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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修】
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凌雪从没有想过,不过是几步路,竟然那么难以跨越。
“司徒夜!就算是你的尸体,扛我也要扛回去!”凌雪咬着嘴唇,看着叫嚣的黑凤凰倔强的眼神绝不屈服。
“别老说那么可怕的话嘛,雪儿。”
凌雪猛地抬头,只见黑凤凰背上红光大现,周围的黑火被眼睛所见之处的绯色火焰吞噬殆尽,司徒夜双臂一震,缠绕在身上的触手纷纷震碎,她一个反身,绯色之剑弹指而出,横扫身后一大片黑海,彻底挣脱出身,双眼一睁,果真看见那条细长但真实存在的“生命脉络”。
弯弯曲曲的白线延伸到黑凤凰脖子附近,上面零零散散散布着好几个大小不一的“泉眼”——生命之源。
司徒夜怒吼一声,三步并作两步走,一路劈断迎来的黑色触手,高跃起,双手举起剑,深深插入“黑环”之中,沿着“黑环”上分布的“泉眼”握着剑,一剑到底!
“啊啊啊啊啊啊啊,”剑刮过的地方黑火大量泻出,势不可挡的剑锋划过一圈黑环过后,司徒夜凌空翻了几个跟斗,轻轻飘落在凌雪脚边。顺手接过凌雪用来支撑起身体的剑身,蹲在她身旁,示意她上身,无不心疼地说“我回来了。”
“嗯。”
“以后不准这么乱来了,听到没有。”
凌雪呼出一口气,好像这样疼痛能减少一些,然后安静地笑道“嗯。”
就正在司徒夜和凌雪说话之际,一声尖锐的凤鸣穿透厚厚黑火;哀伤,喜悦,愤怒压抑了千年之久的感情清晰到让人心颤,只见漆黑的火海之中一道红光突破天际“咕!!!!!!!!”
没有了‘黑环’的凤凰浴火焚身,带着狂躁的怒吼,红色得发紫的烈焰像囚困千年的猛兽终于重获自由,不顾一切疯狂席卷黑火,烈焰高涨入天地,瞬间击穿整片青铜门。
吞噬吞噬吞噬吞噬吞噬吞噬吞噬吞噬吞噬吞噬吞噬吞噬吞噬吞噬吞噬吞噬吞噬吞噬吞噬吞噬吞噬
世间万物仿佛只剩下这个动作!重复!不断重复!
仿佛只有不断重复这样的攻击模式,才能发泄它无处发泄的愤恨。
“哎呀呀,雪儿你说得对,看这情形好不容易摆脱被控制,是我也要疯上个3天3夜。真有意思。”
“别又在胡说八道。注意别伤着,别给我往前走,往后退,后退!。”
直到过了好一会,头上方的战争才有所平息,此时火凤凰周围的‘黑火’也差不多被消灭殆尽,它才算是完全挣脱身上黏附的‘黑火’的控制。
它高扬起脑袋,抖掉残留在翅膀上的“黑色”灰烬,长鸣一声,连空气都跟着震动着!紧接着向头上那只还被束缚着的另一名同伴飞去。
盘旋在上空的黑凤凰早已不受凌雪阵法的阻挠,周围还没有被消散的“黑火”此时争先恐后尽数涌进黑凤凰体内“嘶——————”
无尽的愤怒,深深的眷恋之情溢满心中却无法传达,火凤凰痛苦的哀吼充诉在整个空气里,狼狈地闪躲空中飞来的攻击,一心想要接近,奈何毫无办法。越是想要靠近这种心情似乎越无法传达,只能换来一轮又一轮新的攻击。
待它好不容易靠近了些,它却只是一味地躲闪,一次又一次,迎着□□撞击黑凤凰的脖子,用喙咬,用翅膀切,不断重复这个动作。
“雪儿,我、看不下去了。”司徒夜看着一边又被打落的火凤凰,哀嚎刺进她的心里,很难受。
“门开了,我们趁这个时候快走。”
“雪儿!”
“不准去!听到没有!”
“可是,”
“没有可是,幸运之神不会光顾一个人两次!”
司徒夜站定,弯下腰“你可以自己走到门那边吧,我去去就回。”
凌雪岔气“你去就去,别拖累我!笨死了,真的笨死了!”
“可能就是因为是笨蛋吧,所以才不想留下遗憾,所以才想在此刻拼尽全力。”
“混蛋!”凌雪一拳捶在司徒夜的头上“我怎么那么倒霉,遇上你。”
“咦?!”司徒夜不可思议地侧着头,脑袋变得迟缓起来“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你给我记着,我永远不会再想要有,一个人被留在下面的体验了。”
“。。。。。非常对不起,”吞吞吐吐的语言里,看不见司徒夜的脸,只是从前方传来那熟悉坚定的声音“那你抓紧了!”
“好。”原谅你总是让我生气,原谅你不知道我的良苦用心,原谅你总是提出任性的要求为难我,总之也原谅了那么多,所以也就接受了你的道歉,虽然我不认同,但是我也会陪着你。“就算只是为了实现和墨姨的约定。”
“什么?”
“看前面!”凌雪手一挥,手指快速在空气中划过,空气分子高频率共振,正用肉眼无法看见的规律排列起来。
一道蓝光闪过,蓝色阵法千钧一发之际及时出现在火凤凰侧身,一口气挡住数个□□。
“干得好!”
“夜,快上。”乘着黑凤凰攻击火凤凰的时机,司徒夜一口气跑到战场中间,单手持剑,站在一片蓝色护盾阵法里,心里平静异常,源源不断的真气注入剑中,绯红晶蓝两柄剑仿佛兴奋得颤抖,先后相呼应地发出嗡嗡地剑鸣音。
把剑横举于胸前,感受到背后传来的安心感,心里一凛,强大的剑气隔空劈开。
在大部分□□被凌雪阵法一一挡开开之后,一记霸道无比的剑气紧接而来,连带漏网的之鱼也被正面劈开,准确无误地正中“黑环”!
“轰隆!”一声巨响,红色剑气和黑色火焰在黑凤凰身上激烈碰撞,“唔!到底成功了没有?”
一片火光中,亚根什么也看不见。在司徒夜还在琢磨情况到底如何的时候,一张黑色巨大无比的铁翅,已经扇到眼前,距离近得甚至都能闻到自己头发烧焦的味道。
“啊啊啊啊啊,果然!”
“快退!”司徒夜眼角闪过一抹洁白,那双手越过自己的头部挡在眼前,白中透出些粉色的拳头,如果仔细看大概还可以看见里面细小的血管里流动的血液,司徒夜是这么觉得的,不过此时这样一双手,此刻正泛着蓝光,挡在自己眼前。
凌雪硬碰硬接过了黑凤凰的一记全力袭击。
“唔!我命可真硬!”凌雪擦着嘴角的血,“夜,去火凤凰那边。”
司徒夜抱紧凌雪,奔到火凤凰所在位置。
火凤凰停在她俩前方,绯色的眼睛来回打量着他们,就在不久之后突然低下头,火焰包裹的翅膀笨重垂到地上,然后就那样安静地看着她们。
“发什么愣,快上去。”
“它是在邀请我们吗?”
火凤凰似乎是听懂了司徒夜的话,发出了一阵轻快的凤鸣音。
司徒夜架上火凤凰的背上,火凤凰震翅高鸣,重整士气,一飞冲天!
“冲啊!!!小红!!把‘黑环’拿下!”
“小、小红,是谁?”凌雪表情一脸古怪。
“小红左转,这边交给我。”
“咕——!”
“算了,我不想管了。”看着根本听不到自己说话的司徒夜,凌雪打算放弃继续深究这个问题。一边防御随时可能出现在周围的□□,一边谨慎地盯着站在前方的司徒夜,真怕她冲太前,一不小心掉下去。
火凤凰在凌雪阵法的掩护下,并没有耗费很长时间,就再次来到黑凤凰所在的位置,“喂,凤凰,你会不会用那个□□?”
“咕——”
“不会?怎么它就会?”凌雪一脸鄙视。
“咕咕!”
“抗议也没有用,那就用之前你攻击我们的那招,打晕几秒也好,夜就上去弄掉‘黑环’!”
“咕——!”
“什么!这时候还担心弄伤它?没看见它有多痛苦吗?”凌雪再次展现她奇迹般的人‘畜’沟通技能。
“咕————”
“不行,你不弄晕它,夜是不会上去的。”
“我说,雪儿。。。我的意见呢?”
凌雪瞥了一眼司徒夜“不重要。”
“快决定,拖下去只会让它更痛苦。”
“。。。。咕”像叹息般,星火不断地从凤凰嘴里吐出。
“好了,夜,准备上了,要一击必中,知道了吗?”
“是、是!”不由得被凌雪的气势吓到,司徒夜吞吐地回答。
就在司徒夜回答之际,火凤凰早已完成一个俯冲,整个凤身化为一道闪光,仿佛空气都能摩擦出火花,然而事实是空气真的在燃烧,沿着火凤凰飞过的痕迹,眼见之处无处不是滔天烈火。
凤凰全身化为火焰,以流星撞地球的速度和热度,流畅平滑的闪过黑凤凰的一记攻击,全力一击!
“咕!!!!!!!!!!!!!”黑凤凰被冲撞失神的刹那间,火凤凰瞬间缠上强而有力的双翅,紧紧困住对方的身体,无法使用飞行技能的它们,随着重力加速度的作用下双双垂直往下坠!
“夜!就是现在!”
司徒夜运起全身真气,借住火凤凰的的速度,集中精神,那条生命脉络,再次展现在眼前,对着黑凤凰的“生命之源”,拉长手臂,借力跃起,反身刺入黑凤凰脖子之中!
“咕咕!!!!!”黑凤凰开始不断地发出痛苦的凤鸣声。
就在这电光火石间‘黑环’碎了!
眼看两凤凰即将坠地之际,黑凤凰全身黑的火焰全尽数褪尽,强大有力的双翅震翅一伸,上下来回扑闪,想要暂缓了向下俯冲之势,然而还是来不及,轰的一声!密道瞬间被炸成一片狼藉,被硬生生砸出一个巨型无比的深坑出来。
“呼——幸好赶上了!”凌雪张开手,一手抓住刚才被甩飞出去的司徒夜,一手握着灵石,蓝色的阵法还若隐若现的浮在身后。千钧一发之际,凌雪摊开手中灵石,大幅度增强阵法的攻击力,利用反作用力,在地上打了个大坑出来。因此,凤凰们也得以安全降落在巨坑旁。
“唔!吓死我了,飞出去的一瞬间,还以为自己要和世界永别了。”
“哼,既然知道会这样,刚才还逞什么能。”凌雪脸色略发白地说。
“靠着我,我传些内力给你。”
司徒夜拉过凌雪,搂在怀里,抓住她的手,把余下的内里源源不断地传过去“别了,你也耗得差不多了,我休息一下就好。”
“没事的,我可以从外界吸收一些力量,真气恢复得很快的。”
“什么?怎么回事?”凌雪一脸诧异,从来就没听过。
“什么怎么回事?”
“真气怎么可能从外界吸收,怎么可能!”
“是上回我晕倒那次,全身经络全震断,现在身上根本就没有经脉这回事。”
凌雪一脸诧异,感受到司徒夜暖洋洋的内力流过全身,凌雪意识往司徒夜体内一探。果然!完全找不到经络的痕迹,只见到处散落着大小不一的真气球,悬浮在体内,只有其中一部分真气球凝聚成一串,从司徒夜体内通过手掌传到自己体内。
“天啊!夜,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唔。。。没有,不要说这些没有情趣的事啦,你快看前面。”司徒夜一脸满足的看着前面,带着微微的自豪感。
凌雪转头一看,只见两凤凰低头交颈,如泣如歌。仿佛千年的思念终于有了出口发泄,它俩就应该成对地出现,然后待在彼此的身边。凌雪这么想。
仿佛是一场彼此之间的盛宴。两凤凰相互旋转舞蹈,婉转轻快的凤鸣,拨人心弦,心悦的感情任谁都能感觉得到。
凌雪嫣然一笑,抽出司徒夜怀里的墨笛,空中传来了悠悠笛声,时而低沉,时而婉转,如那缥缈的烟云,淡雅致远。一首《凤凰吟》仿佛是映了此场此景,凤凰们重逢后愉悦的心情无法抑制,围绕在凌雪司徒夜身边,分享这来之不易的幸福感。
和谐安宁。
“凌雪,你看这真好。”
看着司徒夜激动得翻红的双颊,凌雪那双琉璃色的眼睛弯成一道月牙,仿佛有光从里面漏出来“嗯。”轻轻地回答道。
“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是吧?”司徒夜叹息到。
“嗯。”凌雪揉了揉司徒夜爱犯傻的头发,轻笑道。
“小红和小红二号终于相聚了!太好了!”
“。。。。。。”凌雪把放在司徒夜头上的手默默收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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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
原来泪是垂直掉落的,因为头是低着的
原来每一个人都很用力很努力的拥抱过,最后都死在了冷战里
原来每个人都很傻过,后来隔壁都住着个养猫人
原来每个人都有个不愿醒的梦,美得一碰就碎
原来每个人都有一对款式相同的马克杯,最后各自躺在自家冰箱旁
可能我再也不会遇到那样的人,可能以后也不会再那样爱过了
原来那场书店前的大雨,在我心里,已经是我两的葬礼
即使之后的再次见面,怦然心动也会带点哀伤
尽管是这样,尽管是这样
想你的时候会落泪,碰不到你的体温会失眠
尽管如此,尽管如此
我也不会去见你
等春天的梨花都开好了,我们又长一岁了
我还独自留在那场雨里
那场梦里
梦见梨花桃花盛开的那个季节里
原来我们都已经不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