垫底小仙女下凡做红娘

　　周三傍晚的风带着初冬的凛冽，林悠悠站在小区门口跺脚，呵出的白气在路灯下氤氲成雾。白晓宁的车准时停在路边，副驾驶座上放着条驼色围巾。

　　"降温了。"他伸手调高空调，指尖在出风口停顿片刻，"陨石展在二楼西区。"

　　围巾带着淡淡的柔顺剂香气，边缘有个小小的线头。林悠悠捏着线头绕在指间，忽然发现内侧绣着"LYY"的缩写——是她名字的拼音首字母，针脚细密整齐。

　　天文馆的穹顶洒下人造星光。白晓宁在检票口自然地接过她的包，指节擦过她的手腕："人比想象的多。"

　　展柜里的月球岩石灰扑扑的，看起来像块普通的火山石。林悠悠凑近观察时，呼吸在玻璃上留下薄雾。白晓宁忽然伸手，指尖在雾气上画了颗五角星。

　　"其实..."他的声音混在讲解器的电子音里，"这块是复制品。"

　　"嗯？"

　　"真品在保险库。"他推了推眼镜，"我上周来踩点时工作人员说的。"镜片后的眼睛微微弯起，像是分享一个秘密。

　　林悠悠突然想起什么，从包里摸出个东西："给你。"

　　粗陶小罐里装着桂花糖，是她周末照着奶奶的方子熬的。白晓宁拧开盖子，甜香立刻引来了旁边的小女孩。

　　"姐姐，"扎羊角辫的小姑娘拽拽林悠悠衣角，"你们是情侣吗？我妈妈说一起看星星的都是情侣。"

　　白晓宁的耳尖在幽蓝的灯光下泛红。他蹲下身，从罐里倒出颗糖放在小女孩掌心："我们在学习..."

　　"陨石的形成过程。"林悠悠接话，接过他递来的糖罐时，指尖碰到他掌心的薄茧。

　　穹幕影院播放着银河系纪录片。座椅随着画面微微震动，林悠悠的头发被静电吸到白晓宁的毛衣上。黑暗中，他小心地帮她把发丝拨开，动作轻得像在对待什么易碎品。

　　"那个小女孩又来了。"白晓宁突然低声说。

　　小姑娘猫着腰溜到他们前一排，正用儿童望远镜偷看他们。被发现后立刻举起小手："我看到啦！叔叔给姐姐头发摘星星！"

　　散场时人流如潮。白晓宁虚扶着林悠悠的背穿过拥挤的走廊，温度透过衣料若有似无。小女孩突然从人群中钻出来，往林悠悠手里塞了张皱巴巴的纸条："妈妈说要祝你们幸福！"

　　纸条上是歪歪扭扭的铅笔字：【仙女座星系距地球254万光年，但爱没有距离。】背面还画了颗歪歪扭扭的爱心。

　　停车场里，白晓宁打开车门暖风。"饿了吗？"他问，"附近有家面馆..."

　　手机突然震动。公司群炸出十几条消息，最上面是孙佳琪发的照片：陈阳单膝跪在办公室，手里举着个易拉罐拉环；苏小雨捂着嘴，眼泪把睫毛膏晕成了熊猫眼。

　　【求婚了！！！】孙佳琪连用三个感叹号，【虽然拿错戒指了但成功了！！！】

　　白晓宁凑过来看屏幕，松木香混着毛衣上的静电气息扑面而来。他的呼吸扫过林悠悠的耳廓："看来我们错过了一场好戏。"

　　面馆的灯光昏黄温暖。白晓宁把围巾叠好放在一旁，袖口沾了点酱油渍。林悠悠递过纸巾时，发现他的手机屏保换了——是天文馆的星空图，角落里有个小小的、手绘的饭团笑脸。

　　"陈阳上周找我咨询过。"白晓宁突然说，"他想在年会求婚，但紧张到拿错道具。"

　　面条的热气模糊了两人之间的视线。林悠悠想起苏小雨抽屉里那些空零食袋，想起陈阳修打印机时专注的侧脸。

　　"他们很配。"她轻声说。

　　白晓宁的筷子停在半空。他抬眼看她，镜片后的目光在蒸汽中格外柔软："嗯，就像..."

　　"粢饭团和热豆浆。"林悠悠脱口而出。

　　面馆的收音机突然播放起老歌，白晓宁跟着哼了两句，走调得厉害。林悠悠忍不住笑出声，他无奈地推推眼镜："我唱歌一直很糟。"

　　"我知道，"林悠悠说，"露营那天你哼《苏州好风光》，孙佳琪说像鸭子叫。"

　　回程的车厢里暖意融融。白晓宁打开储物格，摸出个东西递给林悠悠："给你。"

　　是个小小的陨石标本，装在透明亚克力盒里，标签写着【NWA 869，撒哈拉沙漠】。

　　"复制品？"林悠悠故意问。

　　"这次是真的。"他的声音带着笑意，"托天文馆的朋友留的。"

　　路灯的光斑透过车窗，在陨石表面投下流动的光影。林悠悠摩挲着亚克力盒子，忽然发现底部刻着极小的字：【2023.11.15，与LYY共观星】。

　　白璃趴在挡风玻璃上啃仙贝，仙力凝成的星光落在仪表盘上："这届凡人表达心意的方式，比月老的红线还弯弯绕绕。"

　　车停在小区门口，白晓宁解安全带的动作顿了顿："周六..."

　　"嗯？"

　　"有个新的展览。"他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敲，"关于苏州老字号...要一起吗？"

　　林悠悠握紧手中的陨石标本，感受着金属表面的细微凹凸："好啊。"

　　月光透过云层，照亮了两人之间的空气。白晓宁的眼镜片上倒映着路灯的光点，像散落的星辰。二十三楼的窗户亮着灯，铃铛的身影在窗台上一闪而过，尾巴尖上粘着片金黄的银杏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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