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制占有

　　接连一个月,季眠都没有见到吕目岷,垂头丧气,季书呈问他怎么回事儿他也不说,可能是叛逆期吧.
　　好久未出现的何昇,给季书呈打了一个视频电话.
　　铃声响了几声,季书呈接通说:“喂,什么事.”
　　何昇口齿不清喊季书呈的名字.
　　季书呈:“没事我挂了.”
　　“你挂一个试试看,这么久了,我才打了一个电话,季书呈,你现在在干什么.”何昇听到季书呈这不待见他的话就不高兴.
　　季书呈应道:“接我弟弟回家,我开车呢,你等会儿打过来.”
　　“还有多久.”
　　季书呈估计了下说:“十分钟.”
　　“季书呈,我想见你.”何昇无赖说,他喝醉了,倒在床上,手机放在耳朵旁.
　　季书呈不作回应.
　　何昇等不来他想听的话,,自言自语:“我要回武汉,我不想待在英国.”
　　怪不得这个月没发疯,原来是不在武汉,季书呈:“你以后去要在英国读书是吗?”
　　“嗯.”假如何昇是完全清醒的,他才不会说出来,季书呈一定巴不得他永远待在国外.
　　“你打电话是想回武汉吗?”何昇好好跟季书呈讲话,季书呈就不会对他发脾气.
　　何昇头昏脑胀的,说说话反而没那么难受了,“想啊,你让我回吗,你又不让.”
　　“腿长在你自己身上,我说了不算.”
　　“你给我买票.”
　　几天前,何昇在自己屋里点了个外卖,比外卖先来的是个中年男人说能不能跟他谈谈.
　　何昇连门槛都不想让他进 ,男人倒是挺不见外的,没经过他同意就往门内走,好像他来过这儿一样.
　　男人废话连篇,表诉的主要意思是他想跟陈云在一起,有一个属于他们的家,结婚领证得到朋友的祝福,而陈云拒绝他了,并表示这是不可能的,说她有一个20岁的儿子就足够了,男人觉得问题出现在何昇身上,陈云是顾及何昇的感受才拒绝他.
　　何昇有问题当场就解决,给陈云打了个电话,
　　男人走之前说“据我对你的观察,你好像并不是一个适合,值得你妈去培养,关注的人.”
　　这些天来,何昇确实是怎么嗨怎么来,浑浑噩噩混日子,何昇犯不着让一句话影响自己的心情,他再怎么过分都轮不到这个男的发表意见,可男人见何昇没出声,又说“你也不希望因为你影响你妈的未来的日子吧”.
　　何昇一拳把人打到医院,打伤了好好让陈云照顾他几天.
　　陈云没说何昇什么,还把护照还给他了,是她没处理好自己的事情,不怪何昇.
　　“为什么我要给你买票?”到家了, 季书呈把“毛毯”拎到地上.
　　何昇听见关门声了,季书呈摄像头关着他什么也看不见.
　　何昇毫不讲理的说,“因为你就是要给我买机票,你不仅要给我买,你后天晚上还要去机场接我.
　　“我给你钱,你自己坐出租.”季书呈不知道,他的表现好的简直是像在哄人.
　　“不行,你来接我.”何昇举起手机,等着季书呈的脸.
　　季书呈接不了,“我弟弟后天会去他同学家玩,晚上我要出去接他回家.”
　　何昇:“那你也要来接我,你几点钟去接你弟弟.”
　　季书呈关上房门,坐下,“八点多.’
　　何昇嚷嚷着让季书呈把摄像头打开, 此刻何昇虽然醉着,心里却无比清楚他从季书呈那感受到对他的一丁点好感只不过是季书呈想把他安抚好,别一冲动就跑回来干扰他.
　　“何昇,你以后不能来我家了,我爸妈在的时候就不能来,知道吗?”季书呈不拖拉,开了摄像头,摆正手机.
　　“你喝酒了,脸那么红.”
　　何昇就捏着手机的一角,一不注意掉下来砸他额头上.
　　“嗯.”
　　何昇不说话了,他在做梦,梦里边在跟季书呈说话,听得不清不楚.
　　季书呈关了手机去洗漱.
　　老地方,老时间,同一个人和猫, “毛毯”天天出来溜,溜得都累了,呆在原地不想动.
　　陈遇问季眠能不能玩玩他的猫,季眠点点头.
　　舒久从书包里掏出一根放了几天的火腿肠,掰一小块儿扔地上, “毛毯”闻了闻,张嘴吃了起来.
　　“你是不是来找那个叫吕目岷的哥哥”陈遇对季眠说.
　　被发现了?季眠点头.
　　避免季眠白跑,陈遇打下一行字,“他去别的地方了,可能八月底会回来几天.”
　　原来是这样,季眠明天不来了.
　　陈遇好人做到底, 拍了张舒久和舒滨滨喂猫的照片发给吕目岷,并附上“我和孩子们都想你了”.
　　[嗯,你在家好好照顾他们两个]
　　“你俩过来,我给吕目岷打电话”
　　“来了,来了.”
　　舒久对着镜头比心,“哈喽哈喽,目岷哥哥,想你想你.”
　　“起开,让我看看.”舒滨滨用屁股撞舒久.
　　吕目岷在公交车上,飞快比了个心.
　　“哥,你是不是快回来了.”
　　“回来吧,再不回来,我都要开学了,班主任说高三的要提前去学校”.
　　“你和陈遇是高中毕业了,我们两个还在这炼狱之中啊,常回来看看.”
　　舒久和舒滨滨被学校两个字刺激到了,旁若无人般唱着“常回家看看,回家看看,哪怕帮妈妈刷刷筷子,洗洗碗,老人不图儿女为家做多大贡献啊,一辈子不容易,就图个团团圆圆,常回家看看,回家看看,哪怕给爸爸,锤锤后背揉揉肩,老人不图儿女为家做多大贡献啊,一辈子总操心.”
　　陈遇带他俩也是不容易,“行了,别唱了,要唱回去唱,你们不嫌丢人我还闲丢人.”
　　陈遇转过手机,给季眠看,“看看这是谁.”
　　季眠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蹲地上摸 “毛毯”的毛,季眠先是吃惊然后不好意思,抱起毛毯放在腿上,挡住半张脸.
　　另一边,舒久和舒滨滨面对面,深情唱完剩下的歌词.
　　上学的苦谁上谁明白.
　　季眠站起来,陈遇就不对着他了.
　　“唱完没.”陈遇双手重重拍在唱歌的两人的背上, “回去.”
　　何昇开车到季书呈家.
　　[我在你家楼下,坐我的车去接你弟弟]
　　消息发出去,何昇下车站在车身前,影子长长印在地面.
　　季书呈一路走过来,只看了何昇一眼,正准备拉车门,何昇不出声从前面抱住他.
　　“这是我家,你收敛点.”季书呈
　　何昇蹭了蹭,闻季书呈的味道, 只说了两个字 “没人.”
　　抱就抱吧,季书呈又不会掉块儿肉,坚持到何昇回英国读书就好了.
　　“抱够没.”季书呈还是有必要口头警告下,
　　“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晚上我去你家,要么跟陪我去酒店.”
　　何昇都这么说了,季书呈能拿他怎么办,一次又一次妥协:“你真不要脸,一个人你不敢睡吗.”
　　何昇小声道:“我不敢.”
　　“英国帅哥那么多,你就没遇到个你喜欢的.”季书呈真心问.
　　“你再说我掐死你.”何昇放开季书呈, “上车.”
　　季眠牵着猫绳,头勾着走路,一脚把前面的石头踢开.
　　何昇开着车在季眠旁边停下, 手从从车窗伸出来,不轻不重弹一下季眠的脑袋.
　　谁啊?季眠看着何昇,用眼神骂人
　　“你哥,后面”何昇示意季眠往后看.
　　后面的车窗开着,季眠往后看,看见季书呈了.
　　季书呈打手语, “没事,你先上来.”
　　何昇的情况季书呈讲了季眠也听不懂,季书呈就说何昇是他的朋友,不用担心.
　　把季眠送上楼,季书呈不想出去了,十五分钟过去,何昇没有打电话,半个小时过去,何昇还没有消息.
　　要不要发条消息问问,不会在门外站着吧?季书呈怀着不安的心情,打开门,门口并没有站着人,季书呈觉得蹊跷,不去了.
　　走廊的尽头,何昇等很久了,季书呈一点都不诚实,说把季眠送上楼就下来,结果连个人应都没见着.
　　“季书呈”.
　　听到的第一声,季书呈怀疑是不是幻听,他往往声音传来的地方看.
　　何昇嘴上咬着没点着的烟,面容寡淡,冷冷看着季书呈家门口,在季书呈出现时他不疾不徐往电梯处走.
　　“爸,我出去见个朋友,晚上不回来了.”
　　季运义经过客厅,“好,注意安全.”
　　季书呈用不到一秒的时间做决定,电梯门开了,何昇在季书呈快到的时候按下电梯关门的按钮.
　　不知何昇哪来的底气认为季书呈回乖乖等下一趟电梯.
　　[你上来]
　　季书呈既然打算晚上出去就不怕何昇胡来.
　　两三分钟过去,何昇从电梯上下来,电梯继续往上走,过会儿又下来到季书呈所在的楼层.
　　何昇走在季书呈前面“哼,有本事你别出来,”说的像他刚没上去给季书呈按电梯一样,做完了才发脾气,插在兜里的手一直握着打火机,出来就把烟点着.
　　烟往后飘,季书呈皱眉,往旁边空气清新的地方走,“难闻死了,你能不抽烟吗?”
　　何昇转身就往季书呈脸上吐了口烟,季书呈伸手扇了扇飘在眼前的烟,何昇拽住季书呈手腕,季书呈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亲了一口,身体下意识的动作比思考要快,何昇挨了一巴掌,没抽完的烟掉在地上,烟头处的火星闪动着,何昇明知季书呈不喜欢还要做,不就是找打吗,他怎么就发现不了季书呈对他的态度取决于他自己.
　　被打了,何昇也不生气, “你自己答应我会下来的.”
　　季书呈早就想打了,忍到现在何尝不是一种本事, 在衣服上擦擦手,风轻云淡地说“你没给我发消息,我以为你回去了.”
　　“我说了我就在楼下等你.”季书呈都给何昇楼梯下了,何昇还接不住.
　　季书呈想说就说了,“有病,闭嘴,去开车.”
　　何昇照做,他的歪理很多,不是声音大就是对的, “你自己骗我,还说是我的错.”
　　季书呈:“开车别说话,危险.”
　　“你如果跟我说了,我肯定会不会拖”.
　　何昇都不打算跟季书呈吵了,季书呈还要说,一点点小事而已.
　　车开着开着突然停下了,不是红灯停车干什么,季书呈刚要开口车又发动了.
　　两个男人去开酒店太奇怪了,何昇阴晴不定,喜怒无常,据季书呈的察看,恐怕精神不正常,跟他待一起太危险了,季书呈说:“你回来还有别的事情吗?”
　　没有回答.
　　季书呈再次说:“你听见我说话没.”
　　“没有.”何昇不太情愿地说.
　　回的是哪个问题?季书呈就当作是第一个的吧, “何昇,你又不是小孩子,我说的话你应该能听懂,大半年了,我如果对你有感觉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我有我的事要做,你有你的事要做,或者,我们可以换一种方式相处.”
　　“什么方式?”
　　季书呈勉为其难说出口:“类似朋友,正常点的.”
　　不可能,何昇心里想,半年,他追季书呈追的也挺久了,征求季书呈的意见说:“我能抽烟吗,这个味道很小.”
　　“抽吧抽吧
　　何昇车开的越来越慢,停下,淡淡说:“你下车自己叫个车回去吧.”
　　“好.”正合季书呈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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