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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偿所愿,到达目的地
宋怀夕显然有些意外,她勾唇思考,细品母亲的言外之意。
“连苏太师都不能称为好人,那这世上怕没几个好人吧?”
“那不一定~”
宋仁旭眉毛上扬,说出缘故,“苏太师只忠于自己心中仁义,这何尝不是一种本末倒置?”
宋怀夕逮住机会,毫不留情地调侃女帝。她嚣张地笑道:
“要是这种人多如牛毛的话,那陛下肯定很慌吧?生怕被别人换了下去~”
“哈哈哈——”
宋仁旭摇头,笑得身体往后仰,面对宋怀夕的越矩,她只是宠溺地叹道:“你呀你~胆子越来越大了。”
宋仁旭:“你别看陛下平日里随心所欲的模样,实际上她比谁都在意自己的名声。毕竟有前车之鉴在这,她怎么敢懈怠?”
“所以此次刺杀事件,陛下也是暗藏私心,刻意将事情压制下来。也是害怕自己受到这事影响,受到百姓的争议吧?”
宋仁旭嘴角富含深意,她微微下垂的眼睛里,藏着许多无奈与忧伤,却都在心里埋藏起来。
“或许是吧。人性本就是千古难题。”宋仁旭轻轻回复宋怀夕的提问,语气轻柔道,仿佛夹杂一点情绪都会让她费尽所有力气。
宋仁旭抬头看向远方,感慨道:“好在这次带队的是夏义候,我还能放心些。你虽有杏高和凌风护卫,但仍要万般小心,别重蹈苏言覆辙。若遇险境,先保全自己。”
“母亲多虑了。我武功虽不及凌风,但保全自己还是绰绰有余的。”
“这次不一样!”
宋仁旭焦虑地看着她,她想牵住宋怀夕的手,可宋怀夕离她有些远,两人相隔一张桌子,宋仁旭只好作罢。她忧心忡忡地说道:
“宁州势力错综复杂,苏言此次遇刺,多半手握实际把柄。否则她们也不会出此险招。我听密探汇报便能得知,她们在南边寸步难行,实属不易。更何况,宁州富商向来抱团取暖,若没得到朝中之人庇护,也不敢如此嚣张行事。”
宋怀夕:“苏言在如此险境下还能查出异常,实属难得。”
“这次南下巡查换人,宁州那边怕也要变天了。”
宋怀夕笑嘻嘻地说道:“最好出现内斗,斗得越狠,破绽越多。”
苏言就是查出她们漏洞,所以遭此一劫。若不是多方势力护卫着,搞不好宋怀夕再见到她时就是一具死尸了。
既然如此,干嘛不乘机打探详细情况呢?
一想到又有机会与苏望舒传信,宋怀夕就开心得不行。
可转念一想,这般迷恋山水的人,竞可能永远站不起来,心头涌现酸意。
宋怀夕的心情一瞬间坠入谷底深处。
“你有心事?”宋仁旭轻柔地打断宋怀夕悲哀的神情。
她看着女儿缓缓摇头,可眼神却注视着远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怎么会如此哀伤?
宋仁旭:“你放心,那孩子的伤势并不严重。”
女儿的眼睛突闪星光,果然是因为她呀……
“真的吗?”宋怀夕有些心喜,“她还年轻呢~倘若因此受伤腿用不了,那该多可惜呀?”
“放心吧,伤势不重,很快就回来了。”
宋怀夕满意地连连点头,“那就好。”
宋仁旭看着宋怀夕逐渐上扬的唇角,也明白她心里的小九九,保持距离地笑谈,不戳破,不阻挡。只是再次跟宋怀夕叮嘱道:
“这次远行不会直接前往宁州。夏义候同我说,陛下有意绕路远行,前往其他城池搜集消息。路上要是有变故,你只需要紧跟在夏义候身后,千万别乱跑。”
“好~我肯定乖乖照办~”
宋仁旭可信不过宋怀夕口头的承诺,她还是不放心。毕竟这孩子一旦性子起来,就会忘了自身安全,横冲直撞地让人堪忧。
宋仁旭:“这次查税,肯定得罪不少人。你把宋家玉牌戴上。它能让你在宋家任一钱庄里,提取你想要的东西,没有上限。宁愿多花钱,也别受人委屈。”
宋怀夕来到她身边,牵起母亲手安抚道:“母亲你就放心吧~~我可不是软柿子。”
“是啊”,宋仁旭想起某人小时候干的蠢事,“你小时候,还没桌子高呢~就敢乱生脾气,把墨汁全倒在我文书上。那么高的文书,害得我一夜未眠,全部重写了一遍。”
宋怀夕听后闷头低笑,宋仁旭伸手挑起她的下巴,就看见宋怀夕笑湿了眼。
宋怀夕:“谁让母亲不陪我的?”
“我的傻孩子。”
宋仁旭满怀怜爱,来回抚摸着宋怀夕,这眼神像是看世上罕有的珍宝,恋恋不舍地说着最后的告别。
“此次路途遥远,一定要多加保重。”
宋怀夕感受着母亲手中的温度,心中莫名扬起悲伤之情。
“好。”
道路虽悠长平坦,但长时间待在马车内,也会让人感到疲惫不堪。
虽有皇家骑尉一路护航着,夏义侯等人还是三番五次在途中遇见马匪。
没有宋仁旭约束的宋怀夕,见那马匪就如苍蝇见到肉一样,瞬间打起精神带头冲了上去。
即便宋怀夕轻而易举就将其束缚,她仍然被夏义侯剥夺了骑马的资格。
马车就算再怎么繁华宽敞,可长期被四四方方的木盒子困住,难免会质疑人生。
可谁让宋怀夕不听话的?
夏义侯虽然发令,让骑兵将其他贼人拿下,但没让宋怀夕出动。只要夏义侯一不留神,宋怀夕就会消失在她身后。再次抬头寻找时,就看她喜滋滋地押着犯人归队了。
或许是见宋怀夕笑得过于灿烂,夏义侯当即扣下宋怀夕的大白马,把她赶到马车上去,不到停队休息时间不准下车。
在这三四个月里,只要夏义侯的车队继续前行,赶路通往下一个城池时。宋怀夕只能孤独地坐在马车里,读书解闷。
偶尔她也能透过窗户,看着杏高或者凌风牵着她的专属大白马,大声喊着“追影”的名字,来回在宋怀夕的窗前晃荡,引得宋怀夕的内心直痒痒。
无论到达哪座城池,夏义侯等人都不给宋怀夕发配任务,随她自由行动。
如果宋怀夕闲得无聊,就带着杏高和凌风在城内四处晃悠,看见喜欢的就买下来。平时也不过是逗逗鸡,溜溜狗。偶尔在途中到达陛下指定的城池,去搜集一些不可告人的情报。
至于具体是什么信息呢?
宋怀夕也不清楚,大家都打着哑谜,对着暗号。哪怕是寄入应天城内的密信,也都是写些只有陛下才能破解的秘语。
当然,吉祥物有吉祥物的好处。宋怀夕无需费力融入调查队伍中。
在那些人眼里,宋怀夕只是个玩世不恭的丫头罢了。
转眼之间,四个月过去了……
果然如母亲所预料的那样,这一路上夏义侯不知收了多少封密旨,让她们临时改变路径,前往不同地点与其他支队会合。
宋怀夕不明白这样做的意义,但身为臣子,只有服从君主的命令。
更何况,宋怀夕的身份连臣子都算不上。
她又算什么呢?
陛下股肱之臣的独子?还是见不得人的关系户?
宋怀夕懒得计较。既然这一路上她深受夏义侯的偏爱,就让旁人多说几句话怎么了?对宋怀夕而言又没什么影响。
至于名声嘛~
回应天城后,一切都会恢复原样。
赶往宁州的路径一直都在改变,宋怀夕收到母亲的信件都变得极其困难。
好在宋家暗卫靠谱,就算陛下的想法不停在变化,宋怀夕想要的物件都会比车队提前一步,出现在宋怀夕的专属房间中。
这或许就是权力的魅力~
如果不是母亲指点有方,宋家暗卫又怎么会这么聪明?
宋怀夕坐在马车里,慢慢拆开完好无损的包裹,再次对母亲表达了深深的敬佩之情。
里面的信件很多,宋怀夕一一将其铺开拆看。有宋仁旭的,也有叶庭书的,还有……苏望舒的!
哟~
宋怀夕举高信封,努力辨认上面的字迹,再三确认下才敢肯定,还真是苏望舒的!!!
真是上天恩赐!
宋怀夕抚摸着信件上的化名。
她难掩内心的喜悦,小心拆开苏望舒的信件,细细品读起来。可越往下读越不对劲,宋怀夕再次拿起拆开的信封反复确认,其信件事先没有被动手脚,是由自己第一次拆开,上面的特殊符号不会骗人的。
宋怀夕翻开第二张纸,发现宣纸上只写了两个大字——幽辞。
这字迹……与记忆中书本上的字迹重合……
“!”
宋怀夕大喜,她看着这两个字,脸上浮现呆傻的笑意。
没错,苏望舒寄给她的可不是什么普通书信,而是暗藏宁州玄机的密码。
而那两个字,正是他姐姐苏言所写。就算苏望舒在信里不说,宋怀夕光从那犀利的字迹中也能辨认出来,它俩的主人到底是谁!
苏望舒在信里写得急切,提取关键信息就是告诉宋怀夕,苏言已经平安归家伤势无碍,让宋怀夕无须担忧。
信中最重要的一点,便是苏言让苏望舒转告,宁州鬼市复杂与商队有着紧密合作关系,不可盲目闯入行动。
甚至苏望舒在信的最末尾,还为宋怀夕从姐姐那,求来了一位关键人物。
他告诉宋怀夕,想进入鬼市内部查案,要有一位内部参保人员领路。而这个关键人物能告诉宋怀夕,她想知道的一切答案。
宋怀夕看着纸上的关键人物,嘴里嘀咕道:“幽辞……”
宋怀夕盘着左手大拇指的玉戒,心里的胜算更大了几分。她嘴角刚浮现笑意,耳边就传来敲窗户的声音。
“少君。”
杏高的声音从马车外响起,她弯腰靠近紧闭的窗户说道:
“宁州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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