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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
时间在无声的依偎中悄然流逝。
不知过了多久,怀中的人终于有了更明显的动静。
温言浓密的睫毛颤动了几下,意识尚未完全回笼,身体深处传来的清晰酸痛感便先一步席卷了感官。
温言下意识地蹙紧了眉头,喉咙里溢出一声带着痛楚和依赖的细小呜咽:“嘶……”
裴宴这混蛋是真能干啊,他都躺半天了还没有恢复过来。
这声模糊的痛哼,像一把小锤子,精准地敲在裴宴最柔软的心尖上。
“醒了?”裴宴立刻低头,“哪里疼?腰还是……”
后面的话他没说出口,但那关切的目光已代替言语扫过温言全身。
温言被他蹭得痒,又被他这过于亲密的姿势和直白的询问弄得脸颊发烫,残留的睡意瞬间飞走大半。
他挣扎着想从裴宴怀里退开一点,可身体刚一动,腰腹和大腿内侧的酸痛感便猛地加剧,让他倒吸一口凉气,动作瞬间僵住,眉头拧得更紧。
“别动。”裴宴的手臂如同铁箍,稳稳地托着他,阻止了他徒劳的挣扎。
眼眸里盛满了毫不掩饰的心疼和自责,“是我不好。”
他低下头,极其自然地吻了吻温言蹙起的眉心,动作轻柔得像对待稀世珍宝:“饿不饿?我让管家送餐进来?”
温言确实饿了,折腾一夜醒来没有吃早餐,午餐睡过去了,下午只起来吃了点水果又接着睡,胃里早已空空如也,他红着脸,点了点头:“嗯。”
裴宴眼底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他小心翼翼地将温言的身体扶正了些,让他能靠坐在床头,又仔细地在他身后垫好柔软的靠枕,确保他能坐得舒服,这才拿起内线电话,低声吩咐了几句。
等待餐食送来的短暂时间里,套房内异常安静。
裴宴没有离开床边,只是坐在温言身侧,目光一瞬不瞬地胶着在他脸上,眼神比之前更加贪婪。
温言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耳根发热,只能垂着眼,手指无意识地揪着被子边缘。
“还疼得厉害吗?”裴宴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
温言眼睛瞪了他一眼“你说呢?”没事长那么大干什么?
裴宴的心尖像是被羽毛最柔软的尖端搔过,又酸又软。
他喉结滚动,俯身凑近,温热的呼吸拂过温言的耳廓,带着浓烈的怜惜和承诺:“下次不会了,宝宝,下次一定轻轻的,都听你的。”
这低沉沙哑的保证,带着欲后的性感,让温言的心跳不受控制地漏了一拍。
他别开脸,试图掩饰自己发烫的脸颊和加速的心跳,小声嘟囔:“……信你才怪。”
裴宴低低地笑了一声,那笑声沉沉的,带着愉悦的震动感,胸膛也跟着微微起伏,他没有反驳,只是伸手,极其自然地揉了揉温言柔软的发顶,动作亲昵无比。
很快,门外传来恭敬的叩门声。
管家推着餐车进来,动作轻巧而专业。
餐车上摆放的不是酒店常见的奢华大餐,而是几样精致清淡、热气腾腾的北城特色粥点和小菜,显然是裴宴特意吩咐过的。
温言看着那碗熬得浓稠软糯、撒着碧绿葱花的鸡茸小米粥,还有小巧玲珑的水晶虾饺和几碟清爽开胃的小菜,眼睛微微亮了一下。
管家将餐点一一在床边的矮几上摆好,便躬身退了出去,将空间留给两人。
裴宴端起那碗热气腾腾的小米粥,用瓷勺轻轻搅动着散热,他舀起一勺,凑到唇边,极其自然地吹了吹,确认温度适宜后,才递到温言嘴边。
“来。”裴宴的声音低沉而专注,眼神示意他张嘴。
温言的脸“腾”地一下红透了。
他又不是小孩子!更不是生活不能自理!
“我自己来。”温言连忙伸手想去接碗。
裴宴的手臂却稳稳地端着碗,避开了他的手,眼神带着不容拒绝的坚持和一丝微妙的强势:“你坐着别动,省点力气。”那语气,仿佛温言动一动手指都是莫大的消耗。
温言被他噎住,看着裴宴近在咫尺的、带着固执和关切的眼神,又想起自己身体的不争气,最终还是泄了气,红着脸,微微张开了嘴。
温热的、带着米香和鸡茸鲜味的粥滑入口中,熨帖了空荡的胃,也奇异地抚平了温言心底那点别扭。
裴宴喂得很仔细,每一勺的分量都恰到好处,温度也掌握得极好,偶尔会用勺子边缘轻轻刮过温言的唇角,带走一点溢出的汤汁。
温言垂着眼,小口小口地吞咽着,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裴宴灼热专注的视线,那目光沉甸甸地落在他脸上,带着一种无声的、令人心头发烫的占有和满足,仿佛投喂他这件事本身,就带给了裴宴莫大的愉悦和掌控感。
一顿简单的晚餐,在一种安静而暧昧的沉默中进行着。
温言吃得不多,但每一口都被裴宴耐心地喂下,直到温言轻轻摇头,表示再也吃不下了,裴宴才放下碗,拿起温热的湿毛巾,极其自然地替他擦拭嘴角。
那专注的神态,细致的动作,仿佛在擦拭一件无价之宝。
“吃饱了?”裴宴低声问。
“嗯。”温言点点头,胃里有了暖意,身体的疲惫感似乎又涌了上来。
“那。”裴宴放下毛巾,深邃的目光在温言略显疲惫的脸上停留片刻,然后缓缓下移,扫过他微敞的领口下若隐若现的暧昧痕迹,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和某种深沉的意图,“等一会洗个澡,我帮你洗。”
温言的身体瞬间僵硬。
洗澡?!
昨夜在浴室里那些氤氲水汽中、被他刻意遗忘的混乱片段,如同潮水般轰然回涌——冰冷光滑的瓷砖与他滚烫皮肤的反差,温热水流冲刷下的无力感,还有裴宴那双带着水珠、骨节分明的大手如何……
“不用了!”温言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带着明显的慌乱,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试图拉开与裴宴的距离,“我自己洗!”
裴宴的眼神瞬间暗沉下来,他俯身逼近,一手撑在温言身侧的床沿,高大的身影带着强烈的压迫感,将温言完全笼罩在自己的气息之下。
“自己洗?”裴宴的声音压得极低,目光如同实质,锁住温言慌乱闪烁的眼眸,“宝宝,你站得稳吗?”
温言被他问得一窒,身体深处清晰的酸软感立刻给出了无声的答案。
他站不稳都是谁干的?
啊?
罪魁祸首还好意思开口?
不过最终温言还是没能battle过裴宴这个混蛋。
裴宴一边哄着,一边就把温言给抱进了浴室,等到温言回过神,已然来不及了。
浴室里早已被智能系统调好了温度,空气温暖湿润,巨大的按摩浴缸静静地嵌在落地窗边,窗外是北城璀璨的夜景,此刻却无人欣赏。
裴宴抱着温言,没有立刻走向浴缸,而是将他轻轻放在宽大光洁的盥洗台上,冰冷的台面触感让温言瑟缩了一下。
裴宴却不容他退缩,一手稳稳地扶着他的腰,另一手抬起,修长的手指带着一种近乎慢条斯理的节奏,开始解温言睡衣的纽扣。
一颗,两颗……
随着纽扣的解开,大片白皙的肌肤暴露在温暖湿润的空气中,昨夜留下的痕迹再无遮掩,从颈侧一路蔓延至锁骨、胸口、腰腹……在明亮的灯光下,显得格外靡丽刺眼。
裴宴的目光滚烫,一寸寸扫过那些由他亲手烙下的印记,呼吸明显粗重起来。
温言被他看得浑身发烫,羞耻感如同藤蔓般缠绕上来,下意识地想抬手遮掩,手腕却被裴宴一把握住,按在了冰凉的台面上。
“别遮。”
“很美。”
裴宴的指尖带着薄茧,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宣告主权般的力道,轻轻抚过温言胸口一处颜色最深的痕迹。
那粗糙的触感带着电流,瞬间窜遍温言全身,激得他浑身一颤,发出细微的抽气声。
他被迫仰起头,露出脆弱的颈项线条,眼神看向裴宴,带着无声的控诉和祈求。
裴宴的眸色瞬间变得更加深沉,他猛地低下头,滚烫的唇重重地印在了温言微张的唇瓣上。
这个吻来得凶猛而短暂。
“都是我的。”裴宴喘息着退开些许,指尖再次用力地摩挲,“这里,这里……全都是。”
温言:“……”
裴宴果然是个变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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