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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脸的男人
景年握着手里的香包,深深的闻了一口。
这是他刚刚从人家小姑娘身上顺手牵来的。
枕头下的那个,今天晚上可以换了。
越十三把马车停在皇子府的门口,脸上带着奇怪的表情,“主子,刚才,咱们又赚了一千!”
景年看着他手中的三张银票飒飒作响,愕然!
这傻丫头,对银钱,好像没有什么概念啊。
要知道他一个皇子,一年的俸禄才三千两啊!
他平日里,每天那么努力的工作挣钱,累得跟狗一样。
她一出手,就挥霍一年!
虽然他不可只靠着那点俸禄生活!
莫名的感觉到了生活压力啊。
越一迎接上来,“哪来的银票,这么多啊。”
“好好好,十三这张脸,还挺值钱!人家小姑娘怕是看迷糊了吧。”
景年黑脸,直入府内。
越一奇怪,“主子在外面,遇到什么人不长眼了?”
越十三也奇怪,“没有啊,,,就是一直跟着一个小姑娘,成功抢劫,,,打劫了三千两。”
“晚上,可以叫上兄弟们喝一口了。”
越一没空理他,责骂他没脑子,“你还想着喝呢,没见主子脸色难看吗!”
越十三不解,“没感觉到啊,这一路上,感觉着主子似乎挺开心,没有车顶挡着,他能跳到半空,翻跟头”
还是太年轻,越十三猜错了,景年果然在生气。
一直板着脸,府中人,都轻手踮脚,生怕一不小心触碰到了什么雷区。
就这样,越一还被骂了,“府中巡逻如何布置的,晚上我都听到窗外的脚步声!”
“还怎么睡,我怎么睡得着。”
“离我远点。”
越一哭着脸,“他们主要职责与任务就是保护主子。”
“离您住处远远的,万一出了事,怎么办,谁负责。”
后面的这句他没敢说出来。
主子的火气真的太旺盛了,就说让后院的女人过来侍候两天,他还不同意。
“哪个女人敢进来我屋子里半步,我砍了她。”
好吧,这火,您就自己留着用手解决。
哪个皇子这个时候,不在屋子里抱着女人睡,偏就您嫌弃她们,不让近身,这是为啥啊,睡女人,正常啊。
越一猛的一抬头,“不喜欢女人服侍,那么男人咧!”
他小心的看着主子的脸色,“主子,沐浴了,这伤药,,,”
主子今天遇到点麻烦,碰上个刺头,肩膀上受了伤。
都是那些衙门里白吃饭的,这么长时间没有发现的破绽,主子指出来,就逼得他们有人,暗里动手。
景年嗯了一声,“把药拿进来,我自己涂。”
说着,解开腰带,褪去衣衫,肩膀上的刀伤,深深的一道血口子,破皮烂肉,血迹未干,触目惊心。
他坐在热水浴桶内,长长的出了口气。
越十三拿着个黑色的药瓶,提心吊胆的走进来,“主子,药在这里。”
景年没有睁眼,“放一边。”
越十三轻轻的把药瓶放在主子伸手够得着的地方,转过身,却并未离去。
眼中闪着某种准备牺牲的大无畏情绪。
他看了眼外面,深夜了,可以安睡,,,
景年忍耐片刻,双眼寒冷,“还有什么事情!”
一个这么大个的男人,杵在面前,烦不烦。
还有没有一点边界感,正洗澡呢,看不到啊。
越十三咽了口水,使劲才说完一句,“主子,您要不要我,,,到床上,,,服侍您?”
他艰难的说完,便见主子两眼一缩,突然暴怒,用尽力气,大喝一声,“滚!”
“任何人,不许进来!”
越十三抱头鼠窜,“老大害我!”
心里却轻松起来,脸上甚至带上了笑,引得越一不解,“你这是被主子享用了,还是没啊!”
越十三这会烦他得紧,“主子根本对男人没一点兴趣!”
他吓死了,以为屁股难保,紧张得连主子光着的身子,都不敢看一眼。
想想主子精壮结实的身体,若真是享用了他,他能跑得这么快,恐怕要死在床上了。
越一怀疑,“估计是不喜欢你这种小白脸。”
“滚吧,晚上,,,巡逻的时候,离主子的屋子,远点。”
叶望舒的手一抖,衣服带子差点系成死扣,“什么,小一,你说景年受伤了?”
“怎么受得伤?严重吗?”
“有没有太医给他看伤口,拿药照顾啊!”
小一悲伤,“没有,他这是因为办事不力,不防备才受得伤!”
“哪有太医上门,若是皇上问起,他怎么解释?”
叶望舒不解,“景年是皇上的儿子,儿子受伤,他不担心,还要问责,这算哪门子的爹。”
“景年不会是他娘睡了别的男人生出来的。”
小一无语住了,“你这是脑残短剧看多了吧。”
“你当宫里是菜市场还是你家后院子。”
“你今天朝宫里的墙头晃一晃试一试,”
“告诉你,不超过三更,你们永宁候全府,包括厨房笼子里两只活鸭子,都得进天牢里。”
叶望舒咋舌,“那景年肯是亲儿子,皇帝都不关心他,真是个偏心眼的爹。”
“果然不愧是和永宁候一起成长的好伙伴,德性都一样!”
“好了,好了,我得搞得好药,一会咱们去皇子府里送情谊。”
“景年太可怜了,整天被人家杀来杀去的。他不黑化谁黑化。”
“走走走,我不看一眼,哪里能放下心呢。”
他是景年啊。
景年把身子往水下缩了下,桌子上的烛火一闪,窗户被人悄悄的打开来。
黑衣人像只猫儿一样,叶望舒坐在窗户上,与景年看个正着。
他还有浴桶里!白色的水汽下,有种想抱想亲的冲动。
她尴尬的一笑,“景年,我,,,进来了。”
景年好笑又无奈,水下抱着胸,“还不快点,灯要吹灭了。”
叶望舒赶紧跳了下来,又是咚的一声。
转身把窗户给关上,这才不好意思的扬了下手中的药瓶,“我给你送药。”
景年嗯了一声,感觉着水,发烫,烫得胸口起火。
她直接走过来,手指搭在他的肩膀上,“唉哟,怎么伤得这么重。”
“你杀了人家老父亲啊,对你这么狠。”
“这伤得先消炎,你小心,先别沾上水。”
她仔细的检查一下伤口,心疼他这么重的伤,一声不吭,“你手下的人呢,连个包扎伤口的都没有吗?”
景年感觉到她手指微凉,现在已是秋末,天气越来越冷。她晚上到这里还要跑那么远!
那小手在他肩膀上,动来动去,嘴里的热汽喷在他的脖颈里,他忍耐得艰难,还好听到她说,“嗯,我清理好了,要上药了,有点疼哈。”
“别怕,我配得药,效果很好的。”
“记得要休息啊,不要再重新撕裂了,不然就更疼更难过。”
她把药瓶打开,药粉朝着伤口不要钱的倒了下去,景年情不自禁的嘶了一声,鼻端闻到了清冷的香味儿,才让他好受上许多。
叶望舒果然小心的看了他一眼,迅速的拿着白棉细布,给他缠好打结。
“身上还有别的地方伤着没有?”
“你坐起来一点,,,”我检查一下。
她到底只有色心,却无色胆,面红如赤,手在他的后背上一碰,便缩了回来。
那背宽阔光滑,肤色健康,肌理光泽,她真想再摸一摸。
她想了好久。
景年面无表情,“你,,,到屏风后面去。”
“我要穿衣服。”
叶望舒转身跑走,隔着屏风,看到他站起来的身影,心跳如鹿,男模都没他好看。
这不是她第一次与他亲昵接触。
只是,每一次,她都会这般的激动。
这是她的景年啊。
景年穿好衣衫,这才大步的走出来,一打照面,便冷下脸来,“成何体统,大半夜,男人洗澡,也敢进来。”
叶望舒看着这个突然翻脸的男人,惊讶又委屈,“我这是触犯天条了吗!就是送个药过来。”
“干嘛发火,这么凶人家。”
“我就是怕你伤得厉害,,,”
听到你受伤,就赶紧来送药,送温暖,还送出错来。
混蛋男人。果然不识人心。
景年心下不忍,却继续板着脸,指责她,“万一被人看到形迹,你名声何在,,,永宁候府的姑娘,都要受你的牵连。”
到时候,你怎么办,顶着一身的污名,站在我的身边吗!
我又如何堵得上所有人的嘴,人言可畏。
看到她伤心,他想伸手,却不小心引动了伤处,又情不自禁的哼了一声,他只好无力放下。
叶望舒心疼了一下,刚要去扶他,竟被他瞪了一眼,声音严厉无情,“赶紧滚回去,就当没来过。”
“还有,以后,再不能如此行事。”
“这京城的规矩,你也该学起来。”
哪个正经的女孩子,会跑到男人洗澡的地方来送药。
小傻子!又笨又傻!还蠢得天真。
叶望舒气得两眼冒出了水光,把手中的药瓶一把扔到他的床上,扭头开窗,直接跳了出去。
和你的规矩过吧,我就是个没有规矩的人!
景年咬着牙,站在那里没有动,窗外的冷风吹在他的脸上,寒意霎时涌入体内心中。
别走,留下,陪我说会话。
刚才,我不该说你的。
叶望舒的眼泪止不住,小一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事情总有些出乎意料!
从前在大山脚下的小茅草屋子里,从来也没有人讲过规矩。
他也没有说什么体统和规矩!不一样过得很愉快吗!
天气降温,夜风很冷!
你要适应这个世界上所有的温度,不管是季节,还是人心!
人心易变!
她毫无方向的疾行奔跑了一会,忽然听到前面某楼热闹非凡,灯火通明。
是青楼一条街,正在营业中。
离得远远的,就闻到了胭脂的香味,还能听到莺莺燕燕的笑语!还有男人豪气干云的打赏声,“三千两,老子今晚睡了她。”
叶望舒含着眼泪,“小一,我的心受伤,挺重的!”
“他明明说过,我可以不用讲规矩,不要在他的面前拘束。”
“男人都是骗子,臭景年!”
“小一,我觉得,只有一样东西,可以慰藉我。”
小一无奈,“这玩意,你也带不走,要它何用。”
叶望舒吸了下鼻子,擦干泪水,“你懂球!”
“上辈子,我想它,想得命都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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