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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怕失去
还是要听听当事人是怎么说的,自从知道白子休和一个刚认识不久的客栈小老板在一起,韩柏就没有单独和他说上话,她作为旁观者,一直在注意着两个人,要说面相看起来倒也是般配,她早就想过他的身边会站着另一个男孩,也想象过那个人会是一个什么样子,言仁予并不符合她心里的形象,她也不是很信任他,他离开校园太久了,凭空出现在白子休的世界里,怎么看都是太仓促了。
韩柏从白子蝶那里听说,他们认识的过程——是元月空找到的,当时,找礼堂的事她和元月空都在安排,只是他们最终决定了在言仁予那里,礼堂的价格也是元月空谈下来的。
韩柏还没有听到白子蝶说她和元月空发展的过程,忽然之间,就和他有了隔阂,她把元月空怎样编造谎言欺骗他们的事也告诉了韩柏,虽然还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但是我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信任他了。”
她不知道自己的这些话会给韩柏什么印象,韩柏信任白子休,也知道他们兄妹两个的为人,她只会站在他们的角度来考虑,元月空不是她的朋友,言仁予她就更不在乎了。
白子蝶不懂事,可以有天真的幻想,幻想着白子休有了一个照顾他的人,自己也算多了个哥哥,但韩柏不可以,她决定要找个时间和白子休聊一聊。
不过,也许是自己想多了呢,他和言仁予之间,不像白子蝶眼里的那样美好,但也不是自己脑补出来是他联合元月空一起对白子休不利呢,也许他们两个人就是在合适的时间,彼此遇见,互相有好感,简单地想谈个恋爱呢。
夜晚的海边还是凉的,白子休走出帐篷,手里搭着言仁予执意要给他的软毛长衫,韩柏正梳头发准备出来的时候,听到白子休的声音:“我和学姐出去走走,你不要睡着好不好,回来了太黑我会怕。”
她把白子蝶看电影的声音关小,仔细去听那人的回答,白子休已经拉开了门,她听得很清楚。
“好,我等你,冷的话,记得把衣服穿上。”
这个提醒了韩柏,她指了指枕头旁边的外套,示意白子蝶拿给她,两人出门,正好遇上。
“学姐,我还怕你在等我,原来也才刚出门。”
“等你?你等我还差不多,”韩柏看到送白子休出门的言仁予,也打了个招呼,转脸又对着白子休打趣,“懂不懂绅士风度啊,惯得你。”
白子休对于她说的在一起啊,一见钟情之类的传言表示不解,不过他也能猜到是谁告诉她的。
“小蝶真的什么都说。”
“那她说得对吗?”韩柏和他并排走着,向着大海越来越近,“还是说,她说的有多少是真实的呢?”
“说不好,我是喜欢言仁予的,但是,一个多月前,我还喜欢过元月空呢,有好感是真的,想做朋友也是真的,我觉得,这些都不代表什么,我——”
“你真的很容易喜欢一个人,”韩柏接住他的话,她并不意外,白子蝶就是这点和她哥哥很像,他们心里的世界太单纯,所以就太容易推及到外面的世界,以为谁都会握住他们主动伸出的友好的手,没见过借着酒疯关起门来对妻子拳脚相向的男人,就以为万家灯火中所有人的日子都过得一样温暖。白子休用强于常人的内心来支撑自己渡过他从来没有对他人提起过的伤心,那些事,他哄着哄着,把自己都骗过了,他又抽出一部分力量保护着白子蝶,即使他们几乎生来破碎,两个人拥抱在一起,也像撑起了自己的伞。
“只有他们吧……”白子休半是承认了,他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和她说说现在的感觉,就听她打断了自己。
“那你为什么选了言仁予呢,或者说想和他试试?”她是能听懂他的顾虑的,很明显,白子休没有真的答应言仁予,“还是说,只是因为元月空骗你们的事?”
“还要早,在那件事之前,我就已经放弃元月空了,当然,他做的这事也不能原谅,因为不止是我,他的圈套把我和言仁予还有小蝶,一并罩了进去,还拉了他的父母助阵,我都要怀疑他的精神是不是有什么问题。”白子休本来还很不解,说着说着,忽然觉得和韩柏商量商量倒是个不错的主意了,反正他没有什么可以隐瞒的了,他想到的,没想到的,和白子蝶说过的,估计也被她同步给韩柏了。
他们并没有走多久,回去的时候,白子休还没觉得冷,走进大帐篷之前,他还是不动声色把长衫穿在了身上,言仁予听到他们的声音,就先把炭炉点起来了,白子休一进门,就看到安全铁盘上圆滚滚的两个橘子,言仁予提醒他小心,一手就把一砂壶端了上去。
趁着他把长衫接过去,白子休盘腿坐下烤火,他掀开壶盖,自嘲地笑:“我以为你大晚上的还要喝茶,原来是梨子。”
“天气虽然不冷,早晚温差还是大的,出来玩,可不能生病了,”言仁予和他碰着膝盖坐下,两指试探橘子的温度,“你就不要找了,没带糖,梨子我尝过了,不酸,原汁原味对你的嗓子好,再说还有那橘子,烤了以后会更甜。”
白子休没在意,他相信言仁予,他根本没在听他说话,他还在为韩柏刚才说的你说元月空是不是因为喜欢你所以要把你们编造称是亲兄弟的结论感到震惊。说实话,他可从来没有这样认为过,可是一旦知道了,却显得那么合理,就像元月空亲口和他坦诚一样。
他应该告诉言仁予的,他们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他们应该共享所有的信息,但是,白子休不知道为什么,还不知道如何和他开口。
韩柏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和他说起这个似乎没有任何依据的猜测,她应该先让白子休说话的,应该先知道白子休的心里,言仁予和元月空已经不一样了。
“我对他有感觉,学姐,我想,如果不只是做朋友的话,应该有亲密的自觉吧,再亲密的朋友也不会有和他想近一点,再近一点的冲动。我和元月空挨得那么近,却想要逃离,但是言仁予不一样,大庭广众之下,只要有他,我就想去牵他,只有我们两个的时候,我就想去抱他。他和我表白,我却觉得那是我该做的事,但是我又好怕,学姐,我还没有得到他,就已经害怕失去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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