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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害怕
阙温言转过头来,瞳孔放大,呼吸急促,脸上还染着红晕。
看见来人,他有些讶异,“你怎么在这?”
“我还要问你呢。”白羲阳快步上前,抓住阙温言的衣领,“舒矜在里面帮忙,你搁这偷腥,你还是人吗?”
见状,一旁的男人走过来隔开两人,“等一下,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这时,白羲阳才侧眸仔细打量起男人。
和阙温言这种文质彬彬的人不同,眼前的男人更像是艺术出生,妆造潮流,容貌出众。
如果说阙温言是黑白的山水画,那男人更像是缤纷的油彩。
只是能和人渣混在一起的,能是什么好人。
白羲阳没好气地问道:“你又是谁?”
男人笑了笑,“自我介绍下,我叫陈笃学,你可以叫我小笃。”
“什么小笃小度的,我还小爱呢。我来找他算账,别多管闲事……”
说完,白羲阳就要拎起阙温言的领子。
“你们三搁这干嘛呢?”
舒矜的声音止住了白羲阳的动作。
“你来的正好。”白羲阳指着两人,义正言辞道:“这两背着你出轨。”
“出轨?”舒矜茫然地左右扫视,半响才小声问道:“你们分手了?”
阙温言立马反驳:“怎么可能啊。”
舒矜又将疑惑的眼神抛给白羲阳。
白羲阳解释道:“不是,是阙温言和这个叫小度还是小笃搞在一起了。”
“我有点听不懂,什么叫做他们搞在一起了,他俩本身就是情侣啊。”
这下反而是白羲阳懵了,“阙温言不是你男朋友吗?”
“不是啊。”舒矜哭笑不得,“温言只是我的老板兼朋友而已,你怎么会这么想。”
白羲阳眉头轻皱,有些不确定地说道:“那他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说是你男朋友。”
舒矜反应过来,忍不住笑了出来。
连同一起笑的还有陈笃学,只是他的笑是笑里藏刀。
“男朋友?阙老板很爱玩啊。”
陈笃学翻了个白眼,径直离开房间。阙温言立马追了出去。
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白羲阳像是做错事的孩子,双手揉搓着裤子。“我是不是做错事了。”
“不管他,话是他自己说的,他活该。”舒矜忍不住扬起嘴角,“没多大事,但搓衣板肯定是少不了的。”
回校的路上,白羲阳追问道:“阙温言和陈笃学什么时候在一起的啊?你们真的只是朋友吗?”
舒矜伸了个懒腰,“据我所知,他们大学时期就在一起了,我们酒馆的名字就是以他男朋友的名字命名的。”
“好学?好学!”白羲阳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这个学啊。”
舒矜点点头,“温言和小笃对我挺好的,你下次见到他们记得道歉,和他们说话也礼貌点。”
“yes,sir。”白羲阳笑眯眯地敬了个礼。
没有什么事是比他得知阿矜单身还要开心的了,因为这意味着,他可以明目张胆地追求阿矜了。
“我送你回去吧。”眼见到了校门口,白羲阳积极地想要表现自己。
舒矜却摆摆手,拒绝道:“你也累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
阳光洒在小路上,留下片片斑驳。舒矜难得静下心来,去观察路上的一花一木。
等走到宿舍楼附近的围栏时,他注意到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
全身黑,帽子口罩全副武装,怎么看都不像是好人。
“偷外卖的?”舒矜不解。
他跟上去瞅了瞅,想着如果是偷外卖的还能制止一下。
刚跟两步,他就看见那个人摘下了口罩。
只是看到的一瞬,舒矜就不敢再跟下去了。
是前段时间遇到的花哨男!
舒矜不知道他的名字,但在新生里,花哨男的代号是12。
只是12号怎么会在这?
想到最近发生的事,他隐隐有些不安。
为了以防万一,在搞清楚12号的意图前,舒矜决定搬回幸福小区一段时间。
搬行李那天,也不知道阿阳是怎么得知的,直接蹲在宿舍门口,搞得他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
“你怎么会突然想到搬家啊?”白羲阳一边搬着箱子一边问道。
舒矜自然不会提起12号的事,找了个借口应付道:“最近上晚班,回宿舍怕吵到舍友。”
白羲阳点点头,没再多问。
搬完行李已经是晚上了,出于人情世故,舒矜留下阿阳吃饭。
不一会儿,简单的饭菜就摆上桌了。
看着眼前卖相极好的菜肴,白羲阳先动筷夹了一口肉。
“卧槽,好吃。”他闪着眼问道:“你啥时候学会的做饭啊?”
在他记忆里,舒矜和他一样是个厨房白痴,但这顿菜做的不亚于外面的餐馆了。
舒矜柔眸浅笑,“出来了,终究要学一点的。”
一顿饭在简单的夸奖与寒暄中结束,白羲阳主动提出洗碗,舒矜也没拦着。
水流滑过手心,冰凉的触感让白羲阳的思绪也清晰了起来。
他能感觉到舒矜有着心事,但他不好开口问,只能想办法缓和一下气氛。
于是,洗完碗后,他走到客厅问道:“要不要看电影?”
边说边指了指电视。
舒矜沉默了会儿,“可我也没用过这个电视,不确定还能不能用。”
没拒绝,就代表有希望。
白羲阳立马走上前捣鼓起电视,“我先试试吧。”
清亮的开机音伴着屏幕变化响起,白羲阳坐在沙发上,拿起遥控板开始操作。
“有想看的类型吗?”他侧过头,发现舒矜还站着时,拍了拍身边的空位,“你站着干嘛,过来坐啊。”
闻言,舒矜忍不住笑了一声。
“你怎么比我还像这个家的主人。”他笑着坐过来,“我没啥特别想看的,你挑就好了。”
“那我们看恐怖片吧,听说最近上了个超恐怖的,我一直不敢看。”
舒矜摆摆手,表示随便。
为了营造氛围感,白羲阳还顺手把灯关了。
随着音乐的渐进,不断的鬼脸突脸反而把他吓了一跳。
白羲阳抱着被子蜷缩在沙发的边角,余光扫了眼舒矜,对方像是看默片般毫无反应。
这让本来想表示自己男友力的他有些挫败。
“你不怕吗?”白羲阳不死心地问道。
舒矜转过头来,白皙的脸被屏幕染得发绿,但依旧能看清瞳孔里的讶异,“你害怕?”
“我当然不怕。”白羲阳坐起身来,直挺如树,“你要是害怕可以和我说。”
他扬眉挑眼,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还没装酷多久就被突然传出的鬼叫声给吓回原型。
舒矜看见把自己裹成粽子的阿阳,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怕就怕嘛,在我面前逞什么能,你什么样我没见过。”
“不准笑。”
白羲阳掀开被子,伸出手就要捂住舒矜的嘴。却在起身时,重心偏移,反手将舒矜压在身下。
两人的身距骤然拉近,下身紧贴,上身纯靠白羲阳胳膊撑起间隔开。
舒矜不自觉地咽了下口水,背后是沙发,身前是只有一掌远的阿阳。
他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不断加快,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嘴却被阿阳的手堵住。
“阿矜。”白羲阳眼神迷离,三缄其口。
“嗯?”舒矜用手指了指覆在他嘴上的手,示意拿开。
但白羲阳像是没看到一样,只是默默地盯着舒矜的脸。可他的身体却不像他的人一样安分守己。
当感觉到有什么硬物抵住自己的腰时,舒矜立马推开了眼前人。
直到这时白羲阳才回过神来,不断重复着抱歉。
“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
白羲阳皱着眉,低头想要逃跑,却被舒矜叫住。
“那个,外面好像下雨了。”舒矜指了指挂满雨珠的落地窗。“不然你今晚住这吧,反正还有房间。”
舒矜神情淡然,像是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只是这副淡然,却有些刺痛白羲阳的心。
就好像舒矜对他已经毫无感觉了一样。
“好。”白羲阳失落地进去洗澡,出来时看见舒矜正在客厅写着什么。
“我洗好了。”白羲阳道。
闻言,舒矜点了下头,将本子盖上,站起身放到了桌子下的抽屉。
刚准备进去洗澡的舒矜,像是想到什么似的,转头说道:“你房间的被子我上次拿去洗了,所以今天你可能要和我睡在一起,OK吗?”
“嗯。”白羲阳颔首回应,内心却有些紧张。
对现在的他来说,同床共眠的刺激性有点太大了。
舒矜洗澡的时候,白羲阳不安地在房间踱步,一边期待着发生什么,一边又害怕发生什么。
听到开门的动静时,他立马跑回床上躺好。
没有想象中的事情发生,舒矜坐在床的另一边,本就不大的床,空到白羲阳觉得还能再塞个人进来。
难道阿矜真的对我没感觉了吗?
他撇着嘴,盯着舒矜发呆。
像是注意到灼热的视线,舒矜放下手机,侧头问道:“你要睡了?”
问完,他就把台灯关掉,躺了下去,只是身距依然保持得很开。
白羲阳皱着眉,试图闭眼睡觉。
可闭上眼,周围的黑暗像是未知的恐惧将他层层包裹,淅沥的雨声像是暗魅的脚步。
他裹紧被子,身体不自觉地发颤。
咯噔。
台灯亮起的光驱散所有的不安,白羲阳睁开眼就看见舒矜担心的神情。
“还在怕?”
白羲阳拼命地摇头,眼神坚定:“我才没有。”
舒矜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躺了下来。
“我真的不怕。”眼见舒矜没关灯,白羲阳有些急地坐起身来。
“我知道,我害怕。”舒矜伸出手将白羲阳顺着躺下,两人的距离也不在不知不觉中只剩一臂远。
“乖,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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