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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的狠心
“那他还妄想为他母族一个姨娘求封郡主,当朕的圣旨是他习字的破布吗?”闹半天皇上还是介意太子为闻人柔怀请旨一事。
婳懿明白皇上一直都在隐忍着,尤其是对于闻人一族的事情,他为了裕琏已经饶过了丞相一命,而今日他故意让乳母在养心殿受罚,又故意没有用白布将她嘴给捂住,就是要让裕琏听着乳母哭喊求救的声音,让他知道一点,他是tianchao的太子,妇人之仁只会害了他,更甚的是他要记得,他的父亲是天子。
今日本是要上朝的日子,大臣们孩子勤政殿正殿中站着等着,一左一右二位丞相已经是先后问了殿中的公公,没有得到任何确切的消息。
直到徐坚亲自前来,带着皇上的口谕说道:“皇上有旨,帝师上前领旨,帝师教导太子无方,罚俸三年。”
“另外,宫中有事,诸大臣再次稍候。”徐坚宣读完皇上的圣旨,联合到今日皇上迟迟未上早朝,故意让他们在此等了这么久,看来是太子做了什么事情惹的皇上发怒,才会如此。
而最是不安的人自然是丞相了,帝师是太子的教引师傅,突然被皇上扣上一个教导无方的罪名,心思敏感的丞相想着该不会是昨日自己与太子先后请求皇上复位禧婕妤一事,皇上以为是自己与太子勾结?
若真是如此,那岂不是得不偿失了,丞相心里隐隐有些不安,更甚的是,他担心随着皇后病重,自己也被皇上要求告老还乡,朝中仅剩淮树一人,如此于裕琏的太子之位实在是不利。
看来为了保住裕琏,只能背水一战。
“帝师,你是做了什么事情,能让皇兄如此生气?”兼廉和泓晞在得知了帝师受罚一事后,都心照不宣的坏笑起来。
想着帝师在皇上与和亲王还有德太妃面前一直得脸,害得二人成天被人嫌弃,今日总算是听到他被皇上责罚,也算是给兄弟二人出气了。
这件事情,帝师也是冤枉的,他不知皇上突然下旨罚他是要干嘛,扪心自问,他虽有背着教导裕厘,却也是得了皇上授意的,且教的还都是墨门的武功,并未有其他。
“唉,皇上近来因皇后病况俞下,本就心情不大好,昨儿还收到各方呈上来的奏折,看来咱们这位皇上温顺的性子,也是不复以往咯。”帝师无所谓的说着,背后议论君王是大忌,也是不合礼数之事。
可谁让说话的人是帝师呢,朝中谁不知道皇上一直有心讨好着帝师,今日这话就是传到皇上的耳边,皇上大抵也是只会大度一笑。
“帝师慎言,你是臣子,岂能随意议论皇上。”丞相这回倒是帮着皇上,向着皇上说话了。
帝师自然是高冷的没有理会他,双手束于袖子内,毫不在意丞相说的。
“丞相这个岳父如今倒是越发的当的称职了。”睿亲王忍不住的打趣丞相,这话里话外都是在嘲笑丞相,大臣们也都听出了这话的意思。
从前的丞相是何等风光,时常在朝堂中反驳皇上,给皇上脸色看,今日竟也有讨好皇上的时候。
勤政殿的事情,就当是小插曲,再说说养心殿这边吧,乳母在鞭刑一百后,几乎是没有了气息,太子给这场面吓的小脸都白了。
“抬下去,送去丞相府,朕记得乳母是丞相夫人亲自选的,念在她伺候太子多年,就由夫人亲自为她操劳后事。”皇上冷眼看着倒在地上的乳母,冷冷开口说着最后的吩咐。
“是。”福瑞使唤了两名宫人,将乳母给抬了出去,地上残留的血迹仍然是有些触目惊心。
“裕琏,今日你就好生休养吧。”皇上至始至终都没有看裕琏一眼,而是在裕琏被人搀扶起来后,宣布了一道圣旨:“来人,传旨,册立户部都之主事之女闻人柔怀为淑端郡主,赐予安定将军。”
皇上的圣旨让婳懿都觉得有些意外,尤其是她心中暗暗打起了主意,这个心肠歹毒的男人,真是够狠的。
当初闻人柔怀就是在红墨坊的淑端阁里失身于北辰废皇子,这闻人柔怀也真是够倒霉的,竟然摊上了这个一个男人,她怕是tianchao开国以来唯一的一位郡主下嫁于臣子为妾吧。
那安定将军可是娶了妻子的人,他的夫人是个嫉恶如仇的武家女子出身,这闻人柔怀要是嫁给安定将军后,就等着被收拾了吧。
婳懿扶着还生气的皇上进去养心殿休息,裕琏也被带去了沉香阁里休养,婳懿不放心他的身子,特意让徐礼去传秦太医来给他把脉。
“兼沂哥哥,今儿你可真是威风了。”婳懿想着皇上今日这一石二鸟,不光是惩罚了该惩罚的人,还在朝中与六宫立足了威信,自己在京都要接着他这颗大树乘凉,可是要好生的讨好些才行啊。
不料,皇上看着婳懿这悉心伺候自己的模样,十分宠溺的将她拉进自己怀中,低头吻上她的香唇。
“兼沂哥哥,你不去上早朝吗,那些大臣可还等着你呢。”婳懿的嘴唇被皇上吻的有些肿了,她有些慵懒的靠在皇上的怀里,低声询问。
“让他们等着,不然旁人还以为朕有多谦和。”皇上拥着婳懿,没有要起身去上早朝的打算。
二人沉默了一会儿,皇上突然问了婳懿,“婳儿,觉得朕是不是很心狠。”
婳懿听完只摇摇头,换了个姿势,双手捧着皇上的脸颊安慰道:“你是天子,若是只一味的心慈,是约束不好底下的人。”
“呵呵,你该知道朕说的不是旁的,朕册立她为淑端郡主,又将她赐婚,这事情....你怎么看呢。”皇上搂紧婳懿,原本他也以为将闻人柔怀赐婚,这样自己心里会好受一些,可是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没有想象中那么的高兴,而是有些不是滋味。
皇上如此,是因为,他终究也不是心狠之人吧。
婳懿盯着皇上眼睛看,明白他此刻会不舒服的滋味,曾经皇上也是对她付出了真心,捧上的一颗心被人狠狠捏碎,这样的人,如何能再有资格得到善终。
皇上如此,已经是大恩了。
“我高兴呗,这样的话,她就再不能对你有任何非分之想了。”婳懿将心底的实话说出,确实也是如此。
这两年里,闻人柔怀多次请旨要进宫来看望皇后和太后,都被婳懿给拒绝,婧和是有心无力,太后和皇上都不喜欢她。
“哈哈,朕的婳儿真好,事事以朕为先。”皇上抓着婳懿的小手,十分欣慰的说道。
“那当然了,不过兼沂哥哥,你都封了人家为郡主了,又让她去做妾,她不就成了tianchao唯一的一个郡主下嫁给人做妾的女子了啊。”婳懿眨巴着眼睛问,而她问的模样十分的天真。
皇上看着婳懿这犯迷糊的小脸,忍不住的笑了起来,又想起自己在这里时辰太久,也不是个办法,将婳懿轻轻放下,就要起身离开。
在离开之际,他在婳懿的耳边轻轻说了句,让婳懿一时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了,他说:“婳儿,朕喜欢你不聪明的样子。”
还以为是皇上在对自己说着爱慕之情的婳懿,有些羞涩的低着头。
要不是徐礼进来传太后的懿旨,还不知她要害羞到几时。
连绿歌和苏兰都忍不住的相似嘲笑婳懿一番,二人走在宫道上悄然说笑,坐在轿子里的婳懿是小脸红彤彤的。
脑海里一遍遍的回想着皇上说的话,突然,婳懿猛的一惊,皇上说的那话根本就不是在赞赏自己,而是骂自己呢。
“那个王八蛋!”坐在轿子里的婳懿突然想到,大骂了皇上一声。
“娘娘,怎么了?”绿歌只听着婳懿开口,并未听见她说的是什么,于是便让人停下了轿子询问道。
“没什么。”婳懿此刻心情不好,那个无耻的男人,真是过分,竟然敢骂自己。
婳懿是终于想明白,闹半天原本自己才是tianchao第一个嫁给人家为妾室的女子,真是被爱给冲昏了头脑。
就这样,婳懿带着对皇上的不满,踏入慈宁宫的大门。
来了这里的时候,只有太后一人在此,似乎是等了她有些时辰了。
“太后,找我来有事?”婳懿坐好后,直言垄断的问道。
“皇贵妃,你可知罪!皇上今日责罚了太子的乳母,是在敲打太子,这其中你可有什么做过什么?“太后原来是在怀疑婳懿,她以为是婳懿用了什么手段,皇上才会下如此重的手。
“闹半天,太后让我来,是以为我做了什么对太子不利的事情啊。”婳懿的样子根本就没有在意,没有做过的事情,她自然就不会在意。
“哼,你如今贵为皇贵妃,三皇子又是最得皇上喜欢的皇子,太子若是失利,对你可是有好处的。”太后曾是从贵人一步步的爬到了如今的位置,最是清楚宫中嫔妃的心思。
可是太后是不清楚一件事情,婳懿巴不得皇上不要太喜欢裕厘,这样她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将裕厘送到十里方圆去。
“皇上一共有七位皇子,其中七皇子虽年幼,却是出身最为尊贵的皇子,太后你说难道不是吗?”看婳懿这样有恃无恐的开口,太后也只是笑了笑,她算是知道李德妃不如婳懿的缘故了。
“七皇子还年幼,如今太子尚且还在,皇贵妃,哀家一直就不是那么喜欢你,是因为哀家喜欢听话的儿媳,皇后已经是元气大伤,婧和日日都在担忧着,哀家瞧着也不是滋味,为了大局稳定,皇贵妃可还是要继续向前走?”
婳懿冷哼一声,太后说的她不置可否,那皇后的位置于她而言是把枷锁,也怪坤宁宫的那位死脑筋,自己曾好言相劝过她,谁知她竟丝毫不给面子。
“以后的事情谁能说的准啊,就好比当初太后抚养皇上的时候,也没有想到有朝一日他会登上帝位啊。”婳懿本是想说自己对后位没有兴趣来着,想着皇上时常说的,为了大局考虑,她才不要让太后这样高兴。
“皇上是哀家亲生,自然是希望他能好。”太后看着婳懿这般答非所问,就知道自己是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婳懿也是聪明的,没有再继续方才的话说下去,而是想着自己在这里待着不舒服,想寻个理由就离开这里。
“说起来,两年前太后没有阻止我做皇贵妃,我还是很感激你的。”婳懿笑着道,她那个时候也是任性为之,原本还以为太后要出来反对自己,可是她不仅没有反对,还让人送来了披风,就因为这样,李德妃待她是越发的视为眼中钉了。
“哀家年纪大了,不愿搀和六宫的事情,让你做皇贵妃是皇上的意思。”
“也是哦,太后,时辰不早了,我还有事情,就先退下了。”婳懿实在是不喜欢这里,既然太后没有要问的话了,她也就没有什么要和太后说的。
待到婳懿退出慈宁宫后,景春端着茶水到太后跟前。
“太后,皇贵妃太聪明了,看来一时还打压不了她。”景春都看得出来,婳懿是个威胁。
“哼,她的身份特殊,哀家今日让她来也不过是探视她的口吻,她对皇后之位是有兴致的。”太后喝着茶,语气根本听不出她对未来的担心。
“秦太医传了口讯来,说是皇后的身子估摸着也就是最多三个月了。”给皇后冲喜的寿材早就备下,她的元气大伤,就是神仙在世也无力回天了。
“以后的事情,谁能说清?不过,你去让德妃这些时候莫要轻举妄动,哀家会让她登上中宫之位,入住坤宁宫。”太后将手中的茶杯放下,心里渐渐盘算着等着德妃做了皇后,她也就可以安心颐养天年了。
“是。”
如今正是多事之秋,表面看着风平浪静,内里说不定是藏着什么大事要发生了呢。
“如今皇上可是与从前不一样了,竟也如此狠心了起来。”今日前朝与后宫发生的事情,没有何事是瞒得住太后的耳朵。
景春想着如今闻人一族才兴盛了不过十来年,如今也落得个渐渐没落的地步,到底还是要如李族这般,李族才是京都最兴盛的家族。
“丞相是得不偿失,为了让自己的女儿复位,倒是不巧得罪了皇上。”
“你不说,哀家倒是要忘了这事,景春,你去传哀家懿旨,既然丞相如此疼惜她的女儿,也是历经了两朝的老臣了,哀家就看在他的面子上,晋封禧婕妤为贵嫔吧,让德妃好生操办她的晋封典礼,也是为了皇后冲喜。”
太后有她自己的打算,她虽瞧不上禧婕妤为人肤浅,可是架不住她可是裕琏的姨娘。
很快的,宫中就传遍了太后晋封禧婕妤的消息,此事也是让人想入非非,这禧婕妤什么时候巴结上了太后的呢。
闲来无聊走在御花园中的徐昭仪,初次听到这一消息的时候,也吃了一惊,她最担心的无非是禧婕妤又得了皇上的宠爱可怎么好。
徐昭仪许是想事情想的有些出神了,不慎的踩到了路边的石子,险些摔倒,还好涟漪眼疾手快,这才将她给扶住。
“娘娘,快,到那儿歇息会儿吧。”涟漪是着实的给吓着,徐昭仪腹中孩子还不足三月,正是胎像不稳的时候,要是这出了个什么意外,后果是想都不敢想。
“可吓死我了,这扫地的宫人也太不仔细了,还好我没有什么大碍。”徐昭仪后怕的捂着胸口,也怪自己不该想事情如此出神的,险些酿成了大祸。
“你们去问问,负责这儿的扫地太监是谁?御花园的宫道上出现这么大的石子,是要害了我家娘娘吗?”涟漪想着方才好在是她还算是手快些,不然徐昭仪摔倒在地上,可怎么好。
“涟漪,罢了,还好本宫无事,将那石子踢开吧,要是伤着了旁人可就不好。”徐昭仪不愿多事,她也下意识的护着自己的肚子,这是她与皇上的第二个孩子,原本也没有想过会这么快的就有孩子。
见徐昭仪今日也是收到了惊吓,想着这里离玉福殿还有些距离,便让宫人将轿辇备好。
不远处刚刚去看过裕涟的禧婕妤路过这里,正好看到徐昭仪捂着肚子坐在这里,以为是她身子不适,便上前来看看,“臣妾给徐昭仪请安,娘娘这是怎么了?身子不舒服吗?”
禧婕妤突然这般关心徐昭仪,这让涟漪都觉得不可思议,她竟然这样关心徐昭仪,这今日的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吗。
“本宫无事,多谢妹妹关心。”徐昭仪浅笑着说着。
徐昭仪打量了下禧婕妤今日的装扮,总觉得她和从前不一样了,梳着简单的高髻,只用了一些简单的首饰点缀,今日她刚刚才被晋封位份,如今的穿着,实在是有些太过于简单了些。
“昭仪娘娘如今怀着身孕,这万事都得要仔细小心些。”禧婕妤声音细细的说着,她本就是个长得娇媚的美人,说话这样好听,皇上见了肯定很喜欢吧。
“多谢禧婕妤关怀,你刚刚从那边来,应该是才见了太子吧。”今日的事情几乎是传的沸沸扬扬,徐昭仪在得知了太子受到惊吓后,也让人送去了补品。
“是啊,太子身子虚弱,也是那乳母没有规矩,竟然这般教唆太子,臣妾听说皇上今日可是发了好大的火,连帝师都给罚了。”禧婕妤是没有想到,皇上会对乳母出那么狠的手,几乎是当着太子的面给活活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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