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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cause of you
由于沈清舒在北京还有工作,两人也不能在爱丁堡呆太久,于是便决定第二天就回国。
在机场送机的时候,Peter和沈清舒就像相见恨晚的蓝颜知己,牵着彼此的手,上演一出难舍难分的狗血戏码。
“Shen,Will you still come back?”
“of course”
“I will miss you”
“I will also miss you, Peter”
看不下去的荆望直接一把拎起沈清舒的衣领,将他薅了进安检口。
然后挥手跟Peter告别“goodbye,If there is an opportunity, you are welcome to come to Beijing to play”
Peter那个老外竟然当众抹起了眼泪,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在演什么三角恋大戏。
直到和荆望一起坐在回国的飞机上时,沈清舒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他笑着看向机窗外。
“什么事这么开心?说出来让我也开心一下呗”荆望捏了捏他的后脖颈。
“那你靠过来一点,我就告诉你”沈清舒朝他勾了勾手指。
荆望听话地将耳朵凑过去。
沈清舒趁机亲了一下他的耳垂,然后笑着躲开了:“秘密”
荆望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吻亲懵了,他伸手摸了摸被偷袭的耳垂。
看到他这副模样,沈清舒笑得更加开怀了:“哈哈哈,你怎么耳朵都红了”
看着笑到连胸腔都在振动的小狐狸,荆望蹭了蹭他的鼻子:“以后都像这样开心快乐地笑吧”
听到他的话,沈清舒的笑顿住了,半晌,他小声地对荆望说:“闭眼”
荆望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做。
沈清舒在他的眼皮上落下轻轻一吻,像虔诚的信徒臣服在他的爱神脚下。
“好,我们以后都要开心快乐地笑”
他没问荆望那些关于治疗抑郁症和失眠的药的事,因为他知道他的爱神也不愿让他看见自己破碎不堪的一面,所以,他也愿意装作一切都不知情。
——————————
飞机落地,沈清舒一眼就看见陈昊阳和明榆在闸门外等着他们。
之所以能一眼看到陈昊阳,那还是得拜他那浮夸到没边的装扮所赐。
陈昊阳穿着烧包的花衬衫也就算了,还他妈在室内戴墨镜,简直就是一整个辣眼睛。
不过他们还是走了过去,沈清舒直接忽视那只花蝴蝶,抱了一下明榆。
“你们怎么一起来了”
沈清舒装作没看见一旁疯狂凹造型,想引起大家注意的陈昊阳。
“这不是知道你俩今天回来,一大早就被他扯了过来,说是要给你们一个惊喜”明榆抱着臂,瞥了一眼陈孔雀。
听到这番话,沈清舒转过身给陈昊阳的肩膀来了一拳“可以啊耗子,真够意思”
陈昊阳没好气地撇开沈清舒的手,一脸被忽视了的不爽。
这时,荆望给明榆和陈昊阳递了一份礼物。
“这是我在爱丁堡给你们带的一点伴手礼,不是很贵重,就当是报答你们这些年来对清舒的照顾”荆望看着两人,神色庄重。
两人都愣住了,特别是陈昊阳。
他想起之前打荆望的那一拳,有些理亏地摸了摸鼻子。
好在明榆先开口打破了僵局。
“谢谢你啊荆望”边说还边咳了一下。
陈昊阳收到明榆的暗示,扭扭捏捏地开口:“谢谢你的礼物,我很喜欢,还有,那天那一拳,对不住啊”
荆望笑着摆了摆手:“没事,早就过去了。”
沈清舒一脸懵逼地看着几人的小动作,“什么一拳,你们在打什么哑迷”
但荆望没想让他知道已经过去的事,免得他多想,于是打岔道:“对了,接下来有什么安排吗?”
陈昊阳这会眼神特别灵光:“啊对对对,我们订了一个包厢唱K,叫了几个朋友一起来热闹热闹”
他们来到包厢,发现说好的朋友,其实就是几个从小玩到大的发小,只不过没有他们三那么深厚的革命友谊。
那几个人都是圈里有名的富家子弟,吃喝玩乐的事别提多在行。
看到几人一起进门,一个染着一头红毛的男人就拿着一杯酒走了过来:“你们迟到了哦,得每人罚三杯,明榆是女人,女人酒量不行,可以一杯,其他三个男人一杯都不能少”
明榆没理红毛的话,径直走过去,喝完了留给她的三杯酒。
看到明榆被针对,陈昊阳一时气不过,生气地扯过红毛的衣领:“邵磊你是不是有毛病,在这抽什么风。”
眼见气氛有些不对,沈清舒适时开口:“算了耗子,都是朋友”
这时,一直坐在沙发卡座阴影里,静静看着这场闹剧的男人出声呵斥:“够了,邵磊,给他们道歉”
听到男人的呵斥,邵磊抖了一下,他没好气地说:“对不起,行了吧。”
陈昊阳也顺着台阶下,松开了他的衣领。
沙发上的男人起身,从阴影中走了出来。
男人健硕硬朗的身材被一身黑色高定西装展现的一览无余,西装裤包裹着一双修长有力的腿,整张脸轮廓锋利,十分有侵略性,偏偏在那山根上架了一副银边细框眼镜,给这张攻击性十足的脸多了一丝柔和。
看清男人是谁,沈清舒突然笑了,他走上前抱了一下对方:“黎简哥,你怎么回国了也不告诉我们?”
陈昊阳也像被大人抓包的小孩,有些尴尬地说:“黎简哥,我……”
黎简拍了一下陈昊阳的头,“耗子,看来小时候动不动就打架的毛病还没好啊?”
陈昊阳摸了摸鼻子,不敢吱声。
沈清舒又开口给黎简介绍荆望:“简哥,这是我男朋友荆望。”
荆望伸出一只手,“你好,我是荆望”
“你好,我是黎简”黎简回握他。
短暂的闹剧结束了,大家又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该吃吃该喝喝。
中途黎简接了个电话,跟他们打过招呼就离开包厢了。
等黎简离开后,陈昊阳才敢凑过来叭叭:“你们猜我刚才听见简哥叫电话那头什么?”
可几人都不想听他的八卦。
陈昊阳又自营自销:“简哥叫对方小嘉,还叫的特别温柔,我长这么大第一次听见简哥用这种声音喊人,差点没把我吓死。”
明榆瞥了他一眼:“那怎么没把你吓死,小时候你可是一见简哥就吓得尿裤子。”
“去去去,谁吓尿了,我就是喝多水了,一时没憋住”
明榆也懒得搭理他。
沈清舒转过头,发现荆望神情淡漠地坐在一旁,担心他不适应:“你怎么了?不舒服吗?我们要不要先走?”
荆望摇了摇头:“我没事,就是不太习惯这么多人的场合”
沈清舒看了他一眼,突然笑了:“那我给你唱首歌吧,你好像也没怎么好好听过我唱歌”
“好啊”荆望摸了摸他的脑袋。
接着,沈清舒走上前,拿过麦,视线看向下面的某人:“接下来,我想唱一首歌,送给我的爱神厄洛斯”
轻快的前奏响起,荆望只一秒就听出那是邓紫棋的《喜欢你》
沈清舒闭着眼睛,清亮通透如潺潺流水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细雨带风湿透黄昏的街道抹去雨水双眼无故地仰望望向孤单的晚灯是那伤感的记忆……”
标准的粤语情歌从他嘴里唱出来,更带了一丝别样的港风韵味,荆望一时看着他的脸入迷了。
“愿你此刻可会知,是我衷心的说声”
唱到这,沈清舒突然睁开眼睛,漂亮的狐狸眼被五彩的霓虹灯反射得更加璀璨动人,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荆望,唱出那句—
喜欢你
那双眼动人笑声更迷人
愿再可
轻抚你
那可爱面容挽手说梦话
像昨天你共我
……
沈清舒笑了,笑得无比动人,笑得无比可爱,以至于荆望只听见那一句“喜欢你”
一曲终毕,台下的听众都调侃道:“哦呦,这还是我们沈少爷吗?”
“可不是嘛!谈了个恋爱,怎么还转性了?”
“果然,恋爱中的男人就像变了一个人,这要是搁以前,别说让他唱歌了,就是让他跟大家伙出来聚个餐都难。”
听着众人的“谴责”沈清舒毫无心理负担地走到荆望身边,蹲了下来,与坐着的他平视。
“怎么样?好听吗?”
“很好听”好听到我想把你藏在家里天天唱给我听,荆望心里暗暗地想。
“那你高兴吗?”
“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刻我都高兴,就算是无趣的事也因为有你的存在变得有趣,你就是我的兴奋剂”荆望揉了揉他的耳垂。
沈清舒抓住他的手腕,拉着他跑了出去,不管包厢里的人怎么喊也没回头。
他们疯狂地奔跑,就像一对为了和爱人私奔到天涯海角,抛下世俗中一切事物的爱侣。
他们跑了很久很久,跑了很远很远,跑过了高楼大厦,也跑过了茫茫人海,最后他们气喘吁吁地停在一间纹身店前。
荆望看着跑到满脸通红的沈清舒,勾了勾他的鼻子:“怎么来这了?”
“我们刚在一起时,我就想和你一起在身上纹一个关于彼此的印记,可是阴差阳错没能纹成”
荆望知道他指的是他们错过的那两年。
他一把扯过沈清舒的手腕,将他紧紧抱在怀里:“不晚,一切都不晚”
沈清舒搂住他精瘦的腰,低声喃喃:“是啊,一切都不晚,刚刚好”
纹身店的店主是一个很有个性的男人,上半身穿着一件老头背心,下半身也十分不讲究地穿了一条花裤衩,可细白的脖颈上却戴着一条锁骨链,如此矛盾的搭配在他身上却有一种独特的颓丧感。
男人看到他俩一起进来,掀了掀眼皮,朝他们扔过去一份刺青图。
“是要自己设计图案还是在例图里挑?如果是自己设计的话将图画出来给我”
两人对视了一眼,决定还是自己设计。
他们坐在一张掉皮的双人沙发上,构思了一下图案。
为了留点神秘感,两人打算各自设计对方的印记。
沈清舒率先设计好,他将图递给男人,男人瞥了一眼图案,掐掉手上的烟:“跟我来”
男人让沈清舒躺在一张床上,然后自己在旁边做消毒工作。
“想纹在哪?”
沈清舒想了一会儿:“肩胛骨吧”
“那块的皮肤最薄弱,会更痛些”男人又看了他一眼。
沈清舒是怕痛体质,一点点痛感就会有十分大的反应。
但在这一过程中,他却异常能忍,忍到眼眶猩红,泪水在眼里疯狂打转,也始终没叫出一句。
四个小时的过程说长也不长,男人拍了一下他表示可以了。
沈清舒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全身就像刚从水里捞出来,大汗淋漓。
男人又扔给他一条毛巾,“擦一下”
沈清舒出来后,男人又把荆望喊了进去。
“你呢?你要纹什么?纹在哪?”
荆望将手里的图案给他看了一下
“O sole mio”拉丁语,意味我的太阳。
“我要纹在肩胛骨那”
男人又想起刚才那个的图案“Tu es toujours l'été libre.”(你永远是自由的盛夏)
一个法语,一个拉丁语;一个盛夏,一个太阳;还都不约而同纹在肩胛骨那。
呵,有点意思。
荆望忍耐力确实比常人更强,不仅一声没吭,还在手里把玩着一块怀表。
等荆望的也弄好,时间已然来到下半夜。
刺青师扭着脖子从操作间出来。
他将二维码放在两人面前“两人三千八,打个折,三千五,支持微信或支付宝付款”
荆望抢先一步付款。
男人瞥了两人一眼,又提醒道:“这一周都不要吃刺激性的食物,戒烟戒酒,洗澡的时候,注意不要让沐浴露碰到纹身的地方,还有,咳咳,尽量控制一下房事频率”
荆望面色不改,一一记好注意事项,而沈清舒却被男人的话逗了个大红脸。
离开纹身店,两人也不急着看对方身上关于自己的印记,只是紧紧地牵着彼此的手,并肩走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
两人异口同声地开口。
“痛吗?”
“你痛不痛?”
相视一笑后又移开视线。
北京的下半夜有些冷清,风吹过大路两旁的银杏树,已经有些泛黄的叶片掉落地上,颇有“满地黄花堆积”之感。
一片叶子落在沈清舒的头上,荆望伸手拿了下来。
“大自然都是有生命的,从前的我,视自然为一切,遇见你后,我才发现,人生竟然还有那么多乐趣,谢谢你,我唯一的太阳,沈先生”
“遇见你,爱上你,也是我的荣幸,我爱你,我炙热的盛夏,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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