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赈灾历练,被困风波
返程途中,宫中传旨太监已在督公府外等候。“七公主接旨——”尖细的嗓音划破晴空,“今岁西南大旱,流民四起,特命七公主白小柒携粮草物资前往赈灾,钦此!”
白小柒接过圣旨,指尖微微收紧。西南偏远,路况艰险,且流民暴动频发,绝非易事。可她刚解封力量,正想借此机会历练,更不愿事事依赖殷桢,便当即领旨:“臣女遵旨。”
当晚,白小柒收拾行囊,只留书一封告知殷桢缘由,便连夜点齐皇城司调拨的护卫与粮草,悄然离京。她不想让他为自己分心,更想证明如今的自己,已然能独当一面。
一路晓行夜宿,半月后抵达西南灾区。放眼望去,田地龟裂,饿殍遍野,流民们面黄肌瘦,眼中满是绝望。白小柒即刻下令开仓放粮,可灾区流民数量远超预期,有限的粮草很快告急,加之部分贪官暗中克扣,粮食物资迟迟无法足额发放。
怨气在流民中悄然滋生,终于在一日清晨爆发。一群被煽动的流民手持棍棒,冲破护卫的防线,朝着赈灾大营汹涌而来。“我们要粮食!”“不准克扣!”嘶吼声此起彼伏,混乱中,数名蒙面人混在流民里,趁乱突袭。
白小柒虽有四成羽族之力,却架不住人多势众,且蒙面人身手狠辣,显然早有预谋。她拔剑抵挡,凌厉的剑气放倒数人,可流民源源不断涌来,蒙面人趁机偷袭,一记闷棍击中她的后颈。
眼前一黑,白小柒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时,她身处昏暗潮湿的山洞中,手脚被粗麻绳捆绑,颈间的玉狐狸吊坠也被人取下。洞口传来粗犷的笑声,几个身着匪装的汉子正守在那里。
“这就是京城来的七公主?果然是个美人胚子!”
“大哥说了,这公主是殷督公的心尖肉,只要把她攥在手里,还怕那殷桢不乖乖听话?”
白小柒心头一沉,已然明白自己被掳到了匪寨。她环顾四周,洞壁冰冷,透着一股山匪特有的凶悍之气,想来便是这一带臭名昭著的黑风寨。
不多时,一个满脸横肉的壮汉走进山洞,正是黑风寨寨主。他把玩着手中的玉狐狸吊坠,咧嘴笑道:“七公主放心,只要殷督公能亲自来黑风寨,带足够的金银粮草赎回你,我保证不伤你分毫。若是他不肯来……
壮汉眼中闪过狠厉:“那只能委屈公主,给我黑风寨当压寨夫人了!”
白小柒冷冷看着他,没有丝毫畏惧:“你们打错算盘了,我与殷督公不过是朝堂同僚,他未必会为我冒险。”
“同僚?”寨主嗤笑一声,“整个皇城谁不知道,殷督公为了你,连萧王都敢擅自带出天牢。你就等着吧,不出三日,殷桢必定会来!
话音落下,寨主带人离开,洞口再次被守住。白小柒靠在冰冷的洞壁上,心中泛起一丝复杂。她不愿拖累殷桢,可如今身陷囹圄,仅凭自己四成的功力,想要突围绝非易事。
而此时的京城,殷桢看到白小柒留下的书信,再接到西南传来的流民暴乱、公主失踪的急报时,周身的气压瞬间降至冰点。他捏紧书信,墨色的眸中翻涌着惊怒与担忧,指尖因用力而泛白。
“备马!”殷桢沉喝一声,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即刻前往西南!”
黑风寨山高路险,寨门筑在悬崖峭壁之上,戒备森严。殷桢单人独骑奔至山下时,夜色正浓,他周身寒气几乎凝成实质,墨色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
“通报你们寨主,殷桢来赎人。”他勒停战马,声音穿透夜色,带着皇城司独有的威慑力。
山匪早已接到消息,见来人果然是传闻中权倾朝野的殷督公,不敢怠慢,慌忙通报。不多时,寨主亲自带着人手迎出寨门,目光在殷桢身上打转,见他孤身前来,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与轻蔑:“殷督公果然重情重义,不过金银粮草呢?”
“人先给我,东西自然奉上。”殷桢眸色冰冷,视线越过人群,落在寨中最深的那处山洞方向,“我要亲眼看到她安然无恙。”
寨主咧嘴一笑,挥手让人把白小柒带了出来。白小柒看到殷桢,瞳孔骤缩,急声道:“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让你别管我吗!”
“你在哪,我便在哪。”殷桢的目光落在她被捆绑的手腕上,眸色更沉,“放了她,我随你们处置。”
寨主算盘打得精,怎会轻易放人,正想下令合围,却见山下又奔来一骑,那人身着与殷桢相似的墨色劲装,声音洪亮:“黑风寨贼人,敢掳我家公主,殷桢在此!”
众人循声望去,竟是小陆侍卫。他刻意模仿着殷桢的神态,腰间别着皇城司的令牌,虽气势稍逊,却也有几分相似。
寨主愣住了:“怎么又来了个殷桢?”白小柒又惊又急:“小陆,你快走!”
不等小陆侍卫回话,山道拐角处又出现一道身影,银甲染霜,正是小鸠将军。他勒马而立,沉声道:“羽族传人岂容尔等欺凌,殷桢奉令来救,速速放人!”
“第三个?”寨主彻底懵了,随即怒喝,“竟敢戏耍老子!来人,把他们都拿下!”
山匪们蜂拥而上,小陆侍卫与小鸠将军并肩作战,可山匪数量众多,且寨内设有陷阱,两人虽奋力抵挡,却终究寡不敌众。就在此时,萧王一袭青衫,手持折扇,慢悠悠从林中走出,摇扇笑道:“劫了七公主,还想全身而退?殷桢在此,还不束手就擒?”
“第四个!”寨主气得脸色铁青,“好啊,你们合起伙来骗我!给我往死里打!”
萧王武功高强,折扇开合间已有数名山匪倒地,可他刻意留力,不想过早暴露实力,没过多久便假意失手,被山匪擒住。
混乱中,太子白无尘带着几名东宫侍卫赶到,他一身锦袍,虽未刻意模仿殷桢,却朗声道:“朕……殷桢奉太子令,特来解救七皇妹,谁敢阻拦!”
他情急之下差点暴露身份,好在反应极快,可那与生俱来的贵气终究藏不住。寨主上下打量他一番,冷哼道:“又是一个冒牌货!一并抓起来,关进地牢!”
殷桢本想趁乱救走白小柒,却因众人接连现身打乱了计划,加之山匪严防死守,他既要护着白小柒,又要顾及其他人的安危,一时竟被牵制。几个回合后,也故意露出破绽,被山匪用特制的锁链捆住。
寨主看着被押到面前的五人,得意洋洋:“不管你们谁是真的殷桢,如今都成了我的阶下囚!通知皇城司,拿足够的金银粮草来换,否则,就等着给他们收尸!”
山匪们将五人连同白小柒一起押进了后山的地牢。地牢阴暗潮湿,石壁上爬满青苔,空气中弥漫着霉味。锁链“哐当”一声锁在石壁上,山匪们骂骂咧咧地离去,地牢门重重关上。
“你们怎么都来了?”白小柒看着眼前的众人,又气又感动,眼眶泛红。
小陆侍卫挠了挠头:“督公您独自去救公主,属下放心不下,就想来搭把手,想着冒充您能先稳住山匪。”
小鸠将军沉声道:“公主是本将小徒儿,本有护她之责,且担心你四成功力难敌山匪,便也赶来了。”
萧王摇着折扇,笑道:“闲来无事,凑个热闹,顺便看看这黑风寨到底有多大能耐。”
白无尘叹了口气:“皇妹出事,朕怎能坐视不理?知道殷督公必定会来,便也跟着来了,想着人多能有个照应。”
殷桢看着身边的众人,又看向白小柒,眸中的冰冷褪去,多了几分暖意:“也好,人多,正好一锅端了这黑风寨。”
白小柒看着他胸有成竹的模样,心中安定下来。地牢之中,几人相视一笑,原本的绝境,竟成了一场联手破局的契机。
地牢门关上的刹那,殷桢率先开口,声音压得极低:“别慌,我早有准备。”他手腕微动,藏在袖中的一枚细如发丝的玄铁针滑入掌心,趁着山匪走远,指尖翻飞间,已将自己手腕上的锁链锁芯挑开。
“督公好手段!”小陆侍卫眼睛一亮,连忙凑上前,殷桢顺势为他解开锁链,又依次看向其他人。
萧王晃了晃手腕,锁链便应声而开——他早已暗中用内力震松了锁扣,不过是配合演戏。小鸠将军则运起真气,锁链连接处的铁环瞬间被震裂。白无尘身边的东宫侍卫也迅速解开了他的束缚,最后几人合力,解开了白小柒的绳索。
“现在怎么办?”白小柒揉了揉被勒红的手腕,目光扫过地牢四周。这里除了一扇厚重的石门,便只剩通风的狭小窗洞,窗外是陡峭的山壁。
殷桢走到石门旁,仔细观察着门锁结构:“黑风寨寨主贪财却不蠢,必定在寨中设了多处岗哨,且粮草库与聚义厅是核心之地。我们分两步走,先突围,再端寨。”
他看向萧王:“萧王,你轻功卓绝,麻烦你先从窗洞出去,摸清寨中布防,重点标记粮草库和关押其他流民的地方。”
“小事一桩。”萧王笑了笑,身形一晃,如柳絮般飘到窗洞前,指尖在石壁上一借力,便翻了出去,悄无声息。
殷桢又转向小鸠将军:“将军,你我联手破开石门,吸引山匪注意力。小陆,你护着太子和公主,趁乱往寨后密道方向走——我来时已探明,寨后有一条通往山下的密道,是退路也是奇兵。”
小鸠将军颔首:“好。”他与殷桢对视一眼,同时运起真气,双掌齐齐拍向石门。“轰隆”一声巨响,厚重的石门被震开一道裂缝,
“杀出去!”殷桢低喝一声,拔剑出鞘,剑气凌厉,瞬间放倒了冲在最前的两名山匪。小鸠将军紧随其后,银甲翻飞,掌风所及,山匪纷纷倒地。
小陆侍卫护着白无尘和白小柒,顺着混乱的人群往外冲。白小柒虽只有四成羽族之力,却也身形灵动,拔剑出鞘,护住两人侧翼,剑光闪过,便有山匪应声倒地。地牢的动静很快惊动了全寨,寨主提着大刀赶来,看到破门而出的几人,怒不可遏:“给我拦住他们!一个都别放跑!”山匪们蜂拥而上,形成一道人墙。
就在此时,萧王的身影从屋顶跃下,手中折扇指向寨主:“你的粮草库,已经着火了。”
寨主一愣,转头望去,果然见后山方向浓烟滚滚,顿时心慌意乱。殷桢抓住机会,身形如电,一剑直指寨主心口。寨主慌忙挥刀抵挡,却被小鸠将军趁机一掌拍在后背,一口鲜血喷出,倒在地上。
部分山匪本就是被逼入伙,见状纷纷扔下武器投降。剩下的死硬分子,被殷桢、萧王和小鸠将军合力清剿,很快便溃不成军。
小陆侍卫带着白无尘和白小柒找到了寨后密道,却在密道入口遇到了几名看守的山匪。白小柒眼神一凛,羽族身法展开,身影快如残影,剑招凌厉精准,几招便解决了看守,回头笑道:“走吧,我来带路。”
密道尽头连通着山下的密林,白小柒让小陆侍卫护送白无尘先下山联络当地官府,自己则转身返回寨中支援。
此时的黑风寨,已被几人掌控。萧王找到了被关押的流民,发放了缴获的粮食;小鸠将军清点着寨中物资,登记造册;殷桢则审问着被俘的寨主,逼问出背后克扣赈灾粮草的贪官名单。
白小柒返回时,正看到殷桢站在聚义厅前,目光柔和地望着她。夕阳穿过硝烟,洒在他身上,勾勒出挺拔的身影。
萧王摇着折扇走来:“没想到一场绑架,倒成了为民除害的好事。”
白无尘也带着官府的人赶回,看着被平定的黑风寨,欣慰道:“多亏了你们,否则不知还要有多少人遭殃。”
白小柒眼中一亮,随即看向身边的众人,心中满是暖意。这场突如其来的绑架,没有让他们陷入绝境,反而让所有人的心靠得更近。
夜色再次降临,黑风寨的火光渐渐熄灭,取而代之的是山下村落的点点灯火。几人并肩站在寨门前,望着远方的星空,都明白,这只是一段插曲,而属于他们的故事,还有更长的路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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