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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
次日,秦书知道了千渡雪将宋听澜关起来的消息,急匆匆地跑去兰雪居,想和大师兄好好理论一番。
二话不说将人关起来是个什么事?!
就算两人之间有争吵、有误会,大师兄也应该让着宋兄一点儿啊——毕竟,师兄比宋兄年长了几千岁呢,断然没有欺负一个小娃娃的道理。
“师兄!”
秦书心里着急,进门时干脆丢了礼数,直接推门而入,奔走的气息还没喘匀,就闻到了一鼻子血腥味,“师兄!”
秦书吼了一嗓子,踉踉跄跄地扑到床边,伸手想要触碰千渡雪的伤口,还没摸到一片衣角,又怯生生地收回手,声音微颤道:“这是……谁伤的?”
他从未见过大师兄伤成这副模样,在他心里,大师兄便是天地间最厉害的人物,没有人能伤得了大师兄。
除了那位他从未见过、一直在闭关的剑宗宗主,传闻宗主的实力比大师兄还要强悍许多,甚至到了半步飞升的境界。
但宗主和大师兄是师徒关系,且是唯一的徒弟,想来,宗主也没理由会伤大师兄。
所以,这伤……
秦书忽然想到一个不太可能的可能,但也是唯一的可能了。
他磨着嘴皮子,盘核桃似的将话盘了半天,才低声问:“师兄……是宋兄将你伤成这样的吗?”
千渡雪盘腿坐在榻上,闭目疗伤,周身浮动着慌乱不安的灵气。
他仿佛完全没听到秦书的声音,一个字也不回答。
好在,秦书习惯了千渡雪在言语上的吝啬,等了一会儿后,再次问道:“师兄,是宋兄……是宋听澜伤的你吗?”
千渡雪倏地睁眼,眼中布满了血丝,仿佛真的要流出一滴悲戚的血泪。
他周身的灵气一哄而散,身子向前倒去,竟然吐出一口深红的血来。
“师兄!”
秦书又是一声惊呼,连忙将人扶住,“你不是在疗伤,这怎么、怎么还伤害越来越重了!”
原是肩膀上的伤,怎么还会吐血呢?!
“我这就去请丹王过来。”
秦书说着,抬腿就往外跑。
千渡雪一个抬指,用灵力将他留下,整个人定在了将要迈过门槛的一瞬间。
“师、兄?”
秦书艰难地转过头,用仅剩下的一点儿自由,向千渡雪投去询问的目光。
岂料,千渡雪十分过分的,连他的目光也无视了。
千渡雪按着自己的胸口,强压下再次涌上来的一口鲜血,清了清嗓子,声音沙哑道:“我无大碍,你不必去讨饶李庭芳,近日也不要离开摇光殿。”
话音一落,又是一个抬指,解开了秦书身上的部分禁锢,只是还有一双腿牢牢地钉在地上。
“可是师兄,你的伤怎么办?!”
“我说了,并无大碍,过两日自会好转。”千渡雪淡淡道。
为何有人如此不把自己的身体放在心上!
秦书既不解,又气愤。
上上下下,没在千渡雪身上找到一处伤口将要好转的迹象。
他重重叹了口气,转念又想:还不许他离开摇光殿,是不想自己受伤的消息传出去吗?
是了。
且不说宋听澜和千渡雪之间的矛盾关乎两个宗门的关心。
升仙大会将近,千渡雪这个剑宗第一弟子的安危可是关乎着宗门荣誉的,恰好是这时候被一个外来的仙门弟子所伤,这听着……仿佛宋听澜是一个别有所图的刺客。
若是消息传出去,到时候宗门长老和弟子们一齐喊着处罚宋听澜,事情可就严重了。
这消息,是该瞒下来。
这摇光殿不出便不出吧。
反正外面的那些人也不欢迎他去。
秦书很快为自己编好了一套解释,随后暗暗点头,点到一半,遽然想起一件事,“可是师兄,就算我不出去,两日之后,那落霞峰的岑戊也会上来找宋兄……”
他的通行令可是您亲自批准通过的。
秦书默默隐去了不敢说出口的半句话,将唇角抿成一条严丝合缝的线。
“无妨,”千渡雪道,“落霞峰的人来了,我会去迎接,你不必担心这事。”
“可是……”秦书有些犹豫。
让大师兄去接待别人,这不符合规矩,若是另外三峰的人知道了,一定又要指责他无用了。
不对。
秦书忽地想起宋听澜说过的话:“那些……都是别人说的,我不认的。”
别人……会说他无用,可是他们并不知道,此事是千渡雪亲自安排,就算他解释了,他们也不会信。
所以,不必听他们说了什么,也不必提前将不好的话语放在自己心里。
秦书说到一半,收回了一个“可是”,转而点了点头,对着千渡雪行了一礼,便离开了兰雪居。
他算是悟出来了,今日无论他怎么劝说,千渡雪都不会将宋兄放出来的。
大师兄那样一个不喜外人、独来独往的个性,为了将宋兄关起来,都要去干迎接的活儿了!
他都有些好奇大师兄会怎么迎接岑戊了……还有另一个“好奇”,便是大师兄为何要将宋听澜关起来。
难不成是终于将心意说出口,却被宋听澜拒绝了?
虽然对于师兄来说,说出心意不亚于天崩地裂,但也不该将人关起来呀!
宋听澜真是太可怜了。
秦书坐在书案前,一边处理事务,一边摇头叹息,手上的动作愈来愈快,加速处理完了摇光殿的事,又快步奔去厨房,拎了个食盒去嘉月院看望宋听澜。
此时,已近黄昏。
精怪侍从们忙碌了一天,趴在秦书的肩膀上昏昏欲睡,等到了嘉月院门前,又被秦书挠着头顶叫起来,不情不愿地提起精神去开门。
这是没办法的事,嘉月院外有防止人进入的结界,秦书进不去,多靠近两步还会感到呼吸不畅,只能让这些尚未化出完整人形的小家伙去了。
但是,精怪侍从一开门,就被一阵灵气弹了出来,身子在空中翻了一个圈,最后被秦书拖着后背接住。
秦书放下食盒,抚摸着它的后背,柔声安慰道:“没事吧?”
侍从不言不语地张开双臂感受了一会儿,没感觉到疼痛,才对着秦书点了点头。
秦书松了口气,抬头去看,只见嘉月院门前,半空中漂浮着红艳艳的一个大字:“走。”
“……”
字是由灵气拼成的,恍恍惚惚,没有固定的形状,还是鲜红色的,嘉月院后方的金色夕阳穿过屋檐,从字的缝隙中照亮秦书的眼眸,这画面……莫名显得诡谲。
宋听澜不会是在里面遇到危险了吧?
秦书自知修为低微,进不了结界,可若是有别的、修为高深的,不仅能进入结界,还心存不善,宋听澜一个筑基修者,待在结界里面连逃跑的地方都没有,该怎么办!
这个“走”字,不会就是在提醒他有危险吧?
所以是宋兄拼尽全力,在危急关头,让侍从远离了危险?
秦书心下一急,便喊了一声:“宋听澜!”
嘉月院前的那个大字,当即变成了一个“滚”。
还在秦书面上吹了一阵寒气,留了几粒雪花沾在他的头发和睫毛上,“……”
秦书甩了甩脑袋,将雪花抖下来,这才清醒了:是大师兄在里面。
他将食盒缓缓挪上去,放在嘉月院门前,写了张“趁热”的字条贴在上面,便头也不回地溜了。
不敢回头。
落在他眼里的金色夕阳折了个角,与黑白相融,在他眼中永久不散了。
这抹金色,也在宋听澜眼中闪现了一下。
嘉月院西南边的一扇小窗未关,这抹金色便毫不客气地从缝隙中跳进室内,窥见室内一副不为人所知的春景,随后又面红耳赤地蹦跶了出去,不敢多做停留。
它也怕千渡雪生气。
千渡雪今日在宋听澜身上做的事情,确实像是在撒气,褪去了往日束缚己身的期盼,便只剩下进攻和掠夺了。
宋听澜的半边脸被撕裂的衣裳和散落的青丝遮挡着,只能从缝隙里,看见千渡雪不知是第几次欺身压了上来。
千渡雪今日一进屋,做的第一件事便是用灵力束缚住了宋听澜的手脚,将人往榻上带,顺手还压制了宋听澜的灵力,夺走了他反抗的力气。
然而,方才他又亲自给宋听澜渡了一些灵气,唤醒了反抗的力气。
宋听澜一下推开他,挣脱起身。
“嘶啦——”
衣裳撕裂的声音再次充满床榻,挣扎间,宋听澜将自己狼狈不堪的模样彻底暴露了出来。
大片雪白的肌肤露出来,白里透红,配合着失去规律的呼吸声,起起伏伏。
发丝凌乱地贴在脸侧,额前也散落了几缕,千渡雪温柔地伸手,将额前那几缕头发拨开,露出一双含水的眼眸,微微泛红,正愤怒地瞪着他。
千渡雪心里浮起一阵感觉,偏头,欲要吻上去。
宋听澜一手捏着一团布料,抵住他的嘴唇,将一个吻挡了回去,另一只手掐住千渡雪的脖子,一用力,将人反压在榻上,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千渡雪。
突如其来的变化,千渡雪却没有反应,面色平静,眸中无波无澜——甚至还有些神往——宋听澜可以忽略那些神往,他最是讨厌千渡雪的这份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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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袋晕了两天,今天终于动手噼里啪啦敲了一顿键盘,呼——舒坦了,不晕了,噢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