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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一起睡
陈安然被气得不行,但又拿她没办法,不敢真的跟她撕扯,怕她扯到伤口,闭上眼睛,深呼吸,最终还是妥协了。
罢了,谁让躺在病床上的是严洛洛呢,不能跟病人硬来,她还受着伤呢。
陈安然:“那我留在你这行吗?”
严洛洛挑眉点着头:“随你。”
气鼓鼓的人走到旁边的沙发上坐着,眼神一直没有离开病床上的那个人。
严洛洛见人稳定了,拿起手机给她大哥发去消息,人在我这。
等她大哥大嫂找到她这的时候,几人一对视便了然。
大哥抱歉的看着她,严洛洛无所谓的摇摇头
知道严洛洛伤的不轻的陈安然,说什么都要等严洛洛一起出院。
磨着陈明盛让她跟姑姑一个病房,这样她就不用到处跑了,大家都安心。
严洛洛无奈的笑着,最后同意了。
她现在刀口已经愈合的差不多了,不需要换药的那么勤了,可以去换药室换。
既然那孩子想,住过来也无妨。
后面她挂了水,有些困也就随她去了,自己就睡了。
闹累了,那小孩就躺床上睡着了,手却拉着自己的手,哪怕是隔空她也得牵着。
苦笑,怎么这孩子现在这么粘人了,小手垂在病床边冰冰凉凉的,也不嫌硌得慌。
她有点渴了想要拿水喝,另一只手拿水杯不方便。
她就想先松开牵着的手,但小孩明显是不想松开手,哼哼唧唧的不乐意。
侧头笑了,摇摇头放弃喝水的想法。
但坐在一旁的大嫂听到了声响,走到床中间小声的问她:“醒了?要喝水吗?”
严洛洛略显尴尬的点点头。
大嫂把水杯递给她,让她慢点喝。
"小洛,你的伤……"
病房里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阳光透过白色的窗帘洒在病床上,显得格外温暖而柔和。
大嫂眼神里的愧疚,被严洛洛轻易地捕捉到。那是一种深深的自责与担忧,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内心的不安。
“放心,无碍,皮外伤没伤到内脏,已经差不多好了。”
严洛洛轻描淡写地说道,嘴角微微上扬,试图用轻松的语气来缓解大嫂的情绪。
大嫂点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这几天一直也没找到机会谢谢你,但说出来又觉得一句谢谢太轻了。我和你大哥都不知道要说才好。”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
严洛洛笑笑,眼神温柔而坚定:“大嫂,你们不用想太多。我是安然的姑姑,护她周全是应该的。”
她的话语中透着一种责任感,仿佛这是她义不容辞的使命。
“不是的小洛,我和你大哥去了警察局,那么多人就让你一个人去应付,是我们做得不对。”
大嫂的声音越来越低,仿佛在自责中迷失了方向。
“我和你大哥两个年纪加起来都一百多了,按理来说商场上也是风风雨雨的,不应该那么慌神的。
但事情一到安然身上,我们俩真的就六神无主了,但凡能多思考思考,都不会让你一个人去应付那么危险的事。
你要是真的出了点什么事,我们俩老家伙后半辈子都不会好过。”
严洛洛用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大嫂的手,眼神中充满了安慰。
“大嫂,你别想那么多,这种事我在国外的时候都应付很多次了。再说,我现在不是好好地躺在这里吗?没什么大碍的。
当时那种情况,这是最能保证安然安全的,毕竟我们都不知道对方到底要的是什么。”
“唉……”
大嫂叹了口气,眼眶有些湿润。
严洛洛笑着看着她们两个牵着的手笑笑。
“小洛,你不知道,这孩子啊,从那天回来,就开始做噩梦,每次都会被哭着吓醒,一身汗。
晚上经常睡不着,等天亮了,就会跑到你的病房。
刚才你在睡觉,她蹑手蹑脚的,生怕把你惊醒。拉着你的手就睡着了,到现在都没醒,也不做噩梦了,算是这么多天第一个好觉。”
严洛洛转头看着陈安然,只见她安静地躺在病床上,小脸红扑扑的,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在做一个甜美的梦。
严洛洛的拇指在陈安然的手上轻轻摩挲着,仿佛在用这种方式安抚她,给她传递安全感。
“大嫂,现在我和陈安然都安全地回来了,这就是最好的了。”严洛洛笑着看着她们两个牵着的手,眼神中充满了温柔与坚定。
她想守护住这个因为自己从出生就经历了很多病痛的家人。
说到底她现在也不过是一个19岁的小孩子。经历了绑架这种事,说一点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可是!......也不能变得这么黏人吧!
这晚,照顾病人的家属都已经在旁边的客厅睡着了。
严洛洛低头看着蹲在床边,小爪子扒在床上,眼睛瞪得滴溜圆的小狗样子的陈安然,微微的眯起了眼睛。
她有种不详的预感,很强烈......不祥预感的来源,此时正笑咪咪的不怀好意的看着自己。
“哼哼,我今晚可以和你睡在一张床上吗?”说着就已经开始蹑手蹑脚,一点点挪动,准备爬上床了。
严洛洛伸手按住她的头,给她推了下去。
“不......可......以......”
被按制住的的小狗,有点措不及防的张扬着两个前爪,试图阻挡住那只制服她的人类的手。
“唔。为什么?”小狗眼睛卡巴卡巴,不解的看着人类。
“不为什么。”
唔,人类懒得解释,小狗委屈的哼哼唧唧。
“可是,可是......”
“没有可是,回你自己床上去。”
“嗷......”小狗被人类制裁了,人类身体虚弱不能强行攻击,只好听话的回自己的小狗窝去了。
狗好,人坏。狗睡不着......
深夜,病房里关了灯,只有窗外微弱的路灯幽幽的亮着。
医院走廊里很安静,只有偶尔的脚步声。
可病房里本该熟睡的病人,此刻却像准备出去偷东西的小耗子一样,一直在病床窸窸窣窣的。
严洛洛无奈的睁开眼,转过身,看着另一张床上翻来覆去不消停的人影。
压低声音唤出全名“陈安然。”
“啊?”听到有人叫她,那身影老实了,翻过身看着声音的来源。
“你翻来覆去的干嘛?身上长虱子了?”
“没长虱子......睡不着......”
其实是她不敢睡,她怕一闭上眼睛,那天的场景又会出现在她眼前。
严洛洛叹了口,她也猜到了陈安然睡不着的原因。
往床旁边挪挪,宠溺的说:“过来~”
傻孩子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啊?”
“过来,一起睡。”
“哦哦,好~嘿嘿~”
陈安然狗狗祟祟的就下床过来。
宠溺的眼神看着她:“一起睡可以,你不能乱动。”
“知道了知道了,我不乱动。”
两个人在一个被子里面,严洛洛很明显的就感觉到旁边的人身上凉嗖嗖的。
“冷吗?”
“有一点吧,还好。”
严洛洛主动的伸胳膊,让她躺过来。
“过来我搂着你暖和一点。”
“嘿嘿......”
小家伙,笑嘻嘻的就钻进了严洛洛的怀里,整个人都直溜溜的躺着,手脚都很老实,生怕碰疼了面前这个人。
窗外的路灯透过玻璃,挤进窗帘的缝隙中,幽蓝色的一条打在俩人的被子上。
某人冰冰凉的小鼻子在严洛洛的颈窝蹭来蹭去的到处闻。
凉凉的鼻息在脖颈处滑过,敏感的严洛洛脖子和耳朵都被她弄得很痒,只好微微侧头躲开。
心想,这人怎么总跟个小狗崽似的,喜欢在人身上闻来闻去。
“你好香啊~哼哼。”
“闭嘴,赶紧睡觉。”
“哦~”
耳边的呼吸声逐渐平稳,她以为陈安然要睡着了。
“疼吗?”
突然出现的声音,带着闷哭腔,声音的哽咽像一颗石头在严洛洛的心里重重的落下。
摸摸她的头,摇头说:“不疼了。”
“怎么可能不疼呢?我被刀划个小口都要疼上半天,更何况你了。”
感觉到自己颈窝处的湿润,陈安然在她肩膀上抽着鼻子。
抿着嘴角莞尔浅笑,声音温柔的安慰着怀里的人。
“我真的没事,再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放心吧。”
“严洛洛......你是我姑姑,对我很重要,我不希望你出事。以后不要做这么危险的事,哪怕是因为我,也不可以。”
呼吸停顿,这种被人在乎的感觉,很久都没有过了,突然的让她不太适应。
这段话其实,很奇怪,但两人的身份让她没有去多想。
哄着陈安然说:"知道了,我会好好的。但以后你要叫我姑姑。不要老叫我名字,没大没小,倒反天罡的。"
“哦~晚安。”
“晚安,睡吧。”
严洛洛轻轻的在她的后背拍拍,像小时候妈妈哄睡她的样子。
但好像,自她17岁以后,就注定了无法像其他孩子那般无忧无虑的生活。
呵,也是。当初被家里人送进国外的训练营,那种人吃人的地方,她都能活着出来,这算什么。
她成年礼那天,妈妈告诉她,为了她以后的安全,要把她送进野外训练营,这样她才能有自保的能力。
那个训练营,在一个偏僻的小岛上,上岛第一课就是给他们集体放在野外,生存三天,但只给了一天的食物和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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