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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七章等同飞来横祸
冯穆挣扎着被拖出室外,他想大喊,可心里总有那么几分未泯的不甘和尊严,只得狰狞着面目如驴推磨一般任人拖拽着。
“你们给我放开!段千一算个什么东西,老子要把你们都杀光!”
话没说完,一阵窸窣的脚步声从楼梯口传来,接二连三的又是一阵枪响,那些拉扯冯穆的黑衣人瞬间开花般陆续四散着倒下。
冯穆的衣服渐渐被外人的血泡透,直到他竭力睁眼,才看到缓缓出现在视线中慌乱的陆絮和一些自己人。
“穆哥!”陆絮慌忙跑近他,看到冯穆中枪的双腿,眼中满是自责,“艺大夫!把艺大夫给我找来!”
“别让他们跑了……杀,全给我杀了……”
冯穆死死揪住陆絮的衣袖,来不及责怪他,只想把地下室里不属于他的所有人给干掉。
“穆哥,来不及了,段千一那小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咱们值岗的人也给换了,他们来得一点征兆也没有,现在全身而退,咱们赶不上啊……”
冯穆没有把他的话听完,只是高高扬起拳头捶打着地面,溅起的血花在黑暗中也显得触目惊心。
云穆的秘密医室里,艺大夫小心地为冯穆清理伤处。他戴着口罩,眉头紧锁地看着冯穆刚做完手术的伤口。
看来他要想走路,得过段时间了。
这是冯穆专门为他的“兄弟们”开设的秘密医疗基地,但每次进来的人似乎总是那么几个。
冯穆有一间专属的治疗室,但他自己也几乎没进来过,因为每进一次,他都会感到羞耻,尤其是这一回。
不管怎么说这里不比医院,大夫们能治的治,不能治的就打了药后直接埋了。
但这次冯穆的受伤令所有人无比棘手。
陆絮从夜里一直跪在冯穆病房外,待里面的人说他意识稍稍清醒了些,他拿了把枪放在身前。
天已经大亮,艺大夫疲惫地走出病房,陆絮看到了盒子里那堆沾满血的息肉和纱布,那东西搅在一起,就连他也感到连连反胃。
“你进去吧,没事的。”
艺大夫摘下口罩,露出那张五官分明又分布着成熟沟壑的脸。
他着重其事拍了拍陆絮的肩膀。
陆絮提着枪走了进去,接着以刚才的姿势侧对着他。冯穆阴沉着脸,刚才的疼痛似乎成了上辈子的事一样。
“昨天晚上,你干什么去了。”病房响起的声音有了些杀意。
“穆哥,是我失责,您只要一声,我立刻自裁。”
陆絮把枪口对准太阳穴,从冯穆肯给他饭吃那天起,他从来不奢望多活下来一天。
他知道,冯穆是一个讨厌听借口的人,极其讨厌。
“你把枪放下。”
这声音似乎温和了一点,陆絮怀疑自己听错了。他举着枪侧了侧身子,有些惊异地朝冯穆那边看去。
“放下。”
再次确认声音确实从他口里传来,陆絮还是没有放松神经,只是依着命令迟疑地放下手里的枪。
冯穆的表情从冰窖变得复杂了些,他蹙着眉闭紧了眼,像是在等一个答案“怎么,你还要我再问一遍吗?”
“我,我昨天去了停尸间。”
“做什么?”
听到冯穆的疑问,陆絮抬起头,表情看着像是比他更加疑惑,但他没有过问,随即答道“关押的人一夜之间死了很多,我连夜把他们运了出去。”
“一般这些死人不是要到两天之后才发运,你运那么早,做什么。”
听着他压低的口气,陆絮再也藏不住心里的疑惑“穆哥,不是您让我去运的么……”
他们对上彼此的视线,忽然之间明白了什么。
“陆絮啊陆絮,我们被人给耍了。段千一那毛崽子乳臭未干就敢在我面前狐假虎威,他秦怀明想出风头想着急了,可我冯穆也不是吃素的。我这一不留神,舌头居然让蚂蚁给咬了。”
“穆哥。”
冯穆直起身子,冷冷地弹了弹肩上的灰尘“就算段千一说的话是真的,那就让他们父子俩联手,让让他们。对了,昨天是谁给你说,我下了运尸的命令?”
“江昙。”
“江——昙。”
冯穆闭上眼,饶有兴致地回味这个名字。话里却无半分柔和。
“江昙!你干什么去了!”
江昙一进门洛暮就迎上来,一脸急躁地追着他问。
可他没反应,也不说话,完全把她当空气一样绕过她走向停尸间,却是一副沉重的模样。
“江昙我在问你话你到底干什么去了?”
“没干什么。”
“没……”
他说这话跟没说有什么区别?洛暮笑了笑,又开始傲娇起来了?
洛暮没有因为他的冷漠而放弃追问,她这两天见不到他的时候总做噩梦,夜里也会出一身冷汗骤然惊醒,总觉得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要在以前,她会离这个房间远远的,而现在她锲而不舍地追着江昙满屋乱跑,丝毫没有恐惧的迹象。
“江昙!昨天晚上陆絮来找了你半天,在这个房间翻箱倒柜也不知道在做什么,他们走的时候提起你一个个肺都要气炸了,你到底去哪了,连续两天你都没个人影,我很担心你啊大哥!”
她边追着他走边在他耳边嘟囔着,在他即将打开冷藏箱的盖子时,她又一掌把它拍了下去,“江昙你给我说话!你又不是哑巴!是不是冯穆刁难你了,还是亦然出什么事了,他要杀要剐让他来呀?”
洛暮的声音温和了许多,她担心地看着他,没有隐藏一点情绪。
江昙依旧不说话,但他的表情欲言又止,洛暮不让他动这箱子,他只好放弃动作走回他的房间。
洛暮再次跟上他,头都快气炸了。
“江昙你……”
“有两个人来找你们,被秦晓抓住了。”
“什……”洛暮的神色瞬间严肃。
不知为何,她的脑子忽然蹦出了一个人来,她希望是他,又不太希望。
“哪两个人?”她怯怯地问。
江昙没有表情的面色有些低郁,她越是紧张,他就越失落。他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
“是两个男人?”
“嗯。”
“其中一个,是古亦然的弟弟?”
“……”
江昙的默许给洛暮的心浇了瓢冷水,怎么会有这么多人陷入困境,他们该怎么办。
她莫名其妙为他们担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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