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迫在眉睫2
吃的多没有罪！
——李可
“没有信号了。”
确实，李可看了一眼手机，右上角的信号栏空荡荡。
看来离停水停电也不远了。
终究还是来到了末日。
“从昨天开始信号就断断续续，想上网看看消息都很难。”
“你们看到什么消息了吗？”
“早些时候看过新闻，就是那些让注意安全之类的，没什么新鲜玩意。”
没有人知道外面究竟是什么情况。
李可一时犯了难，信息时代，每天都泡在网络上，这一下子突然被迫断网，让人很不适应，有种被在荒岛上孤立无援的感觉，虽然事实也是大差不差了。
“收音机？收音机是不是也能听新闻？”
收音机？这个词太久远，李可听到都愣了一瞬间。
“啊，对，电台！”
“可是，上哪弄收音机啊？”
田姐拿出手机鼓弄了几下，“手机里有吧？”
一群人纷纷打开手机，但都没有找到相似的选项。
“我怎么记得以前见过啊？”
“现在好像都没有那个功能了。”
李可失望地收起手机，突然灵光一现，“车里有！！”
说着起身就要往楼下走，张芸什么热闹都要凑，嘴里嚼着零食就跟了上去。
“我也想去。”孟星在后面小声道。
“来呗。”
张芸满不在乎地招招手，小姑娘就乐颠颠小狗一般跟了上去。
“小孩子似的。”方琦笑着说道。
车库里，三人小心避开散落各个角落的丧尸尸体，很快找到了李可的墨绿色小型轿车。
“上车。”
年初刚购入的新车，车身线条感流畅，车机交互科技感满满，当时销售说的天花乱坠不妨碍李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现在对着花里胡哨的图标，更是花了很久才找到电台，打开后手指停在半空中迟迟没有点下去。
“干嘛？点啊。”张芸不解地催促道。
“怎么搜？”
“啊？”
这话问住了张芸，后座的孟星凑上前，好奇地问：“中央台？是不是会播新闻？”
“小孩子走开，是不是没用过收音机？这玩意得搜调频。”
“哦。”
调频是什么，孟星也没听懂，但犹豫着没敢再问。
“随便点点呢？”张芸连续点了几下，都没有反应。
孟星在后座伸着脖子看，小心翼翼插嘴道：“不能检索吗？”
“嗯？”
“这个。”说着手指轻轻点击左下角的图标，画面转动，片刻后列出一排电台列表。
李可兴奋地怪叫，搡了张芸一把，“叫你瞧不起小孩子。”
电台一个一个点过去，从开始的充满希望到失望到几近放弃，所有曾经热闹的电台都充满杂音，如同此时混乱的街道。
“直接找国家的电台吧，小的不用听了。”李可打断道。
退出界面，将列表向下不断滑动。
终于。
“这里是中央人民广播电台。”一道清晰的女声从音响中传来。
“啊啊啊啊啊啊！”
三人抱头尖叫。
“嘘嘘！！”李可笑着比手指，三人好不容易安静下来，“快录音！”
孟星举起手机，录音键已经打开。
“现各地突发传染性极强的疾病，被感染者致死率极高，短时间内失去生命体征，但仍可行动且致他人传染，望广大市民注意防范，非必要情况不要擅自离开住所。”
“传染途径主要通过血液传播，经初步证实该病毒脱离被感染者体内会迅速失去活性，且暂时没有发现动植物被传染迹象，但仍需及时进行消毒等工作，避免出现其他传染疾病的扩散。”
新闻不似往日般简明扼要，而是非常详细的讲述了目前的状况和应对措施，三人屏息倾听。
直到多次重复后，李可关闭电台。
“全录上了？”
孟星点点头。
“那咱们走，给她们也听听，”李可松了口气，笑着说，“这下子起码不用担心怦怦变成丧尸狗了。”
二楼大厅，一群人忙地热火朝天，拆木门拧铁丝，乍一看像家具加工厂一样。李可等人回来时，已经有两扇木门组装好被加装在围栏上，将原本半人高的围栏变成两米，不难想象全部加工后安全区就能变得更加坚固。
“这是干什么呢？装修队？”李可调侃道。
方琦拍拍手上的灰，“回来了？怎么样？”
“厉害，”李可鼓掌，“很有行动力，装修得蛮好。”
“谁问这个了，我问你新闻怎么说？”方琦笑道。
“有录音，你们听吧。”
孟星挤进人群，打开录音，忙到一半的装修队聚在一起研究起来。
李可让到一边，顺手拿起装修队的工具，瞧了瞧样本，就熟练地做起装修工作，还真别说，这临时手工围栏，还真有点废墟风的味道，末日的气氛瞬间就上来了。
叮叮当当了好一阵，张芸也跟着在旁边忙碌，那边的会议还没有结束。
“讨论什么呢，那么久？”
李可耸耸肩，“别问，人后勤的事，你也不懂。”
张芸嘿嘿笑着继续挥动锤子，“你说下回出门带这个怎么样？”
“不怎么样，太短了，没等敲死自己先被咬死了。”
“也是。”
说着话，李可突然想起来，撑着膝盖站起身，打算去小屋看看怦怦。
说是小屋，其实是用玻璃隔出的一个小隔间，原本是用作放档案材料的，后来被保洁用作休息室，临时放了沙发椅子之类的，李可趴在玻璃上向屋里瞧了瞧，窗户此时大开着，怦怦蜷成一团躺在沙发上，睡得很沉。
昨夜不光是人，狗也累坏了，李可观察一会儿，看到怦怦的小肚子起起伏伏，放下心，蹑手蹑脚准备离开。
怦怦却突然睁开眼，警惕地看过来，李可想了想，干脆打开门轻声道，“怦怦？”
小狗耳朵瞬间撇开，大尾巴啪啪地打在沙发上。
“还记得我呀，你还好吗？”
小狗的尾巴都要摇断了。
“好好好。”李可大着胆子摸了摸小狗头，毛茸茸的手感瞬间治愈了她，原来是这种手感，怪不得人们都爱毛孩子。
怦怦腿上缠着布，额头上有细小的划痕，身上有几处毛歪歪扭扭，看来也是有轻微的擦伤。总得来说，虽然伤处比较多，但幸好都不严重。
“我去找人给你换药哈，再给你找点吃的。”
小狗双眼雾蒙蒙，直勾勾得盯着李可，让她心软成一滩，一时间不舍得离开。突然，门外有响动，怦怦尾巴摇得更加大力，像螺旋桨一样，李可回头一看，微笑自动挂上嘴角。
“你也来啦？”
来人正是新认识的朋友——东东。
小朋友害羞一笑，指了指怦怦。
这时候的小狗比刚刚热情多了，呜咽着摇摆着身体，无奈腿受了伤，没办法下地。
“你们玩吧，我去找吃的，你吃没吃饭？”
“吃了，姐姐给我吃的面包牛奶。”
李可摸了摸小朋友的脑袋，转身准备离开。
站在门口脚下一顿，还是退回屋子，试探着说：“东东，陪阿姨一起去吧，阿姨不知道怦怦喜欢吃什么。”
小姑娘犹豫着，还是答应了，小小的手牵住李可手指，轻声向怦怦道别。
虽然新闻上说没有动物被传染，但是对于这么小的孩子，李可还是不敢试，谁也说不好有没有万一。
物资里可挑选余地并不大，不知道小狗喜欢吃什么原本只是借口，但真正问起来，李可才后知后觉想着幸好带小主人来了，没接触过的人真不知道，原来小动物不能吃的食物这么多。
最后挑挑拣拣，能吃的也就只有个蛋糕胚。
这次不用问，李可自己都知道这根本不够那个体型的小狗吃，这下子出去找物资还得加上狗粮。
收获没多少，身上的担子倒是越来越重，李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阿姨，”小女孩心思敏感，仰着脖子皱起小眉头，“我吃的很少的。”
“嗯？”李可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能不能别把怦怦丢掉……”
“啊？没有没有，不是的。”
李可连忙蹲下身，抚摸东东瘦小的后背，小女孩忍了又忍终于哭出了声，“对不起……怦怦吃太多了……怦怦天天吃很多……”
“噗嗤。”李可没忍住笑出声，倒也不必突然揭小狗的短。
“没有没有，阿姨们马上就会出去找食物，你别担心，阿姨们也吃很多，东东和怦怦都不用忍好吗？不会丢掉任何一个人的，包括怦怦。”
小姑娘委委屈屈点点头。
“哎呦，弄哭啦？”
张芸幸灾乐祸道：“坏人哦，弄哭小朋友哦。”
“没有！”东东挂着眼泪不服气，“阿姨不是坏人，阿姨是好人！！！”
“哎呦！”
“活该。”
张芸被东东推了一把，躺在地上直打滚，演得活灵活现，把东东吓得愣在原地，小孩子能有多大力气，李可无语地补了一脚。
“你有本事一直躺着，反正现在没有警察，不会有人管你的。”
刚刚还在叫唤的人，立马弹起来，张芸嬉皮笑脸地凑上来，东东张着小嘴发呆，被狠狠亲了一口。
“行了，走，去拿点药，陪我去换个药。”
再次来到小屋门口，东东被留在门外，美名其。
“哪来的碘伏？”李可惊讶道。
张芸无所谓地扔过去，“不知道，李燕眉翻出来的，便民服务箱里的吧。”
“别站着，过来帮忙啊。”
二人手下不太熟练，折腾得出了一身汗，幸好怦怦是个懂事的小狗，让翻身就翻身，让抬腿就抬腿，十分配合。
最后绑好新的布条，换药工作总算大功告成，李可叫来东东，看着小主人和小狗温存片刻便打算离开。
“好了，咱们下午再来，怦怦要休息了。”
东东恋恋不舍地跟着离开。
“她们开完会没。”
“完了吧？”
说着关上门，远处方琦正向二人招手，李可努努嘴。
“看，来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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