙，非常像一个……吸血鬼。可能是我的错觉吧。”
汪亦悦耸耸肩，不以为然道：“说不定人家只是逗逗你呢，那不是卖血袋饮料的店面嘛。”
“也是，可能我多心了。”冷星强颜欢笑，“就算要吸血，应该也不会在光天化日之下人头攒动的芙蕖街动手吧。”
“你很害怕吸血鬼吗？我觉得这就是小说里才存在的生物而已啊，而且不是说实际上那些被认作吸血鬼的都是卟啉病患者嘛。”
“倒也没有很怕吧，看《暮光之城》会觉得爱德华很帅，看《德拉库拉》也觉得蛮有意思，不过说实话我可不想被当做美餐啊。”
虽然她平常也会说食物链上的吃与被吃是自然法则，但如果人类真的变成一盘菜，大概接受起来也没那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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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们吃饱喝足后，军训“阅兵”典礼也结束了。
冷星提议先散散步稍微消化一下，然后再找公交车回去，汪亦悦也感觉撑得难受，两个人便顺着泉城路慢悠悠地散步。
天已经黑了，周围鳞次栉比的建筑物都亮起了灯。繁华商业街上，霓虹灯和巨型广告屏幕闪耀着，近乎称得上亮如白昼。街边有一些小贩，三三两两地叫卖鲜花、气球和儿童玩具。
冷星很久没买气球了，忽然间有点想买一只拿着玩。她挑了一会儿，最终选了一只蓝色的心形氢气球，那颜色很像公爵的眼睛。
“我感觉今天吃了平常两天能吃的东西。”汪亦悦身形和公爵差不多一样纤瘦，她日常吃得不多。
“谁不是呢？我这会儿还是感觉肚子都快撑破了。”
冷星有一下没一下地拍打着气球，两人在街道上说说笑笑。走了一公里多后，她们看到不远处有一个高高矗立着的雕塑，像两把长剑直冲云霄，又似两条蜿蜒的水龙，围绕着中心的宝珠。
“好像快到泉城的中心广场了呢。你想不想去看看？听说晚上会有音乐喷泉表演。”
“去看看好了，现在也不太晚。”汪亦悦看了一眼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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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喷泉周围聚集了不少观众，她们等了一会儿后喷泉开始了表演。伴随的歌曲基本上是《我和我的祖国》一类的红歌，大家都看得津津有味。就在喷泉偃旗息鼓，表演结束之时，意外横生。
“救命啊！”不和谐的尖叫打破了其乐融融的氛围。
冷星试图张望，但人群黑压压一片，什么都看不到。她当机立断，拉着基友就往外跑，人群一片混乱，伴随着“咬人了！！！”的狂叫，观众纷纷你推我攘，场景堪比外滩踩踏事故现场。
仿佛把鲶鱼扔进了沙丁鱼群。
好几次她都差点被人挤倒，深感自己小命即将不保，好在她离绿化带比较近，索性拽着汪亦悦往草丛那边艰难地移动。
就在即将大功告成的时候，她被人绊了一跤，气球脱手而出，飘到空中，随后被一颗树挂住。她则朝着大地来了个亲密接触。
一阵剧痛。
汪亦悦连忙去扶她，但冷星摆了摆手。广场彩灯闪烁着，映出她一脸伤口，从鼻梁骨到左半边笔尖，再到人中和下嘴唇，到处都在流血。
“冷星！你没事吧！”
“我……”她头晕得厉害，半天说不出话。
在地上坐了有将近两分钟后，她眼前不再是一片漆黑，景物慢慢回到视野之中，但眩晕感依旧如影随形。
“冷星！我们去医院看一下吧！”汪亦悦担心道，“校医院已经关掉了，但附近就是我们的附属医院，急诊去拍个片子看看吧，你都摔到了头……”
此时混乱业已结束，人们做鸟兽状散，冷星和基友仍然不明原因。
“我想还是别了……”她费力地爬起来，挪到旁边的凳子处坐下，“感觉稍微休息一下就能缓过来。”
汪亦悦只好陪她坐在木制凳子上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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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冷星最终没有去医院，两人手机电量也耗尽了，没法用导航找公交站，加上对泉城街道不熟，只能打车回去。
冷星摔到破相，她没有回家，而是选择了宿舍，然后拿着备好的碘酒给自己消毒。其实她也有点担心会有什么后遗症，虽然并不想晚上跑去急诊。想到在宿舍里实在不行也能依靠室友，回家却是一个人，孤立无援，即便室友已经走了两个，一颗悬着的心也稍稍放下。
但最难过的并不是摔跤，而是她的蓝色气球还没玩多久，就这样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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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十一长假开始，柠檬鲸请了假出去旅游，她便向公爵吐槽昨晚的意外经历。
“从芙蕖街出来散步，去了那个广场看音乐喷泉还是挺开心的，没想到看完喷泉后不知道咋了，突然就一片混乱，有人狂叫什么咬人之类的，然后就人挤人人推人，我都怕发生踩踏事故。”
“晚上有人在泉城里咬人？”
公爵回得很快，冷星本想着应该是放假的缘故，但细细琢磨，欧洲那边怎么会放中国的国庆节假呢？
“现在可是欧洲时间的凌晨，你没有睡吗？”
“有一些事情要处理，准备要睡了。”
“那你早点休息吧，熬夜对皮肤不好。我还在纠结要不要去医院做个CT，而且想看看有没有祛疤的药膏。”
“祛疤？你受伤了？”公爵并没有接冷星提醒她休息的话茬。
“嗯，混乱中我摔倒了，可能是被人绊倒，也有可能是我鞋带散开自己踩上去了，昨天出门穿的那双帆布鞋的鞋带特别长。”
“你摔到哪里了？”公爵还在追问。
“脸上，有四个地方都破了，鼻梁骨上方、鼻尖、人中和嘴唇里面，现在喝水也会疼。你知道吗，那一瞬间我眼前一片漆黑，头晕得要死了一样，坐在原地根本起不来，好一会才缓过来。基友差点没被我吓得哭出来，拉着我要去医院，因为是晚上我不太想去就拒绝了。”
“这怎么可以？摔到头是很麻烦的事情，万一脑受伤了怎么办？”
冷星还没来得及解释，告诉公爵自己其实有想去校医院看，只是天黑关掉了，又不想去急诊凑热闹，但为了安全她还是回了宿舍的事情，对方又发来一条。
“之前你对我不肯就医不满，但你自己也是这样。”
冷星不由得来了火气，她向来讨厌被管束：“我自己就学医，什么情况严重什么情况还好我倒是能判断的，倒是你，都快血流成河了还死活不去医院，我也没把你怎么样吧？你又没什么医学知识对吧？而且你怼我是想做什么？”
对方久久没有回复，冷星忽然有点怕这番话是不是说得太重了。
“如果你觉得去医院很麻烦，我请我的私人医生给你检查。”
万万没想到，公爵没有和她吵，而是选择平息事端，不过对方也没有为自己的话道歉。
“不用了，谢谢你的好意，如果感觉需要去医院我自己会去的。”
信息发出去后，她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对方的私人医生还留在泉城，没跟着她回去吗？好些天没见到公爵了，前阵子她说自己在开会，那应该是在意大利吧？
“抱歉，我没有想和你吵架。最近烦心的事情太多了，一不留意就说了不该说的话。”
看到公爵道歉，冷星的火气稍稍平复：“算了，没事。感觉你好像也挺着急的，上次在店里也是很关心我的样子。你烦心什么？”
“我父亲给我安排了结婚对象。”
冷星看到这句话后，目瞪口呆，手机差点掉在地上。
“可能这就是所谓贵族的代价，逃不过的政治联姻，我就像提线木偶一样被人摆布。”
她心头升起异样的滋味，有些酸楚，她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替一个只是几面之缘的，近似朋友的人难过。明明对方长得好看又有钱，身份高贵，还是军事系统的文职高官，享受的生活恐怕是在她尚未家道中落时也难以望其项背的。
“政治联姻什么的……这也太过分了吧，现在早就不是封建社会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安排婚姻那一套了吧！你真的甘心当一个提线木偶吗？”
对方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发了另一句话，令她瞬间攥紧了拳头。
“冷星，我再告诉你一些事情好了——你好奇却没有问出的那些。你救我那天，我被人追杀，一路搏斗后终于力竭，所以狼狈不堪。而我父亲要我结婚的对象——就是想杀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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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夜班，累了。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Chapter 19 订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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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