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筆 ABO

　　白露把手机里备用的卡拔出，换了自己的卡放进去。

　　知道伊兹要去海市拍摄还是到家后才知道的，透过各种关系问到伊兹连票都还没订。
　　她想，这也许是两人分开这么久以来，唯一能正大光明做的事。

　　发发看着自己主人把某个小东西掰碎扔进垃圾桶。

　　小猫咪没有翻垃圾桶的习惯，她只看着她白露姊姊为什么要丢一个才拿出来的新东西。
　　不过白露早醒还得拜发发所赐，要不是小猫咪太早醒，不然白露也没想到这么早出门一趟散步。
　　如果没出去，也不会遇到伊兹。

　　「发发来，我们上楼了。」
　　白露回头叫了正窝在沙发上的小猫咪。

　　发发跳下沙发，蹭到白露腿边。
　　她上一阶，发发就跟着上一阶。

　　发发抢在白露之前跳上床，还在白露睡过的枕头边蹭了蹭。
　　看着像是跟白露求摸摸。

　　「小猫咪一大早就把我叫醒，现在还要我陪着?」
　　白露原本晚眼有在线会议要开。

　　上来就是为了往书房走。

　　最后却被发发往卧室引去。

　　她能怎么办，只好换了衣服先陪发发玩。
　　她换的裙子边有流苏，发发就一直在她腿边跳，试图想抓流苏。

　　自更衣间到卧室床边的这么一小小段路，就让发发追着流苏玩了起来。
　　最后是发发自己玩腻了，才放过白露的裙子。

　　「发发?」
　　白露摸着玩累了趴在她身边的小猫咪。

　　「看来是玩累了。」
　　白露抱起发发往书房去。

　　会议进展不顺，光一个议题就停了许久，白露坐在屏幕前听着各方的想法跟表述。

　　原本还有耐心听这群人左一句右一句讨论，可听久了，白露渐渐就没了耐性。
　　无非就是讨论要不要进展澳洲市场，目前反对的声音更大些，而白露......也不看好。

　　之所以又把这个议题拿上台面，无非就是因为枯木林这等二线品牌都渐渐往其他市场走了，如果不早点进场......只怕吃不到更大的利润。

　　白露摸着发发，听着双方人争辩。

　　最后还是她主动说这件事先往后搁置，不如跟她报告下一季的进度。

　　已经八月了，没几天就是发布会。

　　......也是该让她知道下一季的进度是不是已经提上日程，并且有所安排。
　　会议在中午前结束，结束的时候她腿上的发发正好醒来。

　　小猫咪跳上桌面，挡在镜头前。

　　「发发......下来，姊姊正在开会。」
　　于是底下的员工就看着他们老板把猫咪从桌上抱下，之后......屏幕就黑了。

　　嗯，会议室被老板关掉了。

　　白露在木山的这几天不是在哄猫就是在开会。

　　原以为能腾出时间去泡个温泉放松，可惜没成。
　　就在她想着该怎么放发发一只小猫咪在家的时候......她家的门铃很碰巧的响了。

　　白露前去开门，冷绥光就在门外。
　　她想，不是人知道她家的大门密码?
　　怎么还按了电铃?

　　「.....怎么这时候来?」
　　这几天白露累得够呛，冷绥光一看就知道她这几天没能好好休息。

　　「我工作结束了阿，不是说过?」

　　白露想了想，喔对，确实讲过这件事情。
　　只是她忘了。

　　冷绥光看着白露干脆往沙发上躺，还想她这几天多累。

　　「怎么了?不是说休假，还这么累?」

　　「会议会议跟会议，还有只早上五点不到就叫我起床的小猫咪。」
　　白露往发发窝着的方向指。

　　「不是说想去泡温泉?」

　　「想阿，但是发发黏人，走不开。」
　　冷绥光抓起在猫窝里晒太阳的发发。

　　「我有个办法......。」

　　「办法?」
　　白露起身回头，冷绥光现在就像沐浴在阳光下一样。
　　午后的阳光正好。

　　听冷绥光说完，白露就开开心心上楼收拾东西了。

　　天真的小猫咪看了看冷绥光、看了看上楼的白露，她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反正发发今天之后再也不会信冷绥光的话了。

　　成功把发发送走，白露提着肩背包出门，只是她快踏进车的那刻......她回头了。

　　「......那妳呢?」
　　她问的是冷绥光。

　　人既没有说要跟她去，也没有提她要看家。

　　「我?我没安排阿。」
　　「问妳呢，要不要......一起去泡温泉?」

　　白露开口的那刻反悔了。
　　好像在冷绥光面前，她有很多话都说不出来。

　　尤其是两人在一起之后。

　　「......可以吗?妳不是......。」
　　白露的发情期近了。

　　「嗯......看妳吧，不愿意的话，我就自己去而已。」
　　只见冷绥光还是向她走来，在她之前坐进了驾驶座。

　　「走吧。」
　　白露小跑两步往副驾去。

　　冷绥光虽然骑车居多，但开车还是可以的。
　　就好比说，她跟白露单独出门，也是她开车更多。

　　「妳要在哪泡温泉?我看这附近有很多这种汤泉会馆......。」

　　「还去渡假村吧，那边有租小木屋。」
　　白露开口，给自己系上安全带。

　　「嗯......那不算远。」
　　冷绥光看了看地图，之后把手机收起。

　　白露自那晚后就没有去过渡假村，有朋友去住她租的小木屋、也有姊妹在小木屋办过聚会。
　　可她就是没去。

　　于她来说......那个地方有回忆。
　　也是渐渐放下了，她才愿意过去。

　　只是白露想起早上偶遇伊兹的画面时......还是会心疼。
　　她保护得那么好的人，最后还是舍了外面优渥的工作，回到国内。

　　其实知道伊兹回来的时候，她还想让人去劝劝伊兹，可想了想......她哪来的身分劝伊兹?

　　白露望着窗外。
　　她忘记有多长时间没有走这条路了。

　　「心事重重?」
　　冷绥光发现身边人望着窗外看，似有心事。

　　「......忙吧。」

　　「忙也要休息，这次发布会之后没打算出去走走?」
　　白露不是没打算，只是真的忙而已。

　　「打算过，但是跟Y&Y还有两年多......恐怕假期不好调整。」

　　虽然白露不必接代言，可各种活动出席都找上了她。
　　一边是以模特身分出席、一边是以执行官身分出场。
　　白露必须两者兼得。

　　「Frostfall都上轨道了，没考虑提早隐退?」
　　冷绥光问出白露至今都不愿回答的问题。

　　知道年纪在她身上已经是硬伤，别说她姊姊们、连媒体都不敢问白露这个问题。

　　只怕问了，白露就会摆脸色。

　　27岁了，多数模特逐渐转行的年纪。
　　有些已经小有名气或以有成就的都离开了，季恩夕那边白露的同期也走了不少人。

　　不是表面上看着年轻的还在台上，不然就是向白露这样名气过大的还走不下台。

　　「没想过。」
　　白露回答冷绥光。

　　她确实还没真的动隐退的心思。

　　是想过，但不认为现在隐退是好的。
　　在鼎盛期离开......别说品牌方亏了、就是白露也亏。
　　这只会让白露少许多秀场跟拍摄。

　　「......怎么没想过?」

　　「我觉得......还不到隐退吧，还能走两年。」
　　走两年阿......干脆走到30岁得了。
　　可冷绥光知道自己陪不了她这么久。

　　「走两年，那是妳天生条件好。」

　　「条件好自然就有优势，有优势就要好好把握，不是吗?」

　　白露转头看着开车的alpha。
　　她单手扶着方向盘，空了右手出来靠在扶手上。
　　这样的冷绥光是真的好看。

　　「妳有道理。」
　　白露跟着往扶手上靠去，她的头往冷绥光的方向倾，长发滑过冷绥光的手臂。

　　「提早隐退，那我就叫全身心投入Frostfall了?」

　　「......这得看妳啊，少一份工作，妳当然能清闲点，不过就是少了点曝光量而已。」
　　白露没在乎自己对外的曝光量，应该说，她只等陈墨过来求着她发动态。

　　平常要没事就干脆不放照片，休息时间是逗猫还是看手机，白露自然选逗猫。

　　「嗯?白露，妳怎么想?」
　　「曝光量确实不重要......只是我还没动这个想法。」

　　白露说着找起自己的包包，拆了颗糖往嘴里送。

　　「等今年结束看看吧。明年合约就剩下一年多了，到时的违约金也不会高得过分......。」

　　原来想这事情呢。

　　明年......可惜冷绥光陪不到了。
　　冷绥光稍稍握紧方向盘。

　　两人话说着就到度假村了。

　　先在前台拿了白露寄存的钥匙，两人先回小木屋等汤屋收拾。

　　两人来的时间正好卡在下午一点多，还没迎接新客人的时间点。

　　白露用钥匙开锁，两人进屋。
　　从前台过来就走了好一段路，冷绥光都想这渡假村也太大了，就没有用于园区内移动的电动车吗?

　　白露说，没有。
　　考虑上地形问题，确实不可能有。

　　冷绥光一路走来热得不行，进屋了就扭开屋内放的矿泉水喝。

　　一下子喝了好几口才缓过来。

　　「今天有这么热?」
　　三十多度怎么能不热?

　　正午过后的太阳最烈，虽然跟着白露打伞走过来，可她怕热。

　　「热啊。」
　　冷绥光躺在沙发上，白露伸手拉开落地窗的窗帘。
　　她坐在地毯上，回头给冷绥光递上条手帕。

　　「擦擦汗，屋内空调强。」
　　冷绥光把手帕放在自己额头上，就不愿意动了。

　　「......我得歇歇。」

　　「是，也不知道妳这么怕热......。」

　　之前还在海外的时候很少有这么热的天气，要有，两人不是在棚里、就是在家里休息。

　　几乎没有最热的时候出门过。

　　所以白露想，冷绥光不至于这么怕热吧?
　　冷绥光躺了几分钟才起。

　　汤屋要等两点半之后才开放，白露选择上楼睡午觉、冷绥光闲着就拿手机看起了邮件。
　　要处理事情很少，因为在今天过来找白露前......大多数都处理好了。

　　工作上效率高，自然就能准时休假。

　　她回复完邮件就把手机丢在沙发上，她看着窗外，想着如果带相机来就好了。

　　这样安静的午后，是不是也能用相机记录下?
　　白露可能睡了很久，反正冷绥光也没叫人起床。
　　等白露自然醒来......已经是快三点的时候了。
　　白露从床上爬起、伸手抓了手机来看。

　　「......要三点了?」
　　她看了看手机，又把手机翻下去。

　　睡了午觉还是困，白露真服了发情期前的这副身体。
　　听楼上有动静，冷绥光才上楼。

　　「醒了?」
　　看白露窝在床上就跟一颗球一样......她忍不住伸手拉下被子。

　　白露还真窝着。

　　「......再赖赖床。」
　　白露说着就在找被子，好不容易抓到角角了，却被冷绥光抽走。

　　「妳别睡了，不然晚上不能睡了......。」
　　白露这段时间嗜睡，但冷绥光不知道。

　　她只当白露还想赖床。

　　「......我是真的困。」

　　「那妳现在也不该睡了，不然晚上生物钟乱了。」
　　白露只好不情不愿的起床。

　　醒了、起了、下楼了。
　　两人等到太阳稍微往下走才出门。

　　来时白露原本穿了双高跟鞋，可她嫌累，就换了放在房间里用于穿出门的拖鞋。

　　随着太阳逐渐落山，炎热难耐的暑热终于稍稍褪去。
　　白露出门时找了条浅粉色的吊带裙，腰间处用白色腰带系上、还打了个蝴蝶结。

　　现在不太热了，白露用不着打着伞出门。

　　只是穿出来的拖鞋大了两码，白露走路起来稍微不便。
　　不过......看白露还走在冷绥光前面，她该是不在意脚下这双拖鞋不好走。

　　「白露，妳走慢点阿。」
　　冷绥光手上提着白露的包，看人开开心心走在前面。

　　「哎，等等我。」
　　冷绥光小跑两部跟上白露。

　　「妳走好慢啊。」

　　「......没有吧。」
　　冷绥光散步的脚速就这么慢，可能白露期待着泡温泉，所以才稍微走快了点。

　　「那我只好跟着走慢一点了。」
　　白露说着放慢自己的脚步，正好跟冷绥光比肩。

　　可能接近晚饭时间，所以汤屋周围几乎没有客人，白露站在最后一间汤屋前，从口袋中摸到了钥匙并且开门。
　　她许久不来了，找汤屋的路上还绕了点。

　　「......真的太久没来了。」
　　白露说着就把拖鞋甩下，用夹在包包上的发夹把头发盘起。

　　「冷绥光，妳看外面。」
　　外面天还没全黑，还能看清风景。

　　「......喔?我还想怎么要走这么偏，原来是为了风景。」

　　「嗯，我去泡温泉了。」
　　看着白露往浴室走，冷绥光脱下鞋往架高的榻榻米上迈步。

　　她坐在落地窗前，随手拿了旁边的抱枕放在墙边当垫背。

　　......白露怎么这时候想到泡温泉?
　　这个白露总有许多意想不到的行为。

　　前有在大冬天说想吃冰、后有某天收工后想去吃火锅，也有过大半夜睡前突然说一句想去哪散步。
　　说这样的行为浪漫吗?

　　好像也不算。
　　就是有点费她而已。

　　冷绥光被窗外的水声吸引。

　　她转头望去......是白露的背影，长发依然盘在脑后，留了发丝挂在脖颈处......正好盖着腺体。

　　白露的肤色近乎雪白，像是长年不接触阳光的白皙、却又不似任橙那样死白。

　　她定睛看了好久好久。

　　直到白露突然转过头，才发现与自己只隔着一层玻璃还痴痴望着的冷绥光。

　　她泡入池中，回身敲了敲落地窗。

　　落地窗上了锁，只能让屋内的人开。

　　所以白露指了指窗上的锁，冷绥光顺着白露指的方向去才知道白露想让她做什么......替她开窗阿。

　　这当然没问题。

　　冷绥光起身把锁拉开，可窗户不是她开的。
　　而是白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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