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枝败叶

　　谢照野盯着他看了两秒，忽然笑了笑的很开朗："宋栖迟。"
　　"嗯？"
　　"你这么优秀，应该有很多人喜欢你吧？"
　　宋栖迟笔尖一顿，抬眼看他，黑眸直勾勾的："那这些人里面有你吗？"
　　谢照野笑出声："你这都是些什么话？好了，我最喜欢你了，行了吧？"
　　——完全是一句玩笑话。
　　宋栖迟没应声，只是低头继续写题。
　　谢照野以为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结果没过两秒，宋栖迟的左手忽然从桌下伸过来，指尖轻轻蹭了蹭他的手指。
　　谢照野没躲开。
　　宋栖迟也没收回去。
　　禾唯回头时，正好看见这一幕，瞪大眼睛，又飞快转回去，肩膀可疑地抖了抖。
　　谢照野："……"
　　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
　　有些东西似乎在悄然改变。
　　但奇怪的是，他并不讨厌这种感觉。
　　宋栖迟收拾书包的时候，谢照野正趴在桌上转笔。
　　笔杆在指间翻飞，啪嗒啪嗒地敲在桌面上，像某种无意义的摩斯密码。
　　宋栖迟的余光扫过去，看见谢照野半张脸埋在臂弯里，只露出一双眼睛，懒洋洋地盯着他。
　　"你要出去了？又是什么事？"谢照野问。
　　"嗯。"宋栖迟拉上书包拉链，"今天有会议。"
　　谢照野的笔停了。
　　他直起身，歪着头看宋栖迟把最后一本笔记塞进包里，动作干净利落，连纸张的边角都对得整整齐齐。
　　"我也好想出去啊。"谢照野突然说。
　　宋栖迟的手顿了一下。
　　教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其他同学都去上体育课了，谢照野以"脚踝疼"为由逃了课，而宋栖迟被老师叫到办公室了。
　　"你想去？"宋栖迟问。
　　谢照野笑了："废话，谁想在这儿听老师念经？"
　　宋栖迟没说话，只是低头整理了一下袖口。
　　谢照野以为他懒得搭理自己，正准备趴回去继续发呆，却听见宋栖迟突然开口：
　　"如果多一张请假条，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谢照野一愣。
　　宋栖迟的表情很平静，仿佛只是问了一句"今天作业是什么"，但谢照野注意到他的手指捏紧了书包带。
　　他在紧张。
　　谢照野突然笑了，眼睛弯成月牙："多一张船票我不一定走，多一张请假条我一定跟你走。"
　　宋栖迟真的去要了请假条。
　　谢照野原本以为他只是随口一说，毕竟宋栖迟是出了名的规矩人——从不迟到早退，作业永远工整，连校服扣子都要系到最上面一颗。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主动帮人逃课？
　　但十分钟后，宋栖迟回来了，手里拿着两张盖了章的请假条。
　　"给。"他把其中一张递给谢照野。
　　谢照野接过纸条，翻来覆去看了两遍，确认不是伪造的："你怎么做到的？"
　　"李老师问为什么需要两个人，"宋栖迟语气平淡，"我说要带你复习竞赛题。"
　　谢照野挑眉："她信了？"
　　"嗯。"宋栖迟推了推眼镜，"她让我看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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