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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
乔昕昕回来之后首先看了一下新的工作室，也是在那条街，之所以搬出去是因为她在查李牧的时候，发现这栋房子是林紫晨名下的。
虽然林紫晨目前住在公司附近，但房子也要还给她啊。
乔昕昕当时就联系了中介，她这次请了两周的小长假，去下水镇花了5天的时间，回来后决定搬家。
她以为，林紫晨找她是为了说房子的事情呢。事实上林紫晨早就说了，不用她搬走，只是她自己执意要搬。
虽然还是有点舍不得。
乔昕昕站在卧室门口，看着里面的偏男孩子气的房间，这是她以前卡卡住过的地方。
时间不早了，两个助理已经下班，她一个人坐在单人床上，抚摸着柔软的被褥。
好怀念啊。
那个时候，每天都和卡卡一起，虽然只有很短暂的三天……
乔昕昕倒在了床上，她看着天花板发呆，脑子空空的。
这段时间，她经常出神。很多时候什么也没想，看上去很迟钝的样子。
也难怪哥哥会担心她了。
哎，感觉做什么都很没力气啊。
如果星际直播是一场梦，那这场梦真是耗费了她所有的体力。她现在就想找个地方，好好的睡一觉。
可是只要一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观众的弹幕。
[嘻嘻嘻，主播晚上好~]
[你最近怎么请了长假啊？不开森！]
[每天都在等直播的说= 3=]
乔昕昕蓦地睁开眼睛——床头的灯光微暗，又……梦到了他们啊。
直播间消失以后，最担心的虽然是卡卡，但一想到那群可爱的星际观众，她的心里就会传来一阵酸涩。
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会想念自己吗？
手机屏幕忽然亮起，乔昕昕看了过去，她接起来。
“喂？嗯……我刚睡醒。”
“想吃什么？我就在后街附近。”
“都可以。”
林紫晨轻叹了一声，道：“我就知道你肯定还没吃饭，等我。”
乔昕昕虽然以前也不怎么爱出门，可这次和以前明显不一样。橙子这么大大咧咧的人都感觉到了，更何况是林紫晨呢。
漫画社多忙啊，她还是会把乔昕昕的事情放到首要位置。
最重要的是……
挂掉电话后，林紫晨走向了一家餐馆，要了一份过桥米线打包。她记得，乔昕昕最爱吃这家的米线。
没过多久，林紫晨就来了，她有房子的钥匙直接开门进来。
乔昕昕缩在沙发上看电视，身上盖着个小毯子，看到她进来后也没太大的反应。
林紫晨去了厨房，把打包的米线装在碗里，又端到了茶几上。
“趁热吃。”她把筷子递了过去。
“谢谢。”乔昕昕接下，她从沙发上坐起来，蹲在了地上。
茶几很矮，她蹲着吃刚刚好。
林紫晨坐到了她的旁边，看着电视机里正在放《星球大战》，乔昕昕最近对科幻片非常感兴趣，基本一个人在家的时候都是搜这些。
以前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现在她已经明白了。
林紫晨坐在沙发上，她犹豫了好久，才缓缓开口道：“那个……我昨天的时候，收到了一份快递。”
“嗯？”
“虽然不知道寄件人是谁，但……那好像是我自己写的呢。”林紫晨从包里拿出了一本复古的笔记本，她放到了茶几上，“也许，会对你有帮助。”
日记？
乔昕昕看了一眼，她将口中的米线咽了进去，只吃了几口就饱了。
或者说，她本来就不饿。
乔昕昕翻开了日记本，上面的字体娟秀清丽，写的很用心。
而第一页，第一句话，就完全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2012年6月12日。
今天，脑海里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管家A，吓得我直接跑去了医院做脑部检查，而医生告诉我一切正常。
不是吧？能给外星人直播，我竟然不是精神分裂？
可……实在不知道直播什么呀，而我的经纪人告诉我，可以做美食。
唔，美食直播，他们会喜欢吗？
看着上面的内容，乔昕昕的手指微微发颤，她诧异的看着林紫晨，问道：“这是……你的日记？”
林紫晨点了点头，道：“虽然我一点儿印象都没有，可字体的确是我的，并且——”林紫晨将日记向后翻了几页，她指着后面的某行字，“你看，我的名字。”
那一面上，的确写出了她的名字。
林紫晨。
“我仔细研究了一下内容，基本上很多情况与我吻合。老实说，我一开始觉得这是某人跟我做的恶作剧，不过看你最近那么沉迷于科幻片，便想着拿来给你看看——昕昕，这本日记你需要吗？”
乔昕昕激动的握住了林紫晨的手腕，她颤声道：“谢谢你……我太需要了！”
终于找打了和星际有关的东西！
她当即坐在地上翻阅手中的笔记本，一页页看过去，五年前的那些事情仿佛都跃然纸上。
林紫晨倒没什么反应，毕竟日记本里的东西她完全不记得了，看它就如同看小说。
她好奇道：“昕昕啊，这个世界上真的有星际直播吗？”
“有的。”乔昕昕斩钉截铁的说道：“虽然我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那些经历肯定是真的。话说，这本日记是谁寄给你的？”
林紫晨摇了摇头，她苦恼道：“寄东西的人没有留下地址，只知道是在一个遥远的国家。”
“对了！”林紫晨忽然想起了什么，她看向乔昕昕道：“还记得你之前问我的那个人吗？”
“……李牧？”
“嗯，在日记里，他是我的经纪人呢。”
乔昕昕愣了一下，她低头快速翻阅，果然看到了与李牧有关的内容。
而后面……
林紫晨有些别扭的移开视线，她小声道：“我可什么都不记得了，要不是你问过我李牧，我真觉得这是一本科幻小说。”
日记是流水式的记录，却很真实。
尤其是在乔昕昕看来一切都那么熟悉。
五年前的林紫晨，也做过星际主播，并且是在李牧的旗下。
这就对了——乔昕昕一直都知道李牧在她之前也带过一名地球主播，那名主播的成绩非常不错，后来因为违规被取消直播间。
李牧不止一次提醒她，绝对不要透露任何有关于星际直播的事情，否则会受到惩罚。
而林紫晨完全没有任何关于五年前的记忆……这是惩罚吗？
李牧也在地球生活了五年，如果日记本上的事情都是真的，那李牧来地球的原因……便是她。
乔昕昕忍不住转头去看林紫晨，后者正在挠自己的脸颊，一副不自在的模样。
日记写的很清楚，她和经纪人之间互生好感，奈何隔得太远太远。
联想起林紫晨跟乔昕昕合租的事情，看来李牧对林紫晨一直都很关注，所以才会知道她被粉丝记者围堵。
他走的时候，这栋房子也自然而然转入了林紫晨名下。
那他离开地球时见的最后一个人……原来如此。
乔昕昕的心里有一丝丝的喜悦，也有一丝丝的惆怅。
喜悦的是，她终于找到了证据来证明星际直播的存在。
惆怅的是，李牧和林紫晨最终还是因为距离而分开。她没有办法去星际，一如李牧也没有办法一直留在地球。
五年，已经是极限。
也许他知道自己终究会离开，所以五年来都不敢打扰她。
林紫晨失去了所有的记忆，他也不敢去创造新的回忆。
这样，他离开的时候，她便不会痛苦。
乔昕昕和林紫晨一样都被强行关闭了直播间，不同的是，林紫晨的直播间是因为违规而关闭，所以连带着她的记忆一同被抹去。
而乔昕昕还记得那些，这便说明她的直播间很有可能不是太阳TV总部关闭的，联想到之前卡卡父亲说的那些话……忽然就豁然开朗了啊。
而到了日记的最后，让乔昕昕诧异的是原来五年前的林紫晨，是故意泄露机密被惩罚的，因为她觉得这段遥不可及的感情太痛苦。
所以她选择潇洒放手，用了最残酷的方式，抹去了所有跟星际有关的回忆。
做这些事情之前，她从太阳TV的网站购买了昂贵的邮票，将这本日记寄到了李牧的住处。
一切都戛然而止。
乔昕昕总结道：“五年前，你还在念大学，做了八个月的星际主播，因为出色的美食系统而风靡全站。那你的稿酬呢？星际直播结束后，你银行·卡里的那些钱，不会让你觉得起疑吗？”
“……我只记得，五年前我中了一次彩票，所以才会有那么多钱。我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更何况是别人？当时学校里都在传我被包养的消息，就连远在韩国留学的弟弟都听说了——也就是那个时候跟阿阳产生了分歧。正值家里出事，我又“天降横财”，他大概觉得自己很没用吧。“
“彩票啊……”看来星际那边的善后，都会做得滴水不漏。
也难怪林紫晨说开公司就开公司了，她五年前挣的钱估计数额不小。
林紫晨忍不住问道：“你说……这本日记会是李牧寄来的吗？”
“一定是他。”
日记的最后很清楚的记载着，林紫晨在违规前把日记本寄给了李牧，而在这个关键时候她又收到了……所以说，李牧现在也没有办法跟乔昕昕联系，那日记本应该还有藏有其他的秘密。
乔昕昕翻到了最后几页，仔仔细细的查看。
“他是个怎样的人呢？就像我日记里写的那样吗？”
“嗯，对。看上去很不正经，但其实非常认真尽责。”每次乔昕昕做死亡直播的时候，李牧都成宿成宿的不睡觉，她的事情他从来都一手包办。
“好神奇啊，我竟然对他一点印象都没有，星际么……”林紫晨笑了笑，小声道：“我居然也跟外星人谈过恋爱。”
“是啊，外星人。”
“好啦，这本日记就送你了，你自己慢慢研究吧——我走咯。”
“去哪儿？”乔昕昕抬起头，她发现林紫晨已经站了起来，而且脸上也是一如既往的狡黠——
“约会！”
林紫晨有颜有钱，追她的人排了好几条街，她从来不缺男朋友。
至于结婚嘛，她还没玩够呢。
乔昕昕还在出神的时候，林紫晨就已经推门而出。她来送日记，是因为实在太担心乔昕昕的状态，很明显乔昕昕在看完日记后整个人都恢复了精神。
这样，她就放心啦。
至于星际直播啦、李牧啦、初恋啦……林紫晨走在寂静的胡同里，她抬起头看向布满星星的夜空，那些如同漫画般不可思议的过往，因为没有了记忆看到自己写下的日记时都像看小说一样。
她现在有自己的事业，自己的追求……那就继续保持现状吧。
因为，她对现在的自己真的很满意。
李牧果然在日记里储藏了别的东西。
最后一页的最底部，他用很小的字体写了两句话，如果不仔细看真的不会注意。
卡卡是尼古拉斯星球第一王子。
如果太痛苦，可以效仿她。
……
乔昕昕震惊了。
王、王子？！她一直都以为卡卡是死囚，没想到他竟然是尼古拉斯的王子！
乔昕昕当然明白第一王子是什么意思，这代表他以后是要继承王位的，怪不得他的父亲会说那样的话。
不会错了，直播间的消失一定是因为卡卡的父亲，他说过的，如果乔昕昕拒绝去尼古拉斯，她就不用再联系卡卡了。
而第二句……
李牧说的“她”，指的应该是林紫晨吧。
效仿她的意思就是说，如果这段回忆太过痛苦，可以故意去泄露点风声，这样星际那边就有理由删除她的记忆。
就算地球的科技再怎么落后，星际联合国也不能无缘无故对地球人动手，但签了协议的主播就不一样。
他们是自愿签的，一旦犯了错将会受到惩罚，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李牧能做的，大概也只有这么多。
但是，乔昕昕依然很感谢他。是他寄来的这本日记，让自己坚定了卡卡存在的信念——她会等！就如同卡卡最后对她说的那样，一直一直等下去！
生活进入了正轨。
乔昕昕每天都在忙画画的事情，自从看了那本日记后，她的心情慢慢归于平静。
虽然还是会难过，可不再是无头苍蝇，而是认真的去过自己的生活。
一开始，每天都会梦到直播、弹幕、死亡游戏……每次醒来，本能的想要打开直播间，可是房间空荡荡的，她才会恍然想起她已经被迫与太阳TV切断了联系。
似乎是化悲愤为力量，乔昕昕对于画画方面更加刻苦，基本从早到晚都在忙碌，极少出门。
这段回忆，她会小心翼翼的保存好，绝对不会跟任何人提起。
至少，在橙子和林紫晨看来，乔昕昕已经“好了”。漫画成绩飙升的非常迅速，在浏览器的搜索榜上常占前十。
漫画单行本特别畅销，已经和某家公司签订了动漫改编的协议，相信不久后就会以动漫作品的形式与大家见面。
“乔乔”这个名字，已经不再是新人了啊。
她的粉丝自动创建了一个贴吧，讨论量逐日增加，甚至有一个热帖进入了风云榜。
不过乔昕昕一如既往的低调，很少在公共场合露脸，这一点跟行业里的漫画天后苏泠然截然不同。
爱丽丝漫画社经常会收到乔粉寄来的礼物，有贺卡、小熊、蛋糕、鲜花等等等等，助理们偶尔会拿到工作室来，乔昕昕专门准备了一个房间储存这些礼物。
甚至，有一家直播网站找到了她，想邀请她去做直播。
乔昕昕当时用电脑看了许久，地球的直播页面和星际相似，唯一不同的是地球的电脑无法随心所欲的移动、隐形。
但最后她还是拒绝了。
乔昕昕不是一个喜欢把隐私展现给大家的人，星际直播无论如何观众们都不会出现在她面前。
可是地球不一样了，如果太高调的话，恐怕走在街上都会被认出来吧。
偶像包袱什么的……她一点都不想要。
晚上九点，一天的工作结束了，乔昕昕打算回家一趟。
橙子却忽然给她打了一个电话，说要一起吃宵夜。
乔昕昕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相约的地方就在后街的蓝鱼酒吧，说是好久没有吃那里的菜啦。
乔昕昕去的时候发现除了橙子以外，还有韩文，他穿着一身休闲的衣服，手里端着一杯酒。
橙子把菜单递过去，乔昕昕点了一份海鲜饭，和一杯苹果汁。
中途，橙子以突然有事而离开，她走的时候还特地叮嘱韩文，要把乔昕昕送回家。
她走之后，饭桌上就没人再叽叽喳喳，倒是清吧里的民谣很好听。
韩文随便与她闲聊了几句，期间接过一个电话，好像是工作上的事情，也没说太久就回来了。
乔昕昕吃完了，他便主动提出要送她。
从下水镇回来后，两人见过一次，也是不冷不热的吃饭。
韩文的性格看上去比较冷淡，其实很会照顾人，至少相处起来很舒服。
坐上车的时候，韩文开的速度比较慢，乔昕昕难得在晚上出来，她看着窗外的夜景第一次觉得霓虹灯这么梦幻。
而上一次去欣赏城市的夜景是什么时候？
她已经想不起来了呢。
“其实今天晚上是我让橙子约你出来的。”韩文主动开口道。
“……呃，是有什么事吗？”
“的确有事。”
前方红灯，韩文把车停了下来，他转过头看向乔昕昕说道：“我今年27岁，单身未婚，大学时期谈过一个女朋友，已经分手四年。职业是古董鉴定师，有一家自己的古玩商铺，本地房产三套，家族背景够硬，不过我已经自立门户。”
“怎么突然说这些？”
“你还想知道什么吗？”
“我……应该要知道什么吗？”
红灯过，乔昕昕忍不住提醒道：“可以开车了。”
韩文把车子开到了路边，这里距离乔昕昕住的别墅区已经不远了。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前方，却也不忘回答她的问题：“我的意思是，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可以试着和我交往。我知道我的性格可能会让你觉得无趣，不过我倒觉得我们两个挺合适的。你说呢？”
“……”乔昕昕完全愣住。
她大概怎么都没想到橙子的小叔叔会对她说这些话……
她今年23岁，哥哥也提过相亲的事情，她都没有答应。
没想到韩文居然会主动来找她……
有一件事，她还是要问清楚：“我哥知道吗？”
“知道。”
那就对了……韩文和乔安渡应该已经达成了共识，这就是先斩后奏的相亲啊。乔昕昕并不反感，她知道哥哥也是为了自己好，而且韩文各个方面的确都是无可挑剔——如果是以前的她也许不会拒绝，可现在不一样了。
她微微笑道：“对不起韩先生，我并不打算相亲。”
“为什么？”
“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听说是网恋。”韩文平静的问道：“他来找你了吗？”
“没有。”乔昕昕诚实的回答道。
韩文缓缓将车子开进了别墅区，他轻声道：“我刚才说的事情希望你能再考虑考虑，实不相瞒，我对你的确很有好感。”
对韩文来说，如果年纪到了总要找一个人结婚，那个人是乔昕昕的话他比较能接受。
而对乔昕昕来说，去等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的人，也许跟韩文这样优秀出色的男人在一起，才是她应该做出的选择。
可是，她的内心没有一丝一毫的动摇。
她相信卡卡一定会来。
她要等，她要专心致志的等。
“抱歉。”她轻声道。
车子停在了家门口，韩文只是笑了一下，没再说话。
她离开后，他打开了车窗，默默地点燃一支烟。
啊，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追求一个女生呢，就这么被拒绝了。平日里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想方设法的靠近他，毕竟是有名的钻石王老五，年轻多金模样又很不错，没想到会在她这里吃了闭门羹。
这个约炮遍地的年代，还有人这么相信网恋吗？
乔乔果然是个奇怪的女生。
可自己会觉得她特别不正是因为她的身上有别的女人所没有的……单纯吗？
所以，在乔安渡提起相亲的事情，韩文才愿意一而再、再而三的主动。
只是这么明确的被拒绝……
那他也只能放弃了吧。
毕竟这个时代，没有谁非谁不可。
乔昕昕回到家了，别墅装修的非常华丽，佣人还在等她。
“小姐，欢迎回来。”
“陈嫂，麻烦你帮我准备一杯热牛奶。”
“好的。”
二楼，乔安渡坐在沙发上，似乎是在等她。乔昕昕若无其事的坐到了他的对面，微笑道：“哥哥，我回来了。”
“嗯。”乔安渡翻看着手中的经济杂志，他眉头微蹙，任谁看上去都知道他不开心。
乔昕昕坐到了他的身旁，主动挽起了他的手臂，道：“别生气了，我知道韩先生的条件非常好，可就当是我任性吧，我现在才23岁不想那么早谈婚论嫁。”
“没让你嫁人，只是说可以试着交往。”
“感情这种事情，怎么能试？”
“你在等那个网上的男朋友。”
因为不能说星际的事情，乔昕昕只能跟哥哥说她之前提到的那个人，是网恋。
这也不算骗哥哥啊，她跟卡卡的确是网恋。
乔昕昕没有否认：“是的，我在等他。”
“可不可以多跟我说点他的事情？也许，我能帮你找找他。”
“他……他的家里好像出了点事，他说他会处理好，然后来找我。”
“什么事？”
“……我也不清楚。”
“你之前晚上说梦话，我听到了尼古拉斯……那是什么，国外吗？”
梦话？
乔昕昕愣了一下，她坐直了身体，支支吾吾的说道：“呃……呃……我有说尼古拉斯吗？”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乔安渡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他平时很少这样，可能是因为这一个月来乔昕昕的态度都很古怪，他实在是太担忧了。
乔昕昕心虚的低下了头，她小声道：“没有，真的没有。”
“那王子又是什么意思？”
“……”不是吧，她梦里居然还喊了王子？！
晕死了，她怎么不记得自己有说梦话的习惯？而且哥哥怎么会听到呢？不过……尼古拉斯这个称谓，如果不是她自己说的，那哥哥怎么会知道？
乔昕昕不说话了。
乔安渡却还在步步追问：“星际直播呢？”
“……”
“还说没有事情瞒着我。”
“可能……是我下本漫画的题材……”
“哦。”乔安渡只有在生气的时候，态度才会这么冷淡。乔昕昕忽然跑进了房间，她把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搬了出来。
一边开机，一边理直气壮的说道：“我最近是真的在构思一本关于星际的漫画哦，伪科幻类型，主角是一个星际商人。”
打开文件夹，她把之前写的脚本给乔安渡看。
这是她因为星际直播而联想到的题材，乔安渡一边看着背景介绍，一边问道：“所以你梦里说的尼古拉斯，是漫画中的一个星球？”
“嗯嗯。”
“王子……是漫画里的男主吗？”
“呃，不是的……他只是个男二。”
男主是地球人，是个非常厉害的商人！不过——这本漫画乔昕昕并不打算画，因为直播的缘故，里面太多东西和星际撞上了，要是真画出来很可能会违规。
乔安渡的脸上总算露出了笑容，只是有点疲惫：“好，我知道了——你早点休息吧。电脑借我用下，我要跟人开个远程视频会议。”
“哦，好的。”
乔昕昕也没有多想，她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哥哥晚安。”
“晚安。”
乔安渡很忙很忙的，平时和乔昕昕也很少见面，而且他的确在家里也要工作。
乔昕昕是不知道他有多少钱，但是他真的超级有钱——家里住的这栋别墅，装修的就跟宫殿一样，极尽奢华。
尤其是乔昕昕的卧室，就像中世纪公主的房间。
光是佣人都请了十多个，乔昕昕出门都是有专人接送的，可能在外人看来会觉得很不爽——乔安渡像极了暴发户。
他也不掩饰啊，反正就是这么随意的花钱，才不管别人怎么说。
倒是乔昕昕从事的工作是创作方面，才气十足，这真是给乔家挣了不少脸面。
哥哥有钱，妹妹有才，两人都是从无父无母的孤儿到白手起家，也算是一段佳话。
对于这个哥哥，乔昕昕打从心底里爱护。乔安渡又何尝不是呢？
他看着笔记本里的设定，嘴角扬起一丝苦涩的笑容。
尼古拉斯·卡伦·埃利斯塔，这个第一王子殿下可能这辈子都没法离开尼古拉斯半步。
乔昕昕就算是做星际直播，也对太阳系的事情毫不了解。
她根本不知道，尼古拉斯这四个字意味着什么。
可是乔安渡知道啊。
尼古拉斯，五大星球之一，军事力量最强。他们的王族血统天生神力，无比尊贵，绝对不能流落在外。
而尼古拉斯的现任国王，手段辛辣冷酷，登位之后大大小小的战役从未失策过。
他怎么可能会让自己的儿子去一个落后的星球呢？
如果乔昕昕喜欢的是普通人都没问题，甚至——如果卡卡真的只是一个死囚，乔安渡也可以想办法把他捞出来——他原本就是这么打算的。
一开始，他以为卡卡只是被关押在神殿的囚犯，当他去打探卡卡背景的时候才真的震惊了。
他有能力从神殿带走一个被遗弃的犯人，但绝对不可能从尼古拉斯带走一个小王子。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动得了卡卡。
他从一出生就已经注定，这一辈子都要为尼古拉斯效力。
既然卡伦和乔昕昕注定不能在一起，那么现在乔安渡能做的，就是让乔昕昕彻底忘记他。
这样就不会再痛苦。
现在的乔昕昕，年轻漂亮，事业有成，家境一流……她什么都不缺了，未来无论她爱上谁，都足以与之相配。
那么，就忘掉关于星际的一切，好好的在这里生活吧。
乔安渡拷贝了一份电脑里的漫画资料，他打算再完善一下里面的内容，以乔昕昕的名义发布——这样就算是触碰了星际合约的底线，那么乔昕昕将会接受失去记忆的惩罚。
只要忘了自己曾经做过星际主播，她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次日，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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