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签个字再恋爱

　　清晨的阳光透过纱帘洒进卧室，康译尘被一阵诱人的香气唤醒。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发现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只有凹陷的枕头证明昨晚有人睡过。

　　厨房里传来轻微的锅铲碰撞声，康译尘揉着眼睛走过去，看见贺司隅正系着围裙煎蛋。男人宽肩窄腰的背影在晨光中格外养眼，袖子挽到手肘处，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

　　"醒了？"贺司隅头也不回地问，仿佛背后长了眼睛。

　　康译尘靠在门框上："你怎么知道是我？"

　　"脚步声。"贺司隅关火转身，目光在他睡乱的头发上停留片刻，"睡得好吗？"

　　"还行。"康译尘打了个哈欠，突然皱眉，"你放了多少油？医生说我要清淡饮食。"

　　贺司隅挑眉："这是橄榄油，而且..."他晃了晃手机，"我刚刚跟你的主治医生确认过，适量油脂对脑部恢复有好处。"

　　"......你什么时候存了我医生的电话？"

　　"从你住院第一天起。"贺司隅理所当然地说，顺手将煎蛋盛到盘子里，"去洗漱，吃完早饭带你去复查。"

　　康译尘撇撇嘴，却乖乖走向浴室。镜中的自己比一个月前气色好了许多，锁骨下方的疤痕也淡了不少。他伸手摸了摸，想起贺司隅每晚坚持给他涂药膏的样子——眉头微蹙，动作轻柔得像对待什么易碎品。

　　"磨蹭什么？"贺司隅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蛋要凉了。"

　　"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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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院的走廊上，康译尘不耐烦地抖着腿。

　　"脑部CT显示血肿已经完全吸收。"医生翻着检查报告，"认知测试结果也很好，就是..."

　　"就是什么？"贺司隅立刻紧张起来。

　　"短期记忆偶尔会出现断层，这是正常现象，需要时间恢复。"医生笑着看向康译尘，"不过康总监的恢复速度已经远超预期了。"

　　康译尘得意地冲贺司隅扬了扬下巴："听见没？我没事了。"

　　"那这个可以解除了吧？"贺司隅指着病历本上的"避免剧烈运动"医嘱。

　　医生推了推眼镜："理论上可以，但要循序渐进..."

　　"谢谢医生！"贺司隅一把拉起康译尘就往外走。

　　"喂！你急什么？"

　　"回家。"贺司隅压低声音在他耳边道，"做点'剧烈运动'。"

　　康译尘的耳根瞬间烧了起来："......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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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实证明，贺司隅说的"剧烈运动"真的只是运动。

　　"慢点！"康译尘气喘吁吁地停下脚步，"我才刚恢复..."

　　小区跑道上，贺司隅倒退着跑回来，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打湿："才两公里就不行了？"

　　"谁、谁不行了？"康译尘嘴硬道，却扶着膝盖直喘气。

　　贺司隅笑着摇摇头，突然蹲下身："上来。"

　　"干嘛？"

　　"背你回家。"

　　"......不要。"康译尘扭头就走，却被一把拉住了手腕。

　　"那抱你？"

　　"贺司隅！这是小区！"

　　最终康译尘还是趴上了那个宽阔的背。贺司隅身上淡淡的汗水味混合着熟悉的雪松香气，让他不自觉地放松下来。

　　"重了吗？"他小声问。

　　"轻了。"贺司隅托着他的腿往上颠了颠，"明天开始加餐。"

　　"养猪呢你......"

　　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重叠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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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末的早晨，康译尘被门铃声吵醒。

　　"谁啊......"他迷迷糊糊地去开门，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得瞬间清醒——

　　许杳和薛聆站在门口，身后还跟着贺明澜和两个蹦蹦跳跳的孩子。

　　"惊喜！"贺霄举着一盒乐高，"舅妈我们来拼城堡！"

　　康译尘低头看了看自己皱巴巴的睡衣和光着的脚丫，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社死现场。

　　"贺司隅！！"他扭头就往卧室冲，"你家亲戚来了怎么不告诉我！"

　　贺司隅从厨房探出头，手里还拿着锅铲："我也是刚知道。"

　　半小时后，康译尘洗漱完毕，穿着整齐地坐在客厅，接受众人的"检阅"。

　　"气色不错嘛。"许杳递给他一个礼盒，"赔罪礼物。"

　　康译尘打开一看，是最新款的数位板："......贿赂我？"

　　"算是吧。"许杳耸耸肩，"毕竟我被冤枉了那么久。"

　　贺明澜则拉着他的手左看右看："瘦了，得多补补。"说着从包里掏出几个保鲜盒，"我炖了汤。"

　　康译尘受宠若惊："谢谢姐姐......"

　　"舅妈！"贺晴拽着他的衣角，"我想看你画漫画！"

　　"我不是......"康译尘刚要否认"舅妈"这个称呼，却见贺司隅端着果盘走过来，自然地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

　　"叫舅舅也没用，"贺司隅捏了捏贺晴的脸，"舅妈现在要专心养身体。"

　　康译尘在桌下狠狠踩了他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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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深人静，送走客人后，康译尘瘫在沙发上不想动。

　　"累了？"贺司隅坐到他身边，轻轻按摩他的太阳穴。

　　"嗯......"康译尘闭着眼，"不过挺开心的。"

　　贺司隅的手顿了顿："真的？"

　　"骗你干嘛。"康译尘睁开一只眼，"虽然那两个小鬼吵死了......"

　　话没说完，他突然被腾空抱起。

　　"喂！"

　　"医嘱说可以'剧烈运动'了。"贺司隅大步走向卧室，"我们还没实践呢。"

　　康译尘挣扎未果，索性破罐子破摔："那你轻点......我骨头还没长好......"

　　"遵命。"贺司隅将他轻轻放在床上，俯身时却露出一个危险的笑容，"不过有些地方......还是可以重点的。"

　　---

　　第二天中午，康译尘扶着酸痛的腰，咬牙切齿地给主治医生发消息：

　　「剧烈运动的定义到底是什么？？？」

　　医生回复：「散步、慢跑、游泳等有氧运动。怎么了？」

　　康译尘把手机摔在床上："贺司隅你这个骗子！！"

　　贺司隅从浴室出来，头发还滴着水："嗯？"

　　"医生说剧烈运动不包括......"康译尘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他看见贺司隅只围了条浴巾，腹肌上还有几道可疑的红痕。

　　"不包括什么？"贺司隅坏笑着靠近。

　　康译尘抓起枕头砸过去："滚！"

　　贺司隅接住枕头，顺势将他扑倒在床上："遵命......这就滚到你身上。"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地板上画出一道金色的线。微风拂过，带来窗外樱花的香气。

　　康译尘突然想起医生说过的话——

　　"记忆可能会缺失，但爱是一种本能，永远不会忘记。"

　　他伸手环住贺司隅的脖子，主动迎上那个吻。

　　是啊，就像呼吸一样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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