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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饵
邗鑫看着快要日落了,伸了个懒腰,走向马厩,准备上马。
“那鱼虾……”
有人犹豫道。
“无妨,这本来就是一个诱饵。”
邗鑫已经牵好了马绳。
“什么?什么诱饵?”
有人不明所以道。
“不瞒各位弟兄,这次去闽州不是为了这些鱼虾,而是为了取一物。”
邗鑫上马后稳住了身子,牵这马绳,让马绕了两圈,试着起步。
“取何物?”
有人好奇道。
“这就是机密了,暂时不能告诉各位,抱歉。”
邗鑫拱起手,做了个道歉的手势。
“哎,这有啥,反正我们这些弟兄现在也晓得,知道的越多,犯得错就越大。我们不知道还听好,这样有什么过错都有邗某帮忙扛着。毕竟不知者无罪嘛,哈哈哈。”
一人看见邗鑫已经上马,便也跟着上了马。听到邗鑫说这话,倒也爽朗,打个哈哈便过去了,其他人也不便说什么。
“其实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现在就在我身上,只是不便拿出来看。还望大家能够见谅。”
“无事无事。”
大家都纷纷附和。
“大家抓紧赶路吧,争取天黑前赶到池州。”
问题得到解决后,大家都松了一口气。看来邗鑫在某个方面还是很有过人之处的,这次也多亏了他,不然大家在这次任务中不但立不到功,还可能会记过。以后想要升职那是没有可能了。
经过这次的事情后,大家对邗鑫都肃然起敬。
现在从这里出发到池州也要个两个时辰,可因为鱼虾的事情耽误了快有一个时辰,太阳已经落山了。看这样子,今天想到达到池州是不太可能了。
不过邗鑫心里有数,这个时间点,那个叫孙峰的小子应该到了池州。当然,这是在没出什么意外的情况下,不过看那小伙子机灵,应该也不会出什么事。
邗鑫盘算着,这样的话那迟几天到池州问题也不是很大,现在主要的事情是把这里的问题解决完,不然回去也不好向攸王他们交待。
邗鑫在前面带路,这次因为没有了鱼缸,一行人骑马也更快了,因为任务在邗鑫这,大家都没有了事情干,但也说笑不起来,大家都觉得这次是真的陪跑的,但即使是这样,大家也不管有什么怨言。
至于那个霍秀才,被大家绑起来轮流看管,到了池州交给攸王和县爷定夺,到时候大家就能撇清关系了。
因为赶时间,这两个时辰大家就没有打算走官道,而是由一个经常走私贩卖的人带路走了小道,看看能不能尽快赶到池州,毕竟这一事一出,大家都心知肚明知道这次应该是有内贼,虽然已经抓到了一个。
可是敌在暗我在明,有第一个难保没有第二个的存在,还是赶紧到池州要紧。大伙都秉持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
可在出发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不过走了半个时辰,月亮也出来了,在走下去便是前面的路也看不清了,这个时候还是安全第一。
“大家还是停下来吧,这样赶路不是法子,这里离池州还有个把个时辰,一时半会儿也是赶不到的。都下来歇歇,等天亮了再继续赶路。”
邗鑫走了一会,现在举着火把往前走,也不太看得见前面的路,用手檫了擦额头的汗,下了马意识大家不要走了。
一伙人看着邗鑫下了马,心里犹豫,但也跟着下了马。大家各自找了几棵树,用马绳把马栓起来,便一伙人忙活起来了。大家在一个宽敞的地方堆了一把活,便聊起了天来。
“那霍秀才自从被关起来后就跟疯了一样,嘴里没一句好屁。”
坐在树边有一人嚼着干粮一边说到。
“谁知道呢?估计是受不了打击吧,也不知道他咋想的。幸好邗兄聪明,不然这次任务搞砸了,大家都没好果子吃,对他也没有什么好处啊。”
一人看着有人聊起这事来,自己也是好奇了半天,既然有人开了个头,便不怕了也聊起来。
“不可能就是看邗兄不爽吧,之前他不是说这事任务完成怕邗兄独拦好处吗,所以看不惯邗兄,便破坏任务……”
第三人说道,说到一半,发现有什么不对劲,大家朝邗鑫的方向一个劲的给他使眼色。这才发现自己说错了话。
“无妨,本来也是他的无稽之谈。大家伙一块出来干的活,本也没有我一人揽去的道理。邗某是把大家当一条船上的弟兄的,这次回去不会忘记大家的恩情,自然也不会亏待了各位。”
邗鑫本来听着这边的分析,大家的眼色太过明显,自己不想明白都难。邗鑫了然的笑笑,也趁这次机会把误会解开。
大家听着他这话后,不免羞愧了起来。其实即使没有霍秀才这一出,大家对邗鑫也是有隔阂的,也确实都看不起他,不过是凭着这张巧嘴说一些响亮话得来的官职,只要大家愿意都可以做到像他一样吃白饭,不过是身为男儿,自己的尊严是要护着的。
“邗兄,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实在是对不住你,我之前都以为你是个小人,可没想到,相处下来,你才是那个正人君子,有勇有谋。都怪程某狭隘,实在是对不住。”
在一阵的羞愧中,一人站了起来,向邗鑫道歉。
“邗兄,对不住。”
“对不住”
“实在是抱歉。”
有了第一个,便有第二,第三……
邗鑫看着弟兄这样诚恳,便也不禁落下泪来。
“感谢弟兄们的信任,在这里,邗某就不说什么漂亮话了,大家都是一路扶持过来的,以后要是有什么事,也可以来找我。我邗某认你们这群兄弟。”
借着月色,大家在树底下说着心里话,这一路的误会也都解开了。聊得开心时,不知是谁拿出了酒,大家都欢醉了一场。到了半夜,大家都喝的差不多了,都是一群大老爷们便也没什么讲究,七仰八叉的随意靠着,找了一个舒适的地方睡着了。
月亮已经彻底的挂在了天空的正中央,这一群人里,呼噜声,一声比一声重,一次比一次多。
要不是时不时有风声传来,不然这一片就只能听见这一群大老爷们的呼噜声震天响。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就有人陆陆续续的醒来了。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突然大叫了一声。
“邗兄呢,邗兄在吗?”
“怎么了?”
因为大家都刚醒,脑子有点混沌,也一时没有搞清楚情况。便有人接着那人的话。
“邗兄呢?出大事了!”
那个大喊大叫的人抬头看了一眼应他的人,发现不是邗鑫,便更着急了。
“我在这,怎么了?”
邗鑫这时候也刚醒来,他揉了揉眼睛,看见有人找他,便叫住了他。
“大事不好了,霍秀才死了!”
“什么!”
“怎么可能!”
听到这一消息,大伙的瞌睡也立马醒了过来。
“怎么回事?带我去看看。”
邗鑫是里面反应最迅速的,听到这话也是先想着带人过去看看。
这个时候,大家也顾不得什么了,都跟在邗鑫的后面,想过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霍秀才是关在一个大家临时装起来的木车里,因为是临时组装,这个木车并没有门。而是顶在有一个口,进去的时候是把木车放倒让他进去的。
大家到的时候,霍秀才已经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了,如果不细看,还以为他是睡着了。
可细看,便能看出他的肤色不正常,是一种白色,这种白是宣纸的白,身体是僵硬的。
邗鑫走过去,就着木栏伸进去一只手,拉了霍秀才一下。霍秀才借着邗鑫的力,一瞬间,手弹了起来,手在空气摆了一会,在放下来的时候,可能是因为太重,随着“砰”的一声,霍秀才整个身体摆在了另一边,用及其诡异的姿势折叠了起来。
不用用手去探鼻息,一看,很明显,确实死了。在场的各位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这可怎么办?”
一人看见了这情况,喃喃的说到。虽然声音不大,但在场的人都听到了。
“把他抬出来。”
邗鑫冷静下来后,便开始吩咐大伙干活。
不出半刻,霍秀才就被四个大汉手脚并用的抬了出来。
邗鑫蹲了下来,手在霍秀才身上好像在找什么。突然,邗鑫二话不说就脱了霍秀才的衣服。
“邗兄……”
一人欲言又止。
“放心,我只是在看看霍兄身上有没有伤口。人不可能就无言无故的死去。”
邗鑫听到有人说话,便立马看向那人解释道。
把衣服脱掉后,身上并没有明显的伤痕。邗鑫抬起了霍秀才的头,看了看他的脖子,也没有任何伤痕。
这就奇了怪了,竟然没有伤痕,那是怎么死的呢。难道不是他杀,而是自杀。
邗鑫眯了眯眼睛,看着躺在地上的霍秀才,这人就这么静静的躺在那,已经没有前一天的那种骂他的气势。
“我来看看。”
这时,有一人站了出来。
好似看见了希望一般,邗鑫立马让出了位置。
这人先是捏了捏霍秀才的手,又摸了摸他的脑袋,发现没有什么问题后,就两个手指扒开了霍秀才的眼睛,这些作为后,好似心里有数一般,把他轻轻的放回了地方。
“邗兄,我家祖上有人是仵作,虽然在我这一代已经不干这一行了,但我也是略知一二。”
那人拍了拍手后站了起来,看着邗鑫。
“刚刚摸了他的身体已经僵硬,看来离他死去的时间至少有三个时辰,身上没有伤痕,我扒了他的眼皮,他的瞳孔是散开状,很明显霍秀才是中毒死亡。”
“那你知道他是中了什么毒?”
邗鑫问他。
“我也不过是知点皮毛,他中的什么毒,我并不能看出来。”
那人解释道。
“那接下来怎么办?”
“好歹和大伙相处了一段时间,即使做出这种事来,也是没想到他就这么走了。还请弟兄们帮个忙,给他找个好地方,让他安息吧。”
邗鑫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顿时自己也是脑子一片空白。
“那……回池州,我们到时候怎么交差啊。”
一人听到邗鑫说要安葬霍秀才,脑子转的快,立马提出了质疑。
“我自有办法。”
邗鑫丢下这句话,也不管身后的人,直接走了。
大伙看着邗鑫离开,愣了一会,便有人拍了拍手。
“既然邗兄都这样说了,那我们都动起来。虽说霍秀才坏事做尽了,但我们是好人,看不得认识的人横尸荒野。”
大家听到有人说这话,即使有一肚子气也是往肚子里咽。便开始忙活起来,找地的找地,找木头的找木头。忙活了一上午,也是终于把霍秀才找了一块地埋了。
大伙忙了半天,也是走不动道了,反正也是浪费了半天,就破罐子破摔,也不急着赶路了。
“你说,这霍秀才不会是自杀的吧?”
坐了下来,大家便开始闲聊了起来。
“谁知道呢,早不死晚不死,就偏偏这个时候死。”、
一人坐在树下,因为太累,也没有什么讲究。拿起水壶就这么喝起水来,也不忘抱怨一句。
“是啊,这下好了,人死了,到时候要是问起罪来,没有人担着。我们这些人都要遭殃咯。”
……
那边在抱怨着,这边有一人悄悄的走到了邗鑫的跟前。
“邗兄,攸王派下来的任务不是在你那吗?”
邗鑫看了他一眼,不说话。
“你不要误会,这不是出了这档子事吗?竟然那些给鬼医圣手吃的鱼虾都是掩人耳目的话,只要把任务完成,死了一个人也不是什么打紧事。所以就想过来问问,那什么东西是不是还在你那。”
那人看见邗鑫好似误会了什么,便立马解释了起来。
邗鑫听他这样一说,这才想起了什么来,立马摸起来自己的胸口,摸到东西还在,这才松了一口气。
邗鑫本来想拿出来看看有没有损坏,可又想起了什么,看了那人一眼。
那人也是及其聪明,不等邗鑫说什么,便也打算走了。
“邗兄,我懂,既然东西在,那我也就松了一口气,看来是我想多了,还望邗兄见谅。”
“无妨,有一份疑心也是正常的。”
那人听邗鑫说完后也就走了。
邗鑫看着人走远,便伸手从胸口把那东西拿了出来——是一块玉牌,通体艳绿,上面刻着几个字,因为不是大闾字,所以并不认识。邗鑫拿在手上颠了颠,看见这块玉牌并没有损害,便满意的放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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