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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队
器灵符遇到了唤荧珠,正在杭谨庭的体内发挥着不小的作用,短短一眨眼的时间,灵魂仿佛要被牵拉出身体,杭谨庭感受到了难以言喻的痛苦,宁风摔落在地,男人捂着自己的胸口,正大口喘着气。
“黄辛!”施为芳率先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他冲上前去,只一掌便激起了足足三米高的风刃。风刃落在了黄辛的身上,将他整个人扬起又落下,黄辛掉落在地时一声吃痛,待到他回过神来,施为芳已经护在了杭谨庭的身前。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器灵符与唤荧珠的相遇产生的效应不小,杭谨庭一时之间失了神智,他骤然摔倒在地,宁风化为一道灵光没入他的体内,他被人围在了最中央。
“施为芳!”其他元老也迅速明白过来,原林大喊,“你这是什么意思?”
施为芳抬头看着对方,没有说话。
“唤荧珠在杭谨庭的体内。”原林又道,“快点让黄辛把它拿出来!”
“等等。”王迅之在一旁开口阻拦,“就是因为它在杭谨庭的身体里,我们才不能贸然把它拿出来。”
“特赦办等了八十多年。”季宁似乎也赞成原林的看法,他的语气冰冷,“如果不这时候拿出来,徒增变故,到时候他还会把唤荧珠交出来吗?杭谨庭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可以被我们掌控在手里的大学生了,如果你们想要做到斩草除根,就只有现在。”
“他之前承诺过放了周翊,就告诉我们唤荧珠的下落。”王迅之又道,“如果他有办法自愿交出来给我们,那也不是不行。杭谨庭留在特赦办的益处大于弊处,季宁,你不要这么独断。”
“我独断还是你们独断?”季宁冷笑一声反问,“杭谨庭和他师父杜兰一样,他就是一个不定时炸弹!”
季宁对杭谨庭的态度奇怪,就算是局外人在这也不难看出,特赦办元老们的积怨在此刻终于得以爆发。
原林似乎赞同季宁的观点,而王迅之又站在了他们的对立面。荣坤看着争执不下的一群人,左右打量了一番,最终没有说话。
“如果你执意要从他身体里拿走唤荧珠,那你就先得过了我这关。”施为芳起身,挡在了杭谨庭的身前,“特赦办不是一个你可以肆意妄为的地方,你想用杭谨庭的命,来换唤荧珠,就得问问我们其他几个人同不同意。”
施为芳的态度明确,铁了心要与季宁对抗到底,气氛僵持着有些尴尬,直到陈兆娥出口打断,剑拔弩张的气氛这才稍稍收敛了些。
闹剧以陈兆娥的提议收尾,黄辛与杭谨庭被人分别带回了特赦办。两人没有被看押,只是灵力依旧被手环压制,杭谨庭作为特例,腕上套上了两只,在他醒来的那一刻,浑身上下传来的剧痛,让他不得不怀疑,在自己昏迷之后又发生了什么。
用手支撑着身体缓缓爬起,杭谨庭醒来在值班室的一间小屋里,施为芳特意将他安排在了这,方便自己在对方醒来的第一时间赶来。
“施老师。”杭谨庭揉着眉心,看清来者后放下了戒备,“发生了什么?”
施为芳拉开椅子在杭谨庭面前坐下,他的表情严肃,语气也并不愉悦,他问:“谨庭,你之前知不知道唤荧珠在哪?”
杭谨庭不语,似乎有些戒备。
“这里没有外人。”施为芳说,“独立空间,他们都听不见。”
杭谨庭摇头,回想起昏迷前发生的一切,似乎觉得有些不可置信。
“怎么可能?”杭谨庭喃喃道,“黄辛的阵法怎么可能在我身上起了作用?”
“你不知道?”施为芳又追问,“那周翊知道吗?”
杭谨庭摇了摇头,坦白道:“他只说当年那唤荧珠去救了个孩子,我们都以为那个孩子是彭昊……怎么可能?”
这个孩子怎么可能是他?
他的生辰八字与那个孩子根本无法对上,可为什么唤荧珠偏偏阴差阳错地出现在了他的体内?
到底是哪一环节出了问题?
施为芳长叹一口气,像是感叹,又像是松了一口气。
“唤荧珠幸亏是在你身上,而不是在那男孩的身上。”施为芳说,“在你身上我有办法保住你一二,但是一旦是你那小徒弟,我就算是再神通广大,也挡不住季宁和原林的双重攻击。”
顿了顿,施为芳又道:“而且我发现了另一件比较奇怪的事情?”
杭谨庭抬头:“什么事?”
“王迅之不用说,我觉得这一次,陈老似乎也是站在我们这里的。”施为芳看上去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他思考了片刻,回想起之前的种种分析道,“她从来不涉及我们内部的党羽之争,我没想到她这一次会同意你用唤荧珠去换周翊。你说……她到底是谁的人?”
“陈老一旦站队,对内部舆论是有导向性作用的。”杭谨庭同样不解,“她这个年纪了,没理由在守纪和激进派中二选一,除非……”
除非陈兆娥打从一开始起,便有着二心。一个九十多岁的老人,比这里几乎所有的人年龄都要大,到底是谁有能力将她收买?
杭谨庭心中一惊,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他猛地起身,一把拉住了施为芳的袖子:“施老师,周翊呢?”
“你放心,多亏了陈老的帮助,已经从黄辛手里出来了。”施为芳道,“我把他暂时安置在你师父那套房子里了,原林和季宁在他身上放了追踪器,手环也带上了,但是周围有我的人看着。他的……情况不太好。”
施为芳的前半段话给了杭谨庭一颗定心丸,后半段又让他如遭雷击。他不知道施为芳口中的情况是如何不好,只知道黄辛的手段绝非常人能比,能从他的手中出来,周翊哪怕是第一人,也必定遭受了常人难以忍受的折磨。
“我想去看看他。”杭谨庭说。
“他那个灵体哥哥在陪着他。”施为芳拒绝道,“不管是你还是黄辛,又或者是周翊和那个灵体,你们虽然没有被限制人生自由,但一举一动仍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这次是黄辛先犯的戒,你才侥幸逃脱一点责罚,在这个风口浪尖上,你实在不应该再去找他。”
“就一眼。”杭谨庭恳求道。
施为芳看着杭谨庭有些愣了眼,他看着杭谨庭从小长到大,第一次见到他为了这么一个人,恳求他人的模样。他曾经也是一个骄傲的人,为了另一个男人竟然也可以改变成这副模样吗?
施为芳不理解,在杭谨庭的恳求之下,终是无奈地点下了头。
杭谨庭的离开需要向上面报备,从动向到路线,都是要被特赦办掌控在手中。他的弱点已经暴露无疑,一颗珠子,再加一个人,便能将男人牢牢拿捏在手中。
在杭谨庭开门之前,策宇寰就似乎已经感知到了他的存在,对方先他一步在门口等候。策宇寰看见杭谨庭的时候微微点头,看神情似乎已经知道了一切,又有些意外杭谨庭的到来,他面对面看着对方,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他还没醒。”久久,策宇寰终于开口道。
“很严重吗?”杭谨庭问。
“身体没事,但是一直醒不过来。”策宇寰摇了摇头,侧目看着躺在床上的周翊,“他们说黄辛对他使用了瞳术,不会作用到身体,但是对精神却能造成不可挽回的伤害。”
杭谨庭握紧了拳头,只是道歉:“是我的错。”
“你没错。”策宇寰第一次同杭谨庭独处,也很少说这么多的话:“事情的起因本就是唤荧珠,换做是我,当初也做和他做出一样的选择。当初那个孩子救了我们两个,是你的前世也好,不是也罢,你不用觉得亏欠我们什么,你为他做的已经够多了。”
“其实他做的更多。”杭谨庭摇了摇头,只是觉得无奈,和周翊相处的这段时间,他觉得对方总是走在前头,他似乎习惯了自己扛下一切,即便杭谨庭主动提出想要分担,那些重任总还是不自觉地落在了对方的肩头,压得周翊喘不过气来,也未曾被他放下。
杭谨庭坐在了床沿,他握住了周翊的手,想要将自己的体温传递过去,可对方的身子太过冰冷,像是隔绝了一切生气,于是他低下头,用自己的额头死死抵住了周翊的手背。
男人没有灵力,却也知道,周翊将自己圈在了他识海的一亩三份地中,迟迟没有出来。这是对抗瞳术的最好方法,但也有极大的可能造成人心智长久的缺失。
策宇寰看着杭谨庭的一举一动,心中觉得怪异。
太亲密了。
这个离谱的想法很早就在他心中萌生,只是从来没有得到策宇寰的肯定,他不敢想,也不敢确定——千年以来,从未有人向杭谨庭一样走到过周翊的身边,周翊就连朋友都未曾有过,更何况是这种关系呢?
“你们……”
杭谨庭闻声抬头。
“没什么。”策宇寰摆了摆手,“我还有些有关大师…….姬熠的事情想要问你,方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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