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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回龙女转世大召国韩城工匠之子韩青(卷二)
第十一回龙女转世大召国韩城工匠之子韩青
卷二一盏清茶论万货,半生浮沉悟千金。
那郎主听到后笑了,说:“要么说这天地自然里杂草最多,而花草花树少有呢,人也是一样的如此划分的种子的,不是披着一张人皮,就是一样的人了,嘿嘿,这将相王侯怎么会真没有种呢!人哪里能没有高低贵贱之别呢!
虽然都是人,但就连种子的类别都是不一样的,就如同只是兰花,就有三万种的,所以要求公平就是个屁话,真正的公平不过是每个人,能各自活出来自己的一生模样罢了。”
韩青听到此,他无意识摸了摸腰间挂的小皮坠,不由的眼神发亮,忍不住拍手说:“先生所言甚是,就连猫,也是有着各种花色脾性天赋不同的,那猞猁、豹、虎、豹、金猫、狮类群等各种不同的呢,哈。
甚至那年我跟父亲去过的一处山地草原的翰墨王朝,居然看到了猫属的兔狲,哇,那家伙真是长的太有趣了,先生。那动物的毛像揉了雪的厚毡子,眼睛亮得像釉珠,我当场就想雕个小坠子,可惜当时没带皮子。您说的‘种子不同’,是不是就像兔狲生不出老虎,普通陶土烧不出邢窑瓷?”说完,韩青的眼中透出无数的小星星。
那郎主笑了,说:“人和自然万物里唯一不同的是,它是一种需要靠着内心对尘世真相的通透度,不困于世俗人认知下,去提升自己在王朝中阶层的存在是杂草还是花树、高山的。所以,韩小哥就让自己用几代人内心认知洁净的成长,去积累外在的富、贵吧,哈哈。
如此能够让你自己的人生认知格局,都能上到一个崭新的局面,还可以让你看得更远,也让你自己的人生,变得美妙无比的同时,把自己彷如这自然里的各种花朵,给予这世间美艳赏目,与普通人来说,也就足矣。”
韩青听了后越发的兴奋和向往,说:“还不够的,我想要象先生您一样,看这尘世间的商道,能看的这般透彻,这样的一生,想想就超级爽啊。”
郎主乐了:“人,其实就是这天下万物的一个缩影显像,如果你哪日,能亲身领会到这般的滋味了,那么,你就可以更近一层了。”
说着,郎主指了一下天,接着说:“至于出尘之商道,是那靠近天之道,也就是自然之道。越是接近那里,则抱有的世俗心越少,而你也越能看透世俗中的一切。”
隔天落着秋雨,一场秋雨一场寒,守着爹娘一起用过早饭,韩殷氏看着儿子向外走,于是叫住了,递了一把伞给韩青,叮嘱到:“别淋了雨”,看着韩青出了门,回头说:“夫君,近来这孩子往外跑的紧啊……”
韩望春笑笑说:“孩子大了,孬好都随他,一生要想过成什么样,全是他自己的造化。只要不去做伤害别人的事,也不要让人伤害了自己就可以。来,搭把手,按住这皮子,我来剪裁一下……”
凉爽中,韩青再次来到大源瓷器商铺,进门前,他好好的刮蹭了脚底的泥垢后,才抬腿踏入门来。因为有雨,街上的行人并不多,所以店里也没有什么生意。吃过饭的商铺郎主,正沏了一壶名叫小罗春的茶喝着。茶香味醇厚绵长,韩青在门口就能闻到。
见到韩青到来,那商铺郎主便招呼了一起喝茶。这时候,街上店铺外面卖菜的王婶卖完了菜,担着空菜筐放在店铺外面,进来店铺,对着大源瓷器商铺的郎主说:“郎主你好,您这能不能讨口水喝,我口渴的紧了。”
那郎主起身找了一个碗出来,倒了一些温开水,递给了那王婶,笑着说:“看,今天落雨,也挡不住你这么快就卖完了菜,可以回家歇息歇息了,不出几年,您就可以当一个正经生意做了啊。”
那王婶笑着说:“我这小生意,一月能落二两银钱,比给人做伙计强,只是一家人种地,我担出来卖,就是起早贪黑,脚底板都磨出茧子,辛苦力钱,比不得郎主您”。喝了水道谢后,出门拿了菜筐,秋雨中远去了。
郎主回来坐下,照旧喝茶赏雨,这边韩青好奇的问道:“这王婶看着是常来讨水喝的?”
那郎主抿了一口茶水说:“是啊,做点活计,不容易。只是不打紧的水,方便一二罢了。”
韩青不解的问到:“为何是活计,而不是说生意呢,郎主?”
那郎主轻笑道:“这天下大多数人都觉得做生意是一个很简单的事情,进价十文钱,卖十一文,一天下来卖出去了二十个,就是赚到了二十文。但真的是赚到了么?还是说称呼为挣到了二十文更为合适呢?”
韩青更不解了,冲口而出:“先生,这有什么区别吗?”
那郎主拿起小火炉上开了的水,又冲满了茶壶,放在火炉上后,说:“这个世上,有效法自然之道的君王之道、经商之道、父母之道,乃至到做人之道。
经商之道,呵,不是是个人去做个买卖,就能称呼自己是商人,做生意了。需要扪心问问自己,是否做到了经商之道了。否则不过是如同给人做工一般,给自己找了一个活计,而且还不一定比得上给人做工来的巴适。
给别人做工,一天做上半天工,一个月下来一两二三的银钱。自己卖点蔬菜,需要一家几口人,去地里做上大半天,还不算上沤肥、留种的费用,一个月总共卖得二两多的银钱。你觉的这活计做的,是亏了,还是赚了?”
瓷器行郎主看着目瞪口呆的韩青,笑着说:“你是不是觉得如果算上家里只有两个人在劳作下,还是赚了?你还忽视了土地也是一个成本了,它需要施肥养护。更别说这地是租来的又如何了,还有土地最多耕种两年,就要有一年的休养期,如此,才不会对土地造成过度索取的伤害。
而真正的经商之道,盈利是卖东西收到的钱,减去所有花出去的钱(包括进货钱、房租和自己做一个月管理掌柜的活计应得的银钱,请伙计的工钱,加上做生意中意外的折损和君王的商税、官吏的意外敲诈打点),最后剩下的,才能是真正赚的。否则那就不能叫做生意,只能说给自己找了个活受罪的活计。
郎主指了指街道东边,说:“街角开食肆的那对李姓夫妻,觉得自己开店不用给别人工钱就‘不亏了’,他们夫妻俩一天起早贪黑干六个时辰,要是去打工,能各自挣二两,那开店就要扣除各种开支,最少得赚够四两后,再有多的银钱,才叫‘值当’,因为你给别人打工,最多也就是五个时辰。”
郎主看着欲言的韩青,笑了,继续道:“别跟我说也有六个时辰做工的,你也比身边人多拿钱了的。更别说你六个时辰,拿到的银钱也不多。靠体力的,就不要跟靠脑子的人去比。只能跟自己周围同样的人去比。
街边修鞋匠老李说他:‘一双鞋收五文钱够本,但我多花不到一刻钟缝牢点,客人才会再来,下次带邻居来 —— 赚一次钱不算本事,同样的手艺买卖,能让人家总来关顾你的买卖,才是长久的道。’
老李曾说:“这线,用粗点的贵两文,但能多穿半年,客人下次还来。用细的省两文,穿一个月就断,看似赚了,其实亏了回头客,做生意跟补鞋一样,得往长了看。”
韩青听到此惊叹了,这些生活里不起眼的小事,居然也是做生意的奥妙,不禁起身给郎主添了热茶,说:“如此下去,天下人都知道了经商之道是怎样的,哪里还会有底层人理解的奸商的。更不会有不懂经商之道的人,去做生意后的便宜就是硬道理。
到最后大家的成本都顾不住了,逼得所有的商人只能用越来越劣质的材料,来满足越便宜越好的底民需求。形成内卷,劣币驱逐良币,东家赚不到钱,那就不做生意了,最后大家都很难找到工作。对普通百姓而言,找不到老板收用做工,自己又没有做生意的眼光,生活可就更窘困了啊。
不懂经商之道的人,哪里知道生意背后等等的成本和赚钱背后的服务才是价钱贵的根本。而商家一心总想迎合大多数人的越便宜越好,赚快钱,把成本降下来,才是把商人的名声搞坏了。做生意其实更象是做人,要有自己的底线,先生,您说我理解的对不?”
那郎主听了后,大笑:“说得好,看来你是通透了。来,喝茶!再送你一句。最为重要的,那就是经商之道,和父母之道、君王之道,并无二致,决不能有自己善恶对错是非的分别心外,还不能有商道的立场不坚定,让自己随风来回倒伏的的样子。
比如说去顺从大多数人的越便宜越好,这是一个不动脑子和无脑的的行为,会让自己的生意踏入去往悬崖的路上。其二就是让自己遇到事情,一点没有自我的担当,一点来自大多数人的‘想要的欲望、兴什么的’东西南北风,就让自己去顺从,从而彻底的失去了自己作为商人该有的商道。
至于问题要如何解决,你自己慢慢的去人生中的生活里去悟吧。这个也是为何有人能把生意做好,有人却不能把生意做成千秋万代的缘故了。”
此夜,韩青做了一个梦,梦里梦到了大源瓷器商铺郎主,对他说:“你我今生缘分已尽,今日就此别过了,你可莫失莫忘来处,”说罢,抬手将一个发光的龙纹印入韩青印堂,转身离去。
韩青大急,上前拉住大源瓷器商铺郎主的衣襟说:“先生且住,敢问先生名号,小子日后往哪里,才能寻得先生?”
大源瓷器商铺郎主回身一笑,退步渐远说道:“我号道璇,后载有缘,自会相遇,哈哈哈……。”
韩青大急,欲奔向前去,不意一个跟斗摔倒,从梦中惊醒过来,看到窗外明晃晃的月光,才知道竟然是梦一场。
天方亮,韩青就起身,匆匆洗漱了,跟着赶集市的人,涌向集市街口。站在大源瓷器商铺门前,却只看到门上挂着‘招租’的牌子,店里空空如也。只留下了一套两人经常用的茶具,茶具下压着一封书信,写着韩青亲启。
韩青拆开看着书信上写着:“茶具与你,留作相逢一场的念想。你若有心想我念我,好好活出自己的一生道路,天大地大……”顿觉心中无限怅然,有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触,仿佛失去了人生中的至宝一般,带着惆怅,低头一步步往回走着。
突然此时,耳中灌入一个熟悉的声音:“你今生需要的,我都已传授与你,剩下的,看你如何去做了,呵呵呵……。”
韩青不由得心下狂喜,激动不已,慌慌的急忙转身四下张望,眼里控制不住的涌上泪水,寻找声音的来源,泪水模糊间,却只见溪水长流,花在枝头,风摇动。这韩青戴在脖颈内衣中的琉璃珠此时似乎感受到了韩青的心情,珠光暗淡。
此后,韩青借着各种机会去听去看别人是如何做生意说话的,哪怕是在街上的小食摊上吃饭,都会用心的去听他们说些什么,也会无意间走入绸缎制衣行听那些郎主和主顾讨价还价时说:“哎呀呀,我这货色的品相做工,您看看,一分价钱一分货,十分价钱十分好啊……”
由此,融合进自己琢磨出来的道理里,成了自己新的认知,那就是:“富人的钱要花在刀刃上,不是说的便宜,而是要钱花出去的每一文钱上,都写满了值。就好似都是去买马,在面对着赤兔、唐玄宗李隆基的坐骑照夜白和黄骠马。
一个是两千两,一个是二百两白银,在财力允许下,自然要去选择前者了,如此,那两千两的银钱,每一文上都会写满了值。而放着前者不选,去选择买了银钱少的黄骠马,则会让每一文钱身上,都写满了不值而被浪费掉,因为它普通的到处可见,一点衬托不出富人该有的任何来。”
这天城中最大的皮货行商家的家仆来找韩青,要为自己六十岁的父亲定制一款皮质带夹层的腰带,要求里面能放得百来文铜钱、碎银子的,供出门老是忘记带银钱的父亲花用时方便。
韩青听了,翻找出来最适合做腰带的一块皮料,说了一下价钱,那家仆面露心疼神情,说用不着那么好的皮子,用次一些的皮料吧。韩青说:“这个,我是选的能配得上你主家的身份地位的,家中仆人的家人都能用上如此皮料,岂不是更衬得出主家的偌大家业和本事来?
更不论家仆出手给自家父亲置办的礼物了。父亲戴在身上出去,总会有人问起来,岂不又是分外添美的事体?该省的地方就省。不该省的地方,省了反倒不美了。俗话说钱要花在刀刃上,这刀刃可不是说便宜货也能用的将就上。
而是说让你花出去的每一文钱上面都写满了花的值,让你享受到了好不说,还带来了衬托使用者本身与众不同的尊贵和审美能力的高低。如此再加上我的手艺,端得是更添华美,保你这二两银钱花的是不冤的,这才是把钱花在刀刃上的真意呢,哈哈。”
那家仆听后说:“那如此也好,只是你这价格,却是要便宜一二的才好。”
韩青笑眯眯的说:“这皮料价值一两,我的手艺却也是价值一两,你若要我便宜,那我皮带上,便不落款是我家出去的印记了,可行否?”
那家仆听了,急了,说:“那怎么行的,我就是奔着你家的印记来的,都知道你家的皮货手艺好,做的各种器具款式也是最新颖的,连我主家都要从你这里拿了货去远销给外面的富贵人家。少了印记,岂不是如同人不穿衣服一般了。二两就二两吧,给你银钱,我后天来拿可否?”
韩青收了银钱,依旧是笑眯眯的说:“好说,后天你来拿就是。”说着,送了这家仆出门走了。门口处的菊花,在季秋中开得正娇艳,韩青抬头看向秋高气爽的天际里,飞过的一行大雁,眼底闪过一丝落寞,心里想起了大源瓷器商铺的郎主道璇。
韩青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皮料,忽然笑了。他知道,从今往后,这双手,不仅要雕刻器物,更要雕刻出自己的人生了。而生意的道,从不是遇到一点不如意就沮丧,而是在自己不断和别人沟通交流后,融合成自己能使用的方式,去不断的成长自己,人生就象大树,每日都在生长着。”
有诗曰:
韩城春深匠子心,偶闻瓷语破迷津。
人价非由铜钱定,商道原从本真寻。
一盏清茶论万货,半生浮沉悟千金。
莫愁前路无知己,梦里已传道者印。
预知下回如何,请看 第十二回龙女转世大昌国回雅边城肖远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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