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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8 章
向恒回到晚宴现场，和许杰川两个人安静地坐在座位上，看其他座位上的美女打发时间。
对面有两个女孩，一个长发梳着半扎发型，温柔妩媚，一个短发齐肩，灵动锐气，两人都穿着精致的裙子，浑身上下都透着高贵的气质。
“谁家的千金，我以前怎么不认识？”许杰川杵着下巴说。
“你不认识的多了。”向恒喝一口红酒，无聊地看看对面。
“真好看。”许杰川咬着杯口说。
“你真色。”向恒吐槽他。
这时候跟他们坐在一起的兰颂集团高管开了口：“这是薛家的双胞胎，妈妈是做高级定制的顶尖设计师，她俩在二代圈子里面混得开，人脉很广。”
也许是他们一直看着对方的缘故，对面两个女生朝他们走了过来。
“嗨！”短发女孩主动跟他们打招呼。
“嗨！”许杰川抬起头，满脸花痴。
女孩看看许杰川身边的位置：“能坐在这里吗？”
许杰川使劲儿点点头。
“你们和谁一起来的呀？”女孩问。
能进到这个场子里的人，必然有背景。像这样的年轻女孩，不是二代就是二奶，所以想要探底，直接问他们背后的关系即可。
“许总。”许杰川说。
“是亲戚吗？”
许杰川点点头：“算是吧。”
几句话把对方的身份地位搞清了，接下来就可以交个朋友了。
“你们俩真漂亮。”许杰川说。
“哈哈哈，是吗……”短发女孩抬起手，让服务生倒了一杯酒，拿在手里随意喝一口：“你们也很漂亮啊。”女孩话音未落用眼神扫了一眼在另一桌陪酒的明星：“你们一出现，就抢了他们的风头。”
现场的富豪们看多了矫揉造作的明星做派，这种清冷气质的大小姐更加吸睛。旁桌的几个中年男人，眼睛始终不经意间瞟着这边。
许杰川一把握住向恒的胳膊，需要他的助力。毕竟这是除了沈珺竹以外第二个让他喜欢的女生，有点小紧张。
短发薛小姐说：“我们是陪妈妈过来的，不然平时都不参加这种晚宴，都是上辈的人，没意思。”
“哈哈哈哈，还真是，我们也是跟姑姑来的。”许杰川环顾四周，来的富豪都是中年人，就不是年轻人的社交场。他扭头看看兄弟，只见向恒看着手机，根本不理两个女孩。
这男的真是，别说助攻了，连个屁用都没有。
向恒回了他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他不擅长这些。
许杰川小心翼翼地问：“你们男朋友没来吗？”
这是个试探。
短发女孩笑了笑：“没有男朋友，我们喜欢女的……”
“这么巧，我们也是！”在一边沉默了半天的向恒，一把拉住许杰川的胳膊，认真地来了这么一句。
空气突然安静。
俩女孩的目光瞬间在他俩之间游移，然后纷纷露出一个我懂了的表情。
许杰川愣了一下，别啊兄弟，他把胳膊抽出来，发现俩女生表情意味深长。四个人八只眼睛，互相看看彼此，笑而不语。
就这么安静了一阵。
然而下一秒就有人打破了这个安静。
一个穿着套裙的女人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在大家都没有防备的情况下，突然拿起桌上的红酒，瞬间就泼到了向恒的脸上。
她大骂一句：“贱人！”
在场所有人都大吃一惊，这是什么情况？
向恒还没反应过来就成了落汤鸡。酒液顺着下巴滴落，黑色的裙子也被浸透。
他震惊地抬头看着那女人，一脸懵逼。
女人瞪着他说：“想勾引沈总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
这一幕引来了周围许多人的目光，大家开始议论。
“这女的是谁啊？”
“没见过，当小三被抓了？”
女人泼完酒还是不解气，指着向恒的鼻子骂：“你算什么东西，哪里冒出来的，也配和沈总说话？”
原来是沈君丞的姘头？
不管怎么说，是沈君丞自己跑过来的，关别人什么事？
“嘴巴放干净点！你谁啊你！”许杰川刷地站起来开战。
女人说：“我是沈总的女朋友，你这个骚货，离他远点！”她用手指着向恒的鼻子。
向恒无语，一天之内摊上两次狗血场面，他觉得自己还是不应该出门。
许杰川拿了几张纸巾赶紧给向恒擦擦脸上的酒：“神经病！闭上你的臭嘴！明明是那狗男人自己过来找我们的！”
“算了，回家吧。”向恒对许杰川说。
两人起身正要走，女人一把揪住向恒胳膊说：“跟你说话呢，你聋吗？”
向恒觉得莫名其妙，把手抽了回来。
许杰川上前一步正要发疯，被向恒一把抓住。他从小就有这个毛病，处理不了任何关于女人的事情，只要是莫名其妙的纠缠，他第一反应就是远离。
总不能打她吧？
“够了！”
就在女孩子们纠缠不清的时候，一个低沉的男声从后面响起。
沈君丞快步走来，表情愠怒。
他来到向恒身边，把泼酒那女人拉开：“你跑到这里来闹什么？！”
女人一看到沈君丞来了，立刻换上一副绿茶嘴脸：“沈总，你怎么过来了？”
沈君丞怒目看着女人：“把酒弄人家一脸，快道歉！”
女人娇滴滴地说：“你怎么向着她说话？她跟你什么关系？！”
沈君丞斜眼厌恶地看了看女人：“我警告过你不要再缠着我，我和你没有关系！”
女人震惊地抬起头看着沈君丞，仿佛受到了打击似的，两眼一红委屈地哭了。
“沈总……”
“滚！”沈君丞狠狠地驱逐。
女人捂着嘴，气急败坏地跑走。
沈君丞的眼神从愤怒瞬间转变为温柔，他十分心疼地看着向恒。把手伸进西装内怀，掏出一个手帕，准备给人擦脸。
“对不起我来晚了，我带你去换件衣服吧？”沈君丞声音温柔。
上位者放低姿态爱上普通女孩的名场面。
围观的人都在吃瓜：“原来不是小三……”
“这女的被沈总看上，要起飞了……”
向恒看着面前的男人，眼底燃起一阵怒火，他已经忍够了。他是很难处理女人的事，但处理男人就无所谓了。
是要起飞了，沈总起飞吧。
向恒偏头躲开那块丝巾，冷着脸抬手一巴掌扇在沈君丞脸上，果断又迅速，力度大到沈君丞的脸上瞬间出现几个指头印。
周围传来一阵惊呼声。
沈君丞一脸不可思议，没面子地看了看周围人的目光，回过头来压低声音问向恒：“你干嘛？！”
向恒抬起手还要打，被沈君丞一把握住手腕，不料他另一只手快速扇过来。
啪！
又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在沈君丞另一侧脸上。
“滚！”向恒说。
“你疯了吗？！”沈君丞骂了一句，不敢相信，这超出他的预判。
在他的判断里，这种养女应该是借着向家的势往上爬才对。她如果毫无攀附的欲望，就不可能去沈家做客，也不会来这种场合抛头露面。既然来了就有需求，在这里除了给已婚的大佬当小三，给明星艺人当床伴外，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像他这样的优质男。
沈君丞自以为没有拿不下的人，就像没有拿不下的项目，事在人为。像这种高岭之花，只要到了他的床上，一样原形毕露。
就在双方僵持的时候，忽然旁边的长发薛小姐站了起来。
“沈总，强扭的瓜不甜。”
沈君丞一扭头，看到是圈子里的熟人，这回更是丢大脸了，传出去怎么说？他这么大的老板，竟然当场被拒？
成笑话了。
薛小姐瞟了一眼许杰川和向恒：“再说人家不喜欢男的，你就别强人所难了。”
许杰川顺势把搂住向恒的肩，用手里的纸巾给他擦脖子和衣领，故意表现出亲热的样子。
沈君丞皱起眉头看着面前俩女的。
这是什么鬼？这俩女的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都是误会，大家别冲动。”短发薛小姐起身，端着酒杯来到沈君丞面前，拉着他就走。
“改天我给你介绍一个新朋友……”
薛小姐一边说还一边回头对许杰川和向恒做了个wink。
沈君丞不甘心地回头看看向恒，要不是薛小姐在场，他今天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们。在他心里认定这女的之前利用他，他感觉自己被耍了。要是以后再让他遇到，非要弄死她不可。
在回家的车里，江柠一直在打电话处理工作的事情，许杰川也一路都没敢提今天发生的事。
他只是小声地问了向恒一句：“你也识破了？”
向恒点点头。
在这种高端的宴会上，怎么会有人敢当场撒泼？一定是受人指使。
沈君丞故意安排一个女的泼酒，自己英雄救美过来解围。再把人骗到更衣室里，送一套贵重的衣服，顺势拿下，更衣室连套都准备好了。
能到这种宴会上的人可不傻，没人是来纯玩的。不图点啥就没必要浪费这个时间，要么是商业资源，要么是婚恋资源。沈君丞太懂女人了，向恒身上又没有事业，所以他把他归为钓大佬那一类的。至于他这一套操作，无非是把一场上不了台面的xing交易，通过一个正当的流程变得体面一些。
许杰川当时就看出来了，他只是第一次以女性的视角来看待这件事，觉得女孩也挺不容易，人生处处是陷阱。
能让沈君丞费尽心思都得不到的女人，也就只有向恒了。
但凡今天是个虚荣的女孩，有点小野心的那种，说不定就真的被拿下了。在沈君丞的众多女伴中，每个人都幻想着自己能成为正牌女友，可实际上就是吃一次饭睡一次觉，给一次钱。
都是按次付费的廉价消费品。
在今天这场对抗中，大家都是男人，许杰川和向恒都很反感这种行为。
他还不如直接一点，有话直说，不行就算了。
向恒一路都沉着脸，他看着窗外掠过的繁华街景，忽然间心里有一种东西在坠落。
今天他以一种从未有过的视角重新认识了这个社会，才意识到自己原来有多无知。
他曾经站在这社会的塔尖上，俯瞰这个世界。下面那些污水横流的沟壑，只当是一条条优美的等高线，他高高在上，从容不迫地规划着自己的人生。
可是当他如今站在纵横之间时，才发现身边是一条条无法跨越的鸿沟。
而能带他往上走的人，需要从他身上夺走最重要的东西。
他扭头看了看在一边打电话的江柠，忽然间理解她曾经的一些讨好行为。人在迷茫的时候，只能抓住自己仅能看到的一点希望。
那时候的向恒对于江柠而言，就像这时候的江柠对于向恒。在这个世界上，仅此一人，能无条件地对你好。
许杰川被送回了自己的家，江柠打完电话时，车已经停在了别墅的车库里。
向恒早就把高跟鞋脱了，光着脚踩在毯子上。现在他浑身疲惫，慢悠悠地捡起鞋子打算穿上回家。
“别穿了。”江柠先跳下车，伸手把向恒抱了出来。
“这破玩意儿不好穿，以后咱们再也不穿了！”江柠抱着人走进别墅。
他们从电梯下来，走进了衣帽间。
轻薄的裙子紧紧贴在身上，浑身都很不舒服。江柠穿着衬衫和西裤，露出半截小臂，一手环在人后背，另一手在人腿弯，掌心传递着阵阵热度。
江柠很温柔，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向恒紧紧搂着江柠的脖子，在她把他放下来之前，主动靠近吻住了她的唇。
他今晚的心情很奇怪，突然间十分怀念和江柠相处的那些时光，那些他作为“自己”的时光。只有江柠能给他带来那种主体性，让他觉得自己还是自己。
江柠眼底一阵悸动，看着面前这双深邃的大眼睛，瞬间被勾了魂。
她眼底充满爱意地看着向恒，抱着人愣在原地，心跳砰砰加快。
她喉结一阵滚动，仿佛在克制，把曾经那个自己给咽了下去。曾经的那个女人，会在心爱的男人面前娇嗔的回应他的亲吻。
但是自从向恒变成女生后，她已经很少把那个女人放出来。与之相反的，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塑成的一个人格，可能是在日夜奔波打拼中，在大大小小的责任中，在一个个角色中形成的人。
是个男人，他有着最原始的冲动，有着对金钱，权力，地位和性最强烈的欲望。
江柠怕自己驾驭不住这个男人，又怕自己管不住以前那个女人。她在扭曲中前行着，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样。
向恒的亲近把她拉进了当下的欲望里。
江柠把人直接放在梳妆台上，用手按住向恒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房间里的气氛变得焦灼起来。
彼此的呼吸声越来越清晰，掺杂着衣料撕裂的声音，梳妆台上的瓶瓶罐罐随之抖动着。
一条黑色的轻薄布料被修长的手指扯下，挂在纤细的脚踝上来不及滑落。
梳妆台猛地一颤，几只口红纷纷滚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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