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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
姬十一的动作很快，第二天就把陆星野要的卷宗带了回来。
他百无聊赖地翻看着这份卷宗，和他记忆中没什么分别，当然看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看来当年就有人特意清理了相关线索。
“唉。”陆星野又叹了口气。
姬十一默默抬头：“从那位叫‘曲度’的侠士离开后，你已经叹气十八次了。”
她看了眼桌上还带有余温的茶杯：“才过去不到三刻钟。”
陆星野一噎：“你这种事倒是记得清楚。”
接着，姬十一站起身，想要朝着外面走去。
陆星野问：“做什么？”
姬十一歪着头回答：“让药摊主帮我熬药。”
陆星野不解：“曲度不是说那东西没用吗？”
姬十一拿出一页纸，上面写着：
药摊主对我很好，每日去服用一贴药，莫让他担心。
是她的字迹。
陆星野皱眉：“这是你写的？”
姬十一冷声回答：“不是。”
陆星野更纳闷了：“你知道不是，还信这张纸条吗？”
姬十一看他的眼神多了几分嫌弃。
曲度一回来，就看到他们师兄妹这副剑拔弩张的模样，不由得好奇：“说什么呢？”
陆星野将纸条递给他看，语气委屈道：“我也是担心她嘛，她明知这不是自己写的，还轻信！”
曲度垂眸看了两眼，转而问道：“那摊主有问题？在监视你？不对，他在偷换你的药。”
“可能是吧，”姬十一回应，眼神轻飘飘地落在陆星野身上，抬腿出了门，“懒得计较，但不能让他知道。”
曲度想了想：“既然你有理由，那也无妨，回来后再喝我的药就行。”
他看着姬十一两手空空，不由得好奇：“你的药呢？”
姬十一一愣，眉心微蹙：“忘记了。”
她转身去取药，被曲度拦了下来。
曲度闻了闻药渣，眼神转了转：“奇怪，和昨日你带回来的，似乎不太一样。”
姬十一有些好奇：“有何不同？”
曲度皱眉：“你昨日带回来的那个，虽然对忘情蛊没有任何用处，但并不算有害，起码对身体是有益的。”
“但这个……”曲度皱眉思索，“虽然也没毒，但会诱发蛊虫活跃，会让你更加健忘。”
姬十一一愣。
在一旁的陆星野忍不住插嘴：“所以，那个摊主是好人？”
姬十一回过神来，摇了摇头，然后她提着药包出了门。
曲度微微叹气，转过身看着陆星野：“你这个师妹，看起来个唐羽更有共同语言呢。”
“是吗？”陆星野不明白他的意思，“他们两个冰块，我以为他们关系不好来着……”
曲度无言地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陆星野是真不知道，还是在装傻。
曲度将桌子摆满了瓶瓶罐罐，末了看着放在一旁的卷宗，有些好奇：“这个，我能看吗？”
陆星野不以为意地点了点头：“可以。”
曲度在他身侧寻了个舒服的位置，两个人靠在一起，陆星野很自然的将人抱在怀里，一同看了起来。
倒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讲一只卧底小队暴露，全队惨死，最终只剩下了姬十一一个。
故事很简单，但情绪却不算轻松。
曲度忽然问：“她有看过吗？”
陆星野摇摇头：“她可能已经忘了吧。”
曲度却皱着眉，翻来覆去地看，总觉得那里不太对。
他忽然直起身子，额头磕到了陆星野的下巴。
对方呼痛，一把将人捞在怀里，不让他乱动：“想到什么了？那么激动。”
陆星野低头，看曲度额头磕红了一点，忍不住轻轻亲了一下。
曲度想说的话被打断，有些懵地看着对方。
下一刻，呼吸被掠夺，大脑彻底混乱。
最后陆星野被曲度拍了两巴掌，才依依不舍地松开了对方，但神色满是餍足，完全就是乐在其中。
“别闹了，”曲度拍了拍他，“这案子发生的时候，姬十一多大？”
陆星野眨了眨眼：“十三。”
“十三？那不是和小珂差不多大，”曲度皱眉，“你们组织这么没有人性的吗？十三岁也要做卧底？”
这么一说，陆星野也感觉有些奇怪：“按理来说，这种任务会规避没有成年的孩子。”
他重新将卷宗翻到第一页：“凌雪阁擅长伪装，所以我并没有觉得不对，若不是你提到了年龄……”
曲度一愣，陆星野的十三岁，好像并不光彩，他加入夜归人好像是成年之后了，一直游走在刀剑边缘，所以才对这些不敏感吗？
曲度抿了抿唇，轻咳一声：“那也就是说，这个任务并不是卧底，而是别的。”
陆星野想了一下：“或许是情报组织？”
他一愣，这个部门，的确有可能会遭人报复。
毕竟知道的太多，更容易被灭口。
他有些拿不准了：“但会是谁呢？”
曲度沉默下来：“你还记得，你们组织里，有内鬼吗？”
陆星野僵住，半晌才微微点头：“是。”
他深呼吸两口，语气一言难尽：“看来从很早开始，这个内鬼就存在了。”
曲度轻轻“嗯”了一声，看来当初的这个小队，可能掌握了什么秘密，所以才被组织里的人灭门。
“可是为什么，要时隔多年之后，再对你们下手呢？”曲度不解，“甚至是逐个击破，试图一网打尽。”
“可能，故事的中心点，并不只是这个小队，”曲度眼睛微微亮起，笃定道，“还有你们师父！”
“师父？”
陆星野皱了下眉。
这个师父是加入组织后才拜的。
起初他并不服气，甚至觉得，除了最初的那两位，没人配做他的师父。
但给他们报仇的心不曾停歇，他挣扎着想要变得更强，在被师父一次又一次打趴在地上的时候，他见识到了师父的强大。
他才愿意心甘情愿的喊一声师父。
他和唐羽是组内的第一第二，本来应该分属两个师父，但不知为何，最后却只见到了一位。
另一位师父的候选人……
好像……
是个凌雪阁？
回忆起这些事，陆星野像是被闷头打了一棍，他慌忙翻开卷宗，小队队长的名字跃然纸上。
赫然就是，当初有缘无分的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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