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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逢对手
谁料,这次莱颂却挣脱了何起潇,捏合时空拼接的入口对他来说就像踩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莱颂上前捏碎了容叙的手铐,“你跟他们走,我要留在漾漾身边。”
容叙看着他把手铐废铁一样扔在一边,皱眉道:“何起潇不会放走你的,倒不如跟他回去,配合漾漾的下一步动作。”
话音刚落,陆让川来到莱颂身后,似乎想要从背后攻击他,莱颂反应迅速,回头用手臂挡下攻击。冰凉的手臂接触到陆让川的时候,却被他灵活躲过。陆让川看起来早就预想过他这个动作,翻身跳到一边,对容叙使用状态回溯,手铐即将重新戴在容叙手上。
容叙好不容易重获自由,一旦重新戴上手铐,恐怕再难有机会逃脱。一个火球朝陆让川的胸口飞来!
陆让川向后躲避,火球却在自己跟前炸开,水火交融。没了手环的池漾比容叙技高一筹,火焰并没有来得及伤到他。
容叙的攻击没有打到陆让川,也没有打断陆让川的状态回溯,手铐重新戴在了容叙的手腕上。
隔着水火相击迸溅出来的火星,容叙与池漾遥遥对视,那一瞬间,池漾看见容叙眼神里的悲伤,不自在地别开眼。
另一边,何起潇着急带走莱颂,却被陶锦书挡住,莱颂现在一心想留在这里,仅凭何起潇一人显然带不走他。
何起潇和陶锦书缠斗在一起,光是肉搏,两人不相上下,甚至陶锦书更胜一筹。何起潇咬牙接下陶锦书的拳风,“陶副队,未免太过拼命……”
陶锦书一脚踢在他的跨上,何起潇被踹倒在地,捂着被踹的地方呲牙咧嘴,他抬眼,与没有什么神情的陶锦书对视。
莱颂回头看向池漾,被池漾躲开,却接到了容叙的眼神。
为难之下,莱颂还是捞起何起潇,顺便带走了容叙。
过程中,池漾一直避免和容叙对视。在《海天一色》,虽然池漾并没有真正的自我,但不可否认,她对容叙的感情并非寻常,更是远远高于和莱颂之间的情感。被他那样注视,池漾难免心痛。
眼看着二人消失在自己跟前,池漾长舒一口气。莱颂带来的压抑在心头的窒息感逐渐消退,这是第一次,池漾清楚地感觉到莱颂的可怕之处。在此之前,即便莱颂霸道,强势,亦或是中了傀儡戏之后完全不认她,莱颂也从来没有对她运用血脉压制。
强大的压制与时空管理局的手环带来的感觉完全不同,池漾只觉得自己像是掉入了无底的深渊。
远处,微微安的异能取消,不远处的陆让川消失。陶锦书见她状态不对,过来扶了她一把。陆让川也走过来,“怎么了?没事吧?”
池漾摇摇头,整理好情绪,脸色有点苍白,“让他们带走了容叙,这样不是打草惊蛇吗?”
陆让川耸了一下肩膀,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就是要打草惊蛇。”
微微安从头至尾都靠在车门上,过程中还接到了何起潇投来的晦暗不明的目光,微微安回给他一个讥讽的笑容。像锦衣玉食的贵族看路边的落水狗。
看着三人走回来,微微安又开口道:“完全失败的战斗,陆队。”
陆让川早已免疫她的嘲讽,“过奖。”
微微安又看向陶锦书:“你叫陶锦书?为什么故意放走何起潇?”
陶锦书一愣,“什么?”
“我能看出你的格斗技巧完全在他之上,认真打起来,你徒手把他打死也不是问题,为什么手下留情?”
陶锦书脸色微变,与陆让川对视一眼。
何起潇的身份是所有典时官人尽皆知的秘密,上面早就有人怀疑何起潇迟迟没有被捉拿归案是不是有何同尘暗中帮忙。
陆让川打了个哈哈,“可能是文化不同,我们中国人不喜欢打打杀杀。微微安女士也要记得入乡随俗,当心失手杀了人。”
微微安冷哼一声,转身上了车,“杀了就杀了,你们还要报警抓我不成?”
三人都上了车,陆让川系上安全带,面上依旧带笑,语气里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危险,“咱们时管局就能解决的事,麻烦警察干嘛?”
回了时管局,看见微微安的钱识琛愣在原地,“你……”
微微安神情高傲地从他身边走开了,陆让川走过来,拍了一下钱识琛的胸口,“行了钱队,眼睛都看直了。”
陶锦书瞥了一眼钱识琛,调侃道:“钱队,别你你你的,直接上啊。”
池漾跟在几人后面,根据两人的话和钱识琛的表现也猜了个七七八八,她看着钱识琛,“加油,钱队长。”
钱识琛:“……”
钱识琛和微微安是在集训营认识的,当时,全球觉醒时空异能的典时官被召集起来接受特殊训练。钱识琛当年在英国留学,直接在英国参加了集训,只不过呆了两年,英国的饭实在太难吃,集训营更加如此,加上人生地不熟,他就申请回国了。
钱识琛离开伦敦,唯一舍不得的就是微微安。微微安在集训营就是数一数二的学员,钱识琛虽然比不上她,但在众多学员中并不逊色,两人经常一起训练(其实是钱识琛总死乞白赖地跟在微微安后面),钱识琛从不在乎微微安的爱答不理。最开始,钱识琛只是不服气有人比他强,毕竟异国他乡,不能在外面给自己祖国丢脸,微微安能做到什么,钱识琛拼了命也要做到。两人可以说是棋逢对手,虽然在对弈中赢的人永远是微微安,但敢与微微安对弈的,也只有钱识琛。不过后来他发现上天确实是不公平的,在绝对的天赋面前所有努力都不值一提。
曾经微微安之于他是这样,后来陆让川之于他也是这样。
不过不同的是,微微安是绝对自傲的,她永远领先别人一大截,让你知道自己这辈子也追不上她的尾巴。但陆让川确实悠闲轻松的,他只领先你一点点,当你觉得自己就差一点就可以追上他时,却发现不论怎么努力,他永远领先你一点点。
钱识琛追上去,几人站在何同尘的办公室,没关门,钱识琛敲了敲门走了进去,不过在场的人似乎没怎么在意他。
“你们让我住在时管局?”微微安满脸写着难以置信。
“这样方便随时处理应急情况。”
“陆队长也住在时管局随时处理应急情况吗?”
陆让川:“我家就在附近。”
微微安讥讽地笑起来,“那也没有住在时管局方便吧?”
何同尘不想招惹微微安,妥协道:“如果微微安女士觉得不方便的话,我们可以为你订一间酒店。”
池漾一直站在门外,倒不是她想偷听,这些人说话也不背人。池漾突然想到,微微安说的确实有道理,陆让川可以住在时管局,把池漾关在时管局,这样不是比让她住在陆让川家里更方便吗?
想到了什么,她突然笑了,所有因果串成线,她不由得摇头感叹,时管局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一群人伺候大爷一样对待微微安,池漾听着没意思,想起许久不见的楚见深,池漾往关着他的地方走去。
白天楚见深的禁闭室外有两个警卫看守,应该不是典时官,池漾眨了个眼就把两人迷晕了。
池漾很有礼貌地敲门走进去,“楚见深?”
楚见深正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无所事事地看自己的手纹,听见池漾的声音,“唰”地一下从床上弹起身,“池漾。”
“好久不见。上次说的事情,你怎么想?”
池漾毫无防备地坐在楚见深身侧,一切像是和以前一样。
“如果可以,我想立刻回去。我亲眼看着莱颂和容叙先后被关进来,又先后离开,只有我自己一直被关在这里,凭什么?”
池漾说:“留在这里,咱们就能回去。”
“咱们?你确定是咱们吗?”楚见深转头看着他,禁闭室里光线昏暗,楚见深的眼睛更加深邃,“你真的想回去吗,池漾?”
池漾按兵不动,“什么意思?我们都同样来自一个世界,你想回家我也想,有什么问题?”
“咱们上一次谈话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所有的计划不能有太多知情人,池漾暗自后悔上次暴露了自己的想法,“我改变注意了。你听说了吧,咱们来自一个名叫《海天一色》的游戏,我是这个游戏的女主角。整个世界都是围着我转的,我为什么不想回去?”
楚见深眯了眯眼,“可是我改变主意了。”
池漾一愣,“什么?”
“留在这里,我有无数办法让你只属于我一个人。如果回去,又要有几个男人追着你?”
“……”池漾惊讶于他的想法和莱颂一模一样,感觉自己太阳穴一跳一跳的。
“你为什么要执着于我呢?楚见深,上次我就说过了,咱们所有的情爱都被原来的世界控制,你可能根本就不喜欢我。”
“我看是你根本就不喜欢我吧?”
楚见深的声音犹如深渊中的恶魔,在池漾耳畔响起,“那你喜欢谁,漾漾?莱颂?容叙?还是天天跟你出双入对的那位陆队长?”
池漾心中一惊,瞪大眼睛看他,“你胡说什么?”
楚见深的手抚上她的脖颈,感受着池漾的心跳,“宝贝,你心跳得好快。慌什么?”
池漾拍开他的手,“我们的事情,跟陆让川有什么关系?”
话音刚落,门外发出微弱的声响,隔着门缝,池漾看见一个人的衣角。
她其实没有看清,但她绝对肯定,那个人就是陆让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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