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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冤枉
昨晚是婳懿在养心殿侍寝,今日一大早皇上就处置了太子的乳母,其中或许还真是有婳懿的挑唆呢。
凭着婳懿的手段,做出这样的事情,也是完全符合她的性子。
“乳母是太子尚在襁褓就一直在伺候着,他身边的人都做了这样事情,也不怪皇上会生气。”徐昭仪想起今日听闻的事情,皇上一直都是性情温和之人,换作以往就是有宫人犯事,大可直接发落去了慎刑司就是。
皇上特意让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处置乳母,其中必定是有他的用意,聪明如她,知道皇上不喜欢嫔妃干涉朝政,不管是什么用意,于她而言也不是那么的重要。
“是啊,臣妾也是这样想的,可怜了太子小小年纪可是被吓着了。”禧婕妤担忧的说着,其实今日被吓着的不光是太子,还有养心殿的宫人。
谁能想到平时那般温和的皇上,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本宫倒是也听闻了一些,瞧着天儿也不早了,裕元该是醒来,本宫就不打扰禧婕妤欣赏风景了。”徐昭仪看了会儿天,要是裕元一会儿醒来没有见到自己,该要哭闹了。
这腊月的冬天还没有下雪,御花园的景色原就没有那么的好看,就是那梅花开的再好,没有了白雪的点缀,也总是缺少一丝冬日的韵味。
皇上午睡醒来后,婳懿早就不在身边。
“皇贵妃是什么时候走的。”皇上拿起面前的奏折问道。
“午时靖媛公主来说是三皇子闭关醒来,便拉着皇贵妃去寻三皇子了。”徐坚偶尔还是很佩服裕厘,虽然年纪尚小,却也十分聪明,他最擅长的寒冰掌,也不过是学了一回,就已经大致学会了。
皇上听闻忍不住的笑了起来,这靖媛别看平时嫌弃裕厘的很,许久未见到也还是会很想他,怎么说也是自己的亲弟弟,哪里能有不喜欢的道理。
既然裕厘醒来,皇上也就没有去打扰他们母子三人叙旧。
腊月十日很快的就来了,玉福殿今日是热闹的很,皇上从下了早朝后,就一直待在这里,算算日子宫里上回这般热闹还是七皇子满周岁的时候。
连婳懿心中都有些吃醋般的感叹:“这怀着身孕给儿子过生辰,难怪如此风光。”
苏兰端了徐昭仪送来的点心,原本她是不愿的,要不是想着徐昭仪颇得圣宠,与婳懿也没有什么过节,怕是早就让别的宫人给吃了。
“娘娘,靖媛公主带着三皇子去了玉福殿,您若是无聊的话,不如也去看看啊。”苏兰瞧着婳懿这毫无形象的靠在秋千上,其实她今日原是该去的,一大早的靖媛就让紫菱拿了两件好看的衣裳给婳懿换上,结果她实在是不想动弹,死活不肯去。
靖媛见自己劝不动婳懿,只能将矛头对准裕厘了。
“苏兰,你说我会不会这辈子都不会有孩子了啊。”婳懿一脸失落的问着,算起来自生下了靖煦后,她就一直没能再有孕。
明明婳懿也是不想要孩子的,或许是出于对靖煦的愧疚,她总是想着自己能再有一个孩子就好,这些年里宫里总是有的人说她是诞下了靖煦,可也有不服气的只是说她小产过。
眼看着徐昭仪的孩子一个接一个的来,婳懿是当真的有些羡慕。
苏兰看着婳懿这样,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想起两年前墨虚来tianchao的时候,皇上还特意让他给婳懿把脉,“皇上总会心想事成的那天。”
记得当时皇上的脸上还洋溢着一抹笑意,先前婳懿说她再不能有孩子,现在墨虚把脉后都说了她身子无碍,那也就是不会错的。
只是不知为何,说起来婳懿是宫里圣眷最浓的嫔妃,连鲜少侍寝的李德妃都能怀有身孕,偏偏就是她没有。
“怎么会呢,娘娘兴许是缘分还没到呢,您看看宫里的娘娘也不是人人都有孩子啊。”苏兰虽是觉得有些遗憾,其实婳懿就是没有孩子也是没有什么,再不济她也是有皇子在身旁相伴的。
婳懿没有继续靠着秋千发呆,没有再说话,想着自己这会不会是在宫里待的时候太久,都学会了那些女人的担忧了?
不行,看来哪日得出宫去玩玩才行。
后宫东六宫方向的玉福殿的正殿中,正是热闹的时候。
期间靖媛和太子一直在陪着弟弟妹妹们玩耍,只有婧和还有裕厘都在席中坐着,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淑妃娘娘,臣妾听说太后安排了京中贵女十五那日,在倚梅园的沁香阁中为大皇子择选皇妃,这下子娘娘该可以省下不少心了吧。”徐昭仪看着不远处的裕元,感叹这日子过的可真是有些太快了,转眼间的,他就两岁了。
日后等着裕元长得如裕枢这般了,自己也该要如昭淑妃一般的操劳。
“哎哟,你可真是说到我的心坎上了,先前内务府送来那些女子的画像,我是瞧着都好,眼睛都给看花了。”昭淑妃也是没有想到,太后会这么重视裕枢的婚事,原本自己手中的协理六宫之权已经被落空,还以为太后已经不是那么的重视自己了。
“裕枢是太后的长孙,他的亲事可是马虎不得的。”太后对昭淑妃的态度连李德妃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既然她都为了昭淑妃如此费心,那自己也就跟着做就是。
“可是大皇子才十六岁啊,还这样小就要娶皇妃了吗?”玉贵嫔有些不大理解的问道,北辰与东临的男子大多都是及冠之后,甚至一些贵族男子,大多都是二十的时候才娶妻生子。
徐昭仪最是明白玉贵嫔为何有此一问,她也是后来才知道,皇上当初就是十六岁的时候先是娶了惠安贵妃,后来册封了亲王才与皇后大婚。
“本宫也是这样想的,不过皇上和太后说了只是先选定,等到裕枢及冠之后,再由礼部和内务府商议他成亲事宜。”昭淑妃笑着解释,有些事情也是急不得,总是要慢慢的来才行。
皇上这时候发现裕厘和婧和是一直就坐在席上,也不和弟弟妹妹们玩耍,婧和也罢了,女儿家是要端庄贤淑些,男孩可就不一样了,裕厘总是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可怎么行。
“朕瞧着你姐弟二人就这般坐着,未免有些枯燥,怎么不去和弟弟妹妹们玩耍啊。”裕厘时刻都牢记着婳懿的教诲,故而对于皇上说的,他并没有开口回答。
倒是婧和说了:“父皇,儿臣是长女,就不与他们搀和着玩了吧,靖媛的性子贪玩了些,还是由她去陪着吧。”
如今婧和在太后的身边待了两年,这言行举止间还真有那么些太后的雍容华贵,连德太妃都说婧和比太子还要像皇后些。
“婧和公主性子沉静,有皇后娘娘的风范,本宫瞧着你面前的点心都没有动过,可是不合你胃口吗?”徐昭仪作为今日的‘东道主’,总是要照顾周到些。
“多谢徐母妃关心,只是从前母后曾教导儿臣,女儿家不可多吃贪吃,儿臣想一会儿还有晚宴,就只能辜负徐母妃的心意了。”婧和说话的时候,玉贵嫔的手中正好拿着点心毫无顾虑的吃着,听着她这样说完,低头看了眼面前的点心,似乎是已经吃了几盘了。
徐昭仪闻言也只得大度一笑,好笑的看了玉贵嫔一眼,“也是本宫没有思虑周到,听皇上说公主最喜海棠,正好本宫近来新得了两匹缎子,上头绣着的海棠不错,那颜色也衬得上你,本宫就送些给你吧。”
婧和对于徐昭仪的赏赐有些不屑,她是喜欢海棠不错,说到最喜欢的也就是只有那牡丹才能配上她,“多谢徐母妃赏赐,只是儿臣是tianchao的嫡公主,这些东西我还不缺,要说起最喜欢的花,儿臣还是最喜欢母后宫中盛开的牡丹和凤凰花。”
二者皆是中宫才可以用的花,连养殖也只有皇后和太后的宫殿才有资格。
婧和说完,殿中一时有些沉寂,是知道婧和自懂事以来,就一直没有将宫中庶出的皇子公主放在眼中,如今她突然说起了坤宁宫养着的花,不免是让人心里有些不愉快的。
“坤宁宫的牡丹花,本宫也有些时候没有见过,还得等着牡丹盛开的时候,偶尔去太后宫中请安时,才能见上一次。”李德妃大度的像是没有将婧和说的话放在心上,婧和这两年都在太后身边养着,她是个什么样的性子,李德妃算是最了解的人之一了吧。
“那是,这牡丹也就是只有母后和皇祖母才有资格看,你们都是我父皇的妾室,从前要不是我母后大方,凭着有些出身不高的娘娘们,连看的资格都没有。”婧和如今是十二岁而已,就能说出这样气死人不偿命的话来。
靖媛在殿中听见婧和这样说起,她自然是知道是个什么意思了,就是瞧不上婧和这一副自以为是的样子,她小声的嘟囔了一句,“有什么了不起的,本公主见过的花,是你这辈子都瞧不着的。”
“婧和,不得无礼!”皇上一直在听着她们的对话,这婧和也实在是没有规矩了些,也算是难怪靖媛不喜欢和她一起玩。
“是,儿臣知错了。”婧和到底还是看在皇上的面子上,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婧和的心中何尝是不明白,皇上待她是好,却也待别的女儿好,更是因为宠着婳懿就冷落了自己的母后还有姨娘。
想起自己的姨娘来,婧和这才发现今日禧婕妤竟然没有来这里,便问道:“怎么姨娘今日没有来?”
都知道婧和的姨娘是谁,只是禧婕妤从前人缘差,也没有谁会在乎她是否会来,还是徐昭仪说道:“她今日一早就送来了给裕元的寿礼后,便自请去宝华殿为太子和宫中皇子祈福一日。”
“这样啊,还是姨娘有心些,父皇,您是不知道姨娘自母后病重的这两年里,日日斋戒诵经,只为了上天保佑母后早日安康,太子皇弟和父皇可以平安顺遂,如此用心,可是旁人学都学不来的。”婧和一股脑将禧婕妤这两年里的委屈都说了出来,自她被皇上降位后,就再也没有见过皇上。
皇上是有心要冷落她,不光是为了婳懿,更是不想让丞相过于得意了些。
回想起禧婕妤这些年对自己也算是尽心尽力,终究许多事情她也没有搀和,现在回想起来或许那日她在坤宁宫对婳懿出言不逊,也是因为皇后的缘故吧。
“她是有心了,等她晋封典仪过后,朕与你去看看她吧。”皇上这终于是想起了宫中还有一个禧婕妤了。
婧和听到皇上终于肯开口,她想了想看来今日婳懿不在这里是正好的,先前估计就是有她在,所以皇上才会冷落了禧婕妤。
对于禧婕妤即将要复宠,这个消息对徐昭仪而言并非是个什么好消息,却也算不得是太坏的消息,说起来她可是没有与她有过任何过节的。
不过细细想着,这两年间,似乎宫中鲜少有她的消息,看来是经历了宫中人的冷落,加上闻人一族的衰落,让她终于学会收敛以往的锋芒。
“哎呀,裕元的脸上怎么了?怎么好像是肿了啊。”随着裕祁的一声疑惑,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了玩耍的正高兴的那群孩子那里。
徐昭仪听到裕元不好的消息,心下很是担心,连忙唤了乳母将他抱来自己面前,果不其然的,这小脸都肿了好大一圈,连皇上都给吓了一跳,当即就吩咐徐坚去传来太医,“六皇子这好端端是怎么了?他今日的吃食呢,可是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裕厘也好奇的盯着裕元的脸望去,这模样似乎是在婳懿房中的某本书上见过,不过他也不是很清楚,这是如何了。
还是玉贵嫔了解一些,她曾在家中时见过,“裕元这该不会是吃了什么过敏了吧,皇上,臣妾记得家中兄长便是吃了花生后,就会如此。让太医开些药来,喝上几剂就好,日后只要注意些不吃花生就可以了。”
“可是裕元还小,根本就没有给他做过花生吃啊。”徐昭仪想玉贵嫔说的有些道理,却也不是那么的有道理,花生这样的东西在京都鲜少有人吃,可是在东临却是比较多的,更有的是裕元这样小,东临的小孩都是到了五六岁时才可以服用。
其中的意思徐昭仪也不是很清楚,只是依稀的记得是从前东临就一个两三岁的孩子因吃了花生后,便出不来气,没有多久就撒手人寰。
“来人,去查!六皇子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就这样。”皇上也是头一回见到这副模样的孩子,若是说起过敏的话,太子对蜂蜜过敏,却是吃了之后只是身上长些大大小小的疙瘩,没有如裕元这般。
徐坚的速度还算是快的,很快就将贺太医给请来,他是有私心,知道周太医一直在侍奉玉福殿,可是如今秦太医年迈,虽说贺太医在太医院如今也算是数一数二了,加上有婳懿的关系在,皇上对于贺太医也信任一些。
在贺太医给裕元请脉,又细细的查看的一番后,发现裕元的吃食中并没有什么不妥,而这个时候他也渐渐的发现了裕元的手指、胳膊以及嘴唇都肿了起来。
婧和被他这样给吓了好一跳,不知是心思坏还是偶然才想到,便随口提了一嘴,“近来宫里是怎么了?先是太子的乳母被罚,如今又是裕元成了这副德行,也不知皇贵妃是如何治理的六宫。”
近来有人猜测是婳懿在皇上跟前说了什么,皇上才会重罚太子,这消息传到婳懿耳边的时候,她也没有当作一回事,左右自己已经为了皇上背了太多的黑锅,只要这事还没有到人尽皆知的地步,她也就一笑而过了。
“娘亲平日里这么多的事情要忙,哪里能事事都照拂到。”靖媛心里担心裕元,却也不能忍受有人暗自里议论婳懿的不是。
裕厘突然走上前,他想着用灵力的话,裕元的脸约莫会好一些,这样想的,他也这样做了。
只见他小手挥动着紫色的灵力缠绕着裕元的小脸,就当皇上都以为裕元会好起来的时候,却发现根本没有任何改变。
反而是裕元的小脸像是受不了灵力的滋养,而有些泛着出血的小红点。
靖媛瞧着裕厘这样,只觉得这个弟弟让她丢脸,小脸红着便揪着裕厘的耳朵将他拉扯开,“你又不会医术,就别在一旁添乱了,仔细裕元的脸要是变丑了,我就毁了你的脸!”
之后,裕厘不再说话,而是低着头不知是在想什么。
皇上见他这样,明白他是担心裕元,这才学着婳懿用灵力救人,浅笑着将裕厘唤到身边来安慰,又问了贺太医,“六皇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查了这些时候都没有个眉目?”
“回,回皇上,六皇子这是中了漆树的毒,微臣这就去开个药方来为六皇子医治。”对于贺太医说的毒,在这的人几乎是闻所未闻,这毒他也是头一回见到,还是上回在翊坤宫中见婳懿在翻阅医术时,才得知,“皇上,这漆树表面含有毒液,若是不小心接触便会有此症状,只是微臣不解的是,宫中这树长在偏远的地方,离玉福殿和漱芳斋都甚远,六皇子怎么会接触得到。”
经过贺太医的一番解说后,皇上和徐昭仪也才知道,裕元这是让人给暗害了,到底是谁如此心狠,竟能狠心对一个只有两岁的孩子下手。
“说起来,宫中不正是只有皇贵妃最懂得医理吗?”穆贵人疑惑的说道,这样的毒她们几人都是闻所未闻,怎么会知晓这样法子。
对于穆贵人的猜测,婳懿若是知道了,怕是只会觉得她很冤枉,非常的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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