攀附仙路

　　第二十章内殿谋破局 借机强己身
　　内殿的淡蓝光幕像层薄冰，将血影教的嘶吼隔在外头，却压不住殿内的死寂。王攀附缩在角落阴影里，看着苏清寒和李长老在沙盘前争执 —— 李长老的指节敲着 “冰塔” 位置，红着眼要硬冲；苏清寒则按住沙盘边缘，坚持等援军。两人的指尖在地形图上划得纵横交错，却没一个说到点子上。
　　“退守就是等死。” 王攀附摸出冰魄碎片，指尖传来温润的灵力 —— 这东西与破军剑同源，刀疤脸带走破军剑，肯定会用它反向找碎片。他突然想起第十九章苏清寒说的 “阵眼联动”，心里渐渐有了算计。
　　“喝点粥，补点灵力。” 灵溪端着描金粥碗走来，粉色裙衫沾着未干的血，却掩不住眼里的精光。她蹲下身，指尖在地上画了两个交错的圈：“内殿阵和冰塔阵是联动的，像左右手。激活冰塔残阵，就能反过来困死血影教 —— 密道在西北角石柱后，直通冰塔后山，三百年前初代掌门挖的避难通道。”
　　王攀附挑眉。这小丫头果然知道得更多，连密道都清楚 —— 结合之前她愈合伤口的速度，十有八九是上古灵族遗脉，对寒月宗的上古布局门清。“可我们冲不出去。” 他故意装傻，想探她的底。
　　“密道能走。” 灵溪戳了戳石柱底部的符文，“按三下，间隔半息。” 她的指尖划过符文时，泛起一丝淡蓝微光 —— 这是上古灵族的灵力波动，第十八章她砸刀疤脸的玉佩时也有过。
　　王攀附心里亮了。这是送上门的机会！他突然抓住灵溪的手，故意用力捏了捏：“小师妹，这事就你我知道！激活残阵，你就是寒月宗功臣，宗主都得敬你三分！” 先把她绑上自己的船，免得她中途反水。
　　灵溪脸颊一红，抽回手却没反驳，只是瞟了眼沙盘：“苏师叔和李长老还在争……”
　　“得让他们先解决内奸。” 王攀附站起身，故意往苏清寒那边挪了挪，后背撞在殿柱上，发出轻响，“师叔，刚才在冰塔混战，我好像看见个熟面孔 —— 穿灰袍，左眉角有痣，说话结巴，正给血影教修士递方令牌，上面的‘影’字和玄冰诀玉简上的一模一样！”
　　他描述的正是第十九章发现的内奸赵师兄，细节越具体，越容易让人信。“是赵师兄！” 一个受伤的外门弟子突然喊，“刚才他说西侧光幕稳固，让我们去东侧，结果西侧先破了！”
　　李长老的拂尘瞬间绷直：“好个叛徒！难怪血影教这么清楚我们的部署！”
　　苏清寒盯着王攀附，眼神带着审视：“你确定？赵师兄的师父当年为护阵死在血影教手里……”
　　“千真万确！” 王攀附拍着胸脯，伤口被震得发疼也不管，“令牌上的‘影’字我绝不会认错！玄冰诀玉简我翻了不下十遍！” 先把内奸的罪名坐实，赵师兄现在多半跑了，死无对证。
　　“灵溪，你带弟子去查赵师兄的动向。” 苏清寒果然被说动，“别打草惊蛇。”
　　灵溪领命离去时，悄悄给王攀附递了个眼色 —— 两人心照不宣。王攀附趁机捂住胳膊，脸色白得像纸：“师叔，我伤口发炎了，灵力运转不动，头也晕……” 他故意把 “发炎” 说得很重，修仙者伤口被煞气侵蚀确实会恶化。
　　李长老不耐烦地挥挥手：“找地方歇着去，别添乱。”
　　苏清寒却递来个暖玉瓶：“凝神丹，能压煞气。去偏殿休息，别乱跑。”
　　王攀附接过玉瓶，心里乐开了花 —— 凝神丹是内门弟子才有的药，比愈血丹好十倍。他道谢时，路过石柱故意放慢脚步，指尖按在符文上敲了三下：咚、咚、咚，间隔半息，正是灵溪说的暗号。
　　偏殿空无一人，药味混着尘土味弥漫。王攀附关上门，先摸出从血影教修士那搜的令牌 —— 巴掌大，刻着 “影” 字，边缘还有个 “七”，是血影教的编号。这东西能混进冰塔。他吞下一粒凝神丹，温和的灵力流遍全身，伤口瞬间不疼了，玄冰诀的心法图谱也清晰了不少。
　　走到石柱前，他顺时针转了半圈凸起，石柱 “咔嚓” 移开，黑黝黝的密道露出来，尘土味扑面而来。钻进密道，他点燃火折子，照亮侧壁的符文 —— 这些符文竟与玄冰诀的心法图谱相合，丹田对应的位置符文更密！
　　“穿越前没白看修仙小说，阵法符文这东西，果然一通百通。” 王攀附暗笑，运转玄冰诀，周围的阴煞之气顺着符文涌进来，比吸收灵气快数倍。他把冰魄碎片放在膝头，碎片泛起蓝光，过滤掉狂暴的煞气，只留下温和的灵力。
　　火折子燃尽时，王攀附猛地睁眼，眸中闪过蓝光 —— 炼气五层！体内的灵力比之前浑厚数倍，五感也敏锐了不少，能听见百米外的水滴声。他握紧拳头，这才是真正的资本，比抱任何大腿都靠谱！
　　钻出密道，山风裹着雪粒打在脸上。冰塔就在百丈外，黑气缠绕，刀疤脸的呵斥声传来：“废物！连块碎片都找不到！再找不到，抽你们的精血喂剑！”
　　王攀附探头一看，刀疤脸正踹翻个修士，破军剑插在石缝里，黑气更浓；灵溪被捆在柱子上，嘴角却带着诡异的笑 —— 这丫头在演戏！
　　他摸出匕首，又攥紧血影教令牌，绕到冰塔侧面。故意踢响灌木丛，引两个巡逻修士过来：“谁在那？”
　　王攀附转身就跑，故意掉下令牌。修士捡起令牌，眼睛一亮：“是自己人？不对，他手里有蓝光！是碎片！”
　　“刀疤脸！你个缩头乌龟！” 王攀附边跑边喊，专往冰塔西侧空地跑 —— 这里是残阵符文最密集的地方，灵溪说过，碎片灵力能激活阵眼。
　　刀疤脸果然追出来，狞笑着：“抓住他！赏化煞丹！”
　　王攀附跑到空地中央，举起碎片：“拿破军剑换！不然我扔下山崖！” 他早捏碎了剩下的凝神丹，药粉撒向空中 —— 玄冰诀记载的 “爆灵术”，药粉遇煞气会爆白光，正好激活残阵！
　　白光炸开，地面裂开冰缝，冰链窜出缠住刀疤脸的脚：“陷阱！”
　　王攀附趁机冲过去，匕首割断灵溪的绳索：“走！”
　　“你怎么知道药粉能激活阵法？” 灵溪跟上他。
　　“猜的。” 王攀附心里冷笑 —— 哪是猜的，玄冰诀玉简里写得明明白白。
　　刚进密道，就撞见苏清寒和李长老带着弟子赶来 —— 灵溪早捏碎了传讯玉佩。“你们没事吧？” 苏清寒盯着冰魄碎片。
　　“是小师妹告诉我残阵和密道，我只是碰巧找到碎片。” 王攀附把功劳推给灵溪，又咳嗽两声，装作灵力透支，“赵师兄想偷袭小师妹，被我解决了，这是他的令牌。” 他掏出令牌，添油加醋地编了段 “激战”—— 怎么躲偷袭，怎么用巧劲取胜，说得有鼻子有眼。
　　“王攀附突破到炼气五层了！” 灵溪在一旁帮腔。
　　李长老的拂尘拍在他肩上：“好小子！平定叛乱后，我推荐你入内门，传你高阶剑法！”
　　王攀附连忙道谢，心里却在算 —— 高阶剑法哪有玄冰诀好用？但内门身份能进藏经阁和丹房，这才是重点。
　　远处残阵传来巨响，刀疤脸要破阵了。苏清寒握紧破军剑：“准备迎战！绝不能让他跑了！”
　　王攀附跟着众人往冰塔走，摸了摸怀里的碎片，又握紧匕首。这场乱局，不是危机，是他的跳板。修仙界弱肉强食，要活下去，就得比谁都狠，比谁都懂算计。
　　残阵的蓝光映在他脸上，一半明，一半暗。他不再是任人摆布的棋子，从今天起，他要做执棋的人 —— 哪怕棋盘上满是刀光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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