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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失雨林
附有安抚王嗣,极度稀缺资源,越来越高涨报价,一路飙升。
表面都不在意,竞拍价格却从未降下来,即使知道拍下来,大多也为无劳之功。
幽深绿色眼瞳,冷峻而又严肃望向囚笼之中瑟缩身影,后面是一个更为瘦小身影,小心翼翼扯了一下绿眸男袖子,轻声在这喧嚣拍卖会低不可闻:“哥哥,我们还是不要了吧。”
“我……”
“一百万星币。”劝阻下,依旧竖立起牌子,他要拍下,薇娅才有活下去的可能。
“一百万星币一次,一百万星币两次,一百万星币。”
戛然而生,最后关头,又一次翻倍飙价,二百万。
“二百万星币,我的天呐,算了算了,终归还是无缘。我以为一百万星币就顶了天了。”围观者正和同伴窃窃私语道。
蜷缩起来紧握的拳头,幽深绿瞳暗含杀气,又是他,他究竟想要干什么。
肃杀飘向最后一刻竞价的压价的某一位同族。
同属于螳螂一族,与其他部族不同,单体攻击力更强,比起部族成员联合起来,它们更喜欢单打独斗,还有吞噬同族。
他就是故意的,罪孽之都的一位“老熟人”。
“老熟人”察觉到冷意目光,黯淡深红眼瞳对视,高挑纤细,斜靠在台柱前,就这样挑衅回望过去。
二百万星币,他该从哪里拿出这些钱呢。
不过,他今天来才不是仅仅为了争夺这一只竞品的。
“二百万星币一次,二百万星币两次,二百万三次。”
“成交。”
“停一下,等一会。”
只见报价红衣红瞳男招手,示意管事过来一下。
罪孽之都一位有钱的主,信誉也比较好,在一关头还是愿意提供服务。
管事凑过去,他的大客户啊。轻声低语下,探讨着,埃尔听不懂的内容,但捕捉到一个熟悉地点,角斗场。
“各位尊敬的来宾,我们薇诺先生提出一个新的议题。关于这一竞品,可通过死亡决斗场进行决属。”
“死亡决斗场,在决斗场中更是死生不论啊。”
“哦,谁都知道那个和那个。”
“嘘,你可别说了。”
死亡决斗场,薇诺的意图原来是这个吗。
“哥哥,不要,好不好。”止不住咳嗽,琥珀色眼瞳,淡淡泪花。
薇娅进化种,还是属于精神力极高进化种,但在这样一个虫母消逝时代,极趋于崩溃。
部族又向来不需要王嗣,谁都不会服谁。
上位吞噬下位,无情弑杀,对生性向往自由的一族来说,一个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
最为原始搏斗,幽绿与深红紧紧交缠在一起,不是亲密贴近接触,而是致命博弈,深浅不同血染红一片。
留有牵挂,薇斯想要他的妹妹活下去,哪怕只是一丝丝希望。
而战斗击杀中,心思转向别处,是致命的。
那一名琥珀色的小姑娘微弱惊呼声,埃尔就在不远之处,黑衣男目标也不止一名,身影又逐渐靠近,它同样也嗅到不同寻常味道。
果真是一个混乱的地方。
黑衣不明身影已被发现,贼心不死,掠过去,扑面而来。
大庭广众之下,直接绑人,有意思,无穷尽恶意,罪孽之都常见场景。
它们是被抛弃子嗣,是流浪野狗,无拘无束,毫无束缚。
对于“野狗”,完全不同于乖巧的子嗣们,虽然埃尔应对极少,但一味退让只会让其得寸进尺。
在这之前,绝对武力,压制“野狗”,一个极其有用的方法。
蜂巢内附带“慈爱”和“乖巧”褪去,若是蜂族子嗣在此,怕是会怀疑一下,还是它们心中那个柔软可欺的“母亲”吗。
再柔和事务也有棱角,不再是震碎机械器物,而是血淋淋残肢,模糊喷洒鲜血。
埃尔接过比自己矮了半头的小姑娘,依靠在肩膀之上。
琥珀色迷失眼眸,致眠效果还未消除,薇娅无声低念道:“哥哥。”
死亡决斗场似乎也迎来自己的赢家,被死死咬断三角头颅,临死之前,不闭目深红竖瞳。
欢呼,尖叫声,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带来一丝丝快乐,遮掩精神暴动的痛苦。
一群疯子一样。
众多不怀好意目光投向盛大舞台中央,伤痕累累,锋利双镰,在激烈战斗中,唯留下即将断裂另一个。
窥伺而又小心,被看得清清楚楚的最后一击,临时崩发而出的磅礴生命力。
他好像也活不了多久了。
血色朦胧少年温柔从埃尔肩头接过意识昏迷着的妹妹,平静一声道谢,便强撑着离开此地。
不忘记带上决斗场胜利者归属战利品,被束缚住陌生种族王嗣交接完毕。
身影越来越远去,而埃尔却跟了上去,精神网中低微到几乎不可闻“母亲”。
远处,不是螳螂一族常见红绿,而是琥珀金,额头冒出小小触角,一碰一碰,似乎接收到什么。
即使趋近于身躯崩溃,但欣喜中又掺杂对死亡恐惧。
死亡不是唯一终点,它好像感受了“母亲”。
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轻轻放下,怜惜轻抚发丝,嘶哑低沉命令道:“救她。”
像野兽一般可怕,直觉催动恐惧弥漫心间王嗣,它来自于白蚁一族,迷失雨林,白蚁部族的王嗣。
刚刚即位不久,部族覆灭,被来自核心区域的人抓捕后,就像货物一般被押送到罪孽之都。
现在还是平静命令,它要是在不动,会发生什么尚未可知。
乳白色精神力轻触黯淡琥珀色精神网,输送着精神力,一闪一闪,像被触联的灯泡一般。
不敢呼吸,不远处野兽男还紧紧盯着,但迎面而来,是激烈碰撞,猛烈炸开火花。
琥珀色精神网不接受,甚至强硬拒绝白蚁王嗣精神力的靠近。
薇娅的精神力太高了。
时代的天才,却生在一个没落时代。
薇斯无法忘怀,寻遍有名祭祀,却永远是摇头低语:“她活不了多长时间,时也命也啊。”
他从不会信命,这样一般可笑的东西。
一步又一步,似乎早已做好最后的打算,粉红色药剂塞入口中。那是催化,关于原始体出现的催化,既然这样,那就吞噬掉“它”吧。
薇斯也趋于极限,种族特性,吞噬同族,新一轮进化,修补破碎躯壳。
无声泪花从眼角滑过,纤细手臂牢牢握住那一双手,被反方向塞入口中。
琥珀色眼眸满是清醒,颤音中带着无尽绝望:“哥哥,够了,真的够了。”
“薇娅也想要保护哥哥,薇娅爱哥哥。”
“薇娅,你……”
同样是原始体催化,琥珀色毫无战斗之意,而幽绿,生存原始本能下,驱动它去攻击,而不愿,他不愿意。
僵持,无声窒息,白蚁王嗣蹲守在角落之中一动都不敢动。
这样下去全都会死,一辈子在哥哥照拂下的小姑娘,第一次忤逆,哥哥太虚弱了。
即使是原始体状态下,被弄晕,巨镰划向角落王嗣:“接下来听我的,我叫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
“不听话,最后一起来陪我。”
白蚁王嗣动作干脆站起来,完全服从指令。
或许这就是最终分别,可悲的命运,下辈子,哥哥,还是想和你在一起,永远在一起。
马上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血肉相连,最原始最野蛮也是必经结局。
埃尔精神网中,子嗣生命体征忽强忽弱,呜咽哭泣声,它在哭。
那一个被救下来的小姑娘。
她不是蜂族,但基因与血脉早已将其拉入精神网中,一个猜测跟劳拉祭祀一样的融合体吗。
他应该过去,没有人,包括虫母而言,会偏爱自己的第一个孩子。
降生部族,埃尔的第一个部族子嗣们,蜂族子嗣,在越来越趋近改造中,越来越趋近同化。
他爱他的子嗣们,无形之中,蜂族外显的幼嗣,空虚贫瘠,索求“饿意”,引起疼惜之情。
“母亲”的职责让每一个幼嗣都快乐健康长大,被浇灌溢满精神力。
多年后,一个常年躲在哥哥身后琥珀色小可爱,统领整个部族,还是会想起那个令人昏暗绝望又无限欢喜一天。
神自黎明而来。
飘荡之中,回应的是无限希望,薇娅没有看清出身影,却感觉无比熟悉气息。
温暖,琥珀亮堂起来,丰盈精神力之下,残缺破碎身躯在极速修复,力量回归,比之前更甚。
“哥哥”,冥冥之中,知道是……
它是不是一个坏孩子呢。
乞求悲怜,从未有过如此丰盈精神力,彻底完全改变,它似乎不该奢求其他,但哥哥。
它不愿意独活,愿意舍弃所有,成为最忠实信徒。
埃尔没有露面,他留在罪孽之都时间不多了。子嗣们似乎都感受到什么,在焦躁不安,他需要马上回去。
救下那个绿眸家伙需要转化,时间不够,希望残留下来的精神力有用吧。
暂且保下命来,残留精神力冲向幽绿一摊,脑袋在转动着,承受着冲击。
埃尔莫名心虚起来,不会变成一个傻孩子吧!??
蜂族躁动起来,王嗣陷入梦魇一般,幼蜂们小心翼翼贴近呼唤,却没有任何醒来迹象。
祭祀大人也赶了过来,母亲并未有任何危险,但精神网却异动起来。
“母亲”,蜂族在精神网中痴念道,陡然闪烁起来,一个新的光点。
不,好像有两个新的精神光点嵌入到母亲精神网中,肆意生长出来的不满,密密麻麻散布在心间,酸涩而又苦闷。
但“母亲”还在昏睡当中,子嗣们像小狗一样不满龇牙,却不敢弄出任何动静。
忍,它们忍!!!
它们可是最乖巧的孩子。
母亲也是最好最棒的母亲。
埃尔不至于连滚带爬,但也急匆匆从机械之都赶回来。
角落中人偶微动,意识返回到原身躯当中,坠晕感极强到头晕。
埃尔从沉睡中苏醒,轻拱守卫“母亲”的子嗣们失神不语。
不同于往日甜美可爱,罪孽之都埃尔沾染上冷峻肃杀尚未褪去,不知名诱惑与风情艳丽,飘逸而来淡淡血腥气息以及“冷酷”神明之下一丝悲怜。
不一样的“母亲”,想要参与“母亲”所有事,阴暗在角落中野蛮生长。
蜂族子嗣们也只能安慰自己,母亲没事就好,只是精神网“后宫”中又冒出新人来了。
是它们不讨喜了吗,还是母亲早已厌烦它们,湿润润“小狗”们内心下着淅淅沥沥小雨。
而埃尔瞟了一眼窗外,凉薄夜色早已晕染天际,零零散散星点从茂密树冠探出脑袋来。
“我没事,今天有一些累了,睡得沉了一些,没事都回去休息吧。”
埃尔不知道精神网早把自己出卖,安抚子嗣们赶快去休息。
早睡的孩子更健康,白天都那么累了。
在进入睡乡之前,每日例行检查一下,加上机械之都见闻,埃尔尤为关注子嗣们状况,孩子们的精神状态都很健康。
简单安抚蜂族子嗣们,催着去休息,忙碌一天也很累了。
没有离去,反倒一副委屈样子的样子,可怜得要哭了。
是在担忧,还是……
没等被母亲安慰,深受母亲喜爱的保育蜂大人就下了逐客令,将靠得最近的幼蜂提溜到罗曼怀中,不容置疑说道:“不要打扰殿下休息。”
蜂巢内等级分明,备受宠爱子嗣确实很大程度上能够支配其他子嗣,更有甚者骄纵而又蛮横。
譬如现在被娇惯的保育蜂大人请出王嗣居处。
有一说一,看上去不甚聪慧的原始种,也隐隐约约感受到保育蜂大人比祭祀大人更受宠爱。
在关于蜂巢供给和内部运转,它们听命于祭祀大人,但这一种情况下又只能不甘离去。
用有限脑容量思考着保育蜂大人为什么更受宠爱呢。
阿加斯依旧留在屋内,像往常一样,进行睡前准备,关好窗户以及敞开门。
什么也没有进行询问,只是淡淡说了一句:“您太宠爱它们了,会把它们惯坏的。”
“那我也把你惯坏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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