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养鱼发家日常

　　018 女户立，来人贺

　　苏玉的女户户籍下来在村里像长了翅膀一般，只半天的功夫，家家户户便都知道了，第二日，与她相好的人家都来给她送贺礼。

　　村中送礼，家里有什么值钱些的东西就送甚么。大伯娘送了她一布袋面粉，是上好的粗面。二伯娘送了她一篮子鸡蛋，约莫十几个。王婶儿送了她一提篮自家的杏子，杏子有些还半青着，看得出来，王婶儿为了凑够一篮子把没熟的也狠狠心摘了。夏嫂子送了她一个自己绣的钱袋子，钱袋子挺大，上面还有花草虫鱼，栩栩如生，好看锝紧。

　　苏玉一一收了，自然不能白收别人的礼，苏玉一通忙活，又做了一顿好吃食招待诸位伯娘婶婶嫂子。

　　“哎，我还想着给你送了面就走，谁成想，又被玉丫头的饭食勾锝走不了了。”大伯娘打趣说道。

　　“可不是吗，只单单一个鸡蛋烙饼，就把我香迷糊了。”

　　王婶儿说完，夏嫂子指着一盘子金黄酥脆的东西接着问：“这是甚么？”

　　“这是香椿芽裹面糊炸成的，因炸完的形状像鱼，故名叫香椿鱼。”苏玉解释说道。

　　“哎呦，像，还真是像。”大伯娘眼睛看着香椿鱼称赞，“我还从未吃过这个菜呢，也没见镇上的大酒楼有这个菜，也不知什么味的。”

　　其他人也跟着附和，说以前没吃过，不知道什么味儿的。

　　苏玉心想，原来这个时代还没有香椿鱼啊，她在后时，很喜欢吃香椿鱼，每到了吃香椿的季节，就做香椿鱼吃，本以为是个平常的菜式，没想到大家却都没有吃过。

　　“那快尝尝，一人夹一条香椿鱼。”苏玉招呼着大家吃。

　　主人家招呼了，大家才好意思下筷子吃，香椿鱼一入口，先是满口酥脆，嘴里溢满油香，再吃，香椿的清香就出来了。

　　“还真是不错，赶明儿我也给家里人做做尝尝。”大伯娘说。

　　其他人却说不出这个话来，一是这香椿芽也不是谁家都有的，二是单说这油这细面粉，还有外层裹锝鸡蛋液，也不是谁都能舍得用的。

　　今日她们来这里可是饱了口服。

　　王婶子说：“玉丫头，恭喜你啊，你是咱们流云村第一个女户，可真是了不起。”

　　大伯娘笑着接话：“我们家玉丫头心里有谋算，以后日子一定越过越好。”

　　夏嫂子说：“你一定能过好了！”

　　二伯娘张氏没说什么，但看着她眼圈却红红的，大伯娘笑她：“庆祝的日子呢，你哭什么！”

　　苏玉看着在坐的伯娘婶子嫂子，从她们的目光能看出来，这几个人是真心盼着她好，苏玉心里也热乎乎的，端起粗茶说道：“我以茶待酒，我苏玉若有发达那一天，必然忘不了诸位对我的好！”

　　“哎呦呦，我也喝一个！”大伯娘也端起了粗茶。

　　几人以茶代酒，碰了碰杯。

　　大家越吃越热闹，王婶子说：“我听人说啊，有个做豆腐的，独有一个女儿，他把一身做豆腐的本事教给女儿，女儿招了个赘婿，你猜怎么着，等到豆腐匠和她女儿都没了后，那招来的赘婿直接把子孙后代的姓氏都改成他的了！你说说，这不是被偷家了么！”

　　此话一出，热热闹闹的气氛都安静下来。

　　王婶子是吃高兴了，才说起这个故事，原本的目的是想让苏玉找赘婿擦亮眼睛要找人品好的，大家这么一安静，王婶子突然觉出自己大好的日子扫了苏玉的兴致，忙说道：“玉丫头，你瞧我这张嘴，唉！不说了不说了，婶子自罚一杯！”

　　说着，王婶子咕咚咕咚，把一碗冷茶都灌进了肚里。

　　苏玉忙抢过王婶子的茶盏，给她加了热水，说道：“王婶儿，我知道你的意思，是说找赘婿人品最重要，没有旁的意思。”

　　“对对对，我就是这个意思。我是怕你以后偌大家业被偷了，若是如此，咱去哪哭去！不如一开始就擦亮眼睛找个人品好的。”王婶子说。

　　“婶子说得是。”苏玉接着她的话说，“我现在年纪还小，看人没那么明白，所以这几年我都不打算招赘，等我大些，再招赘。”

　　苏玉索性说出这几年大打算招赘的打算，省得她立了女户，便有人给她介绍赘婿。

　　没精力搞男人，还是先搞事业吧。

　　“晚几年啊，”王婶子琢磨了一会儿说，“晚几年也行。”

　　一直不怎么说话的夏嫂子突然说：“玉儿妹子你也别害怕，若他是个混的，你砸断他的腿就是了。”

　　“啊？”苏玉看着一向温温柔柔的夏嫂子，有点震惊夏嫂子竟然说出这种话。

　　其他人也都是一惊，夏嫂子看大家都看自己，连忙捋了捋头发，说道：“瞧我，怎么没喝酒，就说醉话了呢。哎，我那法子也是……也是说没法子才用的，可不是让你没事就砸人哈。”

　　大家都笑起来，只把夏嫂子这话当个笑话就过去了。

　　大家吃饱喝足，要帮苏玉把碗筷涮洗出来再走，苏玉哪能让人干活，把人都撵走了，还给每人摘了一把新鲜的香椿芽让她们带回去。

　　不过二伯娘是个例外，她最后一个走，见别人都走了，又转身去灶台刷碗了。

　　“哎呦哎呦，二伯娘，你也走吧，这几幅碗筷，我和果儿一会儿就刷完了。”苏玉忙说。

　　张氏低头干活，硬是给她全都刷完了，刷完了之后，张氏突然说：“玉丫头，我问你个事情。”

　　“什么事儿？”苏玉见张氏有事要问她，没再赶她走。

　　“若我不是你苏家的二伯娘，是李家的赵家的二伯娘，你还会不会找我挖鱼塘？”张氏很认真地问。

　　“二伯娘，你怎么会这么问？我找二伯娘干活，是因为二伯娘干活好，跟什么苏家李家赵家没关系。”苏玉说。

　　张氏目光闪烁：“也就是说，不是因为我是苏老二的媳妇才找我干活是吧？”

　　“跟三伯有什么关系？若你不会干活，是个懒的，就是大伯二伯三伯都来找我让我请你干活，我也不愿意呀。”苏玉颇为疑惑，“伯娘，你为何这么问？”

　　今日吃饭一直沉默的张氏又高兴起来，她说：“唉，没什么。我这几天都想不明白呢，今日你这么一说，我心里就通透了许多……没事，没事哈。”

　　张氏不说，苏玉却猜出来了。

　　“是不是二伯跟你说了什么？”苏玉歪头想了一会儿，结合苏老二这个爱打压人的性子，苏玉问，“是不是二伯跟你说，若你不是我二伯娘，做工的事儿就轮不到你？”

　　张氏愕然：“我的天爷，玉丫头，你又没听见，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我挣点钱容易吗，你个在家白吃白喝的妇人懂什么！”

　　“哼，你种的可是我老苏家的地……没有我，你连地都没得种！”

　　这是苏老三说过的话，对张氏说过的话。

　　只凭这两句话，苏玉就把苏老二的性情看得透透的。

　　一个靠打压媳妇汲取力量的孬种。

　　“回去跟二伯说，就算你跟他和离了，我再找人帮工也是找你！”苏玉抓着张氏的手说，“伯娘，你能找到活儿干，靠锝是你自己的一身力气，靠的是你的勤劳肯干，跟我二伯没关系。”

　　张氏笑得合不拢嘴，嗔怪：“你这丫头，我说这话，你二伯要气死了！”

　　嘴上这么说着，眼睛嘴角却都是笑意。

　　整个人都跟刚开始来时郁郁寡欢的模样大不相同，又恢复了往日爽利的笑模样。

　　“对了，玉丫头，过两天镇上开集，你是不是要去镇上卖鱼？”张氏彻底解了心结，又关心起旁的事情。

　　“对，是该去卖鱼了。”苏玉应道，“前些日子一直忙着挖塘，中间那次开集，都没去成。”

　　“那好，咱们一块去吧，我去镇上卖鸡蛋。”张氏说，“咱来一块去，你累了，我还能帮你挑挑鱼。”

　　苏玉自然没有不应的，她自己挑着两筐子鱼走到镇上确实累，若是中间有个人肯搭把手替换她一程，她是能轻松不少。

　　两人说好，三天后结伴去镇上卖蛋卖鱼。

　　三天后，苏玉和张氏一起去了镇上。苏玉挑着两个筐子，张氏挎着一个篮子，走了小半路程时，张氏就把篮子塞给苏玉，自己挑起了两个筐子。

　　其实苏玉还能挑，没有二伯娘时，她自己也能挑过去，只不过是在路上多歇息两次罢了。

　　“二伯娘，我还不累，等会儿你再帮我挑吧。”苏玉说。

　　“这两个筐子快有六十斤了吧，你这小身板挑着能不累？”张氏说，“我不一样，我做姑娘时力气就大，成婚后练出来了，现在力气更大，挑这些跟闹着玩似的。”

　　苏玉见二伯娘挑着两筐子鱼还能健步如飞，由衷敬佩：“二伯娘可真厉害。”

　　张氏笑笑：“这算什么，村里的妇人都能挑锝了。”

　　但是这个不起眼的事情，玉丫头却由衷称赞她，觉得她了不起，这让张氏觉得自己又凭空多了好些力气，浑身的劲儿似要用不完。

　　几人说说笑笑，说着话，不知不觉镇上就到了。

　　之前，苏玉都是挑着筐子，在集市流动走着吆喝卖鱼，今日去了后，发现集市管控严格，竟然不让流动卖鱼了。

　　不只不让流动卖鱼，其他的东西也不能流动卖了。

　　从村里来的流动商贩，卖筐的卖鸡蛋的卖鸡鸭的全都赶去了一个地方，苏玉这个挑筐子卖鱼的也不例外，自然只能跟着众人去固定地方卖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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