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黄花

作者:陈年老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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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烈焰红唇亲了一口梁贞的衣领


      眼看着梁贞的盆已经少了一大半了,那串辣的还躺在那儿,邵源问:“你咋不吃我给你的辣串儿。”
      “我在做心理建设。”梁贞说,“等会儿。”
      “行。”邵源说着开了第二瓶酒。

      在肉串还剩五六串、素串还剩两串的时候,梁贞终于把目光投向了邵源的辣串。

      邵源问老板要了个纸杯。
      梁贞刚嚼两下眼睛里就泛眼泪了。

      “能吃吗?”邵源笑着看着他。
      “还行。”梁贞这会儿嘴都红了,“有点辣。”
      吃完最后一块的时候他实在他实在受不了,想跑对面柠檬茶铺买一杯茶,结果站起来一看,人家收摊了。
      邵源递给他一杯酒,说:“冰的,解辣。”

      “头一回听说冰酒解辣啊。”梁贞坐下来捂着嘴巴,一手接过冰酒,过了会儿后全喝下去了,然后皱着眉头,“苦的。”

      “第一次喝都这样。”邵源说,“哎我感觉我现在特别像教坏小孩的坏叔叔……”
      “嗯。”梁贞说,“那种过年的时候给小孩灌酒的啤酒肚秃头中年男人。”
      “我有这么猥琐?”邵源不可置信地问。
      “你没有。”梁贞说,“你是过年的时候给小孩灌酒的年轻帅气大哥哥。”
      邵源听完这话趴在桌上笑得直不起腰。
      梁贞不明所以,回忆了一下自己刚才说的话之后羞耻感猛地上来了。他趁机拿了邵源的酒又倒了一杯。
      邵源发现后立刻坐起来伸手抢回去:“你刚刚说不要的!”
      “辣!”梁贞说,“我等会再去给你拿一瓶。”

      始作俑者邵源看着他红得像火烧着了的嘴唇,自觉理亏,笑着说:“算了。赏你了。”
      他抽了一张纸:“擦擦眼泪?”
      梁贞拿过来往嘴上一抹:“没眼泪。”
      “你这嘴比死鸭子还硬。”邵源说,“我欣赏你。”
      梁贞窜到他前面抓起他的手臂抹眼睛,抹完之后抬头看他:“有吗?”
      “……有你刚才咬我时留下来的口水。”邵源说。
      “扯。”梁贞把他的手抛出去,笑着回到位置上。

      -
      “我来开车。”邵源在梁贞掏出车钥匙时抢过来,拿在手里转圈圈,“你喝酒了,不能开车。”

      “啤酒也算酒?”梁贞问,“我开。”
      “我开。”邵源说,“你看你都不清醒了……”
      “……我哪儿不清醒。”梁贞问。
      “我开我开我开。”邵源说理说不过,直接把他挤开,一屁股坐到坐垫上,“赶紧上车。”
      “认路吗你。”梁贞坐上去,“直走就行了,到五岔路口再拐弯,往有幼儿园那条路走。”

      邵源抢到了驾驶权高高兴兴地开车了。
      车子开得很稳,梁贞听着风,真有点儿困了,他圈着邵源的腰,趴在他腰上眯眼。
      邵源回头看了一眼,没出声。

      到了五岔路口邵源开车的节奏乱了。他一开始往前走,走了百来米,没看见幼儿园,又折返回来,返到五岔路口,挑了另一条路走,走了五十米也没见到幼儿园,又折返回去,最后开着开着开回夜市来了。

      他把车停下,无奈地叹了口气。
      最后梁贞开回去了。
      梁贞问:“你在学校开我车回家那天也是这样兜兜转转回到原点吗。”
      “不是。”邵源说,“那天我跟着吴老八的轮椅走的。”
      “他又拿我轮椅玩啊!”梁贞说,“打明天起他再玩我就问他要钱了。”

      -
      第二天晚上上台的人就多了,整个画妆间都被征用,只给邵源等人留了一张小沙发。
      梁贞坐在沙发旁边的大镜子前边画,十几个小灯泡对着他的脸,竟然也照不出一丝瑕疵。
      牛逼。

      脸十分牛逼的梁贞突然转过头:“看着我干嘛?”
      邵源说:“不干嘛。不能看?”
      “能看。”梁贞说,接着画妆。

      金凤进来了,走到老胡身后打下手。金凤提起他的眉毛:“哎,真帅。”
      陈建斌在旁边听笑了,说:“在你眼里老胡怎么样不帅。”
      “怎么样都帅。”金凤回,拿了两瓶粉底,坐在邵源旁边,揽住他的肩膀,“小邵也帅,凤姐给你画点儿?”
      “我是拉琴的,”邵源笑着说,“我画了也没人看我啊。”
      “我看。”梁贞一边勾眼一边说,“凤姐你给他画。”
      “搞我呢吧。”邵源轻轻踢了一下他的凳脚。
      “你让她画吧。”张文丽站起来,“你凤姐画妆可厉害。”
      “你这脸蛋不用擦粉也白。”凤姐说,“还带红的。”
      “是不是很厉害。”邵源挑眉说。
      “你倒是不谦虚。”凤姐笑着说。

      “还紧张吗?”梁贞画完了全装,勒了头,戴上了盔,衣服也换上了,问他。
      “不紧张。”邵源说,“我前天已经透支了所有的紧张了。”
      梁贞笑着,头歪了歪。
      “你别告诉我你又困了啊!”邵源扶了一下他的大额子,上边还插了翎子,“你这玩意儿砸坏我了我要你赔的啊。”
      “不砸。”梁贞说,“靠会儿。”
      “……这咋靠?”邵源看着他比人头还大的额子,揉了揉他的绒球,问。
      梁贞绕到他后面,把下巴放在他肩膀上:“这样靠。”
      “……起来。”邵源说,“不要在我耳边讲话。”
      “嗯?”梁贞睁眼,“不起。”
      “你下巴太尖扎到我了。”邵源找借口说。
      梁贞这才不情不愿地,慢慢地,起来。
      邵源摸着脖子推开了他,手动加速。
      梁贞见状,卷起翎子挠他脖子,邵源猛地后仰躲开翎子,抓住他使坏的手:“干什么!”
      “原来你脖子怕痒。”梁贞笑着说,“我不挠你,我靠会儿。”
      “不行。”邵源坚定地说。
      “就靠一会儿。”梁贞说。
      “我看你也不像是想睡觉的样子啊。”邵源揭穿他。
      “让我眯会儿养养精神。”梁贞说,“我今天要唱两场。”

      两场很多吗?
      放以前好像也还好。

      “就你事多。”邵源手垫在脖子上,说,“……来吧。”
      梁贞心满意足地趴上去了。
      过了会儿,邵源放松警惕地时候,梁贞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把他捂着脖子的手拿下来了。
      然后,梁贞的手搭了上去,惹得邵源连抖三抖还差点儿踹开了他。
      梁贞笑着按住他说:“你练琴吧。我给你捂着。”
      邵源反抗不过,心道:我练你大爷。

      就这样又磨了一会儿,一行人朝戏台出发了。
      梁贞透过门帘看台上的邵源。灯光打不到他身上,但他比台上所有人都亮眼。

      他端正地坐着,眼里只有架子上的谱,一推,一拉,一涨,一落,游刃有余地演奏着,像个玩了十几年高胡的老手。

      -
      邵源前天失眠,不是因为要上台拉高胡紧张了,而是因为太久没上台了,兴奋也好激动也罢,萦绕在他身边,让他翻来覆去,越翻覆越精神。

      过去那点儿破烂的事,好不容易放下却又不得不再次拿起来的事,这一刻全都涌了上来,包裹住他,清晰地提醒着他:你压根儿就没放下过呀。

      在小木椅上坐下的时候,邵源还是不可避免地有些发抖。他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还能回到舞台上,尽管是以琴师这样的身份。

      比起那些模糊不清的情绪,他当时心里有一个念头,是无比清晰和明确的。

      来广东的选择是对的,加入锦上花的选择也是对的。跟着梁贞混,是对的。

      他可以回到台上。
      他可以接着唱戏。

      邵源感觉自己变成了一只自由的鸟,扑着翅膀飞了出去。

      这样的心情持续了一整晚,一台接着一台戏上演的时候,底下观众喝彩的时候,坐在车上跟着梁贞回家的时候,他人还是飘的。

      梁贞把他连人带车推进前厅,他也没发觉有什么不对。
      “懵了?”梁贞比了个耶在他眼睛前面晃了晃,“这是几?”
      “二。”邵源抓住他手指,“像你,二。”
      梁贞笑着没挣扎,邵源就这么一直抓着他进了房间,回头一看,梁贞还在,邵源问:“你怎么跟着我进来了?”
      梁贞这才摇了摇手,说:“不知道啊,你抓着我不松手我就跟着你进来了。”

      邵源低头一看,还真是。他使劲儿掰了掰他的手指,梁贞脸上却一点表情变化都没有,还带着他那贱兮兮的笑看着他。

      “不疼?”邵源问。
      “疼。”梁贞说,“忍着呢。”
      “……”邵源松手了,“你是真的二。”
      梁贞呈大字型倒在他床上。邵源没管他,推开衣柜找了衣服去洗澡。

      梁贞看着天花板,越看越困,眼睛一闭,睡过去了。邵源回来的时候就看见梁贞躺在他床上睡觉的样子。

      他凑上去,仔细地盯了一会儿,视线从他额头扫到眉眼,顺着高挺的鼻梁划到嘴唇,又看到他那刚才靠在自己肩膀上的下巴,忍住了上手摸两把的冲动,朝他脸吹了口气,梁贞轻轻皱了皱眉,但没醒。
      真是过分啊。
      不让没洗澡的人上自己的床,自己不洗澡却可以上别人的床。
      邵源笑了笑,转身关灯,上楼了。

      第二天邵源是在梁贞床上醒来的。他下楼,看见了洗完澡正在擦头发的梁贞。
      “才醒呢?”梁贞问。
      “嗯。”邵源说,“你不也是吗?”
      “比你早一点。”他笑着说。
      “我的床舒服吗?”邵源进了浴室,这里热气腾腾,“你挺能睡啊。我昨晚扇了你好久你都没醒。”
      “我说今早起来脸怎么是肿的原来是你干的。”梁贞在他走到镜子前面之前把他拉出去。
      邵源笑得不行,跑着回去要刷牙,梁贞笑着抱住他腰不让他去:“你昨晚睡得也挺死的其实。”
      邵源转身,问:“你对我干啥了?”
      梁贞笑了笑放手了。邵源一照镜子:“我靠。”
      梁贞手撑着门笑。

      邵源摸了下嘴唇,手上沾了点儿大红色的唇膏,特别厚一层,他转头:“什么时候画的?”
      “今天早上。”梁贞说,“我醒了上来找你的时候。”
      “哎你别说这色还挺好看……”邵源对着镜子看了会儿,又没忍住笑了,“我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
      “我想往你脖子上画点儿什么的。”梁贞说,“怕真给你搞醒了。”
      “你还挺善良。”邵源提出表扬,“哎我不想刷牙了,等会儿给我口红洗没了咋办。”
      “我再给你涂一回。”梁贞说,“放心刷吧你。刷完出来吃早餐。”
      “诶!”邵源应,梁贞出去了。

      他看着镜子里的烈焰大红唇笑了笑,确实挺好看的。他气色一直都很好,嘴唇一向都是带色的,但这次刷了点儿红漆,也挺新奇的。当然主要还是他长得帅。

      邵源打小就是让人夸帅的类型,他从来不觉得这些是外人对他爸妈的恭维,因为他从小学开始就收情书,一二年级的时候收学姐的情书,后来就收学妹的情书。他这辈子收过的情书比他吃过的盐还多。

      而且他姐姐邵清也很漂亮。他从小就有十分牛逼的审美,小时候最喜欢做的事儿就是跟着邵清,邵清化妆他递刷子,邵清洗头他拿毛巾找风筒。

      所以邵源这么多年的情书来来去去的也就走个过场,恋爱他是一回没谈过。在他看来女生里边儿漂亮的比不上他姐,帅哥里边能与他匹敌的,他就见过一个梁贞。

      想到这儿他坏心又起,干脆放下漱口杯,转身跑了出去,追到梁贞后面。

      梁贞不解地回头。
      邵源没理他,抓起他白色的衣领亲了一口。
      柔软的发丝挠着梁贞的下巴。从梁贞的视角看下去,再长再浓的睫毛也挡不住邵源带着坏笑的眼神。
      邵源在梁贞的衣服上留下个鲜艳的红唇印子,然后在梁贞的错愕中大笑着跑了回去,开始刷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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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章 烈焰红唇亲了一口梁贞的衣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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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发表时间:1个月前 来自:广东
    按照上一条公告约好的,今天开始隔日更哈!
    (tips:隔日更作者能够更好地保证作品质量哦~)
    发表时间统一改成下午四点哈!大家放学或者下班就能看哩。
    本人经常丢三落四有错别字,所以改文很频繁,有时候时间没对上就是改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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