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也有爱情欲

　　嘴唇上突然一痛，李善听到男人问他：“跟我接吻还会走神？”
　　李善口不择言：“……我只是看主人看得出神了。”
　　邹嘉晟一愣，这个回答倒是在他意料之外。
　　“好看么？”实力问。
　　“嗯……”李善道，“好看。”
　　“第一次见您，就觉得您非常有魅力。”
　　脑海里闪过初见那天的画面，又很快被李善强行打住。
　　李善已经不愿意再去回想first meet所发生的一切，那是他痛苦的源头。

　　“那现在呢？”邹嘉晟摩挲着李善的侧脸。
　　邹嘉晟知道自己长得好，也有很多人这样夸赞，但如果仔细想想，这应该是李善第一次对他说。
　　虽然两个人第一次见面时，从李善的眼神中他便能看出来。
　　“现在接触过了，知道是个衣冠禽兽了？”
　　“……”李善心道，你还挺有自知之明，但这种话他是不敢说出来的，低声道，“主人为什么这样说自己？”

　　邹嘉晟：“你不是这样觉得的？你不是最正直的警察么，为了这种与自己没有关系的事情，就敢莽莽撞撞地蹚浑水，连自己命都不在乎。对于我这种人，不是恨不得欲除之而后快么？”
　　并不是没有关系的，李善心道，这种事情，每一件都与每个人息息相关。
　　“……那是我以前年轻不懂事。”李善说，“太自以为是了。”
　　邹嘉晟眼神似笑非笑，带着审视的意味。
　　李善知道这是自己表现的时候了，是取信于邹嘉晟的关键时刻。
　　他紧张得背部都在隐隐冒汗。

　　“现在我知道了，别的事情与我并没有关系，我所需要在乎的只有主人您。”李善仰头望着邹嘉晟，眼里闪着崇拜的光彩，仿佛他这双眼睛只容得下邹嘉晟一个人，仿佛邹嘉晟就是他的一切，“我只需要让您开心，满足您的一切欲望，别的都不需要我操心。”
　　“但要不是因为我之前那样冲动，也就不会遇到主人了。”李善唇角微微翘起，似乎真心为此感到高兴。

　　要不是能遇到你，又怎么有机会和你亲近，然后有机会杀了你？
　　无论来到萝莉岛以后遭遇了什么样的事，李善身上发生了多大的改变，他的目的都是不变的。
　　“昨天主人那么生气，”李善脸上露出后怕的表情，“我还以为主人嫌弃我，不想要我了。”
　　宛如一条担心被主人遗弃的小狗，李善依恋地蹭着邹嘉晟的掌心。
　　“幸好主人没有抛下我。”

　　邹嘉晟笑了，摩挲着李善的脸颊：“昨天很害怕？”
　　李善垂下眼睑，似乎有点委屈，点头：“嗯。”
　　邹嘉晟：“不想离开主人吗？”
　　李善又抬起眼，用狂热的眼神望着他：“我希望能一直留在主人身边。”
　　不是的，李善对自己说，不知道是在说服谁，我是想杀了他。

　　邹嘉晟神情柔和下来，抱起李善，让警官正面跨坐在自己腿上。
　　“乖，以后不会再吓到你了。”邹嘉晟摸摸他的头发，“昨天说的都是气话而已，不会真的不要你的。”
　　“我保证，只要你听话，我就不会不要你。”
　　李善亲昵地环住邹嘉晟的脖子，喜悦道：“谢谢主人。”
　　这样的警官格外有吸引力，邹嘉晟从不隐藏自己的欲望。

　　包括本打算来找邹嘉晟的秦先生。
　　他的脚步在楼下大门口停下，抬起头，看到窗口一具赤裸的身体。那个奴隶背对着下面，露出遍布吻痕和指印的后背。
　　通过背影和声音，秦先生便知道那就是李善。

　　秦先生回想到李善刚来萝莉岛时的样子。
　　那天邹嘉晟说要把自己新收的奴隶让他调教调教，这本是司空见惯的事，秦先生也没觉得有什么稀奇的。
　　但见到李善本人的时候，秦先生才发现这个奴隶与往常其他奴隶有些不一样。
　　李善的眼神像只小豹子——包括他充满力量和爆发力的身体。
　　而这个爆发力，在那天他带李善去调教室，李善走到路边，因为看到笼子里的奴隶们而突然发怒攻击他时的样子，以及李善试图帮助童乐等奴隶逃走的那个晚上，他杀人的样子，更清晰地展露在秦先生的面前。
　　当初那个小豹子不见了。

　　这完全在秦先生的预料之中，但不免有些遗憾，他还以为这个奴隶会跟其他奴隶不一样呢。
　　但是转念又想，就算意志再坚定的人，又怎么扛得住萝莉岛上这些调教手段？
　　邹嘉晟的手底下，从来没有不服管教的奴隶。

　　“秦先生是来找先生的么？”邹嘉晟的助理在一楼客厅看到秦先生，主动上前去问。
　　秦先生弯起唇，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向二楼瞥了一眼，摇摇头：“还是等会儿再来吧。”
　　“邹先生正玩得开心，我就不去打扰他的雅兴了。”
　　助理也看了二楼一眼。

　　秦先生就这么转身离开了。
　　邹嘉晟恰好把李善翻了个面儿，让他站立在地面上，手撑着窗台。
　　李善一时有些恍惚，看着秦先生的背影远去。

　　明明并没有过多长时间，但好像很多事情都变了。
　　就比如他当初还跟秦先生有一些接触，秦先生帮过他。不知道童乐怎么样了，上次秦先生说童乐有人买童乐，不知道他现在过得怎么样，买家对他好不好。
　　但现在却没有下文。

　　做完之后，邹嘉晟难得温柔地抱着李善去清洗身体。
　　李善筋疲力尽，在笼子里沉沉睡去。

　　傍晚，李善被邹嘉晟叫醒去吃晚饭。
　　晚饭竟然都是他喜欢的菜，李善有点惊讶，以为邹嘉晟是特意为他准备的。
　　但转念想想又觉得不可能，他是个什么身份他心里清楚，邹嘉晟怎么会特意为他准备这些？

　　“怎么不吃？不都是你喜欢的么？”邹嘉晟见李善看着碗里的饭菜出神，出声问。
　　“喜欢……我只是太吃惊了，”李善眼里露出几分惊喜，笑着道，“谢谢主人。”
　　没想到还真是为他准备的……
　　李善心中嗤之以鼻，可能吃到自己喜欢的东西，总是让人心情愉快的。
　　李善一时没忍住，就吃得有点急。
　　邹嘉晟仿佛不怎么饿，坐在那儿不太动筷子，就一直看着李善吃。

　　看了半天，他突然注意到李善的膝盖上有一片淤青，兴许是下午□□的时候嗑的。
　　其实奴隶身上带点伤再正常不过了，何况只是这种程度的伤，邹嘉晟从前是绝不会在意的。
　　但他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就让人搬了把椅子放在自己旁边，拍拍椅子，对李善道：“起来坐。”
　　李善茫然地抬头看他。

　　邹嘉晟：“听不懂？”
　　李善看了眼那把椅子，确认就只是一把非常正常、普通的座椅而已，没有其他任何特殊的下流设计，心中更加疑惑，不明白邹嘉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谢谢主人。”瞧见邹嘉晟已经有些不耐烦，李善连忙乖巧地答应了，起身非常不习惯地坐在椅子上。

　　这大概是李善来到萝莉岛以后，头一回坐在椅子上吃饭，或者说头一回能坐在正儿八经的椅子上。
　　李善战战兢兢，总觉得邹嘉晟独肚子里在憋着什么坏水，屁股都不敢坐实了，只坐了一半。
　　他的碗也被人拿起来放在桌上，邹嘉晟还给了他筷子勺子等餐具。
　　这么“高规格”的待遇，让李善更加不安，连享受美食的心情都没了，忐忑地等着邹嘉晟耍新花样。
　　只不过，直到吃完饭，邹嘉晟也没做什么特别的事情。李善摸不着头脑，干脆不再想，总之他顺着对方总是不会有毛病的。

　　吃过饭，李善回到调教室。
　　李善没什么事可做，望着窗外发呆，琢磨着自己该怎么样才能成功杀死邹嘉晟。

　　月上中天，璀璨的繁星一颗挨着一颗，拥挤地在深蓝的天幕上闪闪烁烁。
　　传说一颗星星就是一个人的灵魂，因为萝莉岛的存在而死亡的无辜民众不知何几，这天空上想来也会有他们的灵魂存在吧？

　　李善其实是个唯物主义者，不信鬼神，可时至如今，他也不禁希求，如果真的有神灵就好了。
　　希望神灵能保佑他，希望那些枉死者的灵魂能保佑他。
　　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这都是一件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可李善仍然要试试。
　　至少，从今天邹嘉晟对他的态度来说，已经亲近了很多不是么？
　　长此以往下去，邹嘉晟慢慢对他放下戒心，他总能找到机会的。
　　可李善很担心，自己能不能撑到那个时候。

　　令李善惊喜的是，这个机会来得如此之快。
　　夜半时分，突然有人来叫李善，说邹嘉晟找他。于是李善被带到了邹嘉晟的房间里，那人关上门，便离开了，把李善一个人留在邹嘉晟的卧室里。

　　李善疑惑地看了眼紧闭的房门。
　　“过来。”身后响起男人低沉的嗓音。
　　李善转过身，看到邹嘉晟半坐在床头，身上浴袍半解，裸露出大片健壮的胸膛。
　　男人微微垂着眸，看来工作累了。
　　李善膝盖一弯，跪下来，四肢并用地爬到邹嘉晟床边，抬起头唤道：“主人。”
　　邹嘉晟：“上来。”
　　李善眨了眨眼，小声答应：“是。”
　　他拘束地爬到了邹嘉晟的床上。
　　——这还是李善头一次上邹嘉晟的床。

　　李善跪坐着，等待邹嘉晟的下一个命令。
　　邹嘉晟：“会按摩么？”
　　李善：“不会。”
　　邹嘉晟微微蹙眉：“给我按按肩。”
　　“……”李善心道，那你还问我干什么，直接说不就好了？
　　心里吐槽，当然不敢说出来。

　　邹嘉晟直起腰，李善挪到他身后给男人捏肩膀。
　　邹嘉晟的肩膀很宽厚，很能带给人安全感，虽然对于李善而言，他所有的不安全都是邹嘉晟带来的。
　　他也无法否认邹嘉晟身上存在的魅力。
　　这个人排除道德败坏之外，别的还是有很多可取之处的，对于敌人，李善绝不会轻视。

　　按摩的时候，李善一寸寸摸到了邹嘉晟身上许多肌肉，这些肌肉都是长期的训练带来的
　　关键就是他们的身份一点都不对等。
　　而且邹嘉晟手上还有枪茧，枪法无法估计，但这至少证明邹嘉晟经常用枪，虽然李善根本没有看到过——邹嘉晟当然不会让他看到枪。
　　这些枪对李善的刺杀是个大威胁。

　　“摸哪儿呢？”
　　按着按着，邹嘉晟突然捏住了李善的手。
　　李善回神，发现自己的手摸到了邹嘉晟的腰上，他顿时窘迫得脸色通红：“对、对不起……主人，我不是故意的。”

　　邹嘉晟却勾起了唇角，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怎么，想要了？”
　　李善被堵得说不出话，干脆用沉默承认了。
　　邹嘉晟觉得有趣，笑了，便道：“不必按了，我给你按吧。”
　　“让你舒服舒服。”
　　李善：“……”

　　李善装作羞涩又高兴的样子，爬到邹嘉晟的面前，对男人展露出自己的身体，抬头仰望他，轻声道：“请主人使用。”
　　这场□□顺理成章。
　　邹嘉晟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受不得撩拨，李善只不过摸了他几下，他就有感觉了。

　　但邹嘉晟工作了一天，有点累，便解开松松垮垮的浴袍，对李善道：“想要就自己来吧。”
　　“谢谢主人。”李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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