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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中野炊
远处的山峰高低起伏,满山翠绿在云海的映衬下,如诗如画,山谷中,涓涓溪水,弯弯曲曲汇入寒潭,那湛清的水潭犹如蓝宝石一般,泛着光泽,置身其中,如临仙境。
给他一根鱼竿,林云逸能在那溪水旁垂钓一天,别提有多懈意了!
此刻三人也是相当悠闲,林云逸带的包袱,就像只百宝箱,里面有水,有杯子,有糕点,还有果脯等等。
特别是装水的杯子和瓶子居然看上去和琉璃一样,晶莹剔透,简直闪瞎了韦鸿志的眼。他们随意掏出来的杯子内外明澈,净无瑕秽,他都没见过。
试问,谁会爬山时带着琉璃用具,琉璃价值不菲,稀少易碎,一般都是装饰品,也是番邦的贡品,谁会拿出来喝水用啊。
韦鸿志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水杯细瞧,“云逸兄,您这杯子,质地清透,犹如瑜玉啊。”
林云逸他笑了笑:“你没见这种玻璃,额,琉璃?”
“琉璃当然见过,没见过这么好的。”韦鸿志只带了羊皮囊,里面装满了水,他好奇的看着一扭就开的圆盖子,“这个是什么?”
林云逸眨了眨眼,讲解道:“盖子啊,里面是螺旋形状,螺纹上的斜面产生摩擦力,使瓶盖产生垂直于瓶口的向下压力,并形成一定的咬合力,起到密封的作用,这样一扭紧,水就流不出来了。”
专业词语,韦鸿志听不太懂,但最后一句他不信,他让林云逸把瓶口倒过来给他看。果然,瓶口封闭的很,水一滴都没流出来。
韦鸿志眼热的把瓶子握在手中瞧了又瞧,此等工艺,从未见过。
于是,他急切地询问:“林大哥,这个瓶子你是哪里得来的,我能否买得。”
小胖子出自世家大族,他都没见过,那玻璃还是个稀缺物,肯定值不少钱,林云逸朝萧狐叹气道:“姐,早知道,咱们从地球村出来就带点果汁类的,瓶子还能....”
萧狐抬手立马制止了他的话语。
“你们村有人能做这个?”韦鸿志惊奇道。
林云逸心想可惜了:这玻璃瓶早知道就全部留着,还好有两个,物以稀为贵,或许能卖个好价钱。
林云逸传音:姐,师兄,我卖给他无妨吧?
玉清月直接扭头,看向远处美景,他不想说话,刚一个眼神他就知道,师弟想坑人,随他去吧。
萧狐没有反对,默许了某人的想法。
林云逸笑眯眯地说:“我们村你去不成,别想了,村里的大师傅也是偶然制造出来的,成品少的很,如今我手上只有两个瓶子和几只杯子,你若真的很想要,兄弟我可以卖一个瓶子给你啊。”
小胖子兴奋地原地跳起,“真的。你肯匀一个给我?”
“是要给钱的。”
“知道知道,这个自然。林大哥,多少银子可以让给我?”韦鸿志迫不及待地追问。
林云逸看看他姐和师兄,两人都无反应,他举起一个食指。
“一千两,可以可以,等我回府后,我明日就拿银两与你换。”
某人听到这话差点石化,他原本是想说一百两的,让小胖子还还价格,几十两银子卖给他得了。
没曾想他开口便是一千两,林云逸僵硬地点了点头。
“咳咳,阿逸,你差不多就得了。”萧狐觉得太夸张,一个破瓶子而已。
玻璃在大周朝可能不多,但估计值不了这般高价,小胖子多半是看上了它不漏水这个特点,要是回家一说,家人肯定拦着,不会让他这么败家的。
萧狐觉着得降点价,让他不用惊动家长,也能拿出银钱来,“韦郎君,一千两是对别人,你的话,给五百两好了。”
五折嘛,这貌似是让对方捡了个大便宜。
真是可以!玉清月差点没掉下山去,他深吸了一口气,稳了稳身形,合着师姐也是送上门的银子不要白不要,一副“杀人不见血”的态度啊。
难怪他们对着小胖子和颜悦色。
韦家的郎君就是只肥羊,玉清月已经预见他下次被薅羊毛的场景,此刻莫名的想笑。
被人卖了还在帮人数钱的韦鸿志一脸激动,“萧娘子,多谢,以后但有为难之处,我必相助,学骑马之事,不在话下。”
萧狐“勉为其难”的答应下来,如此这笔交易就算是说定了。
韦鸿志还特意交代林云逸,务必把瓶子收好,千万别磕坏了。
林云逸保证没问题,瓶子已收进储物袋中,单独放在一个箱子里,一定完好无损,那可是五百两银子,他得薅多少草药啊,他们未来几年都不一定能赚足这笔钱。
连带玉清月在下山时,都护其左右,生怕小胖子出现意外,他可是行走的人民币,未来两年的生活费全在他了。
有了几人的照顾,一行人很快便到达山谷。
韦鸿志心情极好,在京城浪惯的他,难得这般去感受大自然中的美景。
要不是情况不允许,他还真想下水潭走走,小溪里有溪鱼,清晰可见,大的三寸长,背上几条黑杠,应该就是村民说的石斑鱼了。
可惜了,鱼游的太快,徒手不好抓。
在韦鸿志打量几间茅草屋时,林云逸从包袱中掏出了一个网兜,砍了一根较直的树枝,做起简易抄网,又拉着萧狐便去溪水边,准备抄鱼去了。
韦家的随从眼神闪了闪,这不合理,林郎君的包袱怎的如此能装,好好的贵公子,居然随身携带渔网,柴刀等物什.....
可韦家公子没有察觉,正一脸兴奋地说:“你们这是要捕鱼吗?”
玉清月点点头,路过河流他们就想弄鱼,这毛病是改不了了,以前常常吃鱼,要是没外人在,师姐能把鱼儿直接卷上岸,无须他们手动捕鱼。
“韦郎君,你去阿逸那看吧,我到茅草屋找找,有没有生火烧鱼的工具。”说着,玉清月捞起林云逸的包袱,率先进入茅草屋内查看。
“啊,你们还要在山谷里烧鱼不成?”韦鸿志指了指天。
林云逸笑道:“当然,呆会就煮鱼汤,烤鱼也成,我包里带佐料了。难得出来,你不想在山清水秀的地方吃顿鲜美的野味么?”
这都行。小胖子屁颠屁颠地跑过去,“嗯嗯,我想。”
“那去捡些干燥的树枝,还有石头,一会等我把鱼捞上来,我们就做。”
“好咧!”
“别跑远了,就在这附近,看得见的地方。”
“好,林大哥。”韦鸿志拉着随从,去干活了,事实上,是他看着众人干活。
茅草屋内已然荒废,应该很久都无人居住,靠墙是石板床,中间有木桌和板凳,破旧不堪,简易的灶台挂满了蜘蛛网,一旁的木架子上堆放着几只破碗,屋内正中央还漏水,地上形成几滩小水洼,玉清月连忙用除尘咒清扫灰尘污渍。
不管烤鱼还是鱼汤都得有必要的工具,锅碗、筷,调料,刀等这些东西全都在储物袋中,在外面,阿逸不方便拿出,所以玉清月才进入茅草屋。
等他拿着东西出去时,林云逸在萧狐的配合下已经弄到有两三斤鱼儿了,有大有小,大的石斑鱼有鲫鱼那么大,小的也有十公分左右。
“师兄,接着,鱼先弄干净,腌制会。”林云逸拉着小狐继续往上游走了走,接着捕鱼。萧狐一直用精神力辅助作弊,让鱼儿全部都聚集在这一块。
在玉清月的吩咐下,韦家的随从皆护卫干起伙计的活,一会帮着搬动平滑的石板,一会挖洞,接着寻找大小一致的石块,在玉清月指导下搭出地窝式灶台,然后又去帮忙捡拾树枝干草,刚放下东西,林云逸又喊着他去网兜里捡鱼,忙的脚不停地。
韦鸿志就在那乐呵呵地跑老跑去,东看看细看看,这可是他头一回在山里捞鱼野炊。
鱼去腮,清理内脏,洗干净后,便被清月放入瓷碗中,加入姜葱、黄酒、少量盐腌制片刻。
刚架好锅开始煮鱼,韦忠被安排去削木头,这里有五人,他和韦鸿志两人的筷子,还有烤鱼用的细竹签,都需要他现场削制出来。
韦忠没想到有朝一日居然要做木工,只能硬着头皮上。
林云逸递给他一把柴刀,还有一把防身用的匕首,韦忠接过,眼神顿时亮了,这短刀不足一尺,刀身厚实坚固、冷气森森,前部有一圆孔,刀背上有几道锯齿,两边有两道椭圆型凹槽,刀柄为圆柱形,做工十分精密,握持手感超好。
还没开始削木头,韦忠就觉得它非常锋利,果然,一刀削下去毫不费力。
韦忠注意力都被它给吸引,反复地翻看,没找到哪家刻字,刀背上的锯齿他知道有锯挫功能,凹槽这设计绝了,刺入身体后应该会增加对手的出血量,但刀身上的孔洞他不知有何作用。
“细棍子削好没?”
“啊,林郎君,我在削,快了。”韦忠加快划拉速度,他家公子已经眼巴巴在等着了。
韦忠是特意被大公子派来保护韦鸿志,他不肯早早回家,侯夫人拗不过,大公子韦鸿谷也只能留在寺庙厢房等着他们。
韦忠没想到这一下午都在做粗活,刚削完几十根签子,又跑去串鱼去了,他可从来没干活这种精细活儿啊。
在废了几条鱼,又被林云逸斜了两眼后,韦忠终于可以一下就串成功了,听林郎君的话就是学呗,谁生来就会干的。
他想,他大概是跟着四公子前来涨见识的,这一趟危险没有,惊奇是不断,萧娘子和两位郎君他是看不出来有啥恶意,心思全在吃喝玩乐上,关于韦家人的事,一丁点都没打听。
只是,他们所说的话和所做的事,风格让人有些,一言难尽,他就没见过漂亮娘子席地而坐,大口吃鱼的。
玉清月亲手烤的鱼,一入口,太有味道了,外酥内嫩,腥味全无,美味令人心醉。
韦鸿志和韦忠多光顾着吃了,压根不去管他们为何能捞到这么多鱼。
几人中午本就茹素,压根都没吃饱,于是一下午就在溪边,赏风景吃烤鱼,喝鱼汤,好不快活!
禅房内的韦鸿谷与了然大师下了一下午的棋,都没见他四弟下山,倒是他手下带来了一则消息。
今早,归云楼的李掌柜押着三个小偷去了衙门,这位县老爷才刚上任,明面上判罚拘役刑,三个偷儿咬死了是去归云楼偷窃财物,可是县老爷觉得不对,三人都是中级武者,身上根本没有财物,倒是暗器搜出来不少。于是,县令私下用刑,得知他们乃受人指使,目的在于萧狐三人,似乎是要找什么东西,还想暗下杀手。
韦鸿谷放下书籍,问道:“受谁指使?”
“是秦家,具体哪个没查出来。还有,他们在找什么玉佩,至于是不是真的,郑县令也无法判断,他只给属下透露了这些,其他的属下不知。”
“我记得郑县令上任快有一月了,关于秦家,时日尚短,查不出来。那萧狐三人,他查出什么来了?”
“郑县令查出他们在越县没有户籍,来越县和其他村民一样,并没有做什么事。属下派去的人也没查出什么,只知道他们来自大古村,有村民证实,三人是姐弟,且是邻村一老道长收养的徒弟,一直居住在大泽山中,据说他们还有亲戚在越县,属下并未查到他们口中的地球村在哪。村民都说他们人美心善。”
韦鸿谷耻笑一声:“人美心善?”也就村民会这么认为。
忽地有个画面从脑海中一闪而过,他思索片刻,把事情串联起来,不好,韦鸿谷蹭一下站起,“快通知四弟回来,恐怕他们会有危险。”
周斌惊讶道:“爷,您是说那三人会对四郎君?”
“不,我是怕四弟被他们连累,或者秦家默认我们已经知晓什么,把刀子对向我韦家人。”
总之,已打草惊蛇,不知那所谓的玉佩有何玄机,他刚有些眉目,便有事情发生,但愿事情没有那么严重。
他揉了揉脑门,他这个四弟还真是会找时候游玩。
周斌退下,立即跑至高处,对着天空连续发出几声独特的口哨声。
一阵阵规律的鸟鸣声响彻山谷,韦忠忽地抬头,和韦鸿志对视一眼,“四郎君,我们该回了。”
“嗯。林大哥,萧娘子,今日乐得自在,我很开心。我看天色不早了,要不咱们回寺庙吧?”
溪水潺潺,此刻艳阳高照,哪来的天色已晚。
林云逸拉开宽大的衣袖,瞅了眼戴在手上的金表,下午三点多,算了也差不多,他家人该着急了,原路返回还得半个时辰呢。
“行,你给天上的鸟儿回个信,我们这就回去。”
韦鸿志傻眼地看了看韦护卫,韦忠不好意思地走到一旁,对着天空吹起了口哨声。
林云逸不懂声音代表的意思,但这么有节奏,这么突如其来的空灵声,他们如何听不出来,这是一种信号。
萧狐传音于师弟:阿逸,昨日你不是顺走了那家伙的玉佩吗?还在不在?
林云逸:你说那个姓秦的,我放储物袋里,还没来得及去换银子,怎么了?
萧狐:不清楚,可能你阴差阳错拿了人什么重要的东西,玉佩先收好吧。
林云逸:噢。那玩意颜色瞧着有点黑,很粗糙,或许不值一两银子。
玉清月:那你还拿?
林云逸:我手刚好碰下了它,它摔我手心里了。
玉清月轻咳一声。
-------没见过把偷,说的这么清新脱俗的。
山谷距离寺庙的直线距离只有几百米远,刚刚寺庙有动静,萧狐已经知道了。
从山谷到寺庙还有一条小路,回去不到一个小时,于是,他们选择近路,玉清月在前开路,没有遇到什么危险,几人便回到寺庙。
寺庙门口,马车均已准备好,韦鸿谷等得有些着急,待看到几人身影,便决定立即回府。
“大哥,到底发生了何事,这般着急?”韦鸿志都没说几句,便被催着上马,韦鸿谷与他并排骑在马车后头。
萧狐林云逸和玉清月没有多问,很自然上了马车,由韦忠驾驶。
林云逸撩起挂帘,那位韦家大郎似乎有话要与他们说。
韦鸿谷在马上抱拳,抱歉道:“唐突了,林郎君,事出突然,昨日你们与秦大刚有隙,可有捡到什么?”
韦鸿谷看向马车内,观察三人的脸部表情。
三人均无表情,因为林云逸直接把玉佩拎了出来,“你说的是这个,是我捡来的,从姓秦的身上掉下来的。”
果然有,韦家大郎骑马靠近,“这玉佩瞧着可是哪里不同?”他扫了眼,那是块墨绿色圆形玉佩,有杂色,中间镂空,玉佩有些厚实,两面都刻着祥云图案,目测并不是上等的玉佩。
林云逸翻来覆去看了几遍,“玉很一般,质地不咋地,瞧着没有收藏价值,想来也不可能是什么传家之宝。”
韦鸿谷示意韦忠把马车驾得稳一些,他刚想说,能否给他看下,就见萧娘子伸手把玉佩拿了去。
“大哥,这玉佩怎么了?”韦鸿志不明所以,这玩意瞧着没多好,是秦大刚掉的,捡就捡了,有什么了不起。
韦鸿谷对其弟弟摆了摆手,他也不知道,得看过才知,“萧娘子,能否给在下看看。”
萧狐捏着这枚玉佩,说道:“等等,让我先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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