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套路那点事儿
“尼尧区拿李?窝跟尼一期。(你要去哪里?我跟你一起。)”
下午赛事开始后,朱言荣攥着缰绳来到萧辰身边询问。
萧辰上下打量着咬到舌头说话都不利索的朱言荣,嗤笑一声:“话都说不利索,你还是别说了。”
“美食,躲硕急居酒号了,阿阮事折磨跟窝硕的。(没事,多说几句就好了,阿软是这么跟我说的。)”朱言荣说完还自豪的哼哼了两声,萧辰无语凝噎。
“都到这时候了还哼哼,那你继续哼吧,我先走了。”萧辰干笑,拉紧缰绳二话不说的向林中奔去,没有丝毫的留恋。
“灯灯!(等等!)”朱言荣对萧辰伸出挽留的手,追了上去,他边追还边让萧辰等等自己。
“灯灯窝,等等我!”
深入林中,朱言荣的呼喊声还在林中回响。
听到声音,朱言荣一顿,张了张嘴好生意外。
“我能正常说话了?阿软说的果然没错。”朱言荣笑了笑,恰巧这时候萧辰挽弓射箭停下了脚步,凑了上去。
“萧小兄弟这是猎到什么了?”
朱言荣笑问,萧辰扫了他一眼,将弓收回:“你跟我干什么?”
“无聊呗,阿软不在,我真的超级无敌的无聊。更何况我昨天差点被暗杀,不能单独行动。你刚刚不说我心大吗?我跟着你肯定不会出事,出事了也不怪你。”
朱言荣又开始摇着他的扇子,说的跟真的一样的满眼真挚地看着萧辰,怕他不同意又补充了一句:“我不会抢你猎物的,你先看到的就是你的,我先看到的话你要是猎到也算你的,行吧。”
“没必要,谁猎到的就是谁的。”萧辰提道,朱言荣喜笑颜开的点了点头,跟在了萧辰身后。
虽然萧辰的势头没昨天猛,但二人也猎取到了不少猎物。对于萧辰那百发百中的箭术,朱言荣连连称赞,真情流露的不比朱言枭少。
萧辰听的有些头疼的说:“安王殿下,你看着不像是会称赞别人的人。”
“偏见,偏见,我这人对朋友毫不吝啬的好不好,你怎么能这么看我。”朱言荣摇头唏嘘出声,他用扇子挡住下半张脸,假装抹泪的抹了把不存在的泪,装得楚楚可怜的。
萧辰干呵两声,收回视线继续前进。
但他还未动,不远处忽然传来一声惨叫。二人对视了一眼,朝声源处赶去。
天围场大,植被丰富,树木茂盛,但因外围被人工开采过,想要赶去倒也快捷。
二人赶到时,四周鲜血淋漓,人仰马翻。
“你怎么样?”萧辰率先下马查看伤者的伤势。
羽箭的大半截箭杆都没入了皮肉,距离那人心脏不过一寸的距离。
箭簇淬着暗沉的金属光泽,鲜血涌出,顺着箭杆的纹路不断往下淌,在伤者胸前洇开一大片黑红的血渍。
伤者双目圆睁,嘴唇泛着不正常的青紫色,胸口剧烈起伏着,只能从喉咙里挤出破碎的气音,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是……中毒了?”朱言荣从萧辰身后探出头,看着这人的情况挑了挑眉,不确定的说道。
“离心脉太近不好拔。”萧辰指尖微微一顿,他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取出一颗强塞入那人的嘴里,声音里带着几分凝重,“不想死就吞下。”
原本还在抗拒的那人忍疼将那药丸吞下,他闭了闭眼,喉咙里传出断断续续的呜咽声。
“别说话。”萧辰命令,后扭头看向朱言荣,“有什么办法能联系到其他人?”
“你这是什么药?”朱言荣没回答,而是反问萧辰。
“解毒的药。所以有没有办法能联系到其他人。”萧辰又问了一遍。
听着他语气里的急切,朱言荣回过神点了点头。
“有的,有的。”朱言荣走到自己的马匹旁,从马背上的口袋里取出一个信号弹,发射到空中。
“咻”的一声,信号弹冲破树木遮蔽,如烟花般在白日的空中炸开,晕染开了黄色的烟雾。
朱言荣拍了拍手:“好了,救援的人马上就到。他这情况能撑多久?”
萧辰表情凝重:“最多一个时辰。”
话音刚落,伤者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一口鲜血猛地喷在身前的草地上,溅起细小的血点。
他咳得浑身发抖,胸口的箭杆又晃动了一下,更多的血涌了出来,连眼神都开始涣散,原本圆睁的双眼渐渐蒙上一层灰翳,没有一丝光亮。
萧辰改口:“现在是半个时辰了。”
朱言荣凝固:“这并不好笑。”
“你在这老实呆着别动,帮我照看好他,我去周围看看。”萧辰起身,环顾四周就要离开。
“等等,等等。这种情况下分头行动是大忌,要是出了个好歹可就得不偿失了。”朱言荣一把拉住萧辰的手臂,分析着利弊不让他走。
“死不了。拿着。”萧辰从腰侧的蹀躞里取出一把小刀扔给了朱言荣,“要是有人来了,你就拿这个刺他。开过刃的,安心了。”
“我一点都不觉得安心。”朱言荣拈着手上这把还没自己手大的小刀,一言难尽的看着手中的刀。
看着看着,他忽然反应过来萧辰话中的意思,对着萧辰的背影大喊:“等等,我不是这个意思。”
但萧辰早已走远,回应他的只要沙沙的草丛和呼啸的风。
冷风吹过,朱言荣守在伤者身边,被这风吹的一哆嗦,警惕的看着四周。
“小……心……”
伤者的声音细若游丝,裹着血沫卡在喉咙里,刚飘到朱言荣耳侧就被冷风卷走。
朱言荣正警惕地盯着前方晃动的草叶,被这声气音惊得回头。只看见伤者双目半阖,嘴唇还在微弱翕动,却再也发不出第二个字。
他皱着眉往前凑了凑,刚要开口追问,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窸窣声。
“啊!!!”
此刻在树林深处探查的萧辰正蹲在地上查看一枚新鲜的马蹄印。蹄印边缘沾着暗红的血渍,显然是刚留下不久。
他指尖刚触碰到那枚蹄印,远处突然传来一声熟悉的尖叫。那声音刺耳尖锐,穿过树丛,响彻云霄,正是朱言荣的声音。
“不至于吧。”萧辰心里猛地一沉,起身就往回冲。
腰间的金属配饰随着动作撞出清脆的响声,红色的耳饰随风晃动,露出了里面的珠子,在日光下折射出一种异样的光。
萧辰一点都不敢耽搁,脚下的落叶被他踩得“沙沙”作响。
刚才那声尖叫里的恐惧太过真切,让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安王殿下!”
萧辰扒开树丛冲回原地,最先映入眼帘的就是摔在地的朱言荣。
他脸色惨白,头发凌乱地贴在额头上,一手撑着地,一手捂住自己受伤的肩,身体还在不受控制地发抖。
萧辰的目光瞬间移到旁边的伤者身上——那人胸口的箭杆已经歪了方向,原本只是渗血的伤口此刻裂开更大的口子,鲜血浸透了身下的枯叶,连嘴唇都彻底失去了血色,没有半点神采。
周围的草地被踩得乱七八糟,几株灌木的枝条被折断,地上脚步凌乱,显然刚才这里发生过短暂的打斗。
“跑了,抱歉。” 朱言荣看见他,大声喘气,撑着地面想站起来,却因肩膀被划了一刀,流着血撑不起来。
萧辰将他扶起,看着四周的惨状皱眉问向朱言荣:“刚刚发生了什么。”
朱言荣摇了摇头,将小刀还给萧辰。
原本光亮的刀刃上沾染了艳红的血迹,正顺着刃尖一滴一滴的滴落,在泥土上溅起了一抹抹血红。
“这是我的血。”为了不让他想歪,朱言荣解释。
“你走之后没过多久,草丛中就冒出一个黑衣人。他身手很好,在与我打斗时还能抽出空隙将这人杀死,还抢了我手上的刀划了我一下逃跑了。而我,没伤他一分一毫。”
朱言荣越说表情就越凝重,语气中是掩盖不了的不甘与烦躁。为自己居然没伤到那人分毫而不甘,为自己没救下人而烦躁。
总而言之是他受到了莫大的打击。
“是我的错,我不该不听你的劝阻,分头行动。”萧辰摇头自责,朱言荣拍了拍他的肩让他不要太在意。
“你就是年纪太小书看太少太天真了。按照套路,一旦分开必有一个人会遭殃。这不就来了。”朱言荣摊了摊手,抬了抬下巴,为萧辰讲解这个老了的套路。
“我知道这个道理,但我以为他不会对你们下手。”萧辰低下头,又陷入了自责中。
“呵,天真。”
朱言荣轻蔑的冷哼一声,摇着扇子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萧辰,一脸夸张的比喻了起来:“我可是王爷,一个个行走的香饽饽。他们为什么要自讨苦吃,去啃你这块硬的连块肉都没的骨头,而不要我?煲汤也不会选你这种的,他们又不傻。”
“……”
听到这个比喻,萧辰哑然,沉默的看着还在继续说的朱言荣。
朱言荣又拍了拍萧辰的肩,跟看稀奇玩意一样的看着萧辰:“不过你原来是这种性格吗?真没看出来,有点天真无邪啊小兄弟。看着挺精明的,怎么这么不精明?不会是被二哥感染了吧。”
朱言荣笑着打趣,外加内涵了一波隔壁还在为如何射准而苦恼的朱言枭。
“更何况我昨天都遭到袭击了,你更不该留我一个人在这里。而且,这里还有个疑似目标的人物。”朱言荣用扇子挡住一半的脸,眯着眼,眸光一闪,静静地注视着地上的受害者。
“别说了,再说我可以自刎于天地了。”萧辰听的只觉羞愧,抬起手恳求朱言荣闭嘴。
朱言荣语重心长的教导:“那倒不至于,你这就是涉世太浅,太年轻,不懂得社会的险恶。”
“一岁差距那么明显?”萧辰喃喃。
“就是这么明显。”朱言荣勾了勾唇,轻轻摇晃着扇子,从受害者身上移开视线,看向了此刻湛蓝无云的天空。
“不过,遭遇此事的可不止我们。”
似乎是在印证朱言荣的话,他话音刚落,两道象征皇室身份的信号弹,一前一后的如黑夜燃放烟花般在空中炸开——红的娇艳如血,蓝的深邃至黑。
是朱言枭和朱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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