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远方

　　“好久不见。”游域说。

　　烧烤店门口，人来人往，在吵闹的环境中，游域这句话格外清晰。

　　两人隔着不远的距离，互相看着对方。

　　瘦了、高了、头发长了……明明是熟悉的人，却又很觉得有些陌生。

　　高中时的暧昧与悸动仿佛随着时间推移慢慢消失而又逐渐深刻。

　　游域垂在身侧的手微微蜷了一下放开。

　　仿佛隔了很久，他终于听见明予开口：“前不久不是刚见过？”

　　游域想起那次隔着一条街，他看见了坐在车里的明予。

　　上次的距离那么远、时间那么短，他甚至没有看清她的样子。

　　那次怎么能算是一次完整的见面呢？

　　两人太久没见，原本的默契早就消失不见，这么多年的想念又让他近乡情怯，游域根本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又能说些什么。

　　回国前他幻想过很多次他们再次见面的场景，在那些预演了很多次的见面里，他明明有很多话想要对明予说。

　　可真见到了，他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话题在他喉间滚了几遍，最后变成了：“要到我开的酒吧坐坐吗？”

　　游域后知后觉地发现这样突兀的邀请对明予来讲有些荒唐。

　　直到明予笑着说了声“好”，他才觉得骤然缩紧的心脏缓慢的恢复了跳动。

　　昏暗的环境，几束灯光交织在一起而又散开，乐手们演奏着一首舒缓的民谣。

　　明予坐在吧台前的高脚凳上看着游域熟练的调酒动作发呆。

　　明予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同意来这里，她很少有这样冲动的时候。

　　可能人就是会对人生中第一个喜欢的人更宽容些，所以愿意浪费些时间在他身上。

　　因为知道明予喜欢甜的又不想喝醉，所以游域调的这杯酒刚好够甜度数又不高，适口性很好。

　　“不错。”明予真心的夸赞这杯酒，她很满意。

　　游域双手撑着吧台，眼含笑意地看着明予说：“你喜欢就好。”

　　在国外这些年游域爱上了烟酒带给他的快乐，那些他焦虑的时刻里能拯救他的只有尼古丁和酒精。

　　他喝过很多酒，知道哪些酒碰撞在一起口感会更好，后来他就开始自学调酒。

　　可能是真的有天赋，他每一次调制出的酒都能收到了来自世界各地朋友们的认同与赞美，但得到那些赞美时他并没有很开心，他调酒不过是为了让自己喝酒而已。

　　可今天他听到明予的话，明明只有两个字，也充满了他的心脏。

　　明予没有在今晚呆很久，她明天还要去实验室，而且外面还有个人形监控在。

　　要真是呆太久，也许明天今晚就会停业。

　　游域送她到门口，看着她上了车才回去。

　　明予靠在后座上，她打开车窗，风一吹原本微微上头的醉意慢慢散了。

　　周密认真开着车，他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说。

　　在归于安静的环境下，明予忽然说：“放一首歌听。”

　　“您有什么想听的吗？”

　　“随便，什么都行。”明予只是觉得有点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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