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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不相欠
高云霁看着她，面无表情却翻涌成涛。
熟悉的眼睛鼻子嘴巴，眉眼间的神态也没变，甚至说话的语气都没什么差别，怎么就是感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他抿紧了唇，喉头动了动，有些哽。
“雨还没停，晚上我没地方去。”
林樱将杯子放在桌上，缓缓坐下，拿起刻刀刚要动手，憋回去的话又涌到了嘴边。
“鬼晓得你没事来这里干嘛，闲的蛋疼。”
高云霁看着她后脑勺，一瞬间有直接将她绑走的冲动。
沉默，复而又双手撑在她椅背上，身体微微前倾。
“我来捉鬼的。”
“呵。”
察觉他又靠近了一点，她握着那把刻刀，反手朝后。
“捉鬼去鬼待的地方，出门右拐十里地，旁边那座山上，好走不送。”
“……”
也许是喝了酒，也许是料定她没那么狠，他主动凑了上去，将下巴抵着那把刻刀。
在她耳边叹了口气。
“你说互不相欠了的，那……为什么抽屉里还放着一本我的书？”
然而他看错人了。
像她这样的人，为了赌口气，就能大半年不回去看自己爸爸一眼，现在临近年关也甘愿在外面自在的漂着，还要多狠心。
高云霁捂着下巴，摸到一道血痕，站直了身体退后一步。
她起身，从抽屉里抓起了那本历史书，往他身上一丢。
嗤笑一声。
“像你这种为了本书跑这么远的吝啬鬼还真不多见。”
他呵笑，弯腰捡起，朝她晃了晃。
“像你这种为了本书逃到这么远的混蛋也不多见。”
她恼然。
“我为什么到这来要你管！跟你有毛关系？拿着书给我走人！”
“刚才摆在桌面上。”
他盯着她，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得逞的笑。
“为什么我一来就往抽屉里藏？”
“……我放哪关你什么事？”
“我的书关不关我的事？”
“现在还你了！”
“那你刚才为什么要藏起来？”
“……”
胡搅蛮缠的心烦，林樱直接走过去开门轰他走，却不想半路被截胡，大个子就堵在门口。
“高云霁你要不要脸？”
“我们早八百年就没关系了，你知道你现在这种行为叫什么吗？骚扰！”
“判几年？”
“……”
从来没见过他这么无赖的样子，林樱有些头痛，感冒还没好，被他气的都要引发其他并发症了。
而高云霁还想跟她说很多，提及很多东西，还可以说出一些赖在这里的理由，但事实上她一个“滚”字就可以怼回一切。
而酒后脑子发胀的厉害，他突然觉得什么都不如直接明了的好。
“林樱，明天跟我回去。”
“滚蛋！”
“那我在这里陪你。”
“滚听不懂吗？高云霁我不管你脑子撞了哪面墙，还是吃错了药，老娘现在过的自由自在开心的很，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林樱你真有本事，丢下自己爸爸就跑这么个地方来。”
他环视了一圈，嗤笑。
“怎么，就你这些东西在这里有销路？能糊口？”
“要你管？你脑子有泡啊跑我这来指手画脚！”
被他气到了，林樱直接上手，拽着他衣服要开门。
“你给我滚！有多远滚多远！”
他扣着门栓不撒手，让她拉不动分毫。
等她费劲巴拉的稍微拉开一点缝，又被他轻而易举的盖了回去。
气的她直跺脚。
他低头看着她怒目圆瞪，被气得脸色胀红，唇瓣翻动，净是些骂他的话。
受那抹粉色的诱惑，一把扣住她的腰，压着她脑袋含下了余下的话，撷取蜜意。
他凝视着她瞪大的眼睛，心里那个空着的房间，大门洞开，被填的满满。
呼吸乱的够呛，活跃因子也再度猖狂，他抱着她，沉醉而贪婪。
将她横抱进里屋，刚放在床上，人就滚了个圈倚靠在墙边，在黑暗中，唯有一盏昏黄的路灯从窗口传来一点光亮，她捂着唇瞪他，死死瞪着他。
出声发蒙。
“柜子上面有席子，里面有被子，打地铺去！”
他解着扣子，低笑。
“我不睡地上，要不你睡？”
咬牙切齿，林樱低声骂了句混蛋，就要下床拿被褥去。
却不想下一秒，脚踝被一把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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