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象限(无限流)

　　危语绝望的闭上眼睛，想一走了之。
　　“你认识她？”沈伏年也没想到。
　　“我怎么可能不认识她！”男人像看傻子一样看沈伏年。“她是我妹啊！”
　　“呦，那她真是跑晚了。”沈伏年抱臂，转过身也看向她的背影。
　　游畔不动声色的后退一步，和危语对视。“他是你哥？”
　　哪怕男人把胡子扔了，帽子摘了衣服脱了，游畔还是能认出来这是不久前遇到的骗子大师。
　　“可以不是。”危语拉住游畔的手。“咱们可以一起跑。”
　　“这位警官，您是不是有什么副业啊？”游畔意有所指。
　　“你...你是算命的那个人？”男人也认出来了游畔。
　　这错综复杂的关系把归时和小琪全绕晕了。
　　“这警官私底下，还干点诈骗的副业？”
　　“我刚刚是在执行便衣任务，钱都还回去了，诽谤可是犯法的。”男人急着撇清关系。
　　“哦——”游畔半信半疑的要和危语一起跑。
　　“危语，你认识沈伏年？”男人偏偏不依不饶的绕到两人面前。
　　“可以不认识。”危语干笑一声。“我还有事，先走了。”
　　她刚开始看到警局就觉得不妙，人还是要相信自己的直觉。
　　警局里那么多人，沈伏年认识的怎么偏偏就是他？
　　“别走啊！”男人挡住她们的去路。“你好不容易来局里一次，我买了一堆吃的，都是你爱吃的，上来坐坐再走。”
　　“我不爱吃东西，我喜欢饿着。”危语对男人不是害怕，而是一种不愿意靠近的排斥。
　　“什么吃的？”游畔眼睛都直了。
　　“游畔，乖，回家我给你买。”危语安慰的拍拍她的手背。
　　“你说的，不许食言。”游畔朝着危语比了个心。
　　“好好好，不食言。”危语无奈的回了个心。
　　“那你不上去也行...”男人没招了，后退一步。
　　“我还欠着她钱呢，取钱去了。”沈伏年看热闹不嫌事大，给了归时一个眼神，示意一起走。
　　归时本来不想和他走，可刚要跑就被小琪挡住了。
　　“先生...”小琪已经劝过他无数次了，嘴皮子都要磨破了，往这一站归时就能料到她要说什么了。
　　“.........”归时不想为难小琪，还是跟着他走了。
　　危语急得恨不得把手伸进取款机里掏钱，取出来后数了一遍数，保证自愿赠与后急急忙忙就要跑。
　　她能感觉到身后远处的男人正在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比摄像头还恐怖。
　　“诶诶诶！”沈伏年拦住她。
　　“干什么？”危语鬼鬼祟祟的朝警局瞥了一眼，和男人对视了，吓得一激灵。
　　“我送你回去吧，上车。”沈伏年拉开车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你有这么好心？”危语啧啧嘴。
　　“我哪里没有？我很善良的。”沈伏年自我肯定的点点头。
　　“你想听八卦吧？”危语揭穿了他。
　　“路费的钱我还没给，我送你回去，报销路费外送到家。”
　　危语坐上了车。
　　她和游畔小琪三人坐在后排，车本身够大，三人也不挤，归时被强硬的按在了副驾驶。
　　“你干脆找根绳把他绑起来得了。”游畔悠闲地翘起二郎腿，在危语和小琪面前十分放松。
　　“好主意，下次就这么干。”沈伏年启动车辆，驶离了男人的视野范围。“你和陆禁声有什么矛盾？”
　　“陆禁声是谁？”危语装傻充愣。
　　“刚刚的刑警队长，你的继兄。”沈伏年补上她的问题。
　　“不认识。”
　　“你不说？”
　　“不说。”
　　沈伏年掏出钞票在她眼前晃了晃。“五千，说吗？”
　　“不就这么点事儿吗？”危语把钞票塞进兜里，想了想又掏出一半给了游畔，让她自己买吃的。“我找人算过命，人家说他这名字克我。”
　　“哇！这么舍得呀？”游畔笑嘻嘻的凑到她脸边，蹭了蹭她的头。
　　“克你？”小琪不解的偏过头。
　　“对啊，我叫危语，话语的语，是要说出口的，可他叫陆禁声，就是不让说出口，可不是克我吗？”
　　“不说实话？”沈伏年没有轻信。
　　他又掏出来一沓钞票。
　　“其实这只是原因之一。”危语把钞票又分了差不多的三分，后排的三个人都有份。“我和他性格不合，待在一起半小时一小吵，两小时一大吵。”
　　“哇我也有份啊...”小琪悄悄的惊叹，偷偷摸摸的收起来。“谢谢你啊！”
　　“最后一次。”沈伏年又掏出来一沓。
　　“我和他本来也不熟，长大后各上各的学，自然就没联系了。”危语收下钱。
　　沈伏年透过镜子看了她一眼，知道今天是听不着真话了，索性不给钱了。
　　归时自始至终看着窗外默不作声，车内发生的一切他都置身事外。
　　“到了。”沈伏年停下车。
　　危语也不留念，和游畔上了楼，不出意外的话，他们估计不会再见了。
　　等把小琪送回去后，车内只剩下归时和沈伏年两人。
　　“你觉得危语和我是一伙的？”归时通过镜子和沈伏年对视，车内再次布满火药味。
　　“你马上就要被判无罪了，别说一伙这种词，晦气。”沈伏年答非所问。“她学过枪，练过格斗，手段阴狠，这种风格的打法，很容易就让我联想到我的当事人吧？”
　　“我不认识她，她也不认识我。”归时实话实说。“如果她真的在我那里训练过，这样的身手我不可能没印象。”
　　“我看出来了，也可能是我想太多了，万一真是合法正规训练的呢。”沈伏年脸色不算好，仍保持优雅得体的笑。“这种风格的训练可不多得啊。”
　　“那你呢？”归时反问道。“你这么积极的处理我的案件，可不是为了做公益，你知道我没有支付律师费的钱。”
　　“我失忆的时间要比你们更早，在进入象限前我就已经失忆了。”沈伏年提起另外一个话题。“所以自然给我了不少机会来探寻记忆。”
　　“从我身上你找不到任何线索。”归时又看向窗外，原来城市这么繁华，原来正常人的生活这么平淡。
　　可他早已被世界剥离，与时代脱节。
　　“我办事向来有头有尾，更不会因为你破例。”
　　沈伏年语气稳健，无数次的经验在支撑他。
　　“毕竟你的案子太具有舆论价值了。”
　　“被困在窝点多年，不愿当他们的爪牙，备受折磨囚禁多年，终于等到弃暗投明的那天，先迎来的却是被法律制裁，成为不明所以就出口攻击的那些人所审判的杀人犯。”
　　“我也很想看看，这样的官司，我还能不能赢。”
　　“不是吗？”
　　沈伏年挑衅的叫出那个代号。
　　“A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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