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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唱歌给你听
早晨，苏染又一次急急忙忙地冲出电梯，直到将拇指摁在指纹打卡机上，才狠狠松了口气，直起身喘了口气，无精打采地往办公室走去。
都怪昨晚的气氛太好，他和弦外之音场控群的妹子们跟着戌时一起渣游戏，一个个像打了鸡血一样，深更半夜还不肯睡觉。尤其是斜阳和苏画，不要命地拖着他们挑战高级副本，等到想睡觉时，已经凌晨一点半了，今天自然起不了床。
刚在椅子上坐定，摁下电脑开机键，搁在电脑旁的手机微信铃声响了。
苏染疑惑地瞥了一眼，懒洋洋地拿起手机，输入密码打开微信，果然是戌子舟发来的消息。两人在他的小公寓一起吃过饭后，就互相加了微信好友，毕竟他还是更习惯用微信。
戌子舟：早饭吃了没？
苏染：戌总监神机妙算，上班都差点迟到了，哪还来得及买早餐？正准备待会儿去行销助理那坑点饼干和面包吃，莫非戌总监能救济我？
戌子舟：过来！
苏染：谢谢戌总监，这就过去。
苏染环顾四周，办公室里其他人都低着头做自己的事，想了想先登入了IMO，平时大家若是系统和电脑有问题，都会在IMO上私敲他们。于是又坐了一分钟才离开办公室，就算待会儿被人看到他从戌子舟的办公室里出来，也可以找借口说是修电脑或维护系统。
战略企划部总监办公室分内外两室，外间是戌子舟的助理和战企的课员。
苏染向助理打声招呼，敲了敲门，听到戌子舟略显淡漠的一声“请进”，才打开门走了进去，见戌子舟正坐在沙发上吃着早餐，他关好门走了过去。
戌子舟将一个一次性饭盒推到苏染面前，语气轻柔地道：“给你买了饺子，吃吧。”
“谢谢！”苏染心里有点感动，接过戌子舟递给他的一次性筷子，端起饭盒吃了起来。
距离上次去他的公寓吃饭，已经过去了好几天，戌子舟也没再提起，不过私底下还是会每天联系，上班时间有空就会在IMO上聊天。毕竟戌子舟的身份摆在那里，他又不好意思主动邀请戌子舟，何况他们也还没好到天天在一起，现在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他不知道戌子舟为什么知道他没吃早饭，难道是因为他凌晨回复的那条微信？
这段时间，戌子舟每天晚上十点都会给他发微信，提醒他早点休息，上班别迟到了。昨晚游戏渣得太晚，忘记看微信了，回复戌子舟的微信时已经凌晨2点了，所以戌子舟才会觉得他今天来不及吃早餐吧。
有所了解之后就会发现，戌子舟是一个非常温和体贴的人，两个人相处，也是戌子舟照顾他多一点。就像上次说好由他做饭，结果到了他的公寓后，他反而成了打下手的那一个，几乎所有的菜都是戌子舟完成。
不过不得不承认，戌子舟的厨艺比他好太多了，尝过戌子舟的厨艺后，他都不想再吃自己做的菜了，正如自家母上大人批评他说的那样，他做的饭菜就像扮家家酒闹着玩一样，幸好当初没在戌子舟面前献丑。
苏染现在回想起戌子舟做的菜，还是觉得回味无穷。
“周末有什么打算？”戌子舟见苏染吃得差不多了，拿起一杯豆浆递给他，想到明天就是周六了，按照这家伙的宅属性，不是回家就是待在公寓里上YY和渣游戏，盘算着苏染若是不回家，想办法把人约出来。
苏染喝了一口豆浆，思索片刻道：“上个星期没回家，爸妈催了，这个星期要回家。”
戌子舟听出了苏染语气里的无奈，拍拍他的头问：“怎么？不想回家？”
“也不是，人到了这个年纪，父母最关心的就是婚姻大事，我每次回家，老妈就会在我耳边唠叨，耳朵都快长茧了。别笑，我就不信你家人不催你，你年纪可比我大多了。”苏染看着戌子舟微带幸灾乐祸的笑容，不满地瞪了他一眼。
“我家人都在国外，不急。”戌子舟接收到苏染充满警告意味的瞪视，含笑摸摸他的头安慰道，“婚姻大事不能草率，自己一定要想清楚。这样吧，星期天早点回来，到我家去，我们自己买食材做火锅吃，怎样？”
苏染眼睛一亮，高兴地点头：“好，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我星期天上午就回来，中午一起吃饭，吃完再去买火锅食材。”
“好，你决定。”
苏染吃饱喝足后，发觉在戌子舟的办公室待得有点久了，赶紧起身离开办公室。刚走进办公室就接收到钱盛杰投来的诡异眼神，假装一本正经地回瞪过去，转身坐回自己的座位。
登入Q|Q和资讯系统，扫视了一眼界面，看到各家分公司的系统一切正常，才打开任务栏上闪烁不停的IMO群，群里千年难得地正在讨论正经事。
ST305资讯课员：纳尼？27，你家老板跟物业又谈判失败了？怎么说？物业还是决定终止协议？那你家准备怎么办？关门大吉？
ST27资讯课员：具体我也不清楚，昨天物业的人又过来开会了，我去会议室外偷听了一会儿，气氛不太好，最后物业的人怒气冲冲地离开了。
ST147资讯主管：其实主要还是看总公司的意思，要是总公司想保你们这家卖场，早就派人过去处理了，何必拖到现在？到目前为止出面的只有你们营运一部的部长，战企的人一个都没出面，我看情况不乐观。
ST27资讯课员：说实话，这家店地段确实不错，在市中心，现在想要在市中心开一家大型卖场多难啊，好地段早就被占领了，而且我们这家卖场有点历史了。当初一楼也在房屋租赁合同内，生意相当兴隆，物业看我们生意，就想着反租回去自己打品牌，结果失败了，连带着我们二楼的卖场生意都变差了。
ST27资讯课员：要是生意还像几年前那样，总公司肯定会保我们，现在就说不定了。十几年前的租金很便宜，再加上一楼又是反租，物业觉得赚不到钱，一开始提出三倍的租金，我们营运一部的部长似乎不同意。后来部长的意思是想把1楼到4楼全部租赁，重新装修后招商，物业因为当初三倍租金的事情耿耿于怀，死活不同意了。
总公司资讯部07：物业是不是已经找到下家了？按照这种说法，既然营运一部不介意反租的事情，如果把四层楼全部租赁，物业又不亏。我觉得物业可能已经找好下家了，而且租金很理想，才不愿意继续谈判，想要终止协议。
总公司资讯部05：有道理，你们的房屋租赁合同到什么时候结束？
ST27资讯课员：还有3年，我去客服助理那偷偷看过租赁合同了，违约金额不大，最多几百万，物业就长远利益考虑，肯定宁愿赔偿违约金，也不愿意跟我们合作。
ST305资讯课员：27，你家现在的盈利和损耗怎样？
ST27资讯课员：按照全年来算，我们家肯定不属于盈利店，有时还亏损，我上次在总经理助理的损耗报表上看到，去年亏了一百多万。何况今年2月份三级商圈内又多了一家竞争店，生意越来越差了。
ST419资讯主管：【蜡烛】撤场的节奏。
ST305资讯课员：总07小伙伴，上，去你家高富帅那打探打探口风，这可是决定着27全府近千口人的命运。
总公司资讯部07：谢谢神仙姐姐看得起我，不过我只能默默地点根蜡烛，你觉得高富帅会告诉我这些？
ST305资讯课员：你最近不是和高富帅打得愈发火热了么？吹吹枕边风，口风就来了。
总公司资讯部07：谁在散布这些不负责任的谣言？吊起来打死，算我的！
ST305资讯课员：内奸就在你身边，总05小伙伴。
ST222资讯课员：【蜡烛】
ST147资讯主管：报告组织，我有重要内情需要上报。
ST305资讯课员：收到，请讲！
ST147资讯主管：本人于本周一下午17点20分，在ST147卖场肉品生鲜课，巧遇一名疑似总07小伙伴的背影。根据本人鬼鬼祟祟，啊呸，是根据本人有技巧有内涵地跟踪和近距离观察，那名疑似总07小伙伴的背影身边还有一个人相陪，那人疑似总公司鼎鼎大名的高富帅。
ST305资讯课员：证据确凿，还想狡辩？还不快快束手就擒，本大人饶你不死。
ST305资讯课员：擦，别装死，来人，将总07给我逮上来，用刑！
ST419资讯主管：【蜡烛】
苏染看着IMO群十分汗颜，这帮家伙好不容易正经一回，没几分钟又露出真面目了。ST147分卖场认识他的人，也就资讯部那几个，没想到这么凑巧就被撞见了。
不过看得出来，大家只是开开玩笑，305活脱脱一个微带腐属性的女汉子。
想到27说的问题，对于经营着几百家大卖场的企业而言，一直循环在开店与闭店之间，有时候是因为经营不善，有时候是地理位置的原因，不知道戌子舟会怎么处理。
苏染不太确定其中的利益关系，不过按照现今的情况，ST27非常危险。如今不是公司不愿意与物业合作，恐怕是物业已经找好了下家，而且27和物业的矛盾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闭店的可能性非常大。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想到明天要回家，苏染一个人去了ST147购物，两个星期没回家，总要带点礼物回去。回去的路上顺便买了晚饭，吃过晚饭后又去浴室洗个澡，擦着头发坐到电脑前。
战略企划部总监：又玩游戏？
总公司资讯部07：戌总监，晚上好。
战略企划部总监：晚上好！
总公司资讯部07：今天周末了，弦外之音人非常多，我在值班，戌总监要不要来围观？话说戌总监有YY吗？没有的话，我可以借一个给你。
战略企划部总监：上次听你说过之后，我就去申请了一个，你是打算唱歌给我听？等我一会儿，我这就上YY。^_^
总公司资讯部07：戌总监怎么还记得这件事？
战略企划部总监：当然，我记忆力很好，苏染，我进频道了，什么时候去K厅唱歌？
总公司资讯部07：我还在值班，9点结束。
战略企划部总监：好，我等你！^_^
苏染微微红了脸，总觉得戌子舟的话有点暧昧，揉揉脸最小化IMO聊天框，将注意力集中到公屏上。自从他未时的马甲曝光后，天籁频道的人数从没下滑过，今天又是周末，频道人数达到了五千多人，还是在没有埋红线的情况下，公屏上调戏他的话层出不穷。
苏染突然十分后悔让戌子舟过来围观了，被戌子舟看到这些没节操的言论，要是戌子舟问起来，他该怎么回答？他怎么就忘了还有这群彪悍的妹子在？
苏染不禁懊恼地涨红了脸，越来越无法直视天籁的公屏了。
战略企划部总监：苏染很受欢迎啊。^_^
总公司资讯部07：Σ( ° △°|||)︴总监大大就不要调侃我了，妹子们都是开玩笑的，轮到我换班了，我这就去K厅唱歌，总监大大快来。
战略企划部总监：好，苏染似乎很喜欢用“大大”这个称呼。
总公司资讯部07：┭┮﹏┭┮
战略企划部总监：摸头，乖，唱歌吧，我听着。
苏染调整好心情，默默地打开伴奏列表，找了一首适合自己唱的歌——《想说给你听》。
苏染有几天没唱歌了，先清了清嗓子，便开始唱了起来：“收起你的眼泪，别再为他心碎，爱情世界总会有些不完美，是他不懂珍惜，何不提醒自己，下一盏灯总会亮起……这些话早就想说给你听，我知道再没有回应，那时错怪了爱情，是我们太年轻……”
一曲结束，苏染端起水杯喝了一口，几天没唱歌了，还真有点不习惯，放下水杯注视着人气暴涨的K厅。平时K厅挺少有人唱歌，他刚下来时，K厅才几十个人，一眨眼的工夫就突破五百人了。
“还想听什么歌？让我先开开嗓。”苏染含笑看着飞速滚动的公屏，握着鼠标点开伴奏列表，“看到有妹子想听《金缕衣》，那我就先唱一首《金缕衣》……千金不换伊人回眸金步摇……”
此时弦外之音其余子频道都轰动了，只看到平日里安安静静的K厅，突然之间人气暴涨，短短几分钟时间就过千了。突如其来的情形，引得很多歌手也好奇地跟着进了K厅，都被热闹火爆的公屏惊呆了。
“拄杖南山为把柴扉轻轻敲，白发新见黄口旧知交，对饮东篱三两盏，何妨轻佻，把酒问月姮娥可好，金缕一曲羡煞尘嚣……”
斜阳：卧槽，原来是我们家未时在唱歌，我说K厅怎么突然这么多人。
歌手1：未时不是天籁的场控吗？
歌手2：天籁的场控要上天了，这唱功连我们歌手都望尘莫及。
歌手3：我这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人都有所耳闻了，最近这位未时场控似乎很出名，二次元八卦所都提了好几次了。听说未时不仅仅是场控，好像几年前就出名了，是广播剧的CV什么的，原来未时唱歌这么好听呢。
歌手4：未时竟然是CV？难怪声音这么好听，唱得真不错。
粉丝：ヾ（≧Ｏ≦）〃小未时棒棒哒，太好听了，不要停，请继续！
粉丝：求《小幸运》来一发，未时，看我看我。
苏染唱完一首《金缕衣》，总算是开嗓了，待看到热闹的公屏时差一点就吓得秒退了。怎么突然来了这么多人？连超级MM团的考核都来了。此时这群人正在公屏上聊得不亦乐乎，中间还夹杂着粉丝们打滚卖萌求歌。
苏染心惊肉跳地望了一眼K厅人数，不知不觉竟然突破了三千，都快赶上一个子频道的人数了。他原本只是想唱歌给戌子舟听，一不小心竟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其实不用想也大概猜到了，定是少不了公屏上这群特别彪悍的妹子们的宣传。
苏染尴尬地摸摸鼻子，保持镇定地笑着道：“谢谢，刚才看到公屏有妹子求《小幸运》，我也很喜欢这首歌，那就再唱一首《小幸运》……我听见雨滴落在青青草地，我听见远方下课钟声响起……”
戌子舟仰靠在椅子上，闭目倾听音响里传来的歌声，苏染的唱功并不比弦外之音的歌手和主播差，干净清澈的嗓音带着丝丝清冷，让苏染的歌声充满了不容侵犯的冷艳气质，不由自主地被他吸引。
苏染总说听他的广播剧是一种享受，其实听苏染唱歌才是一种享受，至少他现在的心情非常愉悦，相信K厅瞬间暴涨的人气，与他有着同样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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