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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
“你现在在魏总那是吧？”
“嗯……”
陈卓然道：“我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你怎么都不接呢？”
陈卓然心情终归还是有点差，但顾忌魏扶铮在场，他不好多说宋清和什么，只是嘱咐了他关于今天直播的相关事项。
大致内容就是希望他按照“日常”风格直播就行，多和粉丝互动拉票。
多的他没说了，很快就断了电话。
“说完了？”魏扶铮问。
“欸，对对。”陈卓然忙不迭躬身，姿态恭敬。
魏扶铮收回手机，像是随口问道：“怎么会不接你的电话呢？他以前也这样？”
陈卓然讪笑几声：“没，没，不常这样、不常……”
“魏总，我就先离开了啊，接下来的事情清和会处理好的。”
得到魏扶铮的点头后，陈卓然便离开了办公室。
办公室门无声关上，魏扶铮将目光重新落回文件。
…………
“啧啧，天呢。”张雁晴在付尘霜背后，亲昵地扶住了儿子的双肩，微微俯身，目光灼灼地欣赏着镜子里面儿子的脸，“就应该这样给我们加尘霜好好护理一下，看看，这气色是不是好多了。”
张雁晴带着玉镯的手爱怜地为自己的宝贝儿子打理着头发，“我们家尘霜，果然是世界上最帅气的。”说着，张雁晴满意地笑了。
付尘霜却猛然抬手，毫不客气地拍开张雁晴的手。
张雁晴蹙眉一瞬，随后迅速掩盖下不悦道：“怎么了宝宝？”她的语气很软，“是妈妈弄疼你了吗？”
“你来我工作室，就说这些？”付尘霜语气冷硬。
张雁晴错愕掩面，“宝宝你为什么总是对我这么凶？妈妈这是为你好啊。”
“我都听你爸爸说了，那个明赋的资料我们查不到——肯定是被人刻意隐藏了。”
张雁晴倾身向前，轻柔地牵起儿子的手，带着蛊惑般耳语道：“我知道你在猜谁……但有什么意义呢？”
“就一定要在那个人身上下手吗？”张雁晴突然摸上儿子的脸。
“妈妈为你的脸付出了那么多努力，就应该让它好好发挥作用啊。”
“我对小魏的了解可不比你少啊……男人嘛……新的总是旧的好，更何况那人还死了，你还那么爱他，就算有个弟弟还怎么样？总归算‘旧人’啊，这点道理还不懂吗？”
张雁晴突然放下手，笑容渐渐淡下。她居高临下看着沉默的儿子，讥诮道：“现在好了，把自己搞出精神病，人不人鬼不鬼的，连脸都快折腾得不好看了……要是没有我，哪里还有你们的事？”
付尘霜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地盯着镜子中的自己。
那里面的男人眉眼深邃，鼻梁高挺，每一处轮廓都完美得无可挑剔，依旧英俊得令人屏息。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张雁晴彻底拉下了脸，冷哼道，“下个月你要出席那什么颁奖仪式，小魏也受到了邀请。”
“付尘霜我告诉你，在后面的时间你给我好保持你的脸和身材，无论你有没有被提名，到时候你可要在摄像机还有小魏面前好好表现。”
“你可真是‘神通广大’。”
话音刚落，就见方才柔情的张雁晴荡然无存。她声音陡然拔高，尖锐刺耳：“不然呢，不然呢，不然你以为靠谁？你个白眼狼，没有我，你们能处理那些破事？没有我，你个小三能攀上魏扶铮？！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我养你那么大，是让你给我甩脸色的吗？！”
真当她张雁晴真没有脾气是不是？！
她胸口剧烈起伏，带着美甲的手指几乎戳上了儿子的鼻尖：“姓付的，我警告你，我可不是付良害怕事情败露，我只要你赶紧给我用尽一切手段留住魏扶铮。明赋也好，他弟弟也罢，我们筹划了那么多年，就是让你好好在魏家待着！”
“当然——”张雁晴凑近儿子，低语道，“如果你实在不放心……让这种人‘消失’不就好了？反正——这也不会是第一次吧？”
“闭嘴！”
付尘霜不知道被哪句彻底刺激到了，猛然站起身，椅腿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他比张雁晴高出太多，此时垂眸盯着自己的母亲，眼底是化不开的浓墨。
“滚。”万千愤怒最终咬牙切齿地化成一个字。
被忤逆的愤怒在张雁晴胸口中翻腾，她重重冷哼一声，抓起自己的包包转身离开，清脆的踩在地面上的高跟鞋声回荡在走廊中。
“你们付家……真是上辈子欠你们的。”她最后摔门扔下的话，带着怨毒与自怜。
熏香无声地蔓延至房间角落。
付尘霜依旧站在原地，如同一尊僵冷的雕塑。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指节用力到泛出青白，一丝细微却难以抑制的颤抖，正从指尖悄然蔓延至腕骨。
“咚、咚咚。”
张雁晴才离开没多久，敲门声再次响起。
“……进。”付尘霜开口，声带像是生锈一般，声音嘶哑干涩，
进来的是他的一名助理。助理手里拿着一份薄薄的文件袋。
原本背对着门的付尘霜缓缓侧过身。
助理的脚步瞬间顿住，他只看到付尘霜半边隐在阴影里的侧脸，而那双转过来的眼睛中残留的阴郁与戾气——助理不得不承认他有一瞬被吓到了。
助理飞快地垂下眼，强自镇定将文件袋递过去，“这是……您之前交代要找的那个人的相关资料。能查到的都在这里了。”
沉默。
付尘霜的目光落在那个普通的牛皮纸文件袋上，停留了几秒。他没有立刻去接，而是慢慢松开了拳。
“放这。”他终于再次开口，声音依旧沙哑。
“是。”
付尘霜回过神时，是门锁合拢的轻响之后。
……
“真吵架了？”同为付尘霜的助理之一的小林询问刚才去送文件的晚辈。
“付哥的脸色很差，有点恐怖……”
“习惯就好，这还是比较稳定的付影帝。”小林沉重地拍拍晚辈的肩，有些委婉地说，“说不定哪天能碰上他摔东西。”
小林记得他第一次见到那场景的时候，尿都快给他吓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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