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情七分

　　卫石径没再拒绝，瓮声瓮气吐出句，:“别以为你帮我，我就能让你靠近我的屁股，我还是会告你性骚扰的”。
　　卓寒铮:“……”。
　　卓寒铮心里无语不好发作，给宁想打了电话，宁想很快发了不少医院附近的租房消息过来，卓寒铮一一打了电话，约了看房。
　　卓寒铮:“我们一起去看房间还是带上你父亲”。
　　卫石径:“我把他送到我妈那里，带着他麻烦，我很快回来”。
　　这就是不想卓寒铮跟着的意思，卓寒铮应好，提着零食在医院大厅等卫石径。
　　卫石径说到做到，很快就回来了，两个人去了一个房子，这里是个新小区，住户也不多，房东热情的跟卓寒铮聊，两个人用的是鹿城话，卫石径听不懂，跟在卓寒铮身边沉默。
　　上楼后，卫石径的眼睛亮了，这里入门就是个又大还漂亮的阳台，光线很充足，把屋子里照的亮堂堂，客厅里沙发桌子跟电视都配齐了，还有个空调，厨房里也有个大窗户，冰箱油烟机也都有。
　　在往里面走，是主卧，这里有一个飘窗，窗户也很大，光扫在飘窗上，看起来格外想让人躺一天，其他房间也都有窗户跟空调，跟之前那个发霉阴暗的房子天差地别。
　　卓寒铮看出他的喜欢，没跟房东讲价，直接签了一年的合同，钱付过去，房东笑着把钥匙交到了卓寒铮手里，自己走了。
　　卫石径还在兴奋在房间里转来转去，卓寒铮背着手缓步走近，贴在了卫石径身后，给他吓了一跳，卫石径刚想骂，卓寒铮就把房子钥匙亮了出来，:“我付了一年的房租，这里属于你了，需要我帮你搬家吗？”
　　这里属于你了。
　　这话在卫石径脑海里荡开，他不敢转身，他跟卓寒铮差不多高，现在这个距离转身会亲到。
　　会亲到……。
　　卫石径的回忆里闪过卓寒铮被唇夹挤红的唇。
　　卓寒铮见他一直呆愣，以为他高兴傻了，发出嘲笑，:“看来某个人真的成石头了，一动不动的是傻蛋哦”。
　　卫石径一个急眼转身想揍卓寒铮，拳头还没抬起，目光就里是卓寒铮带着笑的眼睛，深黑色瞳孔点缀着些光点，浓烈的的气息扑面而来，两个人真的快要亲上了。
　　卓寒铮还觉得好玩，故意蛊惑，:“嗯，看起来你不是傻蛋，卫石径，我们现在凑的很近，要给我一个吻做为答谢吗？”。
　　卫石径已经僵硬了，脑子真的死机了，心跳乱飞，耳边都是卓寒铮那句，要给我一个吻做为答谢吗？，他呆着，卓寒铮也不急，就笑着看他。
　　良久，卫石径才偏头，语气没什么威慑力，:“小心我告你性骚扰”。
　　卓寒铮:“告我性骚扰~”。
　　卫石径:“卓寒铮！”。
　　卓寒铮:“别呆了小石头，我帮你搬家~”。
　　卓寒铮自己动手当然是不可能的，他喊了宁想，宁想带着十几个保镖来了，一个个都装备着护目镜跟防毒面具，卫石径说，:“是不是有点太夸张了”，卓寒铮环视了圈，:“没啊”。
　　随后他冲着宁想喊，:“把新的东西收拾出来，旧的全部扔了喊人去买”。
　　宁想回了好。
　　忙了一天，除了卓寒铮给卫石径买的新衣服，其他的全丢了，卓寒铮又带着卫石径重新买，卫石径的心跳也一直乱着，平常容易炸毛的人现在就安安静静的跟着卓寒铮，被卓寒铮调侃了也不讲话。
　　晚上，卓寒铮收到了单廷西的消息，只有一个笑脸，卓寒铮回消息过去，发现被拉黑了。
　　哦豁，看来完蛋了。
　　卓寒铮说有事情跟卫石径告了别，宁想还留着帮忙收拾卫生，见卓寒铮走了，她赶紧凑到卫石径身边，:“嫂子，我哥这人不错吧”。
　　嫂子这个称呼让卫石径又炸毛了，:“嘿，你别乱说，我跟他就是老板跟员工的关系，你告诉他，让他别想惦记我的屁股”。
　　得。
　　这下宁想无语了。
　　忙的差不多后，卫石径去医院接了卫玄霁，路上，卫玄霁不老实，到处跑，卫石径心情好，也允许卫玄霁撒欢，他不紧不慢的跟着。
　　结果一个分心想卓寒铮，卫玄霁就跑到垃圾桶那里翻垃圾吃，卫石径去拽他，语气嫌弃，:“卫玄霁，回家了，那个脏，不能吃”。
　　卫玄霁有迷茫，有恐惧，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卫石径，想跑，被卫石径眼疾手快的拉住了，:“卫玄霁，你跑什么，回家”。
　　“你是坏人，我要找我妈妈……”。
　　卫玄霁小声的嘟囔让卫石径手上的力道一瞬间收紧了，卫玄霁喊着痛，卫石径也不管。
　　他还记得，那些被饿的话都说不出的时候，他也想爸爸妈妈，想着他们回来就能吃饱了，可卫石径等啊等，等啊等，等到他饿的快断气了，濒死的时候，他被一个女人抱住。
　　女人说。
　　“你爸妈不管你，奶奶管你”。
　　可奶奶，被他现在拉着的混蛋给气死了。
　　卫石径恨。
　　又不能不管他。
　　奶奶生前最不放心卫玄霁这个人渣了。
　　卫石径带着卫玄霁回了家，宁想她们已经走了，卫生被收拾的干干净净，卫玄霁有了单独的房间，这里的一切尖锐都被厚厚的布包了起来，卫石径还给他买了益智玩具。
　　趁着卫玄霁安稳的功夫，卫石径拿手机跟蔡小芬开了视频，他带着卫青棠参观新家，引导着卫青棠大胆一下，想想怎么布置房间，卫石径的语气是难得的温柔，让卫青棠叽叽喳喳的讲了很多。
　　最后，卫青棠说，:“我想快点好起来，或者早点死掉，不再当哥哥的拖累”。
　　卫石径挂了电话，盯着聊天界面发呆，随后打字发了过去。
　　忠义:【不是想要公主床吗？，等你好了，我们亲自去挑个】。
　　卫青棠出生那年，瘦瘦小小的一个，又黑又丑，还爱笑，就是这个笑容，让卫石径一下子就喜欢上了卫青棠，他想轻轻碰一下她，手刚伸出去，就被卫玄霁一巴掌拍开。
　　“离你妹妹远点”。
　　这句话成了卫石径必须遵守的事情。
　　因为卫青棠，糟糕混乱的卫玄霁跟蔡小芬变得清醒，他们开始学着当一个好爸妈，去认真找了工作，还报了育儿课，给卫青棠买了很多营养品，几百块钱一罐的奶粉，鱼油，虾，土鸡蛋，还有每天一条的小黄鱼，他们说鱼眼睛吃了好。
　　可卫石径连吃个鸡蛋羹的资格都没有。
　　他总是饿肚子。
　　卫青棠还小的时候，卫石径能偷偷跟她玩一会，卫青棠笑，卫石径也笑，后来卫青棠长大些，被卫玄霁他们教育的同样厌恶卫石径。
　　他们都觉得，卫石径是个失败品，是个垃圾，永远没救了。
　　但他们没救过，只是那么安静又无情的给卫石径判了死刑。
　　因为是喜欢模仿的年龄，卫青棠开始对着卫石径说难听的话，卫玄霁跟蔡小芬骂一句，卫青棠就学一句。
　　“这里不是你的家”。
　　“你个垃圾滚出去”。
　　“你才不是我哥哥，你好恶心”。
　　“快滚，你臭死了”。
　　卫石径坐在家门口坐了一晚，小雨像针一样落在卫石径身上，直到第二天张孝家来把他拽走。
　　他们再也没联系过，卫石径偶尔会去偷偷看一眼在学校跟小朋友玩的卫青棠，他想这样也挺好。
　　但。
　　人生事事不如意。
　　卫青棠生病，卫玄霁讨要工资被打成傻子，他们没钱交房租被赶出来，蔡小芬堕落，那时候，卫石径拿着这么多年攒的两千零二十五块钱给了蔡小芬。
　　她们活了下来。
　　收拾好心情，卫石径躺在地上，这里没有散不去奇怪气味，他庆幸着自己遇到了卓寒铮。
　　如果没有卓寒铮，他确实不知道该怎么活。
　　卓寒铮上次给他的风衣被卫石径翻了出来，他穿上坐在飘窗上，把风衣穿上拢了拢，上面属于卓寒铮的味道已经气息渐沓。
　　卫石径呢喃。
　　“谢谢”。
　　卓寒铮推开门，一开灯，就看到坐在餐桌前面无表情的单廷西，餐桌上还摆着早上的饭菜，卓寒铮笑了笑，单廷西还是面无表情的盯着他，卓寒铮意识到不对劲了，他转身就跑，单廷西立马起身追出来，他冲着卓寒铮喊，:“卓寒铮，你TM的看老子能不能把你艹死吧”。
　　楼梯间，卓寒铮被单廷西抓住，把他抵在墙上，恶魔低语，:“你完了”。
　　卓寒铮又想跑，但是已经被单廷西拉住，单廷西直接把卓寒铮扛在了肩上，回房后把他轻放在了床上，转身拿了毛巾扔在卓寒铮脸上，:“去洗澡，你身上一股子别人的骚味”。
　　卓寒铮拿着毛巾站了起来，非常乖巧，:“好好，我去，我现在就去”。
　　洗到一半的时候，单廷西走了进来，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不想吃我做的饭，那吃我”。
　　暖雾弥漫，温水落在两人身上，又悄悄划走，摩擦带来的热意让皮肤开始泛红，情欲将眼睛浸透，单廷西的唇贴在卓寒铮耳边，嗓音暧昧，但说出来的话让卓寒铮脑子空白了一瞬，:“它看起来挺有精神的，你自己解决吧”。
　　单廷西后退，身体跟卓寒铮分开，热气一瞬间散了个干净，他洗了手转身就走，留卓寒铮站在那里不可置信。
　　洗完澡，卓寒铮不开心的缩在被窝里，单廷西去拽他，成功挨了几巴掌，单廷西无奈，自己好像做的太过了，:“我错了，铮铮，别生气了，我们这算是一过抵一过了”。
　　卓寒铮在被窝里怒吼，:“都有反应，你转身就走！滚蛋，你现在也滚蛋”。
　　“饿了吗？”，单廷西转移话题继续拉卓寒铮，卓寒铮冷笑出声，:“滚”。
　　“铮铮，你要气炸了”，单廷西叹了口气，想去掀卓寒铮的被子，嘴上说着好话，:“我补偿你好不好”。
　　卓寒铮翻身把自己缩起来，:“滚蛋”。
　　欲求不满的人果然脾气大。
　　直到千鸣山回来，卓寒铮都还缩在被窝里，千鸣山进门就扯着嗓子喊，:“老婆！我回来了！你想我了吗？”。
　　卓寒铮:“滚！”。
　　千鸣山眼里有疑惑有震惊，他把视线移到单廷西脸上，单廷西简单解释了一下事情经过，千鸣山直接把手上提着的脆饼扔了过去，单廷西稳稳接住，:“你去哄哄他，别给人气坏了”。
　　千鸣山:“我先去洗个澡，忙了一天，臭死了”。
　　千鸣山洗完澡就往卓寒铮被窝里钻，卓寒铮踹他，他也不躲开，很厚脸皮的抱住了卓寒铮，把人摁在怀里，揉他的脑袋，:“是那混蛋惹你生气的，你怎么能对我撒气，老婆你真的好偏心”。
　　卓寒铮没理他，也没在挣扎，但心里还窝着火，没发泄出来的难受感让他不想讲话，千鸣山也明白这么点事，他态度放轻，:“老婆，想我帮帮你吗？”。
　　卓寒铮:“行啊”。
　　单廷西:“不可以！”
　　听到单廷西的声音，卓寒铮从被窝里出来，冷着脸，:“滚”。
　　千鸣山把卓寒铮拉回了被窝里，自己下了床，:“不吵架不吵架，廷西你来，我跟你聊聊”。
　　两个人站到门口，千鸣山在旁边柜子上拿了个根烟递给了单廷西，单廷西没接，:“鸣山，你不能碰他”。
　　千鸣山耸耸肩自顾自把烟点上，:“他是我老婆”。
　　两个人还没继续说什么，卓寒铮就已经穿好衣服走了出来，他听两个人的对话听的烦，也有些气，侧身躲开了两个人的触碰，语气里没什么情绪:“我哥找我”。
　　卓寒铮走的迅速，留下千鸣山跟单廷西沉默，他们也懒得吵架，把早上的菜热热吃了。
　　回到卓家，卓寒谦正在沙发上看报表，看到卓寒铮有些意外，:“你怎么回来了”。
　　卓寒铮停下了脚步，:“不欢迎我？行，我走”。
　　卓寒谦:“……”。
　　“我不是这个意思”，卓寒谦站起来对着卓寒铮的背影喊，卓寒铮回了个中指。
　　离开卓家，卓寒铮去了皇家壹号，一到那里就要查账，副经理人都傻了，感觉天都塌了，卓寒铮全程一直在冷笑，一句贪不少啊，让副经理冷汗直冒。
　　但意外的是，卓寒铮没发火，看完留下句账做干净点就走了，他去了宿舍，模子见到他就围上去聊天。
　　“哥你怎么来了”。
　　“哥你渴不渴，我那里有饮料”。
　　“哥我们什么时候涨工资”。
　　“哥你让头子温柔点，他老骂人”。
　　“哥有个男的私约我，我能不能去，给不少钱呢”。
　　“哥，员工餐的种类能不能加一些”。
　　……。
　　叽叽喳喳的声音让卓寒铮脑袋有点大，:“停停停，坐这边一个一个的说，私约的那个，你敢去就滚蛋吧”。
　　这一顿乱七八糟的问题听完，解决下来，卓寒铮觉得自己要累死了，也没心情生单廷西的气了，他干脆瘫在沙发上看小猫视频。
　　还没看一会就收到了一条短信。
　　【我们能见一面吗？】
　　卓寒铮皱眉回了个问号，那边回，:【许廷南】。
　　对于许廷南，卓寒铮不想在跟他扯上什么关系，翻了个身，不打算回了。
　　卓寒铮跟这个人相识在冬天的罗马尼亚，那个最漂亮的教堂里，那年卓寒铮18岁，单廷西正忙着发展公司，总跟卓寒谦待在一起，千鸣山跟着家里人去了法国度假，卓寒铮就自己踏上了旅程。
　　在那个教堂里，卓寒铮看了一场闹剧，男人跟家里人大吵一架，他的家人把他扔下转身就走，还拿走了他的护照跟钱包，他蹲在那里看起来可怜极了。
　　卓寒铮打量了男人一会，发现这人居然跟单廷西有7分像，他好奇走上前跟男人搭话，可能是卓寒铮的笑太有诱惑力，也可能是男人此刻太脆弱，两个人聊了起来。
　　卓寒铮得知了男人的名字。
　　许廷南。
　　或者说。
　　单廷南。
　　卓寒铮是知道单廷西家里的那些破事的，想到单廷西跟卓寒谦，卓寒铮心里隐秘的心思与怨恨开始生根发芽，一个月的假期，两个人几乎形影不离，同吃同喝，睡也睡在了同一个房间。
　　他们去了神殿，老城区，盐矿，山间小村，他们合照，牵手，拥抱，在城堡里眼神迷离，直到要亲上的那一刻，卓寒铮偏了头。
　　两人就此分别。
　　分别前，卓寒铮说了句对不起，把自己带了十年的项链给了许廷南，许廷南拿着项链问卓寒铮为什么，卓寒铮没回话，他不是个喜欢解释的人。
　　再见面，是一年后，在单廷西家里，许廷南跟他的母亲要求公司有他们的一份，一群人吵的不可开交，卓寒铮的出现就像是个暂停键，他问单廷西要不要一起去滑冰，单廷西很自然的把他抱入怀里，亲他的耳垂，许廷南就在后面看着他们。
　　卓寒铮冲着他笑了笑。
　　这一笑，让许廷南心里发痒。
　　后来单廷西跟许廷南两个人较劲的越来越多，争公司，争股份，争一份感情，许廷南有联系过卓寒铮，但没得到过一条回应，他意识到了什么，烧掉了跟卓寒铮的合照。
　　两个人也再也没见过，没联系过，今天许廷南的出现对卓寒铮来说是打扰。
　　许廷南等不到卓寒铮回应，扯出自嘲的笑，还是发了条消息。
　　【寒铮，求你，我活不了多久了，以后都不会在打扰你了】。
　　已经是十一月下旬了，夜晚的温度只有十一，二度，卓寒铮出来的时候没有带外套，他现在就穿着件短袖，冷风吹过来，让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抱歉今天叫你来”。
　　一间狭小的房间里，只放了张沙发跟木桌子，桌子上放着两个一次性杯子，还有一瓶雪碧，那人倒了一杯雪碧给了卓寒铮，卓寒铮靠在那张不是很干净的沙发上接过了雪碧，一口喝了个干净，然后把杯子随意一扔。
　　那人笑了，:“你知道吗？你真的超适合这种颓废的环境，让人很想把你永远留在这里”。
　　卓寒铮斜眼看了他一眼，:“许廷南，你想让我跟你一起死？”。
　　许廷南在他旁边坐下，“舍不得，谢谢你陪我最后一程”。
　　卓寒铮不轻不重的点了点头，斜靠在许廷南身上，:“你的短信什么意思”。
　　许廷南低头额头跟卓寒铮相贴，:“我喝了20瓶酒，吃了五盒头孢，就想看看你，寒铮，你可以走了”。
　　许廷南的头发蹭的卓寒铮觉得痒，他翻身，盯着木地板，:“怪不得你身上一股子酒味”，许廷南还没想好回什么，卓寒铮也实在不是一个劝人想开的人，他只觉得有些冷。
　　卓寒铮站了起来，拿了许廷南的外套穿上，:“下辈子希望你不是个失败就寻死的懦夫”，要离开的时候，许廷南还是问出了那个埋藏了许多年的问题，:“卓寒铮，我是他的替身是吗？我是真的跟他很像吗？”。
　　许廷南停顿了下，继续道:“我跟他确实很像，性格也像”。
　　是多多少少带着自嘲的语气。
　　卓寒铮已经走了，许廷南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自己的话，呼吸困难感已经上来，唇上还残留着余温，鼻腔里卓寒铮的气味也没散掉，许廷南瘫在沙发上，他想此刻应该是要闭眼的，可视线还是往桌子上瞥了一眼，有什么东西被月光照的发亮。
　　许廷南艰难的走了过去，他现在觉得头痛头晕，想吐，呼吸越来越困难了，许廷南也勾住了那个泛光的东西。
　　是那条挂着圆头五角星的项链。
　　许廷南笑了，抽搐着昏死了过去。
　　他还以为这条项链丢了，之前找了好久没找到。
　　最后，许廷南想。
　　他为什么不能是单廷西呢。
　　许廷南不知道。
　　卓寒铮听着房间里恢复安静，他打了120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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