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服效应

　　忙完回来，陆寒卿进了书房，看到司景明正在查他的电脑。眼睛一刻没离开过屏幕，下巴朝水吧台扬了扬：“水给你倒好了。”
　　根据那个游戏好友，他认定陆寒卿一定还有背着他联系的人，床伴，炮友，前任，或者现任，在这里都有可能。
　　陆寒卿端着黑色瓷杯，走到他身侧，抬手拨了拨他耳边的头发。
　　司景明自觉侧了头，让陆寒卿自由审视那个白天的齿痕，看看自己的罪状。
　　“需不需要我帮你？”陆寒卿讲礼貌地问。
　　司景明扭开脖子，不善地瞥他一眼：“趁机反向干扰我？”
　　陆寒卿习惯性舔了点上唇，舌只露出一点轮廓便消失。
　　司景明就盯着那瞬白齿，忽然走神，晚上等他这么久，好像等的就这个他喝完水的瞬间。
　　陆寒卿在鼠标旁放下杯子，手转而搭在司景明握着鼠标的那只手上，带动他熟练地去打开几个不好找的文件夹，可是看修改时间，已经都被司景明找出来看过了。
　　他也不在意，依旧在司景明面前打开，一些司景明近期在别墅的照片，视频，音频，全部展现。
　　监控里陆寒卿觉得满意的角度，游泳的视频，司景明在家里走来走去哼歌的音频，一边翻东西一边骂陆寒卿脑子有水非要是gay的怒音，还有他去负一楼的电影院，用IMAX看同性恋的科普纪录片，十分钟就歪沙发里睡过去的样子……
　　陆寒卿是个好老师，带着他一一复习，只有一个监控视频没有讲解到，那个视频上了密码。
　　司景明看着他的嘴唇在自己眼前一张一合，一点都不羞臊自己这段时间的一举一动，都在陆寒卿的眼皮子底下。
　　忽然伸手捏了陆寒卿的下颌，朝向自己，一句话没说，抬头亲了亲他的嘴唇。
　　陆寒卿微怔，保持原来的姿态没挣开他的手指，漠然问：“怎么了？”
　　“我想你了，你呢？”
　　陆寒卿偶然地失神，没立刻回答，司景明就又亲了亲。
　　陆寒卿刚才说的每一个字他都没听，就是简简单单地看着陆寒卿，问他真正关心的：“乖，想不想我？”
　　陆寒卿没动，幽深地盯着，不想的话，那刚刚给他看的都是些什么？
　　司景明也很不理解自己，就是听陆寒卿那么满足地展示着，像一种对个人私藏的骄傲炫耀，心中便酥痒难耐，甚至有些酸胀。
　　很疑惑陆寒卿怎么还不说话，他就凑近了还要亲。
　　陆寒卿却又在相距毫厘的地方让开了脸，也放开司景明握着鼠标的那只手，直起腰站好与他拉开距离。
　　“不想。”目光向下，有些冷淡。
　　司景明哼笑了起来，转过身，一条手臂搭在椅背，朝外挂着。
　　看着明明之前心情还很好，这会儿瞬间就变冷漠的陆寒卿，司景明当真是思索了一会儿，才吸下鼻子，有点像和不熟的人社交时的态度，客气正经地说：“那你看我那么性感的，那么私密的视频，单纯就是性向的自然选择？不掺杂其他？”
　　陆寒卿神情没有变化，端杯子喝水，司景明能解开他所有的密码，包括私密的视频文件，这本来就不稀奇。
　　“那你吃得太好了，我的确实是属于那种比较好看的。”
　　司景明拿下他的杯子，送到自己嘴边喝一口。
　　为了秦理的那句恶心话，他去看了不少真枪实弹的来解惑，不是很受得了。可是如果对象换成陆寒卿，陆寒卿兴奋闷哼，会是什么神情和声音？
　　司景明那天晚上稀里糊涂想着，忽然就让自己起了反应。
　　陆寒卿一言不发，抬脚离开了书房，脸上看不出什么。
　　司景明也不管他，继续查电脑，监控里面的自己有点模糊，不清楚。
　　他就拿手机现在自拍了几张，也一并传到了他的文件夹里。

　　晚上陆寒卿靠在床头最后看一眼手机上收到的讯息，刚关上准备睡觉，洗完澡的司景明，就擦着头发自己进来了。
　　掀开陆寒卿身旁的被子坐下，背对着人继续用毛巾擦头发。
　　虽然只亮着一盏壁灯，但陆寒卿还是无法忍受，看不见也感觉正有水珠以及潮湿微卷的栗色头发，掉在他的地毯和床上。
　　“你的床在隔壁。”
　　司景明头都没回：“你可以和我换。”
　　陆寒卿掀开被子，拎了枕头就走。
　　才到门口，司景明随手丢了半湿半干的毛巾，快意仰躺在床上。
　　“你去我就告诉我爸，我脖子上你咬的，你就捧着你那破电脑，也去给他讲讲你那些摄影珍品，去吧，陆寒卿，勇敢做自己。”
　　“……”
　　陆寒卿吧嗒合上门，沉默走了回来。
　　捡起地毯上的毛巾，折起来，放到了司景明那边的床头。
　　司景明眯着眼睛对他笑笑，手臂伸直过去，拍了拍身旁的空位：“来，陆总，陪睡，别紧张，按照你的情况，该紧张也是我紧张，我一直的，你怕什么。”
　　陆寒卿从床尾绕过去，始终一言不发，平静重新坐回原位，然后冷着脸把司景明搬得和他平行，才严格将被子盖得平整又完备，熄灯睡觉。
　　黑暗里两人安静躺了有三分钟，司景明一直对着天花板眨眼睛，忽然打破寂静，百无聊赖的声音在漆黑里给人异常响亮的错觉。
　　“陆寒卿，你是1还是0？”
　　陆寒卿忍无可忍，第二次一把掀开了被子，拎起枕头就走，脚步在沉默中，精神状态也在沉默中。
　　司景明窝在被子里笑得整个床都在震，越笑越大声，活鱼一样打滚，缠着被子都咳了起来，把陆寒卿平整的床搅和得一团乱。
　　陆寒卿突然又走了回来，放下枕头，黑暗里的眼睛只是一抹白色的冷光。
　　他弯腰轻轻托起了司景明的头，温柔拍着对方后背，等他平复下来不咳了，司景明就感觉自己胸口一凉，正愣在那里，陆寒卿就深吻了下来。
　　和他轻轻碰一下陆寒卿的唇不一样，陆寒卿找他的虎牙，逼得他只能回应，手在他胸前放肆。
　　他们看不清彼此，司景明挣扎，却迷茫地挺了腰背，陆寒卿就笑纳这份主动，对他从没被人碰过的弱点更加恶劣。
　　司景明全身发热，陆寒卿那么凶狠那么强势，他只敢去拖拽陆寒卿的手。
　　可陆寒卿却拉着他，反握着要他自己去，司景明吓得两只手都不敢再违抗陆寒卿，整个人更加滚滚发烫。
　　等到他缺氧，胸前也全是烫熟的酥麻和刺痛，才求生般忽然生出了巨大的力气，推开了陆寒卿的头，朝他压抑地说：“把手拿开！”
　　房间里这么黑，陆寒卿却看得见他眼睛里充了血，那双招人的桃花眼，眼尾又红又潮湿。
　　两个人都在喘息，相距只有咫尺，他说完更喘得厉害，大脑迷失几秒。
　　陆寒卿压在他身上，抬腿架开他的腿，像恶犬一样把他禁锢在自己的爪牙下。
　　喜欢看一只猫努力地叫，越努力，越心慌意乱，越喜欢。
　　“现在有感觉了吗？要不要让我看看视频的现场版？”他温柔地拨开司景明鬓边湿掉的头发，凉薄的唇贴近他红透的耳垂，声音低沉，“我看你现在很需要。”
　　恶劣，司景明要踹他，陆寒卿就把他大腿越掰越大，他反击了半天发现这完全劣势，才含恨暂且停了下来。
　　“别生气了。”司景明说，他觉得自己对于怎么哄陆寒卿已经稍有心得了，向后撑些胳膊，挺起来乖乖亲了亲他的唇。
　　可是两个人刚刚才互相撕咬过，这个吻实在又勾起了之前激烈的回忆。
　　陆寒卿没放过他，抓着他的下巴，就让他保持撑在半空的高度，故意坐得更高些，让他张嘴吻自己。
　　司景明顺从地配合，费力含他的唇，最后实在撑不住了，才攀上他的肩膀：“陆寒卿！饶了我！”
　　陆寒卿这才勾嘴角抱了他，压回床上，揉着他的背脊安抚，还要笑他：“你看看，惹我做什么。”
　　司景明踢一脚，不重，因为真的没力气了：“切，拽什么，我要做1。”
　　“那你找别人。”
　　“滚！我要找美女。”他从陆寒卿的手臂里翻出来，用被子裹住上半身，在里面给自己系胸前的纽扣。
　　并不觉得自己说了什么，之前二十几年的人生，他从青春期开始，想当然的表述就是找美女。

　　陆寒卿看着他，指尖还残留着那细腻的触感，起身躺回了原位，舔唇淡笑：“随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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