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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7 章
艾零对金钱毫无兴趣。
只认海棠的单纯模样。
殷正心中升起一个念头。
这小子……
怕不是个脑子不灵光的傻子？
空有一身本事，只围着个女人转。
“喂，小子。”
殷泽换了个角度，直接问道：“你这么死心塌地地跟着她，是不是喜欢她？”
本以为少年被戳破心事会羞涩。
艾零的反应出乎他的意料。
艾零眼眸清澈见底，理所当然的坦然，点了点头：“嗯，喜欢。”
他的语气自然：“喜欢海棠，是应该的。”
笃定的回答，殷正愣住了。
不像是一见钟情的感情，倒像一种无需理由的认定。
两人的关系，不像表面那么简单。
“你们以前就认识？”殷正追问，语气更加锐利，“你以前是干什么的？跟她怎么认识的？”
“以前……住在山里。”
艾零沿用万能的借口，眼神懵懂，“就……认识了。”
又是模糊不清、避重就轻的回答。
殷正的耐心渐渐告罄。
无法掌控对话节奏，单纯的少年，总能避开关键问题，像一条滑不留手的鱼。
利诱不起作用，那就来点硬的！
殷正拔出手枪，枪口抵上艾零的额头。
“我给你两个选择。”
殷正的声音冰冷，不容置疑，“一，跟着我干，之前的事一笔勾销，我保你荣华富贵。二，现在就死在这里。选一个。”
生死威胁面前，少有人能保持镇定。
艾零看着额前的枪管，琉璃色的眼眸里一丝涟漪未曾泛起。
他摇了摇头，声音平稳：“哪一个，都不选。”
平静的反应激怒了殷正。
他不信邪，决定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真正的震慑。
“砰！”
殷正调转枪口，击碎水杯，碎片四溅。
“砰！”
第二枪，打碎窗户玻璃，哗啦作响。
“砰！”
第三枪，子弹擦着艾零的耳畔飞过，打穿厚重的房门，留下清晰的弹孔。
三枪，又快又狠又准。
枪声在密闭的房间里震耳欲聋，充满死亡威胁和心理压迫。
寻常人，早已吓得魂飞魄散。
艾零坐姿都没有改变一下。
他神圣纯洁的脸上，只有一种平静。
三枪，只是响了几声鞭炮。
艾零好奇地看了一眼弹孔。
殷正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这不正常！
绝对不正常！
就算顶尖的杀手，近距离的枪声震慑，绝不可能如此平静！
“你不怕死？”殷正的声音微凉。
“不怕。”艾零回答干脆。
殷正：“为什么能这么冷静？”
“性格……就是这样。”艾零给出一个让人无法反驳的理由。
殷正看着他软硬不吃，拥有恐怖实力和诡异心性的样子。
挫败感和欣赏交织在一起。
他舍不得杀他。
这样的人才，百年难遇！
若能收服，绝对是殷家锋利的刀！
他明白，常规手段对此人无效。
继续关押审问，只是浪费时间。
殷正阴沉着脸，缓缓收起了枪。
他深深地看了艾零一眼，眼神复杂。
“把他，”他对着保镖吩咐道，“和海棠小姐，关到一起。”
撬不开你的嘴，就把你们放在一起。
看看两人之间，藏着什么秘密。
……
艾零被带到海棠所在的房间。
门关上的那一刻，艾零走到她身边，像个寻求夸奖的孩子：“海棠！”
“他们把我送过来和你一起了！”
海棠看着艾零，联想殷正的作风，心中已然明了。
“艾零，”
她声音不高，确保两人能听清，“刚才殷正跟你说了什么？你如实告诉我。”
艾零将对话复述一遍，甚至连语气都模仿得惟妙惟肖。
海棠心中确定。
这个房间有监控和监听设备。
他们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被殷正尽收眼底。
“小心。”海棠口型无声地示意：“别乱说话。”
艾零懵懂，看到她严肃的眼神，立刻明白了——这里有“耳朵”和“眼睛”。
他乖巧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懂了。
“海棠，你渴不渴？我去给你倒水？”
艾零本能的亲近海棠，声音自然：“海棠，你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一下？”
“海棠，你腿麻不麻？坐太久了吧？”
他表现得像一个过分殷勤的年轻男孩，对心上人的关切溢于言表。
“嗯……”
海棠配合表演，揉了揉小腿：“是有点麻了。”
艾零蹲下身，轻柔地开始帮她敲腿，揉捏着小腿肌肉。
力度适中，带着小心翼翼的珍视。
他仰起头，银白的发丝垂落，琉璃色的眼眸里讨好，为她做事，就是最大的快乐。
“谢谢你。”
海棠由他伺候着，不经意地问道：“艾零，你以后打算做些什么？”
“跟海棠在一起。”艾零语气热烈：“海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保护海棠！”
回答围绕海棠，没有自己的规划。
海棠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过了一会儿，艾零看了看狭小的窗户，小声嘟囔：“海棠，我们还要在这里被关多久啊？”
“这里一点都不好。”他的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厌烦，“我不喜欢这里，黑乎乎的，一点也不舒服。”
“我喜欢外面，有阳光，有花，有草，有小动物……那些都好看，好玩。”
“抱歉。”海棠拍了拍他的手背，以示安抚：“我也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出去。”
“为什么要把我们关在这里？”艾零不解地问，眼神委屈。
海棠看着他，语气引导：“因为你打了人，惹了祸。打了殷泽，打伤了很多保镖。所以，我们被关在这里了。”
“……”
艾零愣了一下，露出后悔的神色。
他低下头，小声说：“早知道……早知道我刚才就不打那么多人了……”
艾零顿了顿，声音更低了，带着懊恼，“或者……我刚才根本就不还手就好了……那样，就不会给海棠惹麻烦，我们也不会被关在这里了。”
不还手，任由殷泽和保镖打他，是避免当前困境的最好办法。
没考虑过自己受伤的可能性，或者说，他根本不在意。
海棠心中五味杂陈。
监视器另一端，殷承宗看着屏幕上相依为命的两人，眉头紧锁。
艾零，一个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傻小子。
看起来都很合理。
合理得……有些不对劲。
具体哪里不对，他说不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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