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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
@哭坟站
[哭]
开学季我在弘大的人群熙攘里看到了你,迎着料峭春风和招展校旗,可这是最不期待的相遇。
去年的夏天只是一场模糊的梦吗?
或许我不该看去年的司马汤、不该拜访镰仓的海、不该到首尔留学、也不该在这曲折的时段里见证你的出现。被称作教父的人离开,3.0时代到来,我们曾隔着东蛋内场的荧光绿相望,不想如今消失在人海......
去艺术厅看了校内展那幅很多人打卡的画,一丛丛一簇簇,金色的向日葵开在金色的沙滩里,我站在原地一朵一朵数过去,有六朵的花盘画上了小表情。好可爱的小表情,笑得眼睛眯起来的小表情,六朵依偎着的小表情。为什么偏偏是六朵呢?
多少人曾爱你青春欢畅的时辰,爱你站在舞台上盛满星星的眼睛。原来青春瞬变、星光乍落,放弃也可以如此轻易。
我知道应该祝福你重返校园也要幸福,祝福你回归素人也要有美丽的生活,但不知道为什么,幸福说起来好辛苦。
[图片1][图片2]
[图片3][图片4]
2023.03.02 22:59
“这是在画什么?”
日本一行的确促进了小团体的感情,具体体现在宋恩奭这个走读生也开始常常住宿,而安世瑜强烈的领地意识稍许收敛、纡尊降贵允许其不问自来。
方桌上散乱着大量草稿、光是手指摩擦过画面的触感就知道材质昂贵。宋恩奭的目光从队友身上沾满了颜料的优衣库彩色T掠过,最终于一盒散乱的宝蓝色铅笔定格,对宿舍内台风过境般的场景不作评价,艰难在一片狼藉中落脚。
安世瑜埋头进画纸和颜料里,身体几乎弓成虾子。
同舍的小孩应该仍在公司练习,他懒得讲究什么形象,在缓考截止之前赶出作业才要紧。丙烯画是不会出错的选择,为了省颜料钱只能花大量的时间调颜色。
不算长久的沉默之后,他举起半成品,长长地吐一口气,便后仰倒在地板上。
在午后最明亮的室内光线里,宋恩奭分辨出是一幅海滩、落日、花丛的风景画。
安世瑜躺着眯眼,声音拖得也长,“画我宝贵的学分呀。”仿佛视力模糊就可以把没完成的勾线也模糊。
“......是向日葵。”宋恩奭凑过来,“好像,向日葵的花语是无望的爱?”
安世瑜把稿子贴在胸口,声音懒洋洋:“我以为只有渴望恋爱的小学生会对花语什么的感兴趣kk”
“......”
“真是有用的知识呢,学到了。”
“你刚刚是若无其事嘲笑人呢吧?”宋恩奭刨出一个干净的坑坐下。
“才没。”意识到桌边有多乱,安世瑜抹了把脸,放下半成品作业,开始慢吞吞收拾,“是来自生活的取材啊,出去玩的时候,发现Shotaro哥笑起来很像向日葵......不觉得吗?”
“我很确定公司给每个人安排的是动物塑不是植物塑......而且好听的话要当着Shotaro哥的面前说啊,大艺术家,”宋恩奭捡起一张废稿摆弄,“一想到明天去纽约的行程,就觉得睡也睡不够。”
是的,身处大公司的便利,严格意义上还是练习生的他们就可以拿到纽约时装周的门票。
这就是你不在自己房间收拾行李,跑到我这监视作业进度的原因?
艺术家又一次原地躺倒了。
“啊......时装周吗?我不去。”安世瑜的声音淡淡地了无生意,说到一半却被宋恩奭炯炯目光盯着他的样子吓一跳!这哥本来眼睛就大,俯角几乎有点阴森了。
“不会因为要上课吧,你是忙内那种计算出勤时间的高中生吗?”就读首尔艺高的洪承汉在练习之余还需要背上书包去学校。
安世瑜熟练地用铅笔盘上长发,抿过搔在额前的刘海,“大学难道是什么胡作非为的地方吗?大学生更要考勤的啊。”
他真正烦躁的是,“代理那边,最近在劝我退学......”
怎么会有前脚高层制作人还在谆谆教诲“要保持学习观念、摄入多元的知识”,后脚执行部长就来明示暗示自己放弃学业这种事?
有些话他们不能商量好再来说么。
就好像异常强烈的热带气旋降临,而身处台风眼却天朗气清。年轻人隔着沉重的□□,对瓢泼螺旋的风雨一无所知,只心心念念着主业和副业打架的纠结。
预备役爱豆是那个副业。
出道自然是好的、赚钱自然是更好的、但为了尚未实现的出道赚钱舍弃掉宝贵学业却是南辕北辙。代理的说辞多么舌灿莲花,甚至不抵一盒粉彩棒来得色彩斑斓......
“听去别的公司的朋友说,招新即劝退很常见,练习生完成学业却不常见......”
“可我们说白了是学生年纪吧?”
“非常不好意思呢已经离开校园好久了......”
“啊尼......我是说合同上没谈及学业问题,合同上没写的事怎么能轻率地去实施?”
“你是学艺术,还是学法律的?”
“学什么也要讲道理......”
门内的细碎交谈声轻且缓,门外三个高高的少年你推我搡,尹礼灿压着声音试碰:“是这间吗?是这间吧?”
“别急别急诶,我再问代表姐姐确认一下。”李鹤来制止道,还在等工作人员回信。左看右看昏暗的走廊,李灿荣小声吐槽:“你自己住哪间都不知道吗?”
然而制止失败了,尹礼灿一瞬间如同牵引绳失控脱手,径直撞进门内,不偏不倚撞到开门人身上,
李灿荣吓得声音都高上一分贝:“Tim!”
“唔!”冒失闯进的男生捂住轻微吃痛的鼻梁,来不及庆幸原装的好在没风险,抬眼看到是练习生前辈熟稔地原地问好。
来开门的宋恩奭看着几张不算熟悉的脸,回头:“舍友?”
屋内,趴在桌子上,小蜘蛛结网一样勤勤恳恳为作业重新勾线的安世瑜循声看过来,又有点担心地轻轻问:
“Hanbi应该在公司呢。是谁呀?”
他生得那么美丽,声音磁性,恬淡的神情没有被打扰的愠怒,低低的语气还透着慵懒和温柔,
看起来像是越过寒冷的深冬,报来春至与复苏的明亮的风信子。
午后的太阳不讲道理地闯进房间,光线斜侧洒在他的发顶,浓郁得仿佛世纪初的港岛影片定格,空气中似乎流动着贝斯与提琴交替奏响的《Yumeji's Theme》,
让人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心跳。
李鹤来不自觉地卡顿而后开始说英语:“没什么事,抱歉,我想我们走错房间......”
他倒退着,退了半步又停下顺便试图拽走两个堵门口朋友。
来开门的酷酷男生鼓了鼓脸,把手揣回帽衫里淡定对屋内:“Sean你的两人间生活要结束了kk。”
于是,在练习生里小有名气的“那一位”撑起身朝门口,像一团美丽而模糊的光晕飘浮靠近,“你是......Nicola?”他念错了名字,重音好像拉丁文似的,有一点困惑地眯了眯眼,“啊...好像听Hanbi提起过你,也是住这间没有错。”
我身边的小伙伴都呆呆的。李灿荣想。
没人觉得有点好笑吗?Nicolas用英文说,穿得像块画布的美人前辈用韩语回,他们还怪交流自如的呢。
李灿荣不合时宜或者又理所当然地联觉到合乐前提琴琐碎的调弦音,这时候应该拿起指挥棒宣告定调,而不是捧着曲谱发呆。
所以他淡定地搡一把李鹤来。
后者如梦初醒,还堂皇丢掉了名字里的s:“Nicola是我!我想带朋友们看住宿的环境,是不是打扰到您?”
这一位并没有想象中如隔云端的冷淡,语气是不疾不徐的柔缓:“请不要这样说,你又不是客人——抱歉桌子被我弄得很乱。”
“......”
“不进来看看环境吗?”几人迟滞地看不出挪动迹象,安世瑜困惑again。他们在门口撞了一下,宋恩奭那么瘦的一条人,还能把谁撞傻?
反应最快是捂着鼻子那个。男生放下手立刻笑开,热情洋溢地自我介绍:“嗨我是尹礼灿,前辈可以叫我Timmy!我们看过showcase上您的表演,现在也一直被老师拿来作榜样上课!”
真话很残酷,比真话还残酷的是现实,老师上课的原话是“看到那样的孩子,谁还没有拼命到灵魂出走的觉悟,公司也会让你们肉身离开的。”
安世瑜不自在地背手扯衣摆,这就是传说中的E人吗?
趁三个男生挤进来探头探脑的时间,他迅速将房间内的生活痕迹清理一空,为躲避五个人面面相觑的尴尬,抱着画本也逃去恩奭哥的宿舍咯。
“Tim把人吓走了......”李灿荣小声嗤嗤笑。
“说what's up bro可能也就这样吧,”尹礼灿耸肩,“哇我也没怎么来过,住得好小。”
在背后蛐蛐别人不好,但安世瑜真心实意地:“现在的孩子长得都好大只,呜汪一下撞过来没关系吗?”
宋恩奭走路依旧揣着手,答非所问:“那好像是P1Harmony组合一位前辈的弟弟。”
“......”
“不知道哪位还是不知道P1Harmony?”
“都不知道。”安世瑜光是背自己公司的前辈就很耗心力了,“是手上有提琴茧,有一点卷毛的那个吗?”
“是让你叫Timmy的那个,练习生里的归国派。”
“......我讨厌这个人以群分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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