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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到中午时间，秦晗馨坐在老板椅上给顾玟打电话。
“你那边的工作怎么样了？”
“还没做完，现在还在进行修改测试，我这边测试完后，江总看过没问题，同意之后才算真的开始工作。”
“你上午的工作结束没有？结束了我来接你吃饭。”
顾玟商量道：“我们中午就不一起吃饭了吧？我今天来上班的时候，前台给了一张卡，让我中午去她们食堂吃。我中午不在她们食堂吃，算是半路逃跑，影响不好吧？公司好不容易拿到第二份合作订单，我还是低调一点比较好。”
秦晗馨不情不愿地答应了，挂掉电话给HJ前台拨去一个电话。
HJ前台接到秦总的电话，惶恐！
“秦总，您有什么吩咐？”
“你跟今天公司的天行负责人说一声，中午可以不在我们公司吃饭，可以出去吃。”
“好的。”前台顶着一头雾水应下。
电话挂断，她转头就给顾玟打去电话。
顾玟还在忙，接到HJ公司前台的电话，惶恐，“您好，有什么吩咐？”
“顾女士，今天给您的食堂饭卡，您可以根据您的需求进行使用或者不使用。如果您中午没有外出事宜，为了方便可以在我们公司用餐，如果您有外出活动，那么一切由您自便。”
顾玟赶紧应下。
她挂掉电话，马上给秦晗馨回拨了一个电话。
秦晗馨看着来电显示，慢悠悠地按下接听键，将手机放到耳边，“怎么了？有事？”
顾玟小心翼翼地商量道：“HJ公司的前台刚刚给我打电话，她说她早上给我的饭卡可以用也可以不用，我如果中午有事要外出的话，可以到外面吃。那我们要不要一起出去吃？”
秦晗馨勾起唇角，高冷道：“既然你想出去吃，那我们就出去吃，到了我再联系你。”
“好的。”
顾玟赶紧收拾了一下，去卫生间上了个厕所，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仪容仪表，背着双肩包坐电梯下楼。
秦氏集团。黑色的劳斯莱斯驶出大门，秦温俊站在办公大楼的玻璃幕墙后，冷眼望着秦晗馨的车离开。
每天中午都开出去吃，是和谁一起？
秦温俊目光阴鸷地拨出一个电话，“给我查一查，秦晗馨每天中午到底和谁一起用餐。”
……
这次，黑色劳斯莱斯不敢再停到HJ公司大门附近。
劳斯莱斯停下后，秦晗馨给顾玟发了一个定位。
顾玟：“？”
为啥还要定位？
堵车？
顾玟点开定位，跟着导航路线走去，她转头，背后的HJ公司大门已经看不见。
她打开车门坐进去，“刚刚路特别堵吗？”
秦晗馨：“？”
她很快反应过来，高冷地应了一声。
这次中午吃饭的地方还是由秦晗馨决定。顾玟昨天谈生意才跟她借了五万块钱，一场生意谈下来都剩不下一万，中午吃饭是指望不了她。
黑色劳斯莱斯停下，顾玟从车上下来，发现今天中午来吃饭的地方是壹号公馆。
昨天中午的回忆再次朝她袭来。
每次中午和秦晗馨出来吃饭，消费都不低，相比之下，壹号公馆的消费还是太高了。
昨天中午可是吃掉了将近五万块钱。
她要工作多久才能挣到五万！
顾玟身子都没完全走出车就又坐了回去，她需要静一静。
秦晗馨站在车门口，搭着车门弯腰探进身来，“怎么不下车？”
顾玟快速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那个……太贵了，我们换个地方吧？”
秦晗馨：“……”
看这出息的样。
“我付钱。”
顾玟：“……”
要不说富o就是财大气粗呢！
但她屁股就跟在劳斯莱斯车里生了根一样，“你的钱也是钱。”
秦晗馨本来还有点不耐烦，听见这话愣了一下。
她给秦家赚了这么多钱，秦家的老东西，各个成员拿分红拿得毫不手软，从来没有人肯定她的辛苦。
还是第一次有一个人心疼她辛苦赚的钱。
就这一个瞬间，秦晗馨对顾玟生出了无限的耐心，她的声音都放温柔了，“难得吃一次，不要紧。”
顾玟并不认同，小声道：“一次五万，还是很要紧的。”
天行公司的创始人，每个人都勒紧裤腰带过日子，公司维系的还是很艰难。
五万放在她们公司，不论对谁都是一笔非常重要的资金。把这笔钱拿来吃饭，怎么想都觉得奢侈。
在顾玟看来，一顿饭吃到两千就已经非常豪华了。上万真的大可不必，因为最后都要变成屎拉出来的。
看来昨晚苏江璃的四万六确实给顾玟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
秦晗馨突然有点想笑。
怎么才能让她养的小宠物乖巧听话？带她吃一顿贵的就行。
秦晗馨语气带了一点诱哄，“放心，我们今天不吃四万六，壹号公馆也不是只有贵的菜。你昨天那个甲方应该只点了贵的，来都来了，再开去别的地方，我这劳斯莱斯的油费也要不少钱。”
两边都是钱，顾玟骑虎难下。
于是她挪出了劳斯莱斯，跟着秦晗馨走进了壹号公馆。
壹号公馆的经理看到秦晗馨，亲自过来招待，“秦总，今天去包厢吗？”
旁边的顾玟一下子紧张起来。
包厢这个东西耳熟能详，没有什么其它的特点，唯一的特点就是贵。
都包厢了，还能便宜吗？
秦晗馨见她紧张，便坏心眼地让她继续紧张，“去包厢。”
她不想被其她人看见她和顾玟用餐。
跟着经理，两人到了楼上包厢，秦晗馨随手打开菜单，开始点菜。
顾玟打开手边的菜单，马上合上！
怎么价格比昨天还贵？
这些菜钱如果可以投资到她们公司的话……顾玟已经开始畅想起美好虚幻的未来了。
秦晗馨看自己的宠物被吓得神游天外，点菜的时候把她喜欢吃的东西一起点了。
两人在一起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对于顾玟的口味她已经非常熟悉。
她的口味就是不挑食，什么都吃，什么都能吃，什么都喜欢吃，就没有她不能吃的！
一句话总结，特别好养活。
顾玟在那边痴痴地畅想着公司未来美好的发展。
秦晗馨已经点好了菜，经理拿着菜单退走。
她沉默地看着对面的顾玟，不知道这小宠物脑子里在想点什么，想得回不过神来。
于是她决定吓吓她，“等一会儿你付钱。”
顾玟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如临大敌！
她清了清嗓子，掩饰自己的局促，“那个……我先看看你都点了些什么。”
秦晗馨一脸无辜，“我刚刚点的时候你没注意吗？”
顾玟喉咙里发出含混的声音，呃了半天，她总不能说她没注意吧。老板知道了可能要生气的。
但她也不能说她注意了，因为她真的没有注意。
于是她斟酌了半晌，“要不我给你写个欠条吧，我再借个十万？”
秦晗馨似笑非笑。
顾玟估摸着难道十万不够，一顿饭连十万都不够，这顿饭莫不是黄金做的？
有钱人的世界她是真的不太懂。
她试探道：“二十万？”
秦晗馨扑哧一声笑出声，不再继续逗她。
她养的这只小宠物真的太好逗了。
顾玟却是有点急了，“你别光笑不说话，这个饭钱的事情咱们还是商量一下为好。打欠条要收利息的话，也不是不可以，但这个利息最好不要太高，如果我还不上，那这个利息的效果也达不到。”
秦晗馨止住笑意，对她摆了摆手，“钱已经付了，我是这边的vip，钱直接从卡里扣。”
顾玟安抚了一下自己的小心脏。
秦晗馨盯着她看，这个跟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在她眼里特别有意思。这个人的存在，带动她这种人的存在鲜活起来。
好像她是养宠物的人，顾玟就是宠物，她作为养宠物的人就是要养顾玟才能凸显她的存在感。
秦晗馨的食量不大，吃不完的菜都由顾玟包圆。
顾玟是个特别爱惜粮食的娃，每次中午出来吃饭，秦晗馨吃不完的菜，要不由她吃完，如果她也吃不完就会打包带走，做下午的点心都好，反正就是不能浪费。
第一次和顾玟出来吃饭的时候，秦晗馨大为震惊，像她这种人从来不会打包，从来不会吃剩菜剩饭。
那时候顾玟虽然小心翼翼地征得她的同意，但对这个决定格外坚定，是一个非常有个人坚持的孩子。
秦晗馨从一开始的不理解到现在的欣赏，她越来越发现顾玟身上其实有一些非常纯朴又拿得出手的品质，伴随着时间的流逝，越品越有味。
吃完饭离开，劳斯莱斯后座，顾玟难得在用餐之后发表她的个人想法，“我们下次换一家店吧？”
“你想换哪家？”
顾玟思索着说出了一家之前她们吃过的店，“我觉得那家店挺好的。”
秦晗馨故意逗她，“好在哪里？”
当然是好在便宜，这个话顾玟只在自己心里说，她不敢真的说出来。
她可以不要面子，秦晗馨肯定是要面子的，大老板都要面子。
“那家店的氛围非常温馨，店里的灯光和装饰都让人特别有食欲，食物也特别好吃！”
“噢？”秦晗馨轻飘飘地问，“是因为便宜的好吃，还是因为贵的好吃？”
“当然是因为便宜！”顾玟掷地有声，据理力争，然后马上捂住了嘴！
这个话是不可以说出来的！
她用余光观察秦晗馨，秦晗馨扔给她一个似笑非笑的眼神。
顾玟小心赔笑。
劳斯莱斯停下，秦晗馨没有把顾玟送到HJ公司大门口，反而把她送到了离HJ公司大门口有一段距离的位置让她下车。
顾玟都没意见，跟秦晗馨说了再见后关上了车门。
司机准备发动汽车，秦晗馨叫停。司机马上松开油门，“秦总，有什么吩咐？”
“停一会儿。”
秦晗馨坐在车里看着顾玟越走越远，等顾玟走的稍微远一点的时候，一辆停在路边的车缓慢地跟了上去。
她微微眯起眼。
这时候，司机终于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她小声道：“秦总，好像有人在跟着小顾。”
司机说话的时候已经拿出照相机，拍下跟着顾玟的那辆车的车牌。
秦晗馨冷声吩咐，“找人查一查是谁在跟着她。”
“是。”
司机问：“要找人保护小顾吗？”
“给她找一个。”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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