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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礼
这个村民告诉他们,每隔一天就是洗礼日,明天他们就可以参加圣泉洗礼仪式。
李岁有些疑惑地问:“没有新生儿也会举办洗礼仪式吗?”
村民似乎没太听懂李岁在说什么,回答:“一天离一天。”
李岁他们也搞不懂村民的谜语,无可奈何,只好等到第二天早上参加洗礼仪式。
第二天起床,李岁感觉越发不适,冯老二和齐绩倒是一切正常。
他们跟着村民们的脚步,看见一汪清澈的泉眼坐落在村庄里,一盏金灿灿的圣杯被固定在圣泉中心。
妇人们抱着的新生儿都用襁褓裹得严严实实。
三人不由疑惑地想:同一时间有这么多新生儿吗?
一位妇人热情地邀请他们来一个人和她一起完成孩子的洗礼,妇人看向李岁,李岁正准备接受,齐绩蹦出来:“你自己都有女儿了,这个教父我当当!”
齐绩接过孩子,低头一看,吓了一跳,差点惊叫起来,他僵硬地抬起头,惊恐地看向李岁和冯老二。
李岁和冯老二看齐绩表情不对,赶忙上前查看,一看,他们也一惊——襁褓里是长着羊头的人!
其他村民像感知不到李岁他们的异样一般,依旧进行着洗礼的仪式。
吃草、语言障碍、月神拥护者——谜团似乎散去,逐渐露出不甚明晰的真相——这一村子的“人”是传说中月神的羔羊。
李岁的声音急促起来,他立马解除翻译魔法对齐绩和冯老二说:“轮回周期是两日,我们必须在今天拿走法器,避免记忆清洗。”
传说中,月神陨落在世界的尽头,那是最为牢靠的边界。
边界由保护罩大小而定,保护罩的范围又取决于执政神明的能力。因此,大多数边界会随神明的兴衰而动荡——除了月神陵墓。
祂以身为界,缔造了坚不可摧的防线。
如此看来,这道防线有三重保险——月神神力、羔羊守边、时间轮回。
如果神力和羔羊不足以抵抗界外的入侵,时间轮回会保证一切在第二日尽头回归原点。
李岁脑子有些嗡嗡作响,他们现在要搞清楚轮回的力量和法器是否有关,如果有关,只能联系维克多看他能不能长期对这里施展时间魔法保持轮回。
李岁有些吃力地说:“冯老二,你赶紧查看轮回和法器有没有关……”
冯老二点点头,他立马回房间翻找仪器准备分析阵法和法力来源。
“李岁你没事吧?”齐绩看李岁脸色不好赶紧上去扶了一把。
李岁耳边响起轰鸣,视线也变得有些模糊:“没事……我现在联系金钱草,问她能不能来……”
另一边,金钱草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安让她现在施展幻境,但对面死盯着她不让她施法的少女可是她的上司啊!她以后还混不混了!
金钱草犹豫之际,李岁的魔法传信如天外救星一般降临了!
“哎呀!不好意思安老板,您家老爷现在也着急喊我帮忙,对不住了,我先走一步!”金钱草一边快速地说着,一边拿起传送符往自己身上贴。
李岁的信来得太及时了,堪比救命稻草,金钱草决定整整一周不在背后蛐蛐李岁。
金钱草一来,李岁就赶忙让她检查圣泉水成分,问能不能用炼金术炼化出同效果的物质。
毫无疑问,圣泉中心的圣杯就是他们要找的法器,而圣泉之所以为圣泉,便是因为法器使泉水有了化羊为人的魔力。
既然他们要拿走圣杯,就必须找方法维持化羊为人的传统。
金钱草检查一番后,认真地说:“这只是普通的水。”
齐绩问:“怎么可能呢?我们三个亲眼看到小羊羔泡水里捞起来就变成人了啊!”
金钱草站起身,表情严肃起来,她注视着齐绩:“亲眼所见的就是事实吗?”
她说完看向李岁,李岁豁然开朗:“幻境……”
金钱草点点头,又分析了空气成分,接着说:“而且这里的灵力场有毒。”
一旦施法,带着毒素的灵力便会贯通经络,使施法者中毒。
“你中毒了!”齐绩对着李岁说。
“出门没看黄历……金钱草,先把幻境解除。”
金钱草把法阵画好后不再行动,她职业性地朝李岁笑笑:“老爷,施法是要中毒的,我赚点钱也不容易……”
李岁生无可恋地想,反正都中毒了,那只能说随便了,他摇摇晃晃地走上前按金钱草的指令把魔法给施展了。
平和的村庄露出它原本的模样——破败、残缺,随着幻境消逝,腐烂的味道涌入鼻腔。村民们也俨然变成了白森森的羊的尸骨。
李岁绝望地说:“我已经不想问我们吃的是什么了……”
“我的妈呀!我们吃的是黑黢黢的烂草,那些白芝麻是蛆!”齐绩惊叫起来。
在“谁的心灵更脆弱”比赛中荣获亚军的李岁连吐的力气都没有了,他看起来还站着,其实已经走了有一会儿了。
“怎么回事!”冯老二从房间里跑出来喊,“怎么一下子就天地为之变色了!这恶心地方对我的眼睛很不友好!”
齐绩心想还有对你的心灵、嘴巴、胃更不友好的真相,比如昨天中午我们其实开荤了。
齐绩怕冯老二当场吐地上显得他们三个很没素质,只好闭上嘴巴。
冯老二看向罗盘,罗盘的指示重归正常,指着圣泉的方向发光,他赶来说:“轮回是月神的力量,与法器无关,我们直接拿走吧。”
法器被一个法阵封印在圣泉,李岁命苦地解开法阵拿走法器,一瞬间,全体白骨向他们看齐,朝他们进攻。
李岁绝望地想,看来是触发防御机制,使村民把他们当界外入侵者了。
一声枪响,冯老二解决掉向李岁扑去的白骨,他喊道:“跑!”
被打碎的骨头很快又重新拼好向他们攻来,李岁一边跑一边召出符箓“唰唰唰”地往人家脑门上贴,被贴符的白骨立马定住不动了。
李岁撑起魔法防御护着他和金钱草,艰难地说:“符……要用完了……”
金钱草崩溃地大喊:“那咋办啊!我不想死在这啊啊啊啊啊啊啊!”
白骨还在以要捶死他们的架势不断地涌来。
齐绩和冯老二一刻不停地打散袭来的白骨,但不一会儿被打散的白骨们又会卷土重来。
“转移到安全的地方……我画灵符……”
灵符是魔法画符,不是实体符箓,发挥作用需要魔法师持续施法。
“去那边的房子!李岁,你还能打吗?光靠我和冯老二火力不够,转移不了位置!”
冯老二喊:“我在请莉莉丝她们支援!”
莉莉丝她们即刻接了通讯符,问什么事。冯老二让莉莉丝把传送符贴好,他们准备传送过去。
“不行。我们的符,除了通讯符全被毁了。”安接过通讯符,“我能通过血契反向定位你们,我现在就施法传送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安话音刚落,她们三个——安、莉莉丝、冬妮娅便出现在李岁他们身边。
安和冬妮娅立马拿出法杖准备击退白骨,李岁赶忙喊停:“这里灵力场有毒!不能用魔法!”
李岁一边喊一边扩大魔法防御的范围,把冬妮娅和安也包进去。
安看着魔法防御问:“那你怎么还在施法?”
“金钱草带了解药,我全用了。”
莉莉丝投入战斗后,白骨恢复速度便跟不上被打散的速度,她和齐绩、冯老二一起打出条通往房子的路。
进了房子,莉莉丝、齐绩、冯老二分别抵住门窗,外面的白骨一时半会攻不进来。
李岁暂时关了魔法防御,他道:“不用符镇着,法器到哪儿它们都会追着。”
李岁给安一沓传送符:“我给你们开魔法防御让莉莉丝送你和金钱草出去,到了无毒区,你让金钱草给个百草集站点位置传送过去,请些道士,让他们带上够一村子用的镇魂符传送过来。”
冯老二说:“我的子弹还多,我带她们出去。”
冬妮娅急匆匆地扯下外套上的大蝴蝶结,咬破手指在上面写字,然后交给安:“按我写的抓点药。”
冬妮娅接替冯老二抵窗,冯老二就领着安和金钱草杀出去了。
李岁一直在用魔法,中毒越来越深,他实在有些站不住了,安前脚走,后脚他就脱力地单膝跪地上。他用把佩剑插地里,双手握着剑柄撑着上半身。
莉莉丝和冬妮娅看李岁这个样子心知肚明他中毒已深。
冬妮娅出声道:“伯爵,再坚持一下,我喊安抓的药能抗毒。”
冬妮娅早看出来李岁状态不对,他给安的说辞只是一个能让安稍微安心点的谎言。
安带着金钱草和冯老二传送到最近的市集,冯老二让安去抓药,他看着金钱草去请道士,免得出什么差错。
安立马骑着扫帚飞往药店,冯老二则很理所当然地坐上了金钱草的扫帚。
金钱草尴尬地笑了笑:“先生……这个驮重物飞行……有点为难人啊……”
“加钱的话还为难吗?”
“不为难不为难!先生扶好扫帚,我们出发咯!”
金钱草和冯老二来到百草集站点,气喘吁吁地说要挂加急委托,百草集接待员却做了个请的手势,说有人在里面等他们。
金钱草心头涌起不好的预感,她求情道:“人命关天,什么事都等道士去了再说好不好?”
接待员坚定地摇摇头,带着警告的语气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要求:“里面有人在等你们。”
金钱草忐忑不安地跟冯老二一起走进接待室,里面是她再恐惧不过的身影——主席秋葵和主席秘书山茶。
金钱草一下子跪地上:“娘娘……我这单加急,还没来得及上报,道士一去,我立马写委托报告……”
秋葵提了提茶杯里的茶包,笑眯眯地说:“你对委托人倒是用心……我若是不出道士,你又怎么复命?”
一顿饱跟顿顿饱金钱草还是分得清楚,她犯不着为了李岁他们得罪秋葵。
金钱草谄媚地笑着:“娘娘自有考量,我等下人,哪里敢干涉娘娘的决定。”
冯老二看了眼秋葵,眼神冷下来:“你再不出道士,李岁就会死在那里。”
“与我无关。”
冯老二笑了:“李岁可是你家主子的棋局里不可或缺的棋子,你敢保证他的死不会影响大局?如果我告诉你家主子,李岁就死于你的无所作为,你家主子又会待你如何呢,夏清瑶?”
夏清瑶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因为冯老二的话而变化,她看着冯老二笑:“波尔本殿下,早就无法使用魔法的您,怎么就敢保证自己能从我这儿好好儿地出去呢?”
山茶——风间葵握着剑一步一步朝冯老二走来。
冯老二依旧笑着,说:“我们三人同为护法,但你猜猜,我们谁的命更贵?”
夏清瑶眼里闪过一丝愠色,但依旧挂着得体的笑:“波尔本殿下说笑了,我们只是抹掉您的一点记忆,哪里会戕害您……”
风间葵依旧一步步地朝冯老二和金钱草靠近,她突然拍手打断夏清瑶,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风间葵把金钱草押到夏清瑶面前,掀开她的披风,发现她背后帖了一张通讯符,此时正亮着光。
他们被李岁他们监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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