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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
在这破地方能有熟悉的气息，不用想，八成就是老爷子说要接的人。
“走走走！”龙渊拽着龙霄的角，爬到它身上，“去那边看看，好像有人打起来了！”
龙霄鳞片上有雷光噼啪噼啪炸开，带着龙渊如离弦之箭一般，朝着亮起蓝光的方向冲去。
——————————
在沙漠里经历了诡异的黑影事件后，沈青昙直到回到家，都处于心绪不宁的状态中。
虽然没有直接的接触，但她能感觉到，那个黑影似乎正在尝试呼唤什么，而且还很焦急。
秦烟放下箩筐，把里边的盐和茶叶等东西拿出来，转头看见沈青昙闷声不吭，有点疑惑。
平常去集市换了物资回到家，沈青昙总会兴奋得叽叽喳喳，忙着找糖找茶叶和驼奶，煮她那个味道奇怪的茶。
今天她们换来了新鲜的驼奶，然而她却一反常态，安安静静，这不合理。
“你怎么了？”
听到秦烟的问话，沈青昙回了神，“啊……我……哦，没事……”
门外，沙婆婆拿着一颗翠绿的丸子走进来，“小风，把药吃了，你头上的伤很快就会好。”
“嗯。”秦烟接过丸子，“谢谢婆婆。”
沙婆婆笑得慈祥，“吃吧。”
“一会儿再说，我先把东西放好。”
“那些都不着急，姑娘，你早把药吃了早好啊。”
秦烟直起身子，指头捏着那颗半个指甲盖大小的药丸，想到自己头上的伤口，又想到在沙地里，婆婆看自己的那一眼。
她忽然觉得不对劲。
生活在这个地方，平常干活免不了磕磕碰碰。多年以来，每过一段时间，她们都会因为各种原因受个或大或小的伤。
这个时候，沙婆婆就会给她们吃一颗这种药丸。只要吃下去，半天时间不到，无论什么伤口都能愈合。
以往看见它，她会感到很安心。可现在，她心底没来由地对这个小药丸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排斥感。
沙婆婆察觉到秦烟的异常，问道：“小风，怎么了？”
“……没事。”秦烟摸了摸额头上的伤口，“就是有点头晕。”
“吃吧，把药吃下去就好了。”
“嗯。”秦烟将药丸放进嘴里，嚼了几下，“好多了。婆婆，我去喝点水，喝完回来收拾。”
“好，好。”
秦烟出门进了灶房，舀起半瓢水咕咚喝着。
一直跟到门口的沙婆婆看到她的动作，脸上的笑多了几分，转身去拿东西。
察觉到沙婆婆已经离开，秦烟极快地将刚才放到舌下的药丸吐出，攥进手心。
夜里，秦烟坐在床上，仔细端详手里的棕色药丸，但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什么蹊跷。
时间不早，她打了个哈欠，将药丸包好放到枕头底下，闭眼睡觉。
夜深时分，熟睡的秦烟被一声尖锐哭声吵醒。
她睁开眼，正想分辨是哪里传来的哭声时，那道声音却忽然消失。
秦烟皱了皱眉，起身走出去，敲响了隔壁沈青昙房间的门。
“唔……谁啊……”沈青昙迷迷瞪瞪。
“我。”
沈青昙开了门，站在门边打个哈欠，“怎么了小风，你失眠了吗？”
“不是。”秦烟低声问道，“刚才是你在哭吗？”
“哭？”沈青昙清醒了几分，“我为什么要哭啊？等等，你听到了哭声吗？”
“嗯。”
沈青昙愣了几秒，“你……你别闹……这地方不就只有你我和婆婆三个人吗，哪、哪里会……难道是婆婆？”
“不像婆婆的声音……我去看看吧。”秦烟调转方向，走到另一间房外，敲了敲门，“婆婆。”
没有应答。
“婆婆？”秦烟再次呼唤。
沈青昙已经跟了上来，二人站在门口，等了一阵子，没听到沙婆婆的回应，有点担心，就推开了门进屋里。
来到床边，看见沙婆婆正在熟睡，两人松了口气，悄悄退出去。
“什么哭声啊？”沈青昙有些担忧，“小风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不舒服的噩梦？你害怕吗？来我房间睡吧，我陪你。”
秦烟也开始怀疑自己只是幻听，摇摇头，“我没事，估计只是……”
话没说完，一阵幽怨的嚎哭再度响起，和之前她在房间里听到的哭声差不多。
她总觉得这些声音不光只是在哭，似乎还在说着些什么话，但她只能听懂一两个字，剩下的分辨不出其中的意思。
“呜……呜……来啊……”
这次，清醒状态下的秦烟找到了声音的来源——院外。
“在那边！”
看见秦烟忽然朝外头跑，沈青昙吓了一跳，连忙追上去拦人，“小风你干嘛！不能出去啊，婆婆说了晚上的沙漠不安全！”
秦烟刚走出院子，精神便恍惚了一下，“可是……有很多人在叫我……他们……唔！”
剧烈的疼痛钻上脑海，秦烟抱住脑袋蹲下，神色痛苦。
沈青昙上前，检查秦烟的伤口，“你头疼吗？是不是白天受的伤……不对，你吃了药，现在伤口已经好了，那为什么会痛呢……”
沈青昙的话提醒了秦烟，她伸手摸了摸脑袋上的伤，却惊讶地发现，伤口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愈合。
一瞬间，秦烟的心就提了起来。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根本没把那颗药吃下去。
既然如此，伤为什么会愈合？
就在这时，那些嚎哭声再度响起。
“唔！”秦烟咬紧牙关，视线中的地面开始逐渐扭曲摇晃起来。
沈青昙抓住秦烟的胳膊，想把她扶起，“走，小风，我们回去！”
可就在她碰到秦烟的一瞬间，一大段惊悚骇人的嘈杂哭声响彻她的脑海。
“呜……呜……”
“来啊……嘶、嘶……”
“……吃……”
“嘻嘻……嘶……嘶……”
沈青昙瞳孔微缩。
这些声音……她听到过。
忽然，她脑海里出现个画面——
一片黄沙荒地中，两个女孩儿站在太阳下。一个正在将散落在地的东西装进背包中，一个手里拿着手机，手机里传出些奇怪的声音。
那两个女孩儿的脸，跟她和秦烟一模一样，但装束相当奇特，根本不像是这里的人。
随着沈青昙伸手来扶自己，秦烟脑海里的哭声逐渐变小，强烈的痛感也开始消退。
她疑惑地抬起头，看见沈青昙正在发愣，一动不动。
“……小清？”
“不对、不对……”沈青昙小声嘀咕，“这就是我们……为什么是我们……梦吗……”
“你在说什么？”
沈青昙回过神来，“小风，我刚才……”
“你们怎么去了外面！”沙婆婆的声音响起，语气中带着隐隐的怒意，“夜里的沙地很危险，不能走出院子！快回来！”
两个女孩儿被急促的呼喊吓了一跳，不敢违背沙婆婆的话，连忙站起来快速退回院子里。
回到了院子里，两人才后知后觉想起来一个事——
刚才地面好像发生了什么震动？
就在她们跑出院子后。
沙婆婆看着她们俩，往常驼得厉害的背在这时直起了很多，语气严厉。
“你们在做什么！沙地的夜晚属于沙神，冒犯神明的人不会有好下场！”
“婆婆，你别生气。”沈青昙抢在秦烟之前说话，“是我不好，我听到了奇怪的声音，有点害怕，就拉了小风出来跟我作伴……”
秦烟看了沈青昙一眼，默不作声听着沈青昙撒谎。
她不太会说话，嘴巴比较笨，不知道怎么哄人。让小清出马，效果肯定比她绞尽脑汁编假话要强得多。
而且，小清估计也看出来了，有些东西不能让婆婆知道。
小清一直都是个聪明的女孩儿。
“声音？”沙婆婆立即追问，“你听到了什么声音？”
沈青昙挠挠头，“就是听到了声音，有点像哭声吧……我形容不上来，也没太听清楚。”
“只是这样？”
“对啊。我们俩在院外，是因为我要冲出去，小风拉了我一把，我们绊在一起，她就摔出门外了，我跑过去是想扶她。”
沙婆婆看了两人一圈，没发现什么异常，顿时放松下来，“没事就好……我们生活在沙漠中，就绝不能冒犯到沙神！”
沈青昙上前挽住沙婆婆的手臂，边甩边撒娇，“我们知道错了婆婆，你别生气，以后我们不会再这么做了。”
相比于话不多的秦烟，沈青昙性格更加活泼，嘴巴讨喜。
自从她来了这里之后，沙婆婆生气的次数都少了很多。
这次也不例外，她撒个娇，沙婆婆的气就下去了一大半。
在严肃批评了二人一顿后，沙婆婆走回房间，拿出药丸递给沈青昙，“把这个吃了吧。”
“为什么？”沈青昙接过药丸，“我没有生病受伤呀。”
“要是没生病，怎么会听到有哭声呢？”沙婆婆笑了笑，“要知道，这里可只有我们三个人。吃吧。”
“哦……”
沙婆婆看着沈青昙，等着她把药吃下。
眼看药都到嘴边了，秦烟忽然沉闷地哼了一声，向旁边摔去。
由于倒时扯着沈青昙的衣裳，她这一倒，把沈青昙也带得一趔趄。
“呀！小风！”沈青昙停下吃药动作去拉人。
“小风，你怎么了？”沙婆婆关切地问道。
那架势，似乎只要秦烟说一句不舒服，她就能立马再掏出一颗药来。
“没事。”秦烟揉揉脚踝，“刚才拉小清的时候有点急，在门边绊了一跤，扭到了脚踝。”
听她讲只是扭脚踝，沙婆婆没多说，继续督促沈青昙吃药。
然而，这时沈青昙已经意识到了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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