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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
黎彦父母的事情告一段落,杨枝找了Seven特意道谢。
Seven比黎彦清闲多了,他无心踏足影视圈,也不接广告、品牌代言,只出现在乐队,杨枝约他并不困难。
见面地点是Seven定的,在老城区的一条胡同深处,朱红色的木门,门口挂两盏红灯笼,门上一副不大的牌匾,黑底金字,上书“春藏”。
杨枝推开虚掩着的木门,有门房探出头来询问,杨枝回答,“重先生有预定。”
门房连忙出来,躬身赔笑,“呦,七爷在等您了,劳驾您移步。”遂前面带路,领了杨枝进了宅子。
杨枝穿过连廊,进了一间古香古色的茶室,Seven正歪在榻上玩手游。冬日晴好的阳光从花窗斜射进来,照在他的金黄色头发上,杨枝莫名想到那年在海岛上,他的头发也是这样泛着光晕。只是在今日这古香古色的环境里,他的金黄色头发就显得有点格格不入了。
“来了,稍等我打完这局。”Seven示意杨枝进来,眼睛却不离开屏幕。“先看看想吃什么,这儿的桂花鱼不错。”
室内的暖气很足,杨枝脱下大衣挂到衣架上,拿起菜单点了几个推荐菜品。侍者悄声进来,在炉子上添了新茶,一时间室内茶香四溢。
半晌,Seven收了手机,依旧斜歪在榻上,看向杨枝。
杨枝略踌躇了片刻,还是把黎彦父母的事情挑拣几句关键信息,大概告诉了Seven。
一应资料都是Seven托人办的,Seven自然知道这件事情黎彦才是苦主,只是杨枝不说,他只装作不知道。
“你联系我,黎彦不知道吧。”Seven玩味的看着杨枝,手指摩挲着杯子的边缘,骨瓷的触感光滑细腻。
“他现在还不知道,不过我会找时机跟他说。”杨枝不知为何,从进了这间宅子起就有点莫名的紧张,明明暖气那么足,她却觉得心底发寒,追了一句,“你可不可以先不要跟他说,我来跟他说比较好些。”
“杨枝,你的要求还挺多,我配合你有什么好处吗?”Seven笑看她,在看到杨枝脸上露出与记忆里某人相似的、有些局促的神情后,瞬间没了继续逗弄她的心情。“算了,黎彦也是我哥们儿,举手之劳,不必言谢。”
“倒是你,杨枝,好像在黎彦面前,很难看到你自己。”Seven坐直身体,举起杯子冲杨枝指了指。
“我一个大活人,你看不到?”杨枝故作惊讶,她当然知道Seven在说什么,只是面对他,只能打哈哈,一笑而过。很多事情她不是没察觉,而是不知道如何去做,不知道答案的问题,也就没有跟别人讨论的必要。
临别时,Seven冲她挥了挥手,“你要跟黎彦说可要快点说啊,老子马上要走了。”
杨枝听到这句话当时没太明白他的意思,直到有一天去了他们的乐队排练室。
一进门,她就觉得气氛很紧张,安琪拉住她,示意往外走。
到了室外,安琪告诉杨枝,Seven要退出。
“退出?什么意思?”杨枝愣住,一时没反应过来。
“就是退出乐队,你也没想到吧。”安琪翻了翻白眼,谁能想到这么突然的事儿。黎彦听了之后直接给了Seven一拳,俩人就打起来了。
乐队的人都已经习惯他俩打架了,从训练营时候起,俩人就时不时的用暴力解决问题,这几年都成年了,消停了不少,没成想今天又干了起来。
“为什么呀?Seven有说原因吗?”杨枝问安琪。
“说是乐队玩腻了,想找找新方向。”安琪撇了撇嘴,她和Seven在出道前就认识,平心而论,这个家伙能老实跟乐队待这么多年,已然出乎她意料了。
两人正在说话,黎彦从排练室出来,径直走向停车场。杨枝冲安琪示意后,追上黎彦。
杨枝知道从训练营起,Seven是黎彦最先加入私人手机通讯录的那个,虽然外人看来两人总是冲突不断,但是男人之间的信任和默契往往是从冲突中建立的,而这种关系一旦建立,稳如磐石。Seven的突然离开,最难接受的是黎彦。
杨枝当然不会自恋到以为Seven的离开跟自己有什么关系。这么多年,她跟Seven独处的时间屈指可数,毫不夸张的说,两人连朋友都算不上。杨枝不经意间想起“春藏”那朱红色的大门,庭院深深,或许Seven那样的姓氏,也有一些时候是身不由己吧。
黎彦深吸一口气,附身帮杨枝系好安全带,一脚油门,车子冲了出去。
好在是在市内,黎彦的车速上不去,杨枝抚弄了几下他的后脑勺,黎彦终是慢慢平静下来。
杨枝看黎彦平静下来,在等红灯的空隙里,简单跟他说了黎母黎父能顺利回国,Seven帮了很大忙。黎彦听了只点了点头。
“你不生气吗?”杨枝有点忐忑的看他。
“我有什么好生气的,我才是这件事的最大获利者。”黎彦叹了口气,有点无奈的看向副驾上的杨枝。
“我没有告诉你,就私自动用了你的关系。”
“大概能猜到,短时间内那么顺利的回国,有些事儿有钱也不一定能办到。”黎彦简单想一下就明白,杨枝在A市有几个朋友、几个相熟的同学,黎彦再清楚不过。虽然在法律体系多年,但是她的人脉还不足以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办好跨国的事儿。
“这么聪明的脑瓜啊,我以前怎么没发现。”杨枝附身亲了亲黎彦的脸颊。
“你啊,以后遇到问题要第一时间告诉我,相信我有能力解决,行吗?”黎彦宠溺的看她一眼,打着方向盘,停车入库。
“肯定的,肯定的,你长大了不是。”杨枝赔笑。
“大是肯定大,不信就摸摸看。”黎彦眼神一暗,抓了杨枝微凉的小手,附在下身。
“信,当然信,都熟悉,哪能不信呢。”杨枝迅速抽了手,打开车门想往外走,奈何身后的人长臂一伸把她拉回车内,顺势锁上车门,按了座椅调节按键,欺上身来。
黎彦一回到家,黎妈妈就上楼来,除了黎彦去卫生间外,其他时间黎妈妈几乎寸步不离,围着黎彦跟前跟后,各种事情都要跟黎彦说上一遍或几遍。往往这种时刻,杨枝都非常有自知之明的去楼下散步或者干脆躲进书房继续工作。
平时俩人独处的时间就少,现在来了黎妈妈,独处的时间更少了。
“别别,不安全。”杨枝喘息着,按住黎彦不安分的手指,尽量维持最后的理智。
“放心吧,我看了好几天了,这个角落灯坏了,摄像头拍不到。”黎彦近来也憋坏了,只哑声哄劝,“乖,张开。”一手解开束缚,倾身抵入,柔软湿润滑腻瞬间紧紧包裹着,有段时间没做,杨枝又向来紧致,他忍不住闷哼出声,大力捣弄起来。杨枝一时间化成了一滩春水,只得用双臂虚虚攀上他的脖子,酥麻的感觉如同电击,不知今夕何夕。
乐队新唱片发行后,Seven就发布了退出乐队的公告,众多乐迷颇为惋惜,尽管公告上说明退出的原因是为了追求其他人生目标,但是个别粉丝并不买单,网上也出现了乐队主唱黎彦太霸道专制,贝斯手Seven被迫离队的言论,说得有鼻子有眼,只是这些言论很快被经纪公司发布的暂别演唱会的消息所淹没。
这场暂别演唱会,用了暂别二字,而不是告别,大有可能日后Seven会回来的意思。近几年鸿鹄乐队很少开演唱会,谁知这次一开,竟然是为了贝斯手的离开。
演唱会门票一经发行,就供不应求,在各大演唱会门票网站上很快售罄。
演唱会地点在A市的体育场,全国各地的粉丝蜂拥而至。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体育场内,演唱会的舞台灯光闪烁,音响设备调试完毕,现场氛围逐渐升温。距离演唱会开始还有一段时间,场外早已人潮涌动,车水马龙。
路面交通拥堵不堪,车辆缓慢行驶,司机们纷纷摇下车窗,鸿鹄的乐迷们激动地交谈着,期待着晚上的演出。
地下交通同样繁忙,地铁口不断涌出摇滚乐迷。他们手持荧光棒,脸上涂着五颜六色的油彩,身着各式摇滚服饰,热情洋溢。
体育场内内,工作人员身着统一制服,引导乐迷们有序落座。
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乐迷汇聚到体育场。他们手持门票,通过安检,进入演唱会现场。看台上,观众们纷纷寻找着自己的座位,相互交谈,分享着对摇滚音乐的热爱、对鸿鹄的热爱。
场内氛围越发火爆,灯光逐渐暗淡,距离演唱会正式开始还有十分钟。观众们纷纷站立,挥舞着手中的荧光棒,欢呼声此起彼伏。
乐队四人在做着上台前最后的准备,杨枝在后台看着他们四人互相搭肩围成一个圈,像每次登台演出前那样,也像他们第一次登台演出前那样,四人齐声喊出那句喊了十年的口号,“鸿鹄展翅,一飞冲天。”
不止杨枝,后台很多跟了鸿鹄十多年的工作人员,都不自觉湿润了眼眶,一瞬间大家心中感慨万千,仿佛看着刚出道的少年四人组嬉笑打闹就在昨日,今日长成大人的四人就要各奔东西。
晚上8点,演唱会正式开始。杨枝从后台猫着身子走到前场事先预留好的位置上。
体育场内灯光熄灭,舞台上的灯光瞬间照亮整个场馆,也照在了台上出场的乐队成员身上,舞台身后的大屏幕上显出了他们四人的样子,现场气氛瞬间达到了高潮,欢呼声、叫喊声连成一片。
Seven的琴声划破夜空,安琪的鼓点和何周山的键盘默契跟上,黎彦站在舞台中央,挥舞着麦克风,开始吟唱,他的嗓音激情高昂,如同猛兽般撕破夜空,将现场气氛推向一个又一个顶峰。观众们纷纷站立,挥舞着手中的荧光棒,大声跟唱,仿佛要将自己的热情融入音乐之中。
舞台效果炫目多彩,烟雾机喷出的烟雾弥漫在舞台上空,五彩斑斓的灯光随着音乐的节奏变换,犹如梦幻般的场景。大屏幕上,乐队成员们的特写镜头逐一闪过,展现出他们投入的表情和激情。
观众们沉浸在鸿鹄的摇滚乐魅力中,尖叫声、欢呼声此起彼伏。他们用力地挥舞着手臂,汗水浸湿了衣衫,却依然无法阻挡内心的狂热。看台上,乐迷们组成了一片荧光的海洋,随着音乐的节奏摇摆,仿佛整个体育场都在震动。
舞台上的四人配合堪称完美,演奏着一首首经典曲目。每当熟悉的旋律响起,现场气氛愈发热烈。乐迷们纷纷举起手中的摇滚手势,与舞台上的乐队互动,共同演绎这场音乐盛宴。
杨枝如同台下每一位观众一样,深陷鸿鹄乐队营造的音乐幻境中,无法自拔。
演唱会当天最后一首作品,是鸿鹄的第一张专辑中的主打歌,光。
当音乐暂停的间隙,在台上闪闪发光的黎彦对着她所在的方向再次说出那段口白时,杨枝如同十多年前第一次听到这段时一样,瞬间被击中,脑海一片空白,如坠云海。
果然,人在不同的年龄,不同的阶段,总会重复的爱上同一个人。
谢谢你参与我的少年时光,让我们成为彼此生命里的光。请许诺,Love me fore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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