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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雪初尝心动吃醋
这头黄峰寨的人也没闲着,自打大当家的被萧誉斩杀。二当家扈三娘便带着手下,立誓要为其报仇雪恨。
因是受了当朝丞相曹光栋之命,大当家才殒命,扈三娘自然跑向曹府讨要说法。
早有准备的曹相听闻扈三娘前来,毫无波澜,仍气定神闲的在花厅侍弄着笼中鸟。
“曹大人,您是爱女心切,可我大当家的,岂能枉死!”扈三娘义愤填膺道。
“混账!一帮山匪,连个女人都杀不了。还有何用?”曹光栋对若雪能死里逃生甚是恼怒不已,当场拍案斥责。
“再说,若非老夫派人通风撤离,你黄峰寨恐怕早就尸骨无存了吧!”老奸巨猾的曹相缓和了一下语气。
扈三娘自知未能完成任务理亏,忙拱手敬言,“多谢相爷!只是……只是大当家的仇,非报不可!”
“这好办……”随即,曹相起身靠近扈三娘,耳语一番。
扈三娘听完,当场如惊雷霹雳顿在原地。许久才缓过劲,哆嗦着,“相爷……这……我黄峰寨虽是草寇之流,但亦知臣子事君的规矩。相爷如此,不怕株连九族吗?”
“你莫不是忘了,黄峰寨上上下下,可都是仰仗着相爷,才得以苟延残喘!”曹相身旁的心腹上前一步。
“三娘不敢忘!当年朝廷剿匪,若非丞相暗中相救,我等早死无葬身之地了!自当唯相爷马首是瞻!”扈三娘急忙下跪拱手行礼。
“那你知道该怎么做了?”曹相缕了缕胡须,眼神阴鸷俯视着扈三娘。见其犹豫,又承诺道,“放心,我自会助你一臂之力!”
“是!多谢相爷!”扈三娘领命离去。
待人影渐远,心腹上前恭维道,“相爷高明!一石二鸟之计,不仅给小姐除了夺宠祸患,还能助您朝堂高枕无忧了!”
曹相自是得意一笑,片刻后,又是咬牙阴狠,“此番为姝音是小。萧誉那竖子,推行新政,整顿吏治,还彻查贪墨之风,岂不是处处断我生路。如今借此使其与清远心生嫌隙,铲除异己才是重中之重!”
“可是……可是如此行事,不是亦将姑爷牵连进去了吗?”心腹俯身问道。
“哼!”曹光栋冷哼一声,“他宋清远若能独宠姝音,为我所用,我自当收入麾下。可如今他愈发与萧誉紧密一派,而萧誉向来与我政见不合。我何不趁机除去这个祸患。如此更能拉拢五殿下。一举数得之事,岂不美哉?”说罢,又面露阴险,转头看向心腹,“事成之后,处理干净!只有死人的嘴才是最严的!”说罢,狠狠戳住笼中之鸟,似要将其碎尸万段般。
这天,若雪等人如常在街市中引蛇,“小姐,这都几天了,没人来啊!说不定都被萧公子他们杀光了!”莫梨环顾四周,仍是寻常热闹,并无异常。
“是啊,夫人,我们回府吧,总觉得心里不踏实!”海棠也劝慰着。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沉住气!现在应该是到僵持阶段了!就看谁先跳出来!”若雪冷静分析着,义无反顾往前走。
这边萧誉为了兄弟情义,连着几日不见若雪,心中委实想念,只得派了朔风四处打听若雪境况。
朔风急急忙忙赶回来,气喘吁吁,“殿下放心,柳姑娘好着呢。跟没事人一样,带着两丫头在街市上闲逛,逛吃,逛吃,好不快活呢!”
“在街市上闲逛?”苦等讯息的萧誉,闻言立即起欣喜身,满脸不可置信。随即转念一想,“坏了!”又赶紧催促朔风,“快!快换衣服出宫!”
“什么?出宫?”还没来得及灌口水的朔风,惊讶不解,转头看看书案上那么多奏折,“还有这些个奏折呢,殿下……”
“回来再说!”萧誉刻不容缓,速速出发。
若雪等人还在为接下来又转哪条道纠结,身后的护卫连着几天撒空网,亦有些懈怠。
突然间,若雪被一只孔武有力的手紧急拉住,“阿若!”
“萧誉?”惊慌的若雪出乎意料,“你……你怎么来了?”
“你这样太危险了!”萧誉急切阻止。
“你……你怎么知道的……”若雪支支吾吾,知道瞒不过萧誉。
“萧公子!”莫梨笑道。
“七殿下!”海棠行礼。
后面的护卫见是七皇子,自是不敢轻举妄动。
萧誉见若雪更不忍责备,只轻言,“你以为那帮人是傻么,敢光天化日之下在这闹市动手?”
“是啊,七殿下,您所言极是,此行太危险了。历经上次一事,如今想想都后怕。劳您帮着劝劝吧!”海棠上前道。
少顷,几人便就近找了个僻静处茶楼坐下来。
“也是哦!可是我也有去郊外现身溜达啊……是哪里不对呢?”若雪若有所思的样子。
“好了,你不要想这些好不好?我已派人在查处此事!”萧誉温柔请求,满眼都是担忧与眷恋。
海棠眼力见儿高,带着莫梨起身去了周边。
徒留萧誉若雪二人,皆有些手足无措,若雪佯装镇定,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阿若,我……我知道,我自知,早已不该再来见你。不愿你与清远兄为难。此事我甚为愧疚!我也不该对你隐瞒身份……”萧誉吞吞吐吐地打破平静,又郑重其事,“只是此事关重大,不能让你冒险。我……清远兄自会查处清楚的,你且放宽心!”
待萧誉说完,若雪思忖片刻,决定坦诚相待,又低头抿了口茶,“萧誉,其实我跟宋清远的关系,并非你想的那般!”
“嗯?”萧誉不解。
“在我心里,于公,他是为国为民,侠之大者的真英雄。我敬重他,钦佩他!于私,他是我最亲的姐夫,我亦不能有负于姐姐,仅此而已!故而,你不必有任何负担与愧疚!”若雪认真清晰道。“所以,这就是为何我一直跟你说要离开这里,寻找自我的原因!”
“当真?”闻言,萧誉两眼放光,再次确认。
“我为何要诓你?”若雪笑着反问。
“没有没有……嘿嘿……”萧誉喜不自胜。
“何况,我本就不属于这里,说不定哪天我就突然穿越回去,又消失了……”若雪后面的话,兴奋的萧誉该是一句也没听见,自顾自喝茶傻乐。
“你笑什么?”若雪吃惊好奇。
“我……哦哦,这茶真不错!”萧誉笑着乱回一气。
若雪不禁也喝了一口,明明没什么特别味道,更是纳闷,“我们倒的不是同一个壶里的吗?”
“如此看来,明天我还是该去趟烟霞峰!”若雪想明白了。
“好啊,我陪你去!”萧誉开心加入。
若雪更是困惑,沉吟不语,仔细端详一下萧誉,“我看宋清远每日里,不是上朝就是视察军营,处理公务,你有这么闲吗?”
莫梨几人看主子们聊得欢心也凑了过来。
莫梨闻言呛道,“这闲的真真是文官动动嘴,武将跑断腿啊!”
“才不是呢,圣上安排了好些奏折给殿下审批查阅,还要会见议事大臣,参与朝政……”朔风也不甘示弱反驳。
可还没说完就被萧誉打断。“别听他胡说,我处理得很快的……”
“吼吼……”看着莫梨朔风的样子,若雪跟海棠竟觉得颇有奇妙,两人相视一笑。
此时,恰逢小店中央一女子怀抱琵琶在弹奏清唱。“咿咿呀呀”歌声宛转悠扬,却哀声连连。
“她唱的什么?怎如此悲戚?我没听懂。”若雪放下茶盏,疑惑。
“哦,此乃西曲。一般都是楚地那块的方言。我们这边常听吴声,故而你可能陌生。”萧誉解释一下。
“她唱自己家乡灾害频发,地里庄稼颗粒无收,举家外出逃命,无奈父母病逝,孤身一人流落此处,只能卖艺为生!”莫梨讲出卖艺女子所唱。
“难怪听着凄楚无比呢,也是个可怜之人!”若雪心生悲悯,暗叹。
萧誉见若雪共情难过,便差遣朔风,“多给她些银子,让她好生安置去!”
“是!”朔风应声而去。若雪等人继续喝茶闲聊。
良久,忽地琵琶声断,“公子!”朔风面露难色进来。
正当众人困惑不已之时,先前那卖艺女子便上前膝行半步,跪在案边,声音轻软甜糯,“多谢公子慷慨相助,小女名唤晚樱。公子既赏了重金,奴拿着心里不安——若公子不嫌弃,奴愿去府里伺候。洗衣奉茶也好,洒水扫地亦可,夜里还能弹琵琶给您解闷。奴……奴无家可归,只愿随公子左右,定为奴为婢好生伺候公子!”
话落时,连空气都静了半截。若雪等人皆惊得目瞪口呆。
萧誉抬眼,眉峰微蹙,却仍维持着礼数:“姑娘技艺出众,举手之劳不足挂齿。”随即身子往后倾了倾,语气更是淡了几分,“我府中毋需添人,姑娘拿着钱另寻生计,总比依附旁人稳妥。”
卖艺女子脸色霎时白了,声音发涩:“公子是嫌奴出身卑贱么?奴会学规矩的,定不惹您烦!”
若雪见女子可怜,也帮腔,“这姑娘模样生得也标志,身世又可怜。公子不如收了她,也是助人为乐一番美事!”
“阿若,不得胡言!”萧誉转头轻轻对若雪认真道。
随后又对女子冷言,“非是嫌隙。”
萧誉收回目光,重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姑娘凭手艺谋生,本就比求靠他人体面。莫要再提其他,误了自己,也扰了旁人。”
“公子,我是清白人家的女儿,只求能侍奉公子左右……”晚樱连连磕头,哭得梨花带雨。
“没人说你不清白!”海棠上下打量,审视一眼,冷哼反诘。
晚樱不管不顾,只上前紧紧攥着萧誉的袍角,声音带了哭腔:“公子您就行行好,奴无家可归,除了弹琵琶什么都不会,您若不收留,奴……奴只能饿死街头了呀!”说着便连连垂泪,目光紧紧黏着萧誉,半点没有要松手的意思。
“姑娘!”萧誉见状吓得起身后退,佯装镇定怒喝,“男女授受不亲!”
本来若雪觉着女子可怜,可见她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眼睛又紧紧黏着萧誉,还扬言要晚上给萧誉弹曲解闷,心里不明的生气恼火,嘴巴不觉间已撅的能挂油壶,闷坐在一旁。
“朔风!”萧誉一声令下。
“放肆!”朔风拎小鸡似的将晚樱拖起,并将一重钱袋塞至其手中。
卖艺晚樱捏着那袋沉甸甸的银钱,终究没敢再纠缠,只低着头,一步一挪地退了出去。
桌上几人一时缄默无言。
片刻后,若雪阴阳朔风,“人那么一楚楚惹人怜的漂亮姑娘,你怎不懂怜香惜玉的?要是给人吓坏了可如何是好?”
“啊?”朔风莫名其妙。
“我们走吧!”说罢,若雪便起身。
莫梨却回头做个鬼脸告诉朔风,“干得漂亮!”
萧誉不解,起身追着,“阿若,这就走了吗?”
朔风更是挠头困惑,“柳姑娘,好像是……生气了!”
若雪不懂自己为何生气,为何恼火,就觉得心里十足酸溜溜的。
“难道我是在嫉妒那女子吗?”若雪暗自惊讶,“我竟如此善妒?”吓得赶紧捂了捂自己的嘴。
“我是不是太没同情心了?”若雪心虚不安,问海棠莫梨。
“此女那双手,明眼人一看,压根就不是普通农耕人家女儿的手,指不定是哪个腌臜勾栏里,养出来的妖媚户儿。这等茶楼哪是寻常人能进得来的?可不就是专门来钓有钱的主儿么!”海棠“啐”了一口。
“这你都看出来了?”莫梨若雪惊讶。
“在后宅女人堆里,待的时间长了,自然也就练就一双火眼金睛了!”海棠神情落寞道。
“阿若,你生气?”萧誉追上前问。
海棠莫梨识趣地后退几步。
“没有啊,我生什么气了?”若雪矢口否认。
“那你怎么就走了?是不是我做错什么了?”萧誉围着若雪直转。
“茶喝了,曲也听完了,该回去了呀!”若雪白了一眼,阴阳起来,“你没有做错什么呀!你富有同情心,做好事来着,我还没夸你呢!”
“这……”萧誉额头急出细汗,“不是你说她可怜的吗?”
“是,我是看她可怜啊!那么楚楚可怜的模样谁不心生怜爱?”若雪呛道,可眼睛一眨又侧头问,“这漫漫长夜无心睡眠的时候,有这么一个美人在怀,还给你弹曲解闷,不好么?”
“啊?”萧誉愣住,少顷驻足,审视着若雪,“你当真这么想?”
若雪撇撇嘴不语,翻了一下眼睛,往前走。
萧誉略恼,“你就这么厌弃我,要如此迫不及待将我推给旁人?”
“才不是呢!”若雪闻言急急否定,看萧誉好似动气也不再言语。
萧誉不忍,又柔声道,“阿若,那你怎么了嘛!”随即想到,“哦哦,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刚才态度不好,可……可是,我尚未娶妻,怎可随意纳妾呢?”萧誉诚意满满解释一下。
若雪不搭理他,只顾往前走。
“你不要生气嘛,阿若。”见若雪还是无言。萧誉随后竟在人群中,忽地对着若雪拱手弯腰鞠躬,“阿若莫气,萧某这厢有礼了!”
引得路人侧目而视,若雪尴尬不已,又觉得好笑,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竟也不生气了。
“不生气了哦!”萧誉心也落了地。
“嗯,我走啦!”若雪憋笑,回了萧誉,带着莫梨二人赶紧走。
“说好了,明日一起去烟霞峰!”萧誉开心在后面喊着约定。
“不必不必,我们有一行人的,你看!”若雪指了指后面一众护卫。
萧誉看看亦不再作声,只是满眼笑意。
“小姐,有萧公子一起去不是更好吗?”莫梨嘟囔着,海棠拽了拽其衣服,眼底闪过一丝忧虑。
朔风上前看到若雪人影都看不见了,萧誉还在注视着。“刚才柳姑娘那模样好像是……像是在吃醋啊!”
“什么?吃醋?”萧誉不可置信,“你是说阿若刚才在吃醋吗?”萧誉想了想竟欣喜万分……
入夜,若雪百无聊赖斜靠床上,翻着书。
莫梨上前递上茶,不怀好意,“小姐,我怎么感觉今儿个,到处都是酸溜溜的醋味儿啊!”
“醋味?我怎么没闻到!”若雪嗅了嗅,又问海棠,“你闻着了吗?”
“这……”海棠意味深长地定睛看着若雪不说话。
随即若雪反应过来,“你这嘴没吃东西又闲着胡说了?”
莫梨嘿嘿痴笑着。
海棠踌躇了半天问,“夫人,明日我们还去烟霞峰么?”
“去呀!怎么了?”若雪疑惑。
“那……”海棠吞吐着。
“你有话直说就行啦!”若雪笑道。
“夫人,将军一直对您记挂入微,处处尊您心意,还为您破例护短,咱……咱就好好在府里过日子好不好?”海棠竟一下子跪倒在若雪床前,请求着。
着实吓到了若雪和莫梨。
“你这是做什么呀?海棠,快起来!”若雪莫梨将其扶起来。
“正因为将军待我不薄,我更该尽快查出姐姐事情的真相,不是吗?”若雪反问。
“那……那要是又遇着七殿下怎么办?我总觉着七殿下对您心怀不轨……”海棠急道,似乎为宋清远不平。
“遇见就遇见了呗!这有什么的?”莫梨回答。
“你当然好啦,朔风围着你团团转,我就是那多余的碍眼之人!”海棠气呼呼的。
“哎,你说归说,闹归闹,怎可毁咱小姐名节?”莫梨也不甘示弱,“亏得小姐还拿你当自己人!”
“你俩干嘛呢?”若雪见状,从床上下来拉劝。
“你不就是见不得,我比你多了个能说话的身旁人吗?你有本事,你也去逮一个呗……”莫梨嘴不饶人。
“我何时辱没夫人名节了?你……”海棠被怼得气到说不出话来。
“莫梨,你别说了……”若雪制止莫梨。
“凭什么不说,你不也时常逮着将军就献殷勤吗,你当旁人是傻子啊……”莫梨当场戳穿海棠的秘密痛处。
若雪闻言亦是吃惊不少,仍在须臾之后,极力分开两人,场面一度失控。
“告诉你,明儿个我们就去,气死你……”莫梨凑上前顶过去。
“要去你去,我不去……”海棠怒回。
“好啦!你俩别吵了!”若雪忍无可忍喊了一嗓子。“这是干嘛呢?为了个男人至于么?这姐妹才是真爱!”
两人皆应声安静下来,若雪顿顿,缓和道,“你们这是闹哪样了呀!我说过,你们两个在我这边都是自由身,都有权利追求自己的幸福。”
若雪见都不吱声了,又轻飘飘一句,“男人么,不过就是个消遣的玩意!你俩都知道,无论是宋清远还是萧誉,我都给不了他们什么,所以他日莫要再提及此事!”
海棠莫梨低头默认应着了。
“好啦,都不要生气了,早点休息吧,生气会老得很快的哦!”若雪上前拉住两人的手,嬉笑哄着两个人。
若雪这边的火刚灭,萧誉那边也是硝烟弥漫……
因得知若雪的心思,萧誉整个人都是神清气爽,批阅奏折都带着甜滋滋笑意。
“殿下,今儿个茄子没打霜哦?”朔风戏谑一把。
萧誉心情大好,仅瞟了一眼,并未责备,仍带笑。
“殿下,这柳小姐不仅长得超凡脱俗,还是个有勇有谋的奇女子呢!”朔风由衷赞叹。
萧誉仍是含笑点头默认,奋笔疾书。
“殿下,恕属下多嘴……”朔风难得闪烁其词。
“你何时变得扭捏起来了?”萧誉眉头一皱,很是不适应。
“殿下,您说,这朝堂内外,多少王公贵族的女儿想与您结亲,您都拒了。可总有朝一日您得成婚啊,您的婚事还不得是陛下和娘娘作主,半点不由您啊!”
朔风一股脑,有理有据,分析透彻。
又转了一圈,朔风补充,“再说,您与宋将军自幼便情同手足,如今更是亦师亦友,情比金坚。可那柳姑娘如今已是将军夫人,陛下再怎么指婚也指不到她头上啊。
即便是万幸,随了您心愿,可将来您继得大统,便要母仪天下,那陛下和娘娘,满朝文武大臣,哪个能同意呢?
况且,柳姑娘在将军府来去自由,不受任何桎梏,种种迹象表明,宋将军对她更是格外青睐有加。”朔风越说越急。
萧誉的笔停在半空,眉头愈发紧蹙,脸上再无笑意。
朔风见萧誉不说话又补刀过来:
“殿下,这柳姑娘心气儿高,不比那寻常女子,好似跟我们不是一个世界。我已经在莫梨那得知,柳姑娘与宋将军的矛盾点,仅在于柳姑娘无法接受男人三妻四妾。可您这日后不仅要三妻四妾更是后宫佳丽三千,这柳姑娘孰能忍?
而且,柳姑娘生性喜欢自在洒脱,将来能忍受这红墙高瓦的条条束缚?”朔风将一切现实问题列在萧誉眼前。
萧誉一言不发,脸部肌肉也紧绷起来,手里的笔握得更紧了,笔速也更快了。待朔风刚停下来,便沉声道,“你今天话有些多了!”
“属下知罪!”朔风单膝下跪,行礼请罪。
“起来吧!”萧誉眉眼未抬,“早些歇着去!”
“那……那明日……”朔风结结巴巴追问。
“去烟霞峰!”萧誉仍笔耕不辍,干脆利落道。
“啊……”朔风吃惊连连,敢情刚才一箩筐的话都白说了,但也只能遵命退去,“是!”
次日一大早,若雪便收拾妥当,带着莫梨准备出发烟霞峰,“咦?海棠还没来?”
“我可不知道!”莫梨嘴巴撅老高,还在生昨晚的气。
若雪嗔了莫梨一眼,便来到海棠门前,轻轻敲门,喊了两句,“海棠,你醒了吗?”
屋内的海棠其实早已穿戴整齐,想一道出发,又觉得昨晚自己心事被揭穿,难以面对若雪,便又懊恼地跑回床上,不知所措。
良久,海棠借口道,“夫人,我还没起呢,昨晚睡得晚,今儿个太乏,我就不去了!”说罢一头蒙进被子里。
“哎哟,你看,她还摆起谱儿来了!”莫梨不服气。
“好了,你少说两句!”若雪拉住莫梨,又对海棠说,“嗯,那你好生歇息吧!我们走了哈!”
“夫人……一路小心!”顿了顿,海棠还是不放心吩咐着。
“知道了,走了啊!”若雪莫梨便离去。
莫梨还想掰扯几句被若雪拉住,“你呀,你这张嘴还是多吃点好吃的吧,省得你老得理不饶人!”
“小姐,本来就是嘛……”莫梨反驳。
“好了,快走吧,赶个早,避免遇见萧誉他们。”二人便嬉笑打哈哈,带着一众护卫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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