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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
“马达夫,你还好吗?”最后一段岗哨由马达夫和罗拉恩驻守,看着艰难搀扶着往这来的这对情侣,安吉拉不免有些担忧。
马达夫本就阴沉的脸更加难看,怨毒的表情在破晓前的黑暗看不真切,但仍维持着自己的风度,“谢谢,我感觉好极了。”
安吉拉想向马达夫解释昨晚的那场误会,可旁边的罗拉恩一脸不善盯着自己,男友艾杰夫困顿地将欲倒下,终是没有说出口,只叹了口气,斟酌开口。
“马达夫,你太冲动了。等你冷静下来应该和方道歉的。”
男友在旁边不耐地直咂嘴,两人牵着的手被不温柔地扯动,安吉拉顺着力道直起身,温柔地安抚因睡眠不足焦躁的人,她顺从地随着男友的牵引,回到了车上。
罗拉恩感觉得到男友听完安吉拉话后瞬间紧绷的肌肉,低垂着头,神色不辨,但还是贴心将马达夫安顿在一角。
偌大的森林仿佛只剩下两人,柴火长时间没有添加,只余下点猩红明明灭灭。
要不是冷冽的气温席卷,只怕两人能沉默到天明。
罗拉恩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仍旧俏皮着开口,“亲爱的,我需要去捡些柴火,瞧瞧你,嘴唇都冻得青紫了也不知道向我说明。”
似嗔似怒,也缓解了两人之间的坚冰,马达夫极其绅士地笑笑,“哦,宝贝,千万别这么说。我是怕你遇到危险,让女孩子单独进入危险丛林的事情我做不到。”
罗拉恩起身贴近,马达夫顺势搂抱着人,两人又亲密无间起来。
“这么说,你也相信发消息的是杀人魔了吗?”其实罗拉恩想问的是,你就那么相信安吉拉的话?以至于怀疑起自己的眼睛?
但她不能这么说,两人刚和好,没必要为了一个贱民再起争执。
可心里还是止不住的嫉恨。
“不,我不相信。我永远相信我自己。”相处这么久,对于女友的性子,马达夫还是清楚的,可现在的局面狠狠打了他的脸。
但身为男性的尊严让他继续嘴硬,“现在我腿脚不便,不然没必要跟着大家一起行动,更何况还有一个拖后腿的方伊一在队伍,我们没有任何优势可言。”
"都怪该死的方伊一,不然我们现在应该躺在家里舒适的床上,哪里还要这样狼狈?"
罗拉恩趴在男友胸膛,轻拍着他因为怒火剧烈起伏的胸膛,若有所思,“这么说,你有自己的计划了?”
感受到依靠的这具身体的闷笑,罗拉恩微微撑起身体,送上自己的香吻。
“罗拉恩,可千万别心急了,现在这温度该死得冷,我需要你去找点柴火。”像是知道自己话里的前后矛盾,找补着:“嗯……我们需要在一个温暖的环境讲述逃离计划,想必你这般善良美好的女士断然不会要一个受伤的可怜人去劳动吧。”
罗拉恩确实没有理由拒绝,她满心满眼都是逃离这该死地方,更何况,这儿离别墅那么远,她就不信杀人魔能找到这儿来。
潜意识里,她认为她不是吉斯那个倒霉到家的蠢货。
带着探照灯,两人热吻一番,罗拉恩出发了,看着林子边界堆成小山的纸巾,不免为队伍里的那对同性恋人感到鄙夷。她忍着反上喉口的呕吐欲,调转方向,快步朝反方向走去。
天空阴沉沉的,初秋的清晨还没见日光,刺骨的风就占据主导,火堆在这样的攻势下很快化作一堆灰烬,马达夫不得不再凑近以保持温暖。
尽管手离那堆灰色不足三厘米,可寒风还是毫不留情面将好不容易恢复知觉的手冻僵。
马达夫的上下牙齿打着寒颤,他没了时间的感知,只感觉一分一秒是那么漫长,他是无比盼望罗拉恩的到来。
恍然抬头才发现,不知不觉中雾气已经将这一片林子笼罩。
那雾气像是有生命般,直往马达夫身上贴,冰冷的触感紧贴皮肤,沁入肺腑,糟乱的头发被打湿,耷拉下来,紧贴着头皮,原本的绅士活脱脱变成不精神的醉酒疯癫子。
马达夫原先激动的心情被这雾气扑灭,怒火更加沸腾,要不是方伊一!要不是该死的方伊一!
顾不上脚上的伤痛,马达夫气血上涌站起身,想回到车上将睡得像死猪一样的人拖出来,让他来感受自己所经历的一切!
远处传来细微的脚步声,连带着物品在地上的摩擦声,像是罗拉恩收获颇丰,拖着柴火往这赶。
理智稍微回归,想着柴火,因寒冷而生出的怒火平息许多。马达夫深呼吸几个来回,才发觉自己是如此的易怒,自诩为好脾气的他也不太明白自己为何会因这点小事这般跳脚。
这和贫民窟的下等人一样不是吗?只有他们才会在没有得到生理满足时这般歇斯底里,这般引入发笑。
造成这一切的源头都是方伊一!
不过没关系,方伊一很快会吃到苦头的,我已经想到好办法处置这样一个说谎精,可怜虫了……
不是吗?
马达夫为待会的计划隐隐兴奋,他手向后梳理着掉落在额前的碎发,现在他是无比庆幸有这层雾气遮挡,不然自己的丑态还真得给第二人看见。
“呼——”马达夫平复好心情,以最优雅的姿势端坐在余烬前,摆出自认为最迷人的微笑,满眼笑意迎接着解救自己的大功臣。
“亲爱的——”对话在那道身影出现的刹那戛然而止。
一道残影夹带着腥气袭来。
马达夫不可置信,那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瞪大,捂住自己的喉管的动作太慢太慢,那血已经被布满细小锯齿的电锯撕开,扭曲丑陋的伤口飙出鲜血,喷溅在怪人脸上、身上,灰烬的热量感知到温热的血液,‘吱’一秒后没了动静。
空气中蒸腾的铁锈味让怪人满足地深吸几口,追着雾气,誓要将这点混合青草气息与人类死亡前恐惧的雾吃进嘴里。
马达夫就像被割喉了的鸡,捂着脖颈挣扎站起来,肾上腺素的加持下让他拼命远离怪人,只是路线歪歪扭扭,一个不稳,摔倒在怪人脚下。
脖颈的血如同开闸的大坝,他的喉管竭力发出的声音“嗬嗬”,竟比血落在地上的声音还低微,自然引不起任何人注意。相反,强行发声,让他的生气如开闸的流水,汹涌着,很快将这一片空地打湿。
怪人眯着眼睛,享受着舔舐电锯顶端残留着的还新鲜的血液,他的目光移向那辆车,脸上火热兴奋的表情怎么也隐藏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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